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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时就会出现一种很奇特的场面:全副武装的士兵与手持武器的阿富汗人傻愣愣地迎面相视,不敢分神,这当儿谁也不想动手,谁又都得防着对方动手。此外,前进的路上还可能埋有地雷或安装上遥控炸弹,这是防不胜防的。现在;我们这支战斗力颇强的武装队伍朝坎大哈城方向进发。没走出多远的路;我们就在公路上遇上路障。一个筑路工人模样的人对我们比划了几下;好像说他们在修路;要我们绕道而行。我们心里有点纳闷:两天前我们经过此处时;路明明是好好的嘛!但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停车;因为一旦停下;我们就可能成为活生生的靶子。眼前的情况又不允许我们硬闯;因为我们也无法认定那人是不是在设圈套。第一辆战车下了公路;我们紧随其后;加快速度;绕过路障;再上公路。这期间;直升机一直在头顶盘旋着。接下去的公路真是糟透了;路面上石裸土浮;车子就如漂浮在桀骜不驯的波浪上;摇晃颠簸;简直要让人浑身骨头散架;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居然走了几个钟头;这时;天才蒙蒙亮。原先名不见经传的坎大哈城因为阿富汗战争和反恐行动而频频见诸报端。据说这是南部最大的城市;但如今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只有简陋和荒凉。几堵土墙在原野上圈出一块市区。破破烂烂的土房;破破烂烂的街道,偶尔见到二三处墙体抹了水泥浆,那已称得上是豪华的了;至于在其它城市或者一般的城镇中常可见到的瓷砖、马赛克装修;在这儿就绝对算得上是天方夜谭中的宫殿。高楼大厦在这儿休想寻到影子;只有为数寥寥的二层楼房在众多平屋中鹤立鸡群。大部分地区不通电;没有自来水。在塔利班神权统治下;这里毫无现代化可言。而百姓生活的贫穷也就可想而知了。
第四章 追剿恐怖分子
4。1这里就只有几顶帐篷、几条战壕,那些陆战队士兵全灰头土脸的,他们这一个月来不但生活枯燥乏味,而且天天晚上遭袭击
这里的土屋子在墙上开着只有鞋盒子大的窗户;里头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而且在这儿即使遭到袭击;也不能乱开枪。上面一再强调不可伤及无辜;所以大家精神都高度紧张。出了市区后;前面的战车突然停止前进。大家的神经又一下子绷紧了。前方大约有十来道路障;旁边守着一大群人;手持Ak…47步枪。我们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在这里;国家军队;部落武装;还有塔利班基地组织分子;他们并没有各自统一的着装;你几乎无法从外观上判断他们是谁;此外,这附近好几个部落;很难说谁是敌谁是友;他们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谁给钱就替谁办事。正准备与这一帮人交涉;却见他们开始慢吞吞地挪开路障;让我们过去。太阳出来了;我们一边前进;一边对周边情况作纪录。途中经过好几个村庄;村民们纷纷走出门;朝我们翘起大拇指。一路上山连着山;沙土满天飞。天黑后我们才歇下。次日,按原定计划,天刚亮时就出发;先去了一个规模很小的海军陆战队前线兵营,给战车加油。这里就只有几顶帐篷、几条战壕,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那些陆战队士兵全灰头土脸的,据说他们都已经在这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不但生活枯燥乏味,而且天天晚上遭袭击;其他的时候则人影儿不见一个;此刻一见到我们来;个个都满怀希望地迎了上来;问我们是不是来换防的;或者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换防。看他们那种惨样,真让人怀疑;如果再在这鬼地方长期驻扎下去;他们是会被逼疯了的。加完油后,车队继续前进。不久;电台传来信息:有辆战车的刹车失灵。我们没有这一类的配件;而这条路两边是山;属危险地带,车队不能在此停留,只好返回海军陆战队前线兵营。前边的路窄得只容一辆车通过。我稍稍加大油门。忽觉车底部咔嗒一声异响。车子颤动了一下;蓦然停住;差点儿把炮塔中的中士颠出车外。原来;车底盘撞上了一块尖利的石头;后轮的一整个齿轮都掉下了;车子没法开动。隆起的坎儿凹陷的坑;这五六吨重的家伙瘫在这里,就把整条路都堵死了。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没法使它动弹;排长便命令我们在这车周围设起警戒。天色渐渐暗下去了,莫布里眼尖;他看到有个当地人手持步枪站在对面的山坡上。这一带有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显然我们不能把车单独留在这里。排长最后决定;拆掉与后轮连在一起的所有东西;用其它车子拖着走。忙了三个钟头左右;最终搞定;将车子拖回到前线兵营中。天色已晚;路况又差, 当晚;我们就歇宿在这个兵营里。因为兵营是临时的小型的;所以条件差;我们在地上挖一些坑;钻进了睡袋。半夜里;一阵炮声将我惊醒。睁开眼;只见半空中掠过一道又一道的亮光。原来是炮兵在发射曳光弹。看身边伙伴;居然个个睡香梦甜。炮声过后;宵虫唧唧。夜风不狂;星光闪烁。不知怎的;我忽然记起今日是五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一。这一天为美国阵亡将士纪念日;华盛顿等地会在举行什么样的纪念活动呢?当人们享受假日的休闲时;我们这些年轻人却正在异邦贫瘠的土地上;风餐露宿,随时准备战斗。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段经历会在我的人生纪录上添上不可多得的精彩一笔;那么;我此刻就有充分的理由感到极度的心理不平衡。第二天一早;我们马上与大型直升飞机取得联系;排长带几个人留下协助直升飞机将车子吊回去,其他的人开车回军营。我们动身了;经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庄,临上高速路时;村口有好几个人持枪盯着我们看。大家悄悄地把手指移到板机上;随时准备战斗。忽然;那群人向我们挥手问好。但我们没敢停车;继续前进。天黑时;终于安全回到军营。我收到了爸爸妈妈从中国给我寄来的信。虽然这些天通了好几次电话;明知这封二十天前写的信不会有什么新内容;但还是很激动;迫不及待地打开信;读了起来——读了不止一遍。我发现;对家书有如此期待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接着;有人又送来一大堆邮件包裹;竟是全排每人一份。原来我们排长的一个同事正在德国的美军基地里服役。因为我们在反恐第一线;这位热心的现役军人便寄来礼物表示慰问;尽管我们中的大部分人与他还是素昧平生。从排长口中;我们打听到他的朋友经济上并不宽裕;因为他还养着三个孩子,于是大家决定每人出些钱,也买上礼物;回赠于他。
4。2外出执行任务,一天只吃一餐是很正常的。战争中的现实就是如此,我们又能奢望什么呢、
由于管辖区域大;任务重;我连原有的侦察排由三个调整为四个。这样;我排就只有五辆悍马战车十五个战员了。在军营里只呆了一天;刚刚歇过劲;6月3日的上午;我们又出发了。这一次可说是长途跋涉。第一天里,我连续开车13个钟头以上;除了进城及一段高速路比较好走,用了一个钟头外;其它的十几个钟头都是在崎岖不平、险象环生的路面上行驶的。在这种路上;车子最快也只能开每小时三十英里左右;路两旁不是悬崖就是雷区;而我们前一天晚上满打满算也就睡四个小时;天气又热;大家昏昏欲睡;我们都非常努力地去控制自己别打磕睡;有的就在快睡着时掐自己的大腿;也有的人往自己脸上泼水;弄得混身湿潞潞的;不知是汗还是水。即使是这样;很多人还是斗不过磕睡虫;晕乎乎的就睡着了。一打起磕睡;车子就冲出路面;辗到一块石头或什么的;猛一颠,把车上的人惊醒了;赶紧一打方向盘,回到路面上。到后来,人都麻木了,光凭着直觉踩油门、转动方向盘,遇上意外情况时,会浑身一激灵,赶紧采取应急措施,面额上冒出汗渍。有不少路段弯弯曲曲,一边紧挨悬崖;路基长年失修;我们的车重;也不敢太靠边行驶。有时路边有了开阔地;但那里往往又是雷区;地雷埋得密密麻麻的,谁还敢往上面开呢!这坎大哈省啊,养人的生活物资匮乏,伤人的武器弹药泛滥,通往和平的路途真是坎坷!我们这一次的任务主要是实地侦察;所以也配备了数码照相机和夜视摄像机;摄录下有军事价值或可疑的目标的图像数据。随队的还有电子战情报员。他们带着先进的电磁接收、发射装置;简直就是一部流动电台。一路上;他们不断地侦听敌人的无线电联系;截听电码;对捕捉到的无线电信号进行破译;或是分析计算敌人的位置。同时他们还用电磁干扰器发出干扰信号;破坏某些频率的电波传递;使敌人不能通过遥控引爆炸弹。为保证安全;队伍上空照样是两架直升机护行。对袭击者来说;飞机最有威慑力;因为他们的行踪在飞机下暴露无遗;而飞机居高临下的火力攻击又叫他们无法防避。队伍出发几个钟头后;直升机忽然发出一声怪啸;原来机上一枚火箭弹走火;不知射向何处。幸好这附近荒无人烟;大概也就伤不着人了。由于直升机动作幅度大;易受气流影响;机上火箭弹发生走火事件的概率便相对要高;所以随队的两架直升机都是飞在一左一右,一高一低;以防误伤。不久;直升机提前返航;据说是气象官员发出了直升机飞行气候警告。但随即又调来了一架具有全天候飞行能力的空军轰炸机。听头顶上轰轰作响;我们心中暗自好笑。虽然这家伙身上带有精确制导炸弹;但其爆炸威力可比直升机所携炸弹的威力大多了。要真有塔利班武装袭击车队;那么它投下的炸弹固然会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全打发;而我们怕也免不了会被震伤。看来;指挥官是让轰炸机来吓唬偷袭者的。一路上威风凛凛(其实我们还是绷紧神径小心翼翼的);行到半路上时;忽觉炮塔上中士转动机枪;如临大敌。难道有谁敢来捋虎须?我做好了加速行驶的准备。眼角处瞄到一辆工具车上有个阿富汗老头;也说不定就是个蓄了大胡子的年轻人;正举起了枪。他身边一个人马上意识到这动作的危险性,一伸手将枪拉下。一触即发的交火没有发生;但肯定有人为之付出满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