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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你来扶本王一把。”
“是。”月释应承着,走到月王跟前,却不上前扶他。
“羽儿,怎么了?”月王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恐。
“臣突然想起还有件礼物,不知是献给王上,还是献给父亲大人?”月释笑着从袖袍里拉出长长的一串金牌。
在场的人无不变色。
“你……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城主令?”上官凛的声音颤抖起来。
“父亲大人看来喜欢得紧,”月释笑得更邪,“这里是南方十七城的城主令,若是我数十七下,你还能这样站在这里,我就把它们都送给你,好么?”
“你!”上官凛气急,却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
“你居然对我下药?!”上官凛怒吼。
“上官大人,莫非你认为我应该感激你这么多年养废物一样的养我?难道你忘了你养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有一天能用亲生儿子来打击我们多情的王上?”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年前,你杀死亲生女儿兰若,不就因为她知道了这个秘密么?你让她死得这么惨烈,不就为了打压我的志气么?”月释的眼里满是阴狠,回忆里巨大的恨意席卷了他整个身心。
兰若,就是他最爱的妹妹吧……上官凛不惜杀死亲生女儿,以此来保守秘密,来打压月释?!
我的心又不可抑制的痛起来。月释的优雅和轻松下面,藏着怎样刻骨铭心的痛,又有着怎样的胆战心惊、步步为营?他在人前装成风流倜傥、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却在暗地里把青楼变成了根据地,把南方十七城尽收囊中!
月王在此时回过神来,他盯着上官凛,嘴角抽搐:“你说……他……是我的儿子?”
上官凛一阵狂笑,眼泪都几乎笑出来。他鄙夷的看着月王:“你的情人太多,恐怕已不记得那芳华楼第一名妓了吧?”
月王脸上出现迷茫的神色,月释却也跟着大笑起来。
“王上,从我十五岁接近你,到你赐我国姓,到你封我官爵,到你指我婚姻,我一直不停的暗示你,哪怕你想起我娘那么一点点,我也原谅你。可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枉我娘疯疯癫癫被扔在药岛,却还一直念着你的名讳——月倾!”
“你娘——是叫纺寂?”
“住口!你不配念她的名字!”上官凛跌坐在地上咆哮,“当年我辛苦筹得了赎她的银两,她却告诉我她非你不嫁!她就这样在芳华楼等了你三个月,你却再也没有去过!因为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她只好嫁给我,可她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就算我们也有了孩子,她也一点都不爱她!兰若是她的孩子,她都不爱,我为什么要爱?!”
“我因为她而发奋,做成了相国,就为了让她见到高高在上的你,让她死了这条心。可那个筵席上,她却仅仅因为你忘记了她,仅仅因为你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就这样疯了,疯了!”
上官凛陷入狂乱,歪倒在地上。席下的众人,体力弱的都已经晕厥,只剩下寥寥几个,目瞪口呆地看着。
月释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官凛,他有节奏地扣了七下桌子,门外迅速涌进一队蒙面的黑衣人。
“月狐听令,”月释举起一块狐狸状的翡翠,“此处人等,全部格杀。”
月释说完,一把摘下头上礼冠,披散下一头的黑发,往里间走去。
手起刀落,鲜血迸射,尖叫声四起。醒着的人开始羡慕那些昏睡过去的人,至少他们不用在死前经历如此人间地狱!
一片血腥中,我的瞳孔失去焦距。
“站住!”
一声冷喝把我震醒,却见一个身影鹞子翻空般落在月释身后,举起了手里的弯刀。
离歌
弯刀在红色的灯笼下泛着血一般的色泽。
月释转过身来,看着来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来杀你!”
话音未落,长刀也已出鞘。
长刀攻防,弯刀致命。来人正是赤烬!
月释已被卷入刀影。赤烬招招狠毒,刀刀致命,善防不善攻的月释很快处于下风。
赤烬为什么要杀月释?!
“赤烬!住手啊!”我大叫,往他们俩冲去。
鱼涟不知道从哪里过来,把我拦住。他微微眯眼:“你去了,就不好玩了。”
我在他手里挣扎,却无法挣脱。
不远处,赤烬没有一丝松懈,弯刀闪过,一缕黑发飘扬而下。
而这边,那几个黑衣人仿佛没有看见这场打斗一样,继续着血腥的屠杀。
“快去救你们主人啊!”我喊。
只有一个人停下了杀戮,转头看了看我,向我走来。
我看着他滴血的刀刃,杀红的眼睛,突然明白:这些人都是地狱的恶魔!我刚才的叫喊反而让他先来杀我了!
发现我的颤抖,鱼涟轻笑出声。他从发带里摸出那个圆饼状的小瓷盒,改用手臂卡住我的脖子,打开瓷盒自言自语:“是用绿色的呢,还是蓝色的?”
蒙面人带着血的气息一步步接近。我却被卡着脖子,几乎无法呼吸,更别说呼救。
“你穿了蓝色的衣服,那就用蓝色的吧,就是可怜了这孩子,要体无完肤了。”鱼涟叹口气,把一颗蓝色的药丸弹向蒙面人。蒙面人被弹中额头,愣了愣,继而捂着额头嚎叫起来。
只见他额头上一滩幽蓝的液体渐渐扩散,液体流过之处,皮肤滋滋的冒烟、腐化。他用手去捂,液体就渗入他的手,甚至从指缝中流出,在手背上蜿蜒出一道道腐烂的沟壑。
我看着这恶心的一幕,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别晕过去。优雅整齐的银羽公子落到这般衣着破烂的境地,可是很难得的事情。”鱼涟把我扳向月释的方向。
月释方寸已乱,鲜红的礼袍很多地方都被刀划破,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狼狈之极。
“赤烬!快住手……住手啊……”
我又一次憎恨自己的声音,憎恨自己的无力,憎恨自己眼看着这一切却没法阻止!
“那是月释啊……赤烬……”
赤烬仿佛聋了一样,对我的哭喊不予理会。月释却时时分心,那美丽的脸上,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那样的触目惊心。
“不要叫了,再叫只会让银羽死得更快。再说了,我炼制的傀儡,就算只是个半成品,也不是叫几声就会回心转意的。”
赤烬……是他炼制的傀儡?
我惊恐地看向鱼涟,这个有着如此相貌和如此声音的人,竟是如此狠毒?!
“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我努力掩饰心里的慌乱和悲愤,可话语还是带了颤音。
鱼涟没有回答。他依旧带着那邪魅的笑容,看向门口道:“看来……谁下地狱,还不一定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口呆立了一个人——那一身墨绿,正是秦铭!
秦铭,我居然现在才想到他!
因为怕看见他和新婚妻子的恩爱,席间我一直不敢看他。幸好他没有喝那杯酒,幸好他走开了!我的眼泪刷刷的留下来:秦铭,不要进来……这里是地狱……快走……
可秦铭已从惊愕中回复,他空着手就向场内冲进来。
冲过我身边时,秦铭突然停住,他抓起地上死去蒙面人的那把刀,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理会大堂里的杀戮,直直的向着月释和赤烬奔去。
月释看见秦铭加入,眼里似有不解。
秦铭对他大吼:“专心点!我可不愿雪儿守寡!”
秦铭和月释联手对付赤烬,月释终于稍稍脱离危险。
秦铭以前学的是散打,刀剑并不擅长,如果赤烬对他下手,他估计坚持不了几分钟。幸好赤烬只盯着月释下手,对秦铭只防不攻。三人于是打成平局——赤烬难伤月释,却也不被伤到。
“为什么要把赤烬变成傀儡?是为了折磨我么?”我看着堂中周旋的三人问鱼涟。
“那时他失魂落魄的,正是做药人的好时机,我只是顺便拿来用一下。”鱼涟挑挑眉,抚了抚额前那缕茶色的头发,“本来药人要炼二十一天,他才炼了十天就这么耐用,或许他天生就有夺取的血液?呵呵,我真是找到了好材料啊!”
“你!你为什么要让他来杀月释?!”
“这还用问,破坏婚礼啊。”鱼涟轻描淡写的说。
“因为喜欢青青么?”我问。
鱼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不作回答。
“喜欢她为什么不带她走?为什么一定要用药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破坏婚礼?”
“为了有趣啊。”鱼涟笑笑,“她想和银羽玩,我就陪她玩。没想到还可以顺便看看宫闱秘闻,修罗炼狱,比武大赛,真是目不暇接呀。”
“是青青让你来的么?”问题问出口,我突然很怕听到答案。
鱼涟掩嘴笑起来,笑完他瞥我一眼:“我还从来没有听人差遣过。”
那就是没有了?
心里稍稍平稳——青青没有参与,青青不知情——这是唯一的安慰了!
鱼涟看了一会,突然把我推开:“不看了。和你这样的笨女人一起,有趣的也没趣了,我还是找月如去吧。”
他悠悠的转身往内院的门口走去,一边低笑:“月如见到我,表情也一定很有趣!”
我看着鱼涟的背影,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拔下头上的钗子,冲上去抵住他的颈部大动脉。
钗子是景祺给我的。早上出门时他说披散着头发去相国府不合适,于是细细给我盘了头发,梳了个小小的斜髻,插上了这根银钗。
景祺!要玷污你的钗子了,对不起!
鱼涟没有回头,却止住了脚步,他的声音反而更加地愉快:“小猫变老虎了嘛,有趣,有趣!”
我努力让自己的手不那么抖,冷声说道:“要走可以,先把药人的解药给我!”
“解药?药人没有解药,除非他死。”
“胡说!”我的心脏剧烈的颤抖起来。
“如果是炼了二十一天的成品药人,就算死了也会按药引去做,直到血全部流干。他是个半成品,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