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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先前说话的那人说道,“你老爸收拾了十个人?”
“俺老爸?见你的鬼吧。他才懒得浪费时间。是俺老妈收拾的。俺在这方面可比她更在行。而你们才三个人。所以,识相的话,趁早滚开,别挡俺的道。”
“行。交出你所有的钱。还要扒下几件衣服。”
桌前那人站了起来,手里已经握了一把刀。
“真是的,”锐奇道,“你纯粹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他已经吃完了他的焦炭冰,半转过身。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往桌上一靠,右腿猛地蹬出,足尖准确地命中持刀者的腹股沟。
那人一声惨叫便倒了下去。而锐奇则抓起桌子将第二个人撞到墙边,同时右臂闪电般挥出,掌缘狠狠切在第三个人的喉头,那人闷咳一声也倒了下去。
所有事情只用了两秒种的时间,如今店堂里只剩锐奇站在那里,双手各握着一把刀,说道:“现在还有谁想要活动活动筋骨的?”
他们瞪视着他,却一动也不敢动。于是锐奇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走了。”
但是那个刚才退到里屋去的服务员一定是叫来了帮手,因为又有三个人走进了店堂,而那个服务员喊道:“捣乱分子!通统都是捣乱分子!”
新来的三个人衣着很相似,显然是某种制服——不过锐奇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样子的制服。裤腿塞进靴筒里,宽松的绿色T恤束着腰带,再加上奇怪的半球形帽子扣在头顶,看上去颇为好笑。而T恤的左肩前方则印着字母JG。①
他们的长相是达尔人,但胡子却不太象达尔人。他们的胡子虽也乌黑浓密,但却仔细修理过,整整齐齐地保持在唇线上方,并不任其漫无节制地自然生长。锐奇心里暗自冷笑。他们的胡子缺乏他那种旺盛的活力,但他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胡子确实看起来整洁干净些。
三人中为首的那个说道:“我是昆勃下士。这里出了什么事?”
被打倒的三个匕里孛屯人陆续站了起来,显然被揍得够呛。一个还弯着腰,一个正揉着喉咙,第三个的样子象是扭了肩。
下士以贤明的目光审视了一下他们,他的两个手下知机地堵住了门。然后他转向锐奇——看来是唯一没受伤的人。“你是匕里孛屯人吗,小男孩?”
“土生土长,不过我在别的地方生活了八年。”他令自己的匕里孛屯口音淡化了少许,不过还是保留了一些,那个下士多少也有些口音,跟他相差无几也就是了。达尔区除了匕里孛屯之外的其它地区中有不少还是颇为向往文明的。
锐奇道:“你们是治安警察吗?我好象不记得你们这种制服——”
“我们不是治安警察。你在匕里孛屯是几乎找不到治安警察的。我们是乔若南卫队,现在由我们维护这里的和平。我们认识这三个家伙,他们也早就被警告过。我们会好好收拾他们的。不过你也是个问题人物,小鬼。你的名字。身份证号码。”
锐奇告诉了他们。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锐奇也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锐奇道:“这个。你有权力过问吗?既然你不是治安警察——”
“听着。”下士厉声道,“别问什么权力不权力的。我们这是在匕里孛屯,我们掌权,所以就有权力。你说你打倒了这三个人,这我相信。但是你不可能打倒我们。按法律的规定,我们是不允许携带爆裂枪的,不过——”下士说着,慢慢拔出一把爆裂枪。
“现在告诉我,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锐奇叹了口气。如果他当初安安分分直接去区政厅——如果他不曾节外生枝惹起了对匕里孛屯以及焦炭冰的思乡之情——
他说道:“我有要紧的事要见乔若南先生,既然你看来是他组织中的成员——”
“要见领袖?”
“是的,下士。”
“带着两把刀?”
“这是为了自卫。当我去见乔若南先生的时候,自然不会带着这种东西。”
“既然如此。你被拘留了,先生。我们会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的。可能会委屈您一段时间,但我们会查清楚的。”
“可你没权力这么做。你们并不是合法的警——”
“呵呵,找别人去抱怨吧。在这之前,你是我们的。”
于是刀被没收了,而锐奇被拘留了。
————————
译注:
①JG——乔若南卫队(Joranum Guard)的缩写。
·15·
克里昂早已不是全息像中所描绘的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君主了。也许在全息像中他仍然如此——可惜他的镜子却告诉他一个截然不同的事实。
他最近的那次生日庆典盛况依旧,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已经是他的四十岁生日了。
这位皇帝对年届不惑并未感到任何不妥。他的健康状况相当良好。身体略有些发福,但还不算太过。如果不是定期做一些微量调整,他的脸看上去会更老一些,然而这种微量调整却使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油光可鉴。
他登基至今已有十八年了——已是这个世纪中在位较为长久的君王之一了——而他觉得没什么事能阻止他继续在位个四十年的,或许结果会成为帝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帝王也说不定。
克里昂又照了照镜子,暗忖若不刻意展现第三维的话,他看上去或许会更帅些。
如今看看德莫泽尔——那个忠心耿耿,干练可靠,必不可缺,而又令人无法忍受的德莫泽尔。他倒是一成不变。他的外貌依然如故,而且,据克里昂所知,他也从没做过什么微量调整。当然,德莫泽尔对任何事都是三缄其口的。而且他从来没有年轻过。当他侍奉克里昂的父亲时,克里昂还是个稚气未脱的皇太子,那时他看上去就不年轻了。而现在,他看上去同样不年轻。是不是一开始看上去老一点就会让人忽略掉其后的变化?
变化!
这让他想起他传召德莫泽尔是有一件要事相商,并不是仅仅要他站在那里恭候圣上“御思”的。德莫泽尔或许会把过多的“御思”看作是上了年纪的表现。
“德莫泽尔。”他唤道。
“陛下?”
“那个叫乔若南的家伙。我已经听厌他了。”
“您并没有非听不可的理由,陛下。他不过是适逢其会被抬到了新闻的表面,这只是一时现象,不久就会销声匿迹的。”
“可他并没有销声匿迹。”
“有时是需要一些时间的,陛下。”
“你怎么看待他,德莫泽尔?”
“他很危险,但颇具声望。而正是这种声望助长了他的危险性。”
“既然你觉得他危险,而我觉得他讨厌,那我们还等什么?难道不能把他关起来或是处决掉或是别的什么?”
“川陀上的政治情况,陛下,是复杂——”
“总是复杂。除了复杂之外你还能不能说些别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时期,陛下。对他采取强硬行动是没用的,那只会加剧危险性。”
“我不喜欢这样。我或许算不上博览群书——一个皇帝也没时间博览群书——可我至少还知道我这个帝国的历史。近几个世纪来不乏这种所谓民粹主义者掌权的先例。而在这些先例中,他们无一例外将皇帝削弱成傀儡一个。我不想当一个傀儡皇帝,德莫泽尔。”
“您当傀儡皇帝是不可想象的,陛下。”
“你要再这样无所作为,这事怕也并非不可想象。”
“我正在努力采取措施,陛下,只是行事谨慎。”
“可据我所知,至少有一个家伙,行事并不象你那么谨慎。差不多就在一个月前,有位大学教授——注意是位教授——单枪匹马地阻止了一场潜在的乔若南党暴动。他恰到好处地插了手,并成功地阻止了事态的恶化。”
“确有其事,陛下。可您是怎么听说的?”
“因为他恰好就是我感兴趣的那位教授。我还要问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这件事呢?”
德莫泽尔几近谄媚地说道:“微臣又怎敢将案牍之上每件无关紧要的琐事都拿来打扰陛下圣听呢?”
“无关紧要?那个采取行动的人是哈里·谢顿。”
“他确实叫这名字。”
“这是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他是不是在几年前发表过一篇论文,就在上次‘十年大会’上,那篇论文令我们深感兴趣?”
“是的,陛下。”
克里昂眉飞色舞。“你看见了吧,我也是有记性的。我并不需要靠幕僚来替我记每一件事。我为了那篇论文的事还亲自召见过这个名叫谢顿的家伙,是不是?”
“您的记忆真是完美无缺,陛下。”
“他的计划后来怎么样了?那个算命的方案。我那完美无缺的记忆一时想不起他管那叫什么来着了。”
“心理历史学,陛下。那并不仅仅是个算名的方案,而是一种预测未来人类历史总体趋势的理论。”
“这件事怎么样了?”
“毫无进展,陛下。正如我当时就解释过的,这个计划的实行是全然不切实际的。这是个绚丽多彩的计划,但毫无价值。”
“然而他有采取行动阻止一场潜在暴动的能力。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自己会成功,又怎么敢这么做?这岂不正好证明了这个——什么?——心理历史学确实有效吗?”
“这仅仅证明了哈里·谢顿是个有勇无谋之辈,陛下。即便心理历史学理论是有实用价值的,它也无法产生关于某个单独的人或单独的行为的结果。”
“你不是数学家,德莫泽尔。而他是。我认为现在该是我再次垂询于他的时候了。毕竟,离下次‘十年大会’不是太远了。”
“这是毫无用——”
“德莫泽尔,朕意已决。你负责安排。”
“遵命,陛下。”
·16·
锐奇耐着性子聆听布道,尽量不使自己极度焦躁的情绪有所流露。他正坐在一间临时的单人牢房里,此地位于匕里孛屯的陋街深处,一路行来巷陌纵横,令他恍如隔世。(想当年,他对此地的街头巷尾无不了如指掌,可以轻而易举地甩脱任何追踪者,如今却再也没这份能耐了。)
陪伴他的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