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格克里尔呼出一口气,举手摸了摸他的光头。“对……对,士官长。”这个陆战队员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迫使自已平静下来。
控制面板上闪过一道红光。“碰撞警告。”波拉斯基淡淡地说道,所有训练有素的太空军飞行员在直面迫在眉睫的死亡时头脑都异常冷静。她伸手去握操纵杆。
“保持航线。”中尉命令。
“是,长官。”她答道,松开控制器,“战斗机距离我们一百米远,还在逼近。”
“保持航线。”哈维逊中尉重复道,“它们只是要近距离查看一下。”他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没什么好看的。根本没什么可看的。”
撒拉弗战斗机在距离他们只有十米远的时候,分别翻滚到运兵船两侧,引擎的外壳闪烁着刺目的蓝光。它们翻滚着飞到运输船头顶……然后重新飞回去跟那两艘巡洋舰会合。
那两艘大型飞船直接从他们头顶经过,遮蔽了射进来的阳光。在黑暗中,驾驶舱的光线自动进行调节,显示器面板上顿时充满了圣约人部队偏爱的紫蓝色光芒。士官长意识到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也许他与洛克里尔之间相似的地方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
他更仔细地审视着这个地狱伞兵:一副狂野、绝望的眼神,左臂三角肌上文有烈火腾腾的彗星图案,在士官长看来他们两人简直格格不入。这个人没被圣约人部队与光晕上的洪魔消灭,要安然无恙地从敌人手中逃脱必须具备足够的运气与智慧。他确实控制不住情绪……但如果同样给他进行身体机能强化和一套雷神锤盔甲,他和这个地狱伞兵之间还会有什么区别?经验?训练?纪律?运气?
约翰一直感到自己与UNSC其他的男男女女不同,只有跟斯巴达战士伺伴待在一起时他才感到轻松。但是,难道他们不都是为了同一个事业在战斗、牺牲吗?
两艘巡洋舰飞过去了,ε星系的阳光一下子灌满整个驾驶舱。
波拉斯基长舒一口气,身体颓然前倾。她揩掉眉毛上的汗珠。
洛克里尔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拿出一条干净平整的红手帕,递给波拉斯基。
她盯着手帕看了有一秒钟,接着又看看下士,然后才接在手里。“多谢,洛克里尔。”她把它折成一个头巾的式样,拂开落在脸上的金发,绕着前额系好。
“不客气,女士,”洛克里尔回答,“随时听候吩咐。”
“锁定信号源,”哈维逊中尉说,“坐标230、110。”
“是,坐标230, 110。”波拉斯基说道。她手握操纵杆轻轻向前推移,转动。
运兵船逐渐倾斜,平缓地往下俯冲。这时,致远星地面从显示器上消失,运兵船飞入了笼罩星球的浓重烟云中。
耳边好像听到“嘟”的一声,显示器的过滤装置随即启动了。不一会儿,辨析出的图像出现在显示器屏幕上——曾是成千上万公顷的森林与土地现在成了一片火海,烧焦的黑炭随处可见。约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极力不再把它看作是致远星——它只是又一个被圣约人部队摧毁的世界。
“那个峡谷。”哈维逊中尉指着一条裂缝说道,那里的地面被侵蚀后留下了一道蜿蜒曲折的伤疤。“扫描仪正在接收地面信息。我们靠近去看看。”
“明白。”波拉斯基翻转飞船,背面朝上飞入峡谷。当她重新调正飞行姿势时,两边雕有纹饰的石壁只与他们相距三十米。
中尉伸手取过他们从鹈鹕运兵船上拆下的背负式通讯设备。他对频率进行微调,搜索他们专程前来找寻的独特信号:一条六音符的信息响起,停顿两秒后,又重新响起。
“打开E波段频道,中尉,”士官长说,“我要回送一条信息。”
“频道已打开,士官长。说吧。”
士官长链接好自己的通讯频道,并对频道加密,使只有那些发送信号的人才能听到他的话。“大伙解除警报。”他对着麦克风说,“大家可以出来了。八五八书房我们都自由了。”
从背负式通讯设备的扬声器里传出的嘟嘟声突然消失。
“信号消失。”哈维逊中尉猛地转头盯着士官长,“我不知道你刚才对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不管怎样,他们听到了你的话。”
“好。”士官长回答,“我们降落在某个安全的地方,他们会找到我们的。”
“头顶有敌军的威胁。”波拉斯基说道。她注意到靠右舷那一侧有块突出的悬崖在地面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于是驾驶飞船飞向那个也方。“我们在那里降落。”
“打开舱门。”士官长对波拉斯基说,“我一个人出去,确定一下那里有没有危险。”
“一个人?”哈维逊中尉问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你肯定这么做明智吗,士官长?”
“是的,长官。这是我的想法。如果那是一个陷阱,我想该由我去把它摆平。你们留在这里支援我。”
哈维逊边思索,边用他修长的手指敲着下巴,“很好,士官长。”
士官长朝洛克里尔点点头,迈步走下舷梯。士官长要他们留在运兵船上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如果这是个圈套,而他们都被捉住,那他就会没时间去营救他们,同时保全自己;第二,如果圣约人部队理伏在这里,那么哈维逊与其他人就必须离开,把科塔娜带回地球。他能争取时间让他们活着逃离这里。走到舷梯底部,士官长停住脚步,因为他的运动探测器发现了一个信号。那里——前方三十米,就在一块巨石后面:敌友识别系统显示,这个信号点既不属于圣约人部队,也不属于UNSC。
士官长抽出手枪,俯下身体,匍匐前进。
一个私人通讯频道“啪”地打开:“士官长,别紧张。是我。”
另一个斯巴达战士从岩石背后走了出来。他的盔甲——虽然损坏情况没有约翰的那么严重——到处都有磨损与灼烧的痕迹,左肩胖都凹陷下去了。
士官长大感欣慰。他的队友,他的家人,并没有全部牺牲。从他的腔调与左右扫视的轻微动作中士官长认出了这个斯巴达战士——斯巴达044,安东,他是队里最优秀的侦察员之一。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安东抬起手,用两根手指在头盔面罩嘴巴处的位置快速作了一个简短的手势。这是他们表达笑的方式——用它最能把每个斯巴达战士内心强烈的感情表达出来。
约翰做了个同样的手势。
“见到你也很高兴。”约翰说,“还剩下多少人?”
“三个,士官长,我们小组还有一个外人。抱歉把敌友识别系统头闭了,但我们正试图迷惑这个区域的圣约人部队。”他朝左右看了看,“我认为在野外给你作全面的汇报不安全。”他示意走到悬崖的阴影处去。
约翰亮起他的确认灯。两个斯巴达战士小心翼翼地走出峡谷的中央地带,同时密切关注头顶上峡谷边缘的动静。
士官长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安东。比如,为什么他这个小队会与红队分开?红队在哪里?为什么圣约人部队没有把致远星的每一寸土地都烧成玻璃?
“你还好巴,士官长?”哈维逊中尉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是的,长官。我与一个斯巴达战士取得了联系。请稍等。”
安东在一个黑漆漆的洞窟入口处停住脚步。即使开启了图像增强装置,也很难看清里面的景象;站在悬崖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条隧道的模糊轮廓。刚进到里面,见到的是被漆得乌黑的“工”字钢梁,更深处是两米宽的巨石,两侧都架着一挺转轮机枪。每挺机枪旁各站着一个斯巴达战士——约翰认出他们是格蕾丝…039和李…008。
他们一看到约翰,就对他做了个表示微笑的手势,约翰回以同样的手势。
格蕾丝跟着士官长和安东进人洞窟。李留在原地担当守卫。
士官长不停地眨眼以适应洞窟内部刺目的白炽灯光。墙壁上有深深的构槽,好像它们是用机械挖成的。洞窟中央的折叠式牌桌前站着另一个人,他身穿太空军制服。
士官长挺直身体敬礼道:“将军!”
丹佛斯·威特康中将,尽管他育一个西欧人的名字与德克萨斯人懒洋洋的说话方式,但他自称祖先是俄罗斯哥萨克人。他有大熊般的体格;剃了一个平头,头发修理碍非常齐整;一双乌黑的眼睛,让人以为是用煤炭做成的;一部花白胡子从他的上唇垂下去,一直悬挂到他的下巴边。
“士官长。”将军回了个礼,“稍息,孩子。见到你真他妈的太好了!”他大步走到士官长面前跟他握手——几乎没有人会用这种危险的方式跟斯巴达战士打招呼——肉掌伸进冰冷坚硬的臂套中,一不小心骨头就可能被捏得粉碎。“欢迎来到独立营地。住所不是四星级的……但我们把它叫做家。”
“谢谢你,长官。”
约翰以前从没有与这个将军共过事,但他在新康斯坦丁堡战役与围攻泰坦卫星期间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却是众所周知。每个斯巴达战士都研究过威特康的作战记录。
约翰打开通讯频道对哈维逊中尉说:“过来吧,长官。警报解除。”
“收到。”哈维逊说,“已上路。”
“真高兴见到你,士官长。”威特康将军说,“我的问题你不要误会,你在这里究竟要干什么呢?凯斯不是命令你深入圣约人部队的控制区域去执行任务吗?”
“是的,长官。这……说来话长。”
将军捻捻胡须末端,瞥了一眼手表,然后笑着说:“我们还有时间,孩子。讲来听听。”
约翰在一块岩石上坐下,向将军叙述了离开致远星后发生的事情:在伽玛太空站找回导航数据库,搭乘“秋之柱号”痛苦地逃亡,发现光晕及其古怪的守护者——343罪恶火花。他犹豫了一下,又描述了他与洪魔的遭遇以及随后光晕的毁灭,最后讲到了他俘获圣约人部队旗舰的情形。叙述期间,哈维逊中尉以及其他来自运兵船的人员都到了这里,他们静静地听士官长把经历讲完。
将军一言不发地听着,在约翰结束讲述后,他打了一个悠长而低沉的唿哨,坐在那里思索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