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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冯礼的诡计,故意安排我们在小森赴总统晚宴前的半小时与他会面,时间匆匆叫我们不能详问。
我一肚子气离开,刚到大厅,我立即对何金说:“你立即动用你手下的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小森,看紧每一个出口,特别是小森住的总统套房的通道。”
何金一愣,问道:“你不是怀疑小森吧!”
我冷冷道;“案未破前可以怀疑每一个人,你不必多问,照我说的去办。”
何金呆了一呆,领命而去。
我正想喝杯啤酒,理理头绪。一个酒店侍者走过来说:“杜大队长,有你的电话。”
接过电话,警察局罗局长的声音响起:“杜队长,请你到我办公室来。”
我挟着公文包在罗局长对面坐下。
局长问:“你还在调查少女奸杀案?进展如何?”
我马上从皮包里拿出一叠图片,都是凶手奸杀少女的现场,请局长过目。
他一边看,我一边解释;“局长,请看,这些少女尸体的血管都是爆裂开的,就象她们吃了过量的兴奋剂,但经化验她们的血液里却没有留下任何药物残迹。另外是她们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在一般这类案件中,受害人身上一定留下暴力者的齿印……”我抬头看了罗局长一眼,他似乎正心不在焉,我的话塞住了。
“怎么,不说了?”局长用精明的眼睛盯着我。
“局长,你还要听我继续报告吗?”
局长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沉吟片刻,有些难以启齿地问:“你刚才见过小森?”
我点点头,预感不妙。
局长又问;“听说你对小森很不客气,问了些不该问的问题。”
我强压着怒火,讽刺道:“我不知道什么问题不该问,下次先将问题请你过目,请你圈出不该问的问题来。”
局长一字字地说;“没有下次了。”
我猛地站起来,问:“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开玩笑吧!别忘了我正在调查一宗有关十三名少女的被杀案。”
局长回答说:“没有人阻止你去捉拿凶手,只是不要再碰小森。”
我逼视着局长问:“假使小森就是凶手怎么办?”
局长一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说:“他妈的!刚才小森的经纪人冯礼那老狐狸,在晚宴的餐桌上,当众向总统投诉,说警察局的人把小森当凶手来盘问,影响了小森的心情,假若警探继续纠缠小森,小森将取消已预订的演奏,离开此地。你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数以万计的乐迷将会冲到警察局,捣毁一切。小森的乐迷发起怒来,连总统也可推翻。”
我无动于衷地说:“让我设法弄到小森的毛发和……假若他不是凶手……”
局长把手一挥,打断我的话;“我已告诉了你,不要再碰小森。总统已亲自给我打了电话叫你能滚多远便滚多远。这是他的命令。要知道,比起小森,你和我都是可有可无的小人物,而小森却无人能代替。你大概不知道吧!小森每场演出的所有收入都分文不取,全部捐献给国家的慈善机构。”
走出局长室,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时间思绪混乱,我运用自控力,边走边低头清理头绪,突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一个温香柔软的身体和我撞个满怀,我忙扶住她的肩,一看,原来是美丽的明星女记者左云小姐。
“哟,大探长。”她先喊起来,“你又思考什么棘手大案哪?走路也不看人。”
我反唇相讥:“明星大记者又去抢什么重大新闻?这样风风火火地走路。”
她噗哧一笑,说:“我想再找一张乐王小森明天演奏的票,到现在还没成功,我手里只有今晚的票,大探长能帮忙吗?”
看着她向我扬起的如花笑脸,我不禁怦然心动。我用手戳戳她的鼻尖,笑着说:“你找错人了,我这个没有音乐细胞的人,从没听过他的音乐会。你这样爱听他的音乐,为什么不买他的唱片,在家里听个够?”
左云摆着头说,“听小森的音乐一定要到他的音乐会去,听唱片完全不是那回事。”
我心中一动,好象捕捉到一点什么,却又不能具体描述出来,我问她,“怎么不同?”
左云俏脸泛起迷醉的表情,说;“那是形容不出来的动人体验,可以这样说:每一个他奏出来的音符,都可以引发你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美丽的图画,那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
我默然不语,仔细咀嚼她的描述。
左云又对我说;“今晚的音乐会,你一定要来,亲耳听听,就知道我的话是实在的了。”
我应道:“我会去的。”虽然局长已下令不让我再插手小森的事,但为了印证左云的话我也要去开开窍。
演奏会是在露天演艺场举行,全场可容纳十二万人。六点开始,四十个闸门大开,乐迷们鱼贯而入。到了七点三十分,圆形层层上升的座位全都坐满。
强烈的射灯集中在演艺场西面半圆形高台上,十二万人出奇的宁静,象一群朝圣者,期待着小森为他们奏出圣乐。
我凭借“身份证”通过门口,站在后台出口处茫然地望着全场。绵羊似的观众一个个满腹兴奋之色,使我百思不得其解,小森真是凶手吗?小森对女人有那么大的魅力,他若想要女人,只要稍加暗示,就会有成群美女围着他,等待宠幸,又何必冒险去强暴她们至死。小森的崇拜者成千上万,若他真是凶手,我应该怎么办?抓住他依法判决,还是……“杜队长!”后面的呼唤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我回头看见紧崩着脸的冯礼。
他沉声说:“你要听演奏会,就请到座位上去,你站在这里被小森看见,会影响他的心情。”
我冷笑地说:“其实小森也希望我能捉住凶手,倒是你冯先生一再制造障碍。”
冯礼怒喝道;“请你赶快离开,否则就会向乐迷宣布音乐会因你而取消。”
好厉害的威胁!我只好耸耸肩从左台侧的台阶下去。
“嗨!大队长。”一声娇呼,只见最前一排的贵宾席位里,左云正向我连连挥手,我挤到她身侧坐下来,笑着说:“你真行,能拣到这么好的位子。”
左云得意地笑笑,说,“我若这点小手段也没有,就不用出来混了。噢,说真的,我很想单独采访小森一次,大队长,你身份特别,能帮忙让我见到小森吗?”她面向着我,轻蹙秀眉眨着凤目样子非常动人。我自忖当时的处境,自身都无权再见小森,怎能帮她?可是我嘴里却说;“明星记者想报导独家新闻吗?好!让我老杜想想办法。”我停顿了一下又笑着问她:“不知事情办妥后,对我有什么酬谢?”
她咯咯笑着推了我一把,说;“大探长,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
突然,全场听众欢呼起来,喧声震天。正八时,小森全套黑礼服,昂然步出台前,左手拿着酒瓶,里面是碧绿的酒液。
鼓掌声欢叫声震天响起,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热烈表示对乐王的崇敬和拥护。我并不想站起来,却被左云硬拉了起来,只好苦着脸站着。
小森举起双手,所有的人忽地静下来,由喧闹到寂静,那种对比令人倍觉感动。
我和左云坐在左侧的最前排,可以清楚看见小森每一个表情,只见小森如梦幻的眼神缓缓出现,当他望着我和左云时,明显地停下来。
他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身边这位美女。
我再次见到他在饭店总统套房处初遇左云的眼神,兴奋中夹杂着悲哀。
这眼神触动了我某根神经,突然使我不安起来,职业的本能告诉我这眼神是大有文章。
左云已感到小森正专注地看她,激动的秀目含泪,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妒意。
好不容易小森的眼光从左云脸上移往别处。
左云用颤音低声说:“你看他又拿酒瓶出来了。每次演奏他都拿酒出来,可从未见他喝过。”
小森将酒瓶放在一边,拿起早先放在桌上的吉它,在麦克风前坐下来。
全场一片寂静。
“叮咚!”乐王小森开始弹奏,他修长纤美的手指,轻柔地在吉它弦上弹舞起来,一时间象流水般天地净是叮叮咚咚的乐声,我想听那是什么旋律,什么曲调,却完全把握不到,只是一个音接一个音,甚至音和音之间的空隙比音本身更有意思。
“咚!”余音欲尽忽又爆起叮叮咚咚一连串珠落玉盘的声音,那音响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我以前从未象此刻这样专心倾听每一个音,我已迷失在音乐里。
我感到漆黑的大地闪亮出一个光圈,跟着是一连串逐渐远去的光圈,没有了人,没有了露天演奏场,柔风拂过绿野,青草波浪般起伏,有若无岸无际的海洋;孤崖上明月高悬,银光倾泻在崖下奔腾的流水。在小森魔幻般的音乐引导下,就象一个个甜密的梦,我进出着奇异的景色和迷人的环境,身不由主。
我感到吉它的清音钻进了我的神经,和脉搏一起跳动起来,我感受不到天气酷热忘记了到这音乐会来的目的,忘记了对小森的怀疑,只剩下至纯至美的音乐甜梦。在这至纯至美的天地里,我跨越了对生死的恐惧,体悟到宇宙的亘古不灭,无有极尽,忽然,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旋又为另种说不出的喜悦代替,可谓百感交集。
“咚……”余音袅袅。
我茫然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小森离开的背影,发觉自己已泪流满面。
我旁视身边的左云,这位美女也一样珠泪涟涟,一副痴醉模样,似乎她的大脑仍留在音乐世界里。我推推她的肩,让她清醒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抹抹泪痕,向我娇笑道:“大队长,你的感觉如何?我说过的话不错吧!”
我问她:“你不觉得小森的音乐是一种巫术吗?”
她点点头说:“就算是毒药,我也心甘情愿服食,哦,大队长,你设法让我单独采访小森吧!你答应过的。”
我想起了小森凝视左云的眼神,一种说不明确的预感使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