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翻了翻白眼,我准备不理会这个自大自恋狂。
月释却轻轻抓住了我的手,侧过身来看着我。
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唉,我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眼前就是那个在想着怎么下手的屠夫。
“林希。”我乖乖地回答。
真沮丧啊,每次都只有举白旗的份。
“哦,小溪。借你的肚子给我当枕头吧。”月释笑眯眯的说,然后不经我同意就直接以臀部为中心旋转了九十度,把头靠在了我肚子上。
我张大嘴巴。这也太过分了啊!看来这人绝对是不能宠的,就是要多扁扁才行!
我刚准备伸出魔爪搬开他的头,却发现一只手还被他抓着。
“小溪,唱首歌给我听吧。”
不知道是否天黑的缘故,他的声音透着疲倦,让我的心又无可奈何地柔软下来。
天幕还没有黑透,星辰寂寥,突然就想起了妈妈每次唱给我听的催眠曲,这首简单的歌或许最最适合此时心情复杂的我们呢。
“小纸船,水上漂,漂到东,漂到西,漂来漂去不见了,船儿不见了;秋风起,叶儿落,小纸船,随风漂,轻轻走,随浪摇,摇来摇去不见了,船儿不见了,船儿不见了……”
月释似已睡去,趴在我肚子上的他,倒仿佛是给我盖了个被子。夜色渐凉,他恐怕要感冒了。我这么担心着,却也不舍得把他推醒。睡梦中的他那么安静那么美,美得不像是真的——仿佛我轻轻一触,他就会如云散去,无影无踪。
仰头看如绸天幕,星河高悬,无边静谧,悠然入世。
心里卷起暖暖的气流,不同于镜湖边,心里还存着放不下的挂念;不同于药岛上,耳朵眼睛嘴巴都没有一刻空闲;不同于贡城里,逃过了城关却跨不过情关;更不同于那火都炎城里的杀戮让我疲倦和厌烦。此时的心,是温馨的、祥和的、宁静的、甚至浪漫的。
浪漫,这原是青青的不懈追求呢。学文科的她,总是嫌我和秦铭两个理科生不够浪漫。春天要放风筝,要踏春,要去西湖划船;夏天要赏荷,要乘凉,要去茶楼喝茶;秋天要去公园里踩那一地的落叶;冬天要打一场尽兴的雪仗。她拉着我们做所有她认为很浪漫的事情,却每次都发展成“闹”剧:那风筝不是飞不起来就是断线,甚至还有一回掉到树上,秦铭历经千辛万苦爬上了树,却被公园管理员逮住,我和青青很不讲义气的扔下他和那只捣乱的风筝,溜得不要太快。还有那次划船到了湖心,却来不及划回来,最后被人用电瓶船拖回来;还有那次踩落叶,“浪漫”的青青踩到了松软落叶下的一只死老鼠,因此扔掉了刚买的新鞋……
忍不住轻轻一笑,却发现小白踱了过来,在我们身边躺下。
它还没走啊,都已经把这个和景祺一样顽皮的小白马给忘记了。
可小白和景祺是那样的不同。小白是一头不折不扣的马,身上细细密密的汗毛,还有白白的蓬松的鬃毛都是证明。而景祺却是梦幻中的独角兽,那闪着银光的长角,那宝石般空灵的蓝眸,那晶莹如瓷的肌肤,那微蓝如水的发线……抬起手,手腕上长长的头发依旧如丝般光滑垂顺,就似景祺的身影在我心中依旧如画般熟悉清晰。
还有活泼天真的绿鸢,慵懒闲散的乐风,腼腆拘谨的如俊,美得窒息的濯妃,和不知道有没有重新快乐的赤焰,他们的脸,也仿佛近在昨昔。遇到你们,我真的好开心,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象现在一样想念你们,珍惜你们。
赤烬,我如果爱上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你会不会失望?是啊,他来历不明,长得又过分的漂亮,还整天自以为是,不是装优雅就是嬉皮笑脸,还有洁癖,还老是欺负我。可是,不经意地,就已被他占据了心里那个空缺……
因为无法拒绝,所以放任赤烬等待么?我也对自己很失望啊。
抚摸着脖子上的赤火珠,濯妃说这是火烈皇室定情之物,一生只给一个人,代表着永不背弃。我苦笑,濯妃,我恐怕要和你一样,拥有着这珍贵的赤火珠,却没能爱上赠珠之人……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直到夜深,直到黑暗和寂静让我心生畏惧无法再想。当远处城里的灯火全数熄灭时,月释醒过来,看到支着身子瞪着眼睛竖着耳朵的我,非但没有觉得抱歉,反而不可思议的来了句:“怎么有我在你还要害怕?”
“为什么有你在我就不要怕?”我鄙视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谁,刚才睡得跟猪一样。”
“我会保护你的,就是睡着了也会保护你的,我有自我保护的天分。因为你是我的,所以我也有保护你的天分。”月释笑眯眯的说,一边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你还真亲上瘾了!”我赏他一个爆栗,“快起来啦,我要回去睡觉了!”
“我是上瘾了。要么我还你,让你亲我一下?”
我赶紧挥手,让这个笑得合不拢嘴的大公子一边去。他一边念叨着什么他的皮肤不比我的差,口感也很好云云,一边把我抱起来,跨上小白,往城里溜达回去。
眼皮直打架,又不敢睡着。今天就这么逃离现场,黛黛和红琴肯定都等着我去交代呢。黛黛要因为青青盘问我,红琴要因为月释盘问我,我怎么欠了这么多债呀!
还有,不知道能不能从红琴那里问些什么,比如他为什么这么厌恶那个城主的声音?既然这么厌恶又为什么不直接杀掉,还要用红琴做诱饵?还有,他和他妹妹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被那样一句话就刺激得几乎要崩溃?
可是,光看他那时的表情就让我这么心痛,让红琴去回忆,对她也是种残忍呢,我还是不问了吧。不知道过去,不知道原因,不知道身份,我也可以喜欢他——不过这可不能让月释知道,他会得意忘形的,我偷偷在心里想。
至于秦铭,我还是会一样的爱他——象爱青青一样的爱他。十年岁月里的日积月累,怎么可能抹去,怎么舍得忘记,所以,我干脆不要丢弃。
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的,守护所有我想守护的人。
了解(修改版)
回去的地点,居然还是繁星楼。不过也是,这里不仅有美酒美茶美楼美榻,还有美歌美舞美曲美女,确实是落脚休息的好地方——只不过月释又一次递给老鸨一只巨大的银月亮时,我很想中途截下,换只小的给她。
托那只月亮的福,我一身女装也能逛青楼。其实也不能算逛,因为跟在那个重新又“气宇轩昂”的月释后面,我充其量也就一端茶提鞋的丫头,哪有资格“逛”去。
到了红琴房里,却发现红琴不在,倒是黛黛,顶了个黑眼圈坐在桌子边喝酒。看到我们回来,黛黛指指对面的酒杯:“小姐,酒已经斟好,请用。”
果然是摆好了阵仗就等着迎接我啊。我有些心虚,瞟瞟一边的月释。要死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把黛黛放在眼里,一路打着哈欠,直接爬上床睡觉去了!
我只好独自面对审判官黛黛。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家伙了?”黛黛指着床上的月释。
我没有回答,但是点头默认。
切,要是月释没睡着偷听怎么办?要是被他听见,这位大人明天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让我晕倒的事情来。
“你放弃秦公子了?”
烛影在她眼里跳跃,让我看不清她的神色。青青连真实的姓都没有告诉她,只用了秦铭的姓,日后找到青青,这一点恐怕就让她足够受打击。不行,一定要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沉默片刻,我抬起头用坚定的语气回答她:“是的。不过——他同样也放弃了我。”
干脆来个移花接木,真的拿秦铭来说事。不过,或许这正是我能正视自己过去那段感情的一个开始。
“他在月都辉城,已经成亲了。”相信自己的笑容里不再有苦涩,我坦然地看向黛黛,她听到这个消息果然很吃惊。
没等她反应过来,我继续往下说:“其实也不叫放弃,应该叫做‘放手’。我对他放手,是给他,也给我自己自由。从此,我们各自开始属于自己的,五彩斑斓的生活。”
“那……你还去找他么?”黛黛若有所思的问道。
“当然要去。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啊。我要让他知道我这个朋友在他身边,当他需要我的时候,叫一声,我就会过去帮他,并且,竭尽全力。”
听了我的话,黛黛低头不语,那叛逆的脑袋瓜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黛黛,你呢?你还要去找他么?或许,他并不愿他的妻子知道有你的存在。”我又下一剂猛药。
过了好久,黛黛才抬头,清冷的眼睛里有着一丝和煦的光芒:“我只要去看看,确定他过得好不好。”
我一震。这丫头用情已深到哪怕是远远地看着也好了么?她是在走我走过的路啊。但是她的路更加艰辛,而且——是条死路。
叹一口气,我又一次在这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女孩前觉得无力:“好吧黛黛,只要他好好的活着,你也和我一样,放开他,去找属于自己的爱,好么?”
黛黛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安静地站起来,走出门去。
我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倔强的丫头,不知道她能否真的放开?
“姑娘。”旁边一个柔媚的声音,是红琴回来了。
我顿时意识到月释已睡在床上,而黛黛已经走了,我和他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这对我这个现代人也没什么,可要命的是这“一室”不是简单的“一室”,是这个风流公子昨夜留下来过夜的,月国第一琴妓的闺房!并且闺房的主人现在巧笑倩兮的站在我面前!
“呃……红琴姑娘……黛黛刚才才走,我也马上走,你好好休息!”我慌慌张张从凳子上站起来,准备开溜。
红琴却抓住我的衣袖,脸上的表情潸然欲泣:“姑娘看到红琴就要走么?红琴还从来没有让人如此讨厌过。”
我狂汗。难道她也不肯轻易放我?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