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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要回来了,我心里一阵窃喜,又觉得刚才对张代表的猜疑很不好意思,以自己的心度人,却把别人想坏了,很愧疚,仿佛欠了他。
其实,喜欢我,注视我,包括追求我,从张代表的角度出发,他也没有什么错。很多老同志都找了年轻的女学生,他算年轻的,又独身,想找一个美丽的女部下,也是个可以理解的愿望。再说,他认为和我有一些共通的感受,也很关照我。包括刚才让我劝旭的话,现实出发,确实也为旭好。
“谢谢您一直对我挺好。”我鼓起勇气对他说,“我觉得~”我有点吞吞吐吐,“我和您不适合。如果您能不再说那些话。我会更尊敬您。”
他看着我,没有想到我有勇气直接说出来拒绝他,有一点沮丧,刚毅的脸颊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一丝伤感。我突然感到了他坚强有力背后孤独脆弱的一面。这个已经丧偶多年的男人也许真的很想找到一份感情,建立一个家庭。他挥手示意我走开,有些黯然。
突然感觉这间在报社后院角落的小办公室——他的宿舍是如此冷清,甚至不如我受他照顾分得的单间宿舍装点得舒适。我有些同情他。他真的像我所说不适合我吗?
我决定不再多想,只有一个念头:今天要见到旭,必须和他复合,才能逃避张代表在我心中一点点逼近的形象。如果,旭不会轻易改变他的决定,他的追求,最后的办法是我们一起离开北京,离开这个政治的旋涡,去我南方的老家,在那个小城,有我的童年,爸爸妈妈的当年,有小时侯的家。
这个想法让我觉得很兴奋,也许在那儿,我们能逃避国家的纷纷扰扰,能够建立一个我向往的安静温馨的小家。
七、贞洁
我下了晚班,急匆匆往旭的宿舍走,他的单身宿舍离报社更远一些,到那儿已经9点多了,我从没有在这么晚,去他的宿舍找他。一路上,我都费力地措辞该怎样告诉他张代表的事,该怎样掩饰我的情感波动。
但,他不在,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他是和他的朋友在聚会?那些像他一样喜欢论道的青年。我害怕地担忧起他会不会跟莹在一起?简直能够在脑海中浮现出那种场景。这种场景,让我觉得自己在夜晚出现在他的宿舍门口不仅多余,甚至可笑。
莹喜欢他,但可能莹本身太强了,旭对他欣赏而不爱怜。但,旭现在正处于人生的低谷里,或许他正需要莹的支撑,而我本身太弱小了,我所能做的只能是劝他逃避。我黯然神伤起来,踌躇着是在宿舍门口等,还是走。
想和旭互相寻求支持的心慢慢化成了一种自怜自艾,觉得自己孤单、弱小、悲哀,很想躲起来。
我没有想到此时,旭正在我的宿舍门口苦苦地等我更久了,他也奇怪着我为什么这么晚了仍然没有回来。没有通讯工具,人与人的联系只有见面或者是没有任何信息提示的苦苦等待。
我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夜已经很深了,通常这个时间我应该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天是阴的,没有星星,街上路灯也少,回去的路会很黑,很可怕。我浑身疲倦,巨大的情绪与心理波动也非常耗散精力。我不得不赶回宿舍,提心吊胆。
后来,我一直在问自己,如果那天晚上我和旭在8点钟就能见面,没有各自在对方的门口苦苦的等,我们能重新充分沟通,那么,一切会否改变,改变他的决定,改变我们今后的命运。
我一路紧张地加快着脚步。风声、树叶声、楼的阴影、路边野猫的闪着恐怖寒光的眼睛,让这一路格外漫长。到家时,我已经没了一点力气。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宿舍门口的昏暗的廊灯下。
旭!我高兴的差点要哭出来,我直接走到他面前,几乎是倒在他的怀里。
旭起初是皱着眉。但,当我靠近他时,我也感觉到他对我的思念,他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倒在他怀里。他紧紧抱着我,我们相拥着进了我的宿舍。他似乎也有很多话对我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抢先说:“我们离开这儿吧?一起走!”
旭瞪大了眼睛,无限深情地望着我,没有想到我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表白决心。他一下仿佛受到莫大的感动,突然吻我的嘴唇,用力的甚至有点绝望的疯狂,吻得我仰着头,整个身子向后仰,要倒下要背过气去。
我感觉自己的欲望被他的吻一点点的点燃,在体内升腾着,混合着刚才一路走来的恐惧,混合着在旭宿舍门口苦苦等待时的悲观和伤心,混合着整个晚上的情感巨大起伏。
我也变得有些痛苦地兴奋起来,使劲地抱着他,抓着他的背,抓着他的肩膀,不愿放开,似乎一松手他就会从眼前消失。我的唇也伤感地热烈地回应着他,寻找他的嘴唇。我们的欲望在交替上升,旭把我整个地抱起来,我在空中怕要摔倒,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他把我放在床上,开始激烈地抚摩我的脖子和胸口。
当我的乳房被他握在手里,他的手指揉搓着,我的心狂跳起来,一股电流轰到我的脑部,我的手开始在他身上快速移动,在寻找着。他把嘴唇移到我的脖子,吸吮着,我的嘴张开,轻声呻吟,胸口的衣领已经松开,感觉他的手在往下解着我的扣子。我的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拉近我的脸。他的眼已经迷离,脸上涨得红红的。他发现我的眼角有泪,伸出手轻轻的帮我擦。“别哭。”他轻声说。
我哭了,我为自己而哭。我的内心在问一个问题:今天,就把我的第一次给旭吗?我最宝贵的?我有些想制止他,我的观念里,这应该留给婚礼。
我问自己会和旭结婚吗?我们应该越过雷池吗?
但,我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拒绝,还升起对他的一份渴望和焦灼,撩得我浑身躁热。旭的一只手已经完全伸到我上衣里,他的抚摩让我酥软,他的另一只手在试着解我的裤子。我害羞了,甚至有些生气他的粗暴,我的一只手不情愿的去推开他的手,也扭动着身子不配合的缩着。
但,旭已经完全激动了,他甚至爬在我的身上,压在我的身上蠕动。他的身体重量让我几乎要放弃一切,我的眼泪又流下来。
我们的衣服大概包裹得太严实,旭显然对女人的衣服没有经验,他一边动着一边焦躁地解我的衣服,上衣、胸衣都被他解开,但裤子他却几下也解不开。我不知道是伸出手来帮他,还是伸出手来拒绝他,我的手在情愿与不情愿中又变成了干扰他的姿势,在我的干扰下,他更加毛糙,他索性停下手,整个地想撕扯我的裤子,我恐惧地挣扎,他从床上滑下来。
看见我惊恐的眼睛,他似乎一下意识到自己欲望的粗暴。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喘着气,没有再去撕扯我的裤子,重新到吻我,爬在我身上,温柔地抚摩我,身子在我的身上来回地蠕动。
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彻底引爆,对贞操、处女的观念在我心里开始完全动摇,甚至把手努力的伸到他的衣服里,摸着他的肌肤。他被我的动作再次激动,在我身上猛地抽搐了几下,动作突然慢下来,感觉他泄了气,又有些不甘心。我的手也停下来。
他沉沉地压在我身上大约一分钟,我们都没有出声。我的意识逐渐回到身体里,居然异常清醒,我一下明白:旭也是对女人,对男女之事没有经验的,他居然没有把我……
我觉得旭很干净也很老实,但我却也有些遗憾甚至是同样的不甘心。我留住了自己珍视的贞洁,没有给他,但从内心觉得和旭的感情已经又有了升华。
在自己一点点降温的同时,有一种巨大的空虚让我懊恼。什么时候,我们可以重来。
旭坐起来,说:“对不起。”我不确信他是为自己已经做的而道歉,还是为自己没能做的而道歉。
但,他的道歉让我非常害羞,意识到自己的上身几乎完全裸露,我向后缩了一下,扯过一条毯子把上身裹在里面,又缩了一下,把双腿也收进去。“对不起。”我也道歉。“以后吧。”我是在承诺吗,对性,还是婚姻?
旭被我的道歉、承诺和身体防守的姿势弄得不知所措起来。他尽量简短地表达,表达决心和承诺:“谢谢,你刚才能那么说,你没有必要跟我走,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相信我,一定。我明天早上来告别。”
他站起来就要走,仿佛多留下来会让他更尴尬。他的话让我不知所云,我说了什么让他感谢?他要去哪儿?我很想告诉他这些日子以来困扰我感情的思考,婚姻的顾虑,还有张代表的事,但现在也没法启口,时间已经太晚了。我不好意思再挽留他,反正明天早上他会过来。我疲倦着,更害羞着,没有下床送他。
……
旭说明天,但很多事是没有明天的。
第二天早上,旭没有来。我在窗户后面巴巴地看着,心始终悬在空中,很想听到叮的一声,小石子砸在窗上,有时幻觉已经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无论怎样睁大眼睛,看不见他的身影。
下午,通过别人知道旭的问题升级了,在学习期间,他仍在用所谓的反革命言论申辩,他的圈子中很多人也出了事,昨天晚上他就接到通知,要把他下放到几千里外的一个农场,是改造,更是放逐。本来要第三天出发,所以他晚上来找我告别,并约定第二天见面。结果被迫突然提前了,他没能再有时间来与我告别。
我才明白那天他这么晚等我,是为了告诉我他的放逐,也许是想再次明确我们的爱情的关系,婚姻的可能,也想告别。
但是,我的过激反应让他没有时间叙说这一切。我见面的第一句话:“我们离开这儿吧?一起走?”他误会了我的话,以为我已经听到了他被“发配”的消息,以为我的话是表达一种跟他风雨同舟的决心,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最后说:“谢谢。”
我其实想表达的是逃避,而不是责任与决心,是跟他一起跑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