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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她却想不明白。至少--她是纯净的,不是吗?
真秀是一个谜团,认识他十天,对他的了解就和第一天一样。雪言无法从朝夕相处中了解他更多。他总是把手插在口袋里,哪里有困难他就会出现。每个人都会说,真秀像个无所不能的上帝。在真秀手里没有难题,仿佛他手里托着个魔术师的水晶球,过去和未来全在他手里。
但是真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问谁,谁都愕然。
“中国水,你知道真秀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雪言和同班的男生“水”一起下课,抱着课本,她边走边问。“水”是英籍华人,父母都是华人,在英国的时候人人都叫他“中国水”,以至于他转学到伊贺颜的时候连自己本名叫什么都忘了。
中国水是个很冷漠的男生,没有真秀那种和谁都是朋友的本事。他平时不太搭理人,但惟独和大半个学期没来上课的“姜雪言”比较有默契。也许他们都是比较冷漠诡异的人,有时候相互看一下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真秀很能干。”中国水说话很简单,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把中文学得很流畅。
“我知道。”雪言自言自语,她没注意到她这个时候的眼神显得很黯然,“他一向都很能干, 可是我想知道除了能干之外的真秀。”
“你是他女朋友,应该比我清楚。”中国水坚毅的唇线给人一种希腊雕塑的感觉,和令人舒服的真秀是两种人。
雪言为之语塞。她怎么忘了?她是他的“女朋友”。当初谈好了交易的规则:第一,不谈感情。可是她渐渐地,似乎要连这第一条都做不到了。是因为--真秀实在太吸引人,而且出乎意料的,真秀身上居然有一种神秘的气质。他不是不接近人,而是接近了之后,反而让人更清晰地感觉到和他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他常常说。那么真秀的秘密是什么?
“真秀和日之媛……”雪言问,淡淡地问,“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是世交吧。”中国水简短地回答。
“那他为什么会选择我?”雪言再问,“你听到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吗?真秀不是会变心的男孩子。”她凝视着中国水。
“不奇怪。”中国水回答。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不能受伤的娃娃。”中国水淡淡地回答,“真秀需要一个不让她破掉的借口。”
娃娃?借口?和真秀说的一模一样。雪言迷惑。中国水想说的究竟是什么呢?他的中文不好,让雪言听得有些迷惑了。他是知道为什么真秀选择她的,对不对?只不过他说不出来。“你的笔记借我抄抄好不好?”雪言平静地转移了话题,“很快就要期末考了,我上半个学期逃了太多课,期末考要不及格了。”
“好,不过我写的都是英文。”中国水的中文说得不好,汉字更加不会写。
“没关系,英文也可以的。”雪言不在乎,但她没注意中国水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一般的中国女孩看英文应该是很吃力的吧?何况是法医学的英文。雪言的成绩一向不好,但是她现在却说得如此轻松。这个被真秀选择的女孩,也许……中国水把笔记递给她,轮廓鲜明的脸上有一丝奇异的神色,“关于真秀和日之媛的事情,你可以向一个人打听。”
雪言抬起头来看着他。中国水抱着课本,坚毅如雕塑的面容在夕阳下给人一种被瞻仰的感觉,“你可以去问医学院的藏血。”
“藏血?”雪言诧异,“好奇怪的名字。”
“日之藏血,是日之媛的哥哥。”中国水回答,“和真秀一样,都是在千足长大的日本人。他们是朋友。”顿了一顿,中国水补了一句,“是真正的朋友。”
真秀,也会有真正的朋友吗?雪言抱着课本停了下来,望着远远的南区教学楼。真秀现在在那里上课。自己在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希望了解真秀了?他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砝码,不是吗?给予她安全的砝码。
中国水把外套往肩上一搭,朝她背面的方向走了大约十米,突然回头说道:“校运会的事情不要忘记了。”
雪言惊了一跳,随即应了一声:“啊,不会忘记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姜雪言第一学期的体育应该是不及格的,就像她很多门专业课一样,中国水边走边想。
再过十分钟就是十一点三十分了,雪言走到哲学楼前面。还没有到达门口,她意外地看见真秀一个人站在那里,像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手插在口袋里,背靠着榛树,望着天。
他的那个样子,雪言说不出来。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忧伤。他只不过望着天,像是在看很远、很远的地方。“真秀?你不上课?”她抱着书本走过去。真秀也是会逃课的人吗?
“啊,”真秀从榛树旁走过来,微微低着头,那眼神就藏在眼睫的阴影里。“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他看了雪言一眼,笑了笑,“上课去了?”
雪言点头,“如果整个学期都不上课,她可就要被退学了。”她没说“她”是谁,但是大家心照不宣。
“上课不需要这个。”真秀直接从她手里拿过了中国水的笔记,翻开来看了两眼,“你懂英语?”
“嗯。”雪言点头。她是个被训练出来的“成品”,“顾客”如果损坏的是语言中枢,她就要被人切取脑细胞进行移植,所以她必须懂英语。实际上,她被希望训练成什么都懂的“产品”,可惜这种训练还只是停留在试验阶段。
“可是雪言是不懂英语的。”真秀从口袋里递给她一个本子,“这是雪言去年上学期的成绩,英语47分。”他望着显得错愕的雪言,耸了耸肩,“你还能指望一个连课都不敢去上的女孩怎么样呢?她的实验和解剖都是缺考,我希望你不要表现得太杰出了。”低下头,他和雪言往千足咖啡厅走,“还有你的体育,最好只有三十五分的水平。”
他是在警告她那天不小心暴露的身手?雪言沉默,突然很亲昵地挽住了真秀的手臂。这时候正有一群下了课的学生走了过来,嘻嘻哈哈地走过去之后,雪言很清晰地听见--
“真秀居然是这种人……”“是啊,日之媛有什么不好?姜雪言是个又胆怯又苍白的小鬼,我真不懂真秀学长看上她哪一点?”“男生都是这样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看以真秀学长这么好的条件,大概过不了两个月就会换人了吧。”……
等人群过去后,雪言放开真秀的手,学着他的动作,把手插进上衣的口袋里,淡淡地让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后悔吗?”她的声音淡淡的,最近她在真秀面前总是保持着这种态度,不远也不近,“和我在一起,真秀少爷的名声变得很难听呢。”
“人与人之间,总是缺乏信任。”真秀笑笑,回答了一句很哲学的话。
“你是在讽刺我吗?”雪言冷冷地问。她停了下来,有颗榛子从树上滚落,她用脚尖一垫,那榛子跳到了她的手心里。
“吃过榛子吗?”真秀伸手把榛子从她手心里拿了起来,“榛子总能给人一种田园的味道,吃过了,也许心情就会放松很多。”
雪言狐疑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微笑显得亲切而且舒适。她剥开榛子,放进嘴里,然后皱了一下眉。“苦的!”她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谁说榛子好吃的?如果不是真秀说的,她肯定以为有人故意捉弄她。
“啊--”真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从地上拾起另外一个榛子。“榛子外面还有一层果皮,不剥开会很苦的。”他剥开榛子,放在她手里,“吃吃看,很好的味道。”
雪言无言地接过榛子塞进嘴里,她快要苦死了。但嚼了一下后,就有一股香香的坚果的味道充满了她的齿颊间。果然是温暖的味道,就像真秀给人的感觉一样。可惜,这个温暖就像一层单衣,淡淡的感觉不足以赶走她身上所有的冰冷和恐惧。真的很想真秀会喜欢自己……她突然在地上坐了下来,剥开榛子,一个接一个嚼了起来。真是很温暖的味道,可惜真秀就像一种让人无法拥有的完美,她狠狠地想把他抢走,却连要怎么抢都无从下手。
“心情不好?”真秀倚靠在她坐的那棵榛树的树干上,“烦恼向中国水借笔记的事?没关系的,你可以说我正在教你英语。就算有人不相信,至少也算是有个借口。”
哈!他也有猜测错误的一天。雪言懒懒地抛了一颗榛子,被真秀一手接住。“不是,只不过觉得榛子很好吃而已。一起来吃吧。”她一边嚼,一边往上抛。
头顶传来真秀剥开榛子壳的声音,雪言慢慢地把身体靠在真秀的身上,头靠着他的手臂,望着参天的榛树,用一种很魅惑的声音悠悠地道:“真秀,你值得一夺。如果可以像吃榛子一样把你一口口吃下去,那该有多好。”
感觉到身边女孩的温度,她看似苍白却依然有着普通人的温暖。一缕发丝轻轻地在他胸口的地方飘逸,偶然间,他竟觉得这个苍白的女孩很美。真秀耸了耸肩,甚觉有趣地笑了笑,“可以,只要你能让我爱上你。”说完后,他剥开了一颗榛子。
“真可惜。”靠在他身上的女孩嘲讽地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可惜些什么。
“很唯美的画面,可惜我不得不要打搅一下。”突然间道路那边转出来一个男生,他居然留着一条辫子!雪言睁大了眼睛,她第一次看见留辫子的男生,而且是一条很长的辫子,垂在胸前,直到腰间。来人一点儿也不像女子,他的身材很匀称,精致的脸上架着斯文的金边眼镜,虽然很文雅,但是看起来绝不柔弱。他像个有着很好教养的、绝对的贵族,与真秀这样一身球衣的男生完全不同。虽然他的长辫子看起来很奇怪,但是雪言不得不承认,她没见过留着辫子仍显得这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