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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救命的码头近在眼前,一把刀横到了我鼻子前。
晦气!差一点点就可以跳到湖里了!我心里暗暗咒骂,嘴里却大口大口喘着气,还真不知道喘成这样的我能不能正常游泳。
五六个士兵迅速的把我团团围在中间,望望远处,月释被“神威”缠着不能脱身。
还真是欺人太甚!哪有这样对待弟弟的哥哥!心里那股不安分的气焰突然喷薄而出,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豁出去了!
带着恶狠狠的表情,我临时生搬硬套电视剧上的架势,扎了个马步,双手握拳交叉在胸前。
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要是他们功过来,我就用擒拿手,借力使力,一定可以掰倒这几个的!我不停的回忆武打片里看来的“擒拿手”慢镜头——虽然从来没有打架过的我不可能会擒拿手,但是走投无路的我还是自欺欺人一厢情愿的认为思考也可以代替实践。
我已经在脑子里预演了好几遍“林希掀翻壮汉”的场景,士兵们还是没有攻过来的迹象。
呃,这不是白白浪费我的感情,浪费我的pose嘛!难道他们真被我的架势给唬住了?他们不知道我的底细,以为我会武功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样僵持下去,迟早被他们看穿,而且,会影响月释。
怎么办?我不禁又望了望远处的月释。“神威”舞出的剑花不停的在他身边绽放,虽然他每次都成功的躲开,却也再无半点还架之力。
汗死,果然是防御超强攻击超弱啊!要是赤烬在就好了。
不可能的啦!赤烬这时应该正在为了建设一个更好的国家而努力着呢,我可不能输给他了。
再看远处,月释的注意力已明显被我这边的情况牵动,他的破绽越来越多,每次都避得很险的样子。唉,单单是我被围住,他就由平手转为下风,要是被这些人拿刀架我脖子上,他就必败无疑了!
可我一动手不就露馅了?不行不行,不能强攻,要智取。我脑子飞转,很快想出了一个办法。虽然这办法有些卑鄙还不能保证成功,但是,我有足够的理由背水一战——或许,应该是“跳水一战”。
想到这里,我举起双手,对着靠近码头的那个士兵傻笑:“投降了投降了。”
那士兵一愣。
“愣什么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我还是懂滴!来吧来吧,来绑我吧。”我伸出双手。
那士兵疑惑的看着我,终于把刀插回腰间,一边解下腰上挂着的绳子。
就是这个空档了!我一脚踹向那个士兵的胯下。
如我所愿,士兵应声倒下,捂着痛处在地上翻滚。
哎呀,会不会下脚太重了?我一边抱歉,一边不客气地往他腾出来的缺口钻去。
缺口边上的两个士兵见状扑上来拦我。我抬起右脚,右边那个本能的护住了下身,我却回头,一拳打向左边那个。
左边那个也捂着痛处蹲下去了,我顺利的往湖边飞奔。虽然追赶的声音就在后脑勺边上,但我心里还是得意非凡,因为,我在一招漂亮的声东击西后,还要来一招完美跳水!
终于到码头了,我在“月台”的尽头停住脚步,那群气急败坏的士兵也跟着止住脚步。我对他们笑笑,然后向远处的月释招手:“小月!我先走啦!”
说完向后一翻,如一条鲤鱼般,用身体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入水,带起几朵小小的水花。
呵,我的跳水姿势可是让青青羡慕到流口水的,难得可以好好秀一下,以刷新刚才被追着拼命跑的丢人形象。
回头望望,那些士兵没有一个下水追我,因为就算有人懂水性,穿着那身盔甲也游不快。不过,幸好他们穿的是轻骑兵盔甲,除了头盔,只在肩部、肘部、前臂、心脏和膝盖小腿等地方有硬甲护着,才让我在下半身有机可乘。
一想到那两个士兵的惨状,我不禁暗吐舌头。唉,估计他们要消化好一阵子,才会相信还有这么彪悍的女人存在吧。上帝保佑,让月释正好没有看见吧,不然会被他笑死。
在水里游了一阵,离码头已经有些距离,我发现一个湖中的小丘,决定在上面休息并等月释过来。
躺在小丘上,午后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月释他……能逃掉么?
码头上一只船也没有,一定是“神威”提前处理过了。这个当哥的,不会是真要杀他弟弟吧?他跟月释一点都不像,他们真的是兄弟么?还有那些士兵,好像不像是秦铭的手下。那天在林子里和秦铭一起的那些将士,都给人骁勇善战、义薄云天的感觉,不像今天那些人,互相之间没有一点默契不说,身手也烂得可以。
但是手下烂归手下烂,那个“神威”确实够强悍的,居然让传说中非常善于逃跑的月释溜不出五步远。估计就是善袭的小夜,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胜他吧。
对啊!小夜呢?他应该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啊,这会去哪里了?松弛的心一下子收紧,我猛的坐了起来。
黛黛肯定是月释甩掉的,可月释不会甩掉小夜,他才不会做这种让帮手逃跑自己一人扛下重担的蠢事。再说,就算他脑袋糊涂了,以小夜那匹马的脚力,也绝不会追不上带了两个人的小白。
难道小夜已经被“神威”抓住了?!“神威”会不会杀他?会不会对他用刑?他有没有受伤?那可是个从来不爱惜自己的家伙呀!
还有,没有了小夜的支援,单单凭月释那烂武功,怎么看都像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
天啊!回去只会成为负担,在这里等又只会越来越心慌,这不是折磨我嘛!我痛苦地扶住额头,对天长叹。
唉声叹气也没有用,我干脆站了起来,往游来的方向眺望。
望不到码头——正好被湖岸边的矮山挡住了。
切!真想骂人。
不,该骂的是那座山!
还有这座小丘!
心里一阵焦躁,我跺跺脚,跳下水去。
一口气游到那座山边,我躲在那里朝码头望去。
码头上多了好多人。那些人都骑着马,远远的也看不清装束,只看见阳光下盔甲的闪光。
不会吧……我方没有援兵,倒是敌方来了增援了?!
我简直要吐血的时候,却见那些骑兵在瞬间整好了队形,狂有秩序狂有纪律的撤离码头。顷刻间人潮散尽,码头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三个人和三个影子。
中间那个人,全身黑乎乎的,只有脸和胸前的一个扇形,在阳光下白晃晃的甚是耀眼。
我想即使我有个五百度的近视,我也不会认错他,而且我敢打包票,此刻的他,肯定笑得无比的悠闲,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迷惘
“喂!谁来拉我一下啊!”
我抓着高高的“月台”栈道,却怎么也爬不上去,只好开口求救。跳水时的漂亮动作换来的是毫不文雅的抱着支撑栈道的树桩,连我自己都有些汗颜。
月释停下四下眺望的动作,诧异的向这边走来,在栈道的尽头站定。
“咦?水里的老鼠爬不上来了?!”他弯下腰,戏谑的表情还是那么可恶。
可是,之前那么汹涌的担心,在见到他的笑脸时,消散殆尽。
“闭嘴!把手给我!”我一脸黑线。
月释却慢慢的蹲了下来,伸出双手,直接把我抱了上来。
看着不远处,黛黛和小夜又很默契的转过身去,我的脸一下子通红。
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啊!每次都那么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把别人的感觉放在眼里嘛!
好在月释没有其他的举动,规规矩矩把我放下了。我一边拧那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一边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马上会有船来。”月释说着,转头看向湖面,“好像已经来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艘船正拐出一个山头,缓缓驶来。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经可以媲美西湖上那种带着船舱的仿古游船。还好,以月释的败家习性,没有弄个超级豪华游轮已经很对得起白花花的银子了。
一盏茶功夫,我们一行四人已经到了船上。
还真别说这船小,已经是两室一厅的构造了。船里的布置很平常,却异常的干净,而且,有一种温馨和熟悉的感觉。我不禁开始感慨:要是能和青青一起住在这样的船里,每天看着西湖美景,春有苏堤春晓,秋有平湖秋月,夏赏荷,冬赏雪,实在是一见很惬意的事情呢。
“想什么想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月释用扇子敲我。
“我在想我的朋友,还有我的家乡。”我转过头去,脸上还留着微笑的表情。
月释似乎很不适应我没有对他那一敲做出大反应,眼里的琉璃色彩刹那浓郁。
心没来由的狂跳一下,我赶紧转开身去,装模作样的开始参观这简单的客厅。
我在慌什么?是因为月释刹那认真的眼神么?
习惯了嘻笑打骂,已经无法再认真的交流了么?
确实呢,越来越习惯跟月释用拌嘴的方式交流,却越来越不敢触碰彼此的内心。
他不说,我就不问。
我不问,他也就不说。
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和不能预测的将来,都像巨大的黑洞般深不可测,而走在独木桥上的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只是盯着脚下那块木板,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向前望。
第一次看见那样的眼神。仿佛一块封印着海浪的琉璃,汹涌而浓郁。
那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么?
习惯了那嘻笑着的月释,当真正的月释呼之欲出,我却逃避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高高的门槛,隔阂着我们。我们嘻笑打骂时,看不见这道门槛,而一旦我们想要深入对方的内心,这高不可攀的门槛就横在中间,让人望而生畏。
刚才,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击溃了那道门槛,我却还在本能地犹豫、退缩,甚至掉头就跑,生怕门槛后冲出洪水猛兽,把我吞噬。
林希,你还真是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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