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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尽数打回。
嗤然响声中,青烟大炽,那蜃怪软体被自己的灼液烧出数十个洞来,剧痛如狂,怪叫声中,双壳怒拍。蚩尤左肩剧痛,使不出力来,奋力一脚蹬在那壳贝之上,但却不能阻挡分毫,眼见便要被双壳卡夹。
拓拔野招式已老,“扑咚”一声掉入水中,脑中飞转,心道:“难道这壳贝比那玄冰铁还要坚硬么?”心中登时有了计议,叫道:“蚩尤,快躲进去。”
蚩尤无法跃出蜃壳之外,只好奋力朝里滚去。
“咄”的一声,蜃壳紧紧闭拢,登时将两人分隔开来。
幻光蜃气陡然消失,洞中大转黑暗,只有壁上贝珠幽光闪烁。蜃怪滴溜溜地急速飞旋,突然往下一沉,朝那涡旋中心钻去。
拓拔野笑道:“想走么?捎我一程!”双手握剑,猛刺而下,“咯嗒”一声脆响,断剑扎入蜃壳三寸余深,紧紧卡住。拓拔野用尽全力,紧紧抓住那剑柄,猛吸一口气,随着蜃怪陡然下沉。
那蜃怪螺旋剧沉,周围冷流急速涡旋,强大的离心力几乎将他甩将出去。
拓拔野咬紧牙关,死死抓住剑柄。周围水流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突然背上重重地撞到一处凹石,剧痛攻心,险些岔气。
半盏热茶的工夫,那蜃怪突然不再旋转。拓拔野方松了一口气,忽觉周围海流说不出的怪异,涡流之中似乎有某种极为强大的吸力,一张一缩的吞吐,将他与蜃怪一顿一挫地朝某处吸引。突然那吸力急剧增强,仿佛无数只手将他拽住,闪电般朝里拖去。
他身不由己,双手险些挣脱,大骇之下,真气胶着,将剑柄紧握,与那蜃怪乱转狂飞,随着黑暗的涡旋海水,任意东西。
海水越来越急,转得他胸闷气堵,说不出的难受,那一口气早已将憋尽,脖涨脸红,忍不住便要张嘴,终于苦苦守住。脑中昏昏沉沉,心想:“不知蚩尤在壳中怎样了。”意识渐转模糊,只有双手紧紧的抓着那剑柄,丝毫不见松动。
不知过了多久,胸中只觉便要崩爆,忍不住稍一张口,登时一股咸涩的海流涌入。拓拔野睁开双眼,隐隐约约看见有些亮光在上方摇荡,心中突然想到:“既有亮光,应当离海面不远了!”
他奋力抖擞精神,气运丹田,将真气灌注到双脚,猛地朝上浮去。
那蜃怪似也已精疲力竭,任由沉重的身体被那断剑卡住,朝上拖去。
片刻之后,拓拔野终于冲出海面,大口呼吸。阳光耀眼,天旋地转,海上波浪摇曳,清凉的海风如甘露般流淌全身。那窒闷欲爆的感觉瞬间消散,仿佛全身都要飘扬起来一般。
突然想到蚩尤还在蜃怪壳中,连忙将那蜃怪拖出海面,用力拍打蜃壳,叫道:“蚩尤!蚩尤!”
过了片刻,那壳中也传来几声拍击声,虽然不甚响亮,却已令拓拔野大为宽慰,贴在蜃壳上叫道:“你再等上一会儿,马上就可出来了。”
那蜃怪漂浮在海面上,动也不动,仿佛死了一般。拓拔野心中微有歉疚之意,叹道:“蜃老兄,对不住。为了乔城主,也只有得罪了。”
当下蓄积真气于左掌,猛地击在断剑破入处。“碰”的一声,蜃壳裂开几道裂缝。蜃怪微微一震,再无其他反应。
拓拔野注力断剑,沿着那裂缝徐徐剖割,猛地一挥,立时将那蜃壳破成两半。回旋一剐,豁开一个三尺来宽的大洞。
探头望去,蚩尤躺在蜃怪软体旁,疲怠已极,右手中握着那蜃珠,嘿然笑道:“寻了四年的珠子,总算到手啦。”
原来这蜃怪被拓拔野斩断软舌,反溅灼液,已经重伤。困兽激斗,又消去许多力气。蚩尤奋力与之相搏,终于将它掐得半死。
拓拔野将蚩尤拉将出来,两人坐在蜃怪壳上,海风轻拂,阳光摩挲,望着淼淼烟波,团团白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激动。
拓拔野仿佛突然想起,奇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我们不是在岛腹里么?怎地到了这大海上?”
蚩尤听他说自己的口头语,甚为有趣,哈哈大笑道:“怎地这紫菜鱼皮到你嘴里,就变了一番滋味?想来那岛腹水潭有连接外海的暗流,将我们卷到这里来了。”
大海上这样奇怪的事情不少,蚩尤自小耳闻目睹、亲身经历都已颇多,是以并不吃惊。
蜃珠在蚩尤手中变幻光泽,万道蜃气冲天飞起,在阳光中迷离纵横,集结成各种瑰丽莫测的奇幻景象。
两人并肩而坐,观望万里碧空上那浩瀚雄奇的蜃景,虽然眼中幻象不同,但心中的激动却是一样的。两人初次合作,竟就降伏这罕见的蜃怪,取得世间瑰宝。
在蚩尤心中,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感觉,手上这寻觅了几年、能为父亲疗伤带来奇效的蜃珠,它所带来的激动和欢悦,还远远不及自己这意外而珍贵的友情。两人心中欢愉,对如何回去的问题竟都没有想到。
太阳西斜,蚩尤将蜃珠纳入怀中,紧紧裹好,道:“回去罢。”拓拔野点头道:“走。今晚便给你爹熬上一盅药。”
蚩尤起身张望,道:“蜃楼城应当在西北方向。恐怕有二十里远。”他在海上不知经历过多少风浪,对蜃楼城周围海域又颇为熟悉,稍加辨别,便有了计较。
拓拔野笑道:“咱们游将回去,瞧瞧谁先到。”蚩尤哈哈大笑道:“那你输定啦。”休息半晌,两人体力都已恢复,心情又佳,仿佛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拓拔野跳入海中,拍拍蜃怪,道:“蜃老兄,得罪了。你回到海里再化蜃珠吧。”那蜃怪悠悠荡荡地在海上漂了半晌,渐渐地沉了下去。
突然海浪激涌,那蜃怪在海中急剧翻滚,发出低沉而悲戚的吼声。拓拔野正诧异,忽听蚩尤低喝道:“不好!”只见那蜃怪突地沉下去,旁边海面冒出两个黑色的三角鱼鳍。
蚩尤一拽拓拔野,道:“快走!鲨群来了!”话音未落,海面上又接连冒出十余个黑色的三角鳍,急速地朝他们游来。
蚩尤“吃”的撕下一幅衣襟,紧紧地裹住左肩伤口,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这群畜生想是闻见血腥味了。咱们快走!”
两人全力游离,起初那群鲨鱼还围着争相咬噬那蜃怪,但不过片刻工夫,已经风卷残云,不留丝缕,于是纷纷掉转方向朝拓拔野二人追来。
蚩尤深知鲨群之可怕,眼下两人孤身汪洋之上,他又赤手空拳,要想进行任何素日里的猎鲨战术,都是绝无可能。但若是一味逃命,又怎可能游得过这一群饿得发狂、又闻着血腥的鲨鱼?一边飞速游泳,一边苦苦计议。
拓拔野当年在大荒流浪之时,曾被狼群围困在大树之上,若非一群游侠经过,早已成了群狼腹内之物。这恐怖之事尚且记忆犹新,却又在海上遇见远剩群狼百倍的鲨群,心中也不由起了惊畏之意。
但他越是惊惧之时,越是表现得满不在乎。盖因从小流浪江湖,每遇野兽,若稍稍表现出一点怯懦之意,那野兽便立即扑将上来。倘若满脸微笑,落落大方,反令野兽迷惑畏惧。这种习惯到了后来,也颇有其他益处,那便是紧张之时,自己微笑放松,也就逐渐自我镇定,从容不迫。
蚩尤见他不惊反笑,悠闲自得地游泳,微微诧异,笑道:“你笑什么?鲨群就快来了,还笑得出来?”
拓拔野哈哈笑道:“我笑这群鲨鱼忒也倒霉,我现下一身臭汗,黑头黑脸的,吃了也败胃口。”
蚩尤见他如许镇定,心下大为佩服,受他影响,那稍微慌乱的心绪也迅速平定下来。仰天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敢情我昨日没洗澡也是上天注定么?活该鲨鱼倒霉。”
他虽然桀骜狂野,但受父亲熏陶,素来内敛不发,但与开朗乐观的拓拔野在一起时,总觉得没有任何羁绊,还原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本性与童心。即便是这样的危急关头,也嬉笑怒骂,率意自如。
拓拔野笑道:“原来你是不爱洗澡的臭鱿鱼,哈哈,妙极。”
蚩尤见他拿自己的“尤”字开玩笑,忍俊不禁,骂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那也强过你黑头黑脸的乌贼。”两人哈哈大笑,一时之间竟将眼前的危险抛到九霄云外。
拓拔野笑道:“你想出什么法子了吗?”
蚩尤回头瞧了一眼,见最前的一只鲨鱼距离他们已经不过十余丈之遥,当下道:“海上猎鲨,多是采取合围捕猎。就咱们两人与鲨鱼对拼,那定然是凶多吉少。只能想个法子逃命。”他虽然勇猛好胜,但思路缜密,绝非一味胡来的莽徒。
拓拔野眼睛一亮道:“是了,你的三昧火折子还在么?”蚩尤探手入怀,将那火折子取出,“啪”的一声,火焰跳跃。
蚩尤讶然道:“你想火烧鲨群?”
第二部分 妖夜风云第39节 海上潮生(2)
拓拔野哈哈笑道:“这点火烤条昌鱼倒还罢了。在海上要想让二十里外的人瞧见,火焰需得有多高?”将真气调集右掌,猛然拍出,那三昧火焰登时“呼”地窜起数丈高。
蚩尤恍然大悟,摇头道:“乌贼,纵然他们瞧见,但这二十里的海路,等他们来了,我们也只剩下骨头了。除非这附近有巡海船只。”
拓拔野道:“也只有赌上一赌了。”抓住火折子,真气愈强,那火焰又陡然窜升了丈余。
说话间,鲨群破浪,黑鳍摆舞,已经追将上来。蚩尤喝道:“先杀一只!”不顾肩膀疼痛,转身朝最前的鲨鱼冲去。
拓拔野道:“让我来!”拔剑在手,左手高举火折子,转身游去。
那鲨鱼突然拧身甩尾,力势千钧扫将而来。蚩尤往下潜沉,拓拔野猛然提气跃起,双双避了开去。
鲨鱼嘶然跃起,张开血盆大口,白牙森森,朝拓拔野咬去。蚩尤在水中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