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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智慧和有心计是很不相同的。前者总是让人高兴:有智慧的人很机灵,思维敏锐,可以发现不容易察觉的东西;而有心计的人做事总是拐弯抹角,总是用曲折的方式和途径实现自己的计划,但是这种行径马上就会被人察觉,它总是让人担心,所以根本做不成大事。
热情澎湃的人和拥有超群智慧的人也有一些不同点:前者果断,行动迅速;后者更有生气和吸引力,做事更适度。
性格温和的人很随和,这种人要是风趣,总是会讨人喜欢。
天生谨慎、细腻的人做事总是规规矩矩地对待他们面临的问题,这种性格总是会把人局限在一些琐碎的事情之中,但是这种人和具有远见的人也不总是不相容的。要是一个人同时拥有这两种品质,他肯定可以出人头地,超乎寻常。
“才子”这个词已经滥用,虽然上面那些才智的不同品质,都适合于形容一个才子,但是因为这个称号已经授予了无数低劣的诗人和作家,如果我们再用这个词形容别人,就经常是为了讽刺这个人,而不是夸奖他了。
虽然可以用很多个描述同一种东西的形容词来说明性格,但是表达这些词的时候所使用的腔调和表情,却有很大的区别。但是腔调和表情不容易描摹出来,所以我也就不想去谈论那些根本无法说明的细微区别。但是一般习惯的使用方法,还是使这种区别可以很容易被觉察出来,所以在说一个人聪明、很聪明、非常聪明、聪明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只有说话的腔调和表情才可以把这些在字面上很相似,但是实际意义却不同的聪明的词汇的差异表现出来。
还有人说,某个人只有一种才能,或者说他多才多艺,或者说他有很多方面的才能。但一个拥有很多才能的人可能是白痴,而一个才能很少的人也可能很聪明。
聪明这个词汇含义很模糊:它可能包括上面说到的所有类型的聪明,但也可能并不确指其中任何一类。人们有时的说话可以显示一种智慧,但是没有具体行动;人们也可能有些小聪明,但是不多。一种聪明可能适合某些事,而不适合别的事;有人也许很聪明,但是一事无成,就算是很聪明的人,也可能令人反感。似乎这种聪明只不过就是用来使谈话更有意思而已。
虽然聪明导致的结果很多很多,我觉得还是大概地可以分成这几种:有些东西很美,所有的人都可以看见和感觉到;有些东西尽管很美,却令人反感;有些东西很美,所有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它、欣赏它,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知道原因;也有一些东西细腻而且柔美,只有少数的人才可以理解它的美;而另一些东西其实有缺陷,但是被说得完美,被人支持和宠爱,最终得到人们的赞赏。
第四篇 道德箴言杂感录(8)
17
关于喜新厌旧
对于普通意义上的喜新厌旧,我在这里可不想为它们辩护,更不想为因为轻浮而导致的喜新厌旧辩护,不过,把所有爱情的反复都归罪于喜新厌旧,这是不合理的。在爱情里面,可能会有第一枝美丽娇艳的花朵在渐渐枯萎,就像结果前的花朵似的,这个责任不在于任何人,只不过是时间导致的。在起初的时候,面容美丽,情感一致,我们追求着幸福和美满。我们很高兴对方幸福,因为对方也给予我们幸福,我们力图让对方知道,我们愿意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一切。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就没有我们认为一直都可以感觉到的东西了,火热的情感消失了,没有新鲜感;而美丽的容貌——这在爱情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衰退了,或者再也不能够给人过去那样的感觉了;爱情仅仅是一个名义上的存在,但是已经没有开始的对方和情感了。我们出于照顾面子或者习惯,或者是为了让自己相信自己没有变化,所以还是像过去一样履行自己的职责。
要是在开始的时候就知道最后的结果,谁还会去爱呢?要是现在相聚的心情还和初次见面一样,谁还舍得分开呢?控制我们情趣的是一种自豪感,但是它永远不会满足,不过可以从新的乐趣中安慰自己;对爱情的忠诚已经没有意义了:在一种让人如此幸福愉快的关系中,忠诚已经不重要了,眼前的快乐和第一次的快乐韵味相同,回想起来也是完全相同的;移情别恋甚至还没有被意识到,人们还会用一样的心情去相爱,因为人们可能总有相爱的理由。友谊的变化和爱情的变化,原因都是一样的,而且变化的规律也相似。要是说爱情的乐趣和快乐更多,友谊就应注重互相尊重,庄重而认真。但是时间可以改变人的性格和兴趣,也可以毁灭爱情和友谊。人是如此软弱,如此反复无常,不可能长时间担负友谊的重担,古代有很多这方面的例子。在我们这个时代,比起真正的爱情来,真正的友谊更罕见。
18
关于隐退
我要是在这里只谈论那些让老人从社交活动中隐退的自然原因,那肯定需要长篇大论。他们就像许多动物一样,随着性格和长相的变化,以及身体器官的衰退,于是无意识中就减少了和同类的来往。自负——这种和自尊心紧密相连的东西——此时在老人身上取代了理性;很多可以让别的人满足的东西,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自尊了。
他们的经验告诉他们:青年时代所渴望的东西的真实价值是什么,人也不能长时间占有那些东西的。对青年人敞开的通向光荣、幸福、荣誉和辉煌的路,因为种种原因——要么因为命运的错误安排,要么因为自己不检点,要么因为别人的妒忌和不公平的对待——对于他们都不存在了;人要是走上歧途,要回到正路,是很困难的,而且需要很多时间;他们似乎无法克服这些困难,但是年龄又不允许他们重新回头;于是他们对友谊冷漠了,不仅是因为他们可能从来没有遇到真正的友谊,而且因为他们看见过许多朋友,根本还没有辜负友谊时就已经死去。所以,他们自然就认为,那些过世的朋友比还活着的朋友更忠实于友谊。
年轻时使他们幻想联翩的财富,如今已经不属于他们,甚至荣誉也没有了——因为他们从前得到的荣誉,已经随着时间而褪色——在老迈的过程中,人失去的荣誉比得到的更多。每天他们身上的一部分都会失去一些;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生命力享受他们的拥有物,更不要说得到希望得到的;他们看见的只是担忧、疾病和衰退。
所有的都已经经历过,再没有任何新的东西,生命悄悄地把他们舍弃。他们不适合去评论事情,也无法让别人评说。最幸运的人还可以被接纳,别的人则遭到漠视。他们惟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可能向世人显示过多的东西掩饰起来。他们的兴趣在这时已经脱离了那些没有意义的欲望,转移到那些和世界没有关系和没有感情的事物上——建筑物、农业、经济、研究等等。他们可以随意地涉及这些东西,可以任意地接触或者离开;可以任意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不再依赖别人,所以他们就依靠自己。
最聪明的人知道怎样去安排自己不太多的生命,为了自己的灵魂而行善,这样对得起自己的生活。别的人只好自己来面对凄凉的生活了:他们生活着,逐渐衰老;些微一点的轻松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而有瑕疵的大自然比他们更聪明,经常让他们变得宁静而摆脱欲望的折磨;最后,他们把这个世界遗忘了,而世界早就要忘掉他们了;他们的虚荣也因为隐退而得到安慰,于是他们带着无尽的烦恼、迷惑和衰老的身体,因为怜悯、理性,更多是因为习惯,担负着这平庸而枯燥的生命的沉重担子。
第四篇 道德箴言杂感录(9)
19
本世纪的重大事件
历史告诉了我们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无论是重大事件还是平凡事件。这些事件混在一起,经常会使我们对那些在每个世纪都会发生的、隐晦的奇事。我觉得在我们这个世纪里,发生了几件比过去更特别的事情。我想写出其中几件,以提醒那些愿意思索这些事情的人。
亨利四世(Henrile Grand)的妻子,法兰西的王后,玛丽•;德•;梅迪西斯(Maris De Medcis)是法王路易十三的母亲,也是“法兰西之子”德•;加斯东(De Gaston)、西班牙王后德•;萨瓦(De Savioe)公爵夫人和英国王后的母亲。法国曾由她摄政,她控制作为国王的儿子和王国有很多年。她把阿尔芒•;德•;黎塞留(Armand De Richelieu)提升到枢机主教的位置,要他担任首相,成为国家和国王的精神主宰。她既没有太多美德,也没有什么太多缺点,根本不会让别人敬畏。但是经历了许多的光荣之后,这位王后——亨利四世的寡妇和几个国王的母亲——却被她当国王的儿子关进了监狱,她亲手提拔的黎塞留主教也痛恨她,她的其他几个当国王的儿子也不管她,甚至不敢接纳她去自己的国家。她最后在科隆(Cologne)因穷困死了——在遭历了十年的虐待和迫害后,几乎是饿死在那里。
昂热•;德•;儒瓦伊尔斯(Ange De Joyeuse)公爵,权倾一时的大臣,法兰西元帅和海军司令。他年轻、有钱、风流潇洒,他主动抛弃了一切荣耀去做一名嘉布遣(Capucin)会修士。几年之后,因为国家召唤,他重新回到世俗之中,教皇免除了他对神的誓愿,而且命令他去指挥国王的军队攻打胡格诺派(Hugnenot)。他这样过了四年,在这段时间里,他又重新陷入青年时期使他兴奋不已的狂热中。战争结束了,他又一次抛弃尘世生活,披上了嘉布遣的道袍。他长时间过着严格遵守教规的圣徒生活,他曾在尘世的繁华中战胜过虚荣,但是虚荣却又在修道院的高墙中战胜了他,他被推选为巴黎修道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