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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只除了你以外,这麽看起来。你又有什麽好处?」
「就是每个行商根据基地法律所能得到的利润:不论卖出多少,我和手下取得利润的一半。只要你买下所有我想卖的货,我们都会有很多好处。相当的多。」
大统领沉浸的自己的思绪中:「你说要用什麽付账?铁?」
「对,或是煤、矾土之类,洋芋、胡椒、硬木材或是镁都行。没有那样是你不盛产的。」
「听来不坏。」
「是啊。噢,又想起另一样东西,统领阁下,我可以改造你们的工厂。」
「哦?怎麽做?」
「嗯,就说你们的炼钢厂。我有一些掌上型的冶钢小工具,可以将制造成本降到原先水平的百分之一;把售价杀低一半,厂主还是有极优渥的利润。告诉你,如果你允许做一个示范的话,我可以把刚刚说的好好表现一番。这个城市里有没有钢厂?不会花太多时间。」
「可以安排,马行商。不过明天━━明天好了。我们一道进晚餐吧?」
「我的手下━━」马洛开口道。
「叫他们都来,」大统领说得豪爽:「做为两国同盟友谊的象徵,也给我们一个机会来讨论进一步的友谊。不过有件事情,」他拉长脸板起面孔:「不提宗教。别以为教会可以偷偷混进来。」
「统领阁下,」马洛淡然以对:「我保证宗教只会降低我的利润。」
「就这麽说定了。我会派人送你回船。」
6
统领夫人远比丈夫年轻,皎白的面庞矜持而冷漠,黑亮的头发平整密实地扎在脑後。她的话声尖刻:「你们可讲完了吧,我尊贵伟大的夫君?可终於讲完了吗?我现在只想进花园走走,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别像唱戏的一样,亲爱的丽雩。」大统领温言道:「那年轻人晚上会到家里用餐,到时候你爱和他聊多久就聊多久,还可以尽情听我开讲。房间要打理一下好招待客人,星辰保佑人可别来得太多。」
「那些人看起来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肚大如牛的大食客。这下你一算起花费来,又要连著两夜辗转反侧不得安眠了。」
「嗯哼,也许不至於。且不管你的评语,这顿晚餐务必要力求丰盛。」
「哦,我知道了。」她眼露轻蔑:「你和那些野蛮人是好朋友,也许这就是不让我一道谈话的原因,也许你的小坏心眼在打算对付我父亲。」
「没有的事。」
「是啊,说不定我会相信你,对吧?这世上要是有个可怜的女人,给当作政治祭品被迫下嫁,那就是我自己了。在我生长的星球,随便那个巷子里、垃圾堆上打滚的男人都比你强。」
「哼,告诉你,小姐。也许你会喜欢回到母星去,只不过呢,我会留下你身上让我最熟悉的部份当做纪念品。首先割下你的舌头,然後呢,」
他懒洋洋地垂首打量:「为了让你的美貌达到顶点,再割掉耳朵和鼻子。」
「你不敢,你这小哈巴狗。我爹会把你的玩具王国打成碎片,化做流星尘飞散到太空中。事实上,如果我告诉他,你正在和野蛮人阴谋背叛,他马上就会这麽做。」
「哼……哼,用不著张牙舞爪。晚上你可以随心所欲爱问什麽就问什麽。
现在呢,夫人,闭上你哓舌的大嘴巴。」
「你是在下命令吗?」
「来,这个拿去,然後,闭上嘴巴。」
大统领亲手将链带系上夫人腰际,再为她挂上项链,然後拨开把柄,退後一步。
夫人霎时屏息,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她慢慢抚触那条项链,最後终於又喘过气来。
大统领双掌交搓志得意满:「今晚你就可以戴上━━我还会有更多。现在闭嘴。」
统领夫人闭上了嘴。
7
庹遐焦燥地晃荡双脚,在地上弄出声音,道:「你歪著脸干麽?」
马洛由沉思中醒来:「我的脸歪著吗?我不是故意的。」
「昨天一定发生了什麽事━━我是说,除了宴会以外。」忽然间坚定语气道:「马洛,有麻烦了,对不对?」
「麻烦?没有,正好相反。事实上,就像我正卯足全力想把门撞破时,却发现它早就半开著。到炼钢厂去太容易了。」
「你怀疑是个陷阱?」
「噢,谢东在上,别说得像部肥皂剧似的。」马洛咽下满腔不耐,和气地加上一句:「我只是说,进去得太容易,表示没有什麽好看的。」
「核能是吗?」庹遐思索道:「告诉你,高瑞这地方没有半点核能经济的证据。像核子科学这种影响深远的基本技术,想要掩藏所有迹象是相当困难的。」
「除非是正在起步,庹老,而且应用在军事工业。只有在船坞或是钢厂才可能发现。」
「所以要是我们没发现,就是说━━」
「就是说没有━━或是没亮出来。丢铜板猜猜看。」
庹遐摇头道:「昨天和你一道就好了。」
「我也这麽想。」马洛眼神冷酷:「我不反对精神支持。不幸的是,作主请客的是大统领,不是我。这会儿好像是御用轿车过来送我们到钢厂去了。东西带了吗?」
「都带齐了。」
8
钢厂很大,但有股再多的表面粉刷都无法去除的腐朽气息。现在厂里既空旷又安静,感觉颇不自然,好像不习惯接待大统领和列位文武大员。
马洛随手将钢片甩上支架,接过庹遐递来的机器,紧握住铅鞘之中的皮制把手。
「这种机器,」他道:「有危险,是一种锯子。别让它碰到你的指头。」
正说著,他用凿口在钢片上直直划开一条线,钢片便静悄悄地一分为二。
全场为之一惊。马洛笑了出来,捡起半张钢片靠在膝盖上:「切割长度可以精确到百分之一寸,而两寸厚的钢板也可以用这东西轻易划开。要是算准了厚度,可以把钢板放在木桌上,切开以後,桌上连皮都没擦掉半点。」
每说一句话,就挥一下核能铡刀,削下一片钢条飞过房间。
「现在,」他说:「我正在削━━削的是钢铁。」
他交回铡子:「还有刨刀。你想把钢片打薄、抛光、去锈吗?看!」
薄得透明的金属箔片由原来的另一张钢片上头纷纷滑落,六寸、八寸、一直到十二寸长。
「要钻一钻吗?道理是都一样的。」
大夥儿都围了上来。强力推销术就是起源自变戏法的街头魔术师和杂耍表演。大统领轻轻抚弄钢屑,高级官员一个个踮起脚尖。当马洛用核能钻子在一寸厚的钢板上,一下又一下、乾净俐落地打出漂亮的圆洞时,大夥儿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最後一项示范。请那位拿两根短的钢管过来。」
一位尊贵的内阁部长还是什麽的,听了这话想也没想便手舞足蹈而去,也不管两手像工人一样沾满了油污。
马洛将两根管子竖起来,用刀各削一头,然後把两根管子刚削过的部份凑在一起。
结果成了一根管子!两头毫厘不差地接在一起,成了完整的一根。
马洛抬起头面对观众,正要开口话却卡在喉间,心头微微发热翻搅,胃里一片冰凉刺痛。
大统领的贴身护卫在混乱中挤到最前排,而马洛头一次在足够观察的近距离看清了他们不寻常的轻兵器。是核能的!错不了,像这样枪管的炸射武器绝不可能弄错。但这不是重点,完全不是重点。这些武器的枪托,深深刻划著磨损的镀金标志━━太阳战舰!
同样的太阳战舰标志,印在基地早已开始编纂,但迄今尚未竣事的银河百科全书原版的每一钜册之上。同样的太阳战舰标志,在银河帝国鲜明的旗帜上飘扬了一万年!
马洛回过神来继续说道:「看这管子!变成一根了。当然,不算完美,这种事原本就不该靠手工。」
用不著再耍把戏了,事情已经了结,马洛找到了他所要的东西。只有一件事还令他挂怀:一板一眼的光芒绕著闪亮金球四射,斜倚在侧的则是形似雪茄的太空巨舰。
银河帝国的太阳战舰标志!
帝国!好刺耳的字眼!一个半世纪过去,而深居银河不知处的帝国又回来了,再度伸出巨掌意图染指边区。
马洛笑了!
9
远星号升空两天了。马洛在私人舱房召见资深副长卓德,交给他一个信封、一卷微影片和一颗银球。
「从现在起一小时後,副长,你担任远星号的代理舰长,直到我回来━━要是我回不来,你就永远做下去。」
卓德正待站起,马洛专横地挥手将他压下。
「安静听好。信封里装的是目标星球的详细位置,在那里等我两个月。如果两个月没到,基地就找到了你,微影片里有我这次任务的报告。
「要是万一,」他话声阴郁:「两个月期限到了,而我没有回来,基地舰队也没有找到你,就回到极星,交上定时信囊当作我的报告。明白吗?」
「是,长官。」
「不准任何人,在任何场合,透露关於我正式报告的半点蛛丝马迹。」
「要是有人问起呢?」
「你们什麽也不知道。」
「是,长官。」
面谈结束。五十分钟後,远星号的舷侧轻轻滑出一艘救生小艇。
10
白奥侬是个老得一无所惧的老人。自从前次暴乱之後,他就带著由破坏中抢救出来的藏书在边境此地离群索居。他身无长物,再不必担心损失什麽,所以面对入侵者丝毫不假辞色。
「你的门开著。」陌生来客解释道。
此人声调简洁刺耳,但白奥侬没漏看了环挂其腰际的奇形精钢火器。而在晦暗的小室之中,白奥侬看到此人身周围绕著力盾的晕光。
他面露倦容道:「没有关门的必要。找我有事吗?」
「是的。」来客依然站在屋子中间,他的身材既高又壮:
「这附近只有你这一间屋子。」
「这儿是很荒凉没错。」白奥侬表示同感:「不过东边有个小镇,要我告诉你怎麽走?」
「稍等一等。可以坐吗?」
「只要椅子撑得住你。」老人板脸说道。椅子和人一样老,不过似乎同样也有过辉煌的过去。
来客道:「我名叫马洛,来自遥远的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