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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总决赛一结束,我再跟你细说。”林木森站起身,确信他已彻底征服赵亚男,心里格外舒畅。“推出一个歌星是系统工程,我只对你说了个大概。你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得棒棒的,不为明天比赛,是为明天——真正的‘明天’而做好各种准备。你不全是阿真,也非阿弱,我的阿星小姐。”
“林老师,”赵亚男站起身,送到门口,认真地说:“谢谢您了呀,为我动了这么多心思。”
林木森点点头,倒背着手走出门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有这么多才华,为自己深深感动。在跟赵亚男说之前,原本不知道有许多美妙的想法,完全是交谈过程中自然而然冒出来的。这更增加了他的信心。他要立即把公司创建出来,不能没有另外一个使他真正动心的女孩。张小芳,对,是她。一定要比对赵亚男还要动真心思才有可能征服她。
他寻思了一下,昂头挺胸地走向大堂副理处。
贾戈回到多功能厅,感到气氛比刚才更热烈,全因为徐娟请来了夏雨之故。一首轻松欢快的三步舞曲,人们旋转着把孟媛和夏雨围在舞池中间,只有徐娟一人游离在外,坐在沙发上默默地观望。
“阿娟,”贾戈走到徐娟身前,伸出手:“可以吗?”
“我身体不适,”徐娟平和地微笑着,“对不起,贾总。”
“阿娟,来吧。”贾戈拉住了徐娟的手,“我们跳慢一点,你正好也教教我。”
徐娟叹了口气,没有看贾戈的眼睛,被他拉着手走到舞池最外边。贾戈把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看出徐娟似乎仍不想跳,抓住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这世界太小,谁都需要谁,谁都妨碍谁。”贾戈随着她的舞步游离人群更远些。“谢谢你,阿娟。”
“谢什么?”徐娟没听懂。
“这次晚会。你总能让每个人都高兴,又请来了这位先生为孟媛的生日助兴。”
“贾总,不是为您。”徐娟小声说,“人都是自私的,天性吧?我为自己高兴。你什么时候生日?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履历表一回一个样。更是一本难读懂的书,连生日都没个准头。”
“这不能怪我,家父说户口本上是阳历,母亲说是农历。”贾戈说,似乎又想起什么,慢慢道:“我敢说,阿娟,这世男上我是唯一一个不知道故乡的人。
“怎么会呢,贾总?”徐娟看出贾戈说的认真,却是第一次听说不知故乡在哪里的人,又见贾戈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不安地问:“您怎么了?”
“我生在北京,刚出满月就去了东北,一岁的时候又到了河北,喝了两年拒马河的水。我记不住童年,只知道小的时候总是转来转去的。六岁的时候又去了西北,这不是随多病的母亲,而是家父不能不带我们去。他那时才二十八九岁。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科员。家父说,他当的右派是被选出来的。科长说:‘小贾,咱们科有个右派指标,就你小,人刚来,就是你吧。’那时家父刚结婚,好不容易调到科里,又谦虚,又勤快,打水扫地全包了,对组织上的信任和重视自然不在话下,就成了右派。几年以后反右开始,就带着我和妈妈去支援大西北建设,一去就是十年。”
“贾总,从来没听您说过。”徐娟好奇地瞪大眼睛,“您小时候的生活经历够丰富的。”
“你永远会知道自己的故乡的。”贾戈凝视着她,深情地凝视。“无论你走到哪儿,记住,故乡在北京。”
“怎么了?”徐娟暗暗有些吃惊:“你偷听了我的电话?要不就是总机……窃听?你安排的?”
“阿娟……”贾戈控制着自己。他不想知道的终于知道了。他没有窃听,更不会安排别人,只是想到徐娟定有什么心事,她是不打自招,真让他有些伤感。“真的要走吗?”
“贾戈,”徐娟把脸贴在他的脸上,仿佛有一种委屈,心怦怦直跳:“对不起。”
“什么时候?”贾戈推开了她,“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徐娟把手搂在他的脖子上,“吻我一下,我不怕谁看见的。”
贾戈激动难耐,双手又重新挽住她的腰,轻轻吻了一下徐娟的额头。他刚想把嘴滑下来,舞曲终了,灯光刷地一下变亮。他没有吻她的唇,手也没有松开她的腰,默默地凝视着她。
“嗨——”孟媛走过来:“阿娟,夏先生说要唱支歌,这是伴奏带,我不会(扌古)捣那些玩意儿!”
徐娟脸色微红,接过录音带,向音响控制室走去。孟媛看着她的身影离去,瞥了贾戈一眼。
“嗨——你过来。”她说,走到最近的一个沙发坐下,看着贾戈挨她而坐,不快地讲:“干嘛呢?你不怕让赵志看见不高兴?嗨——别以为我会怎么样,给人家点情绪好不好?”
“为赵志默哀吧。”贾戈点燃一支烟:“我比他还难过。”
“嗨——怎么了?”孟媛睁大眼睛:“阿娟跟你说什么了?她真看上了那个黑田次郎不成?”
“阿媛,关心一下自己吧。”贾戈侧着脸,看着她,又一种不相同的激动涌上来。“我真服你,活得真实。”
“嗨——得了,写你的情书去吧,”孟媛挥了挥手,作出不高兴的样子:“我可不是你房间里的花盆,摆来摆去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肯定比阿娟有思想,不,有主见,不会是违心地干什么,信不信?贾戈,你不觉得你太累吗?”
“我肯定累。”贾戈叹了口气,“可我愿意。这连自己都没办法了,谁让我……爱你。”
“真伟大。”孟媛扬起手重新盘着头发,“哎——你说过谁把自己口口声声喜欢的硬往别人兜里塞是虚伪。”
“文明。虚伪为文明服务。”贾戈又沉重地叹了口气:“阿媛,你什么时候长大啊?你怎么老是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不好吗?”孟媛拍了一下贾戈的腿:“嗨——我最喜欢这句广告词了!下拨客人就是广告公司的,听说还是那位火火的京东大嘴要来。你该拿下点架子,跟人家学学,把咱们总统套房重新设计一下形象,咱这儿怎么一天比一天乱乎?从生‘国王’的那拨儿人起就没顺当过。人家都说做梦梦着男孩儿就犯小人,唉——咱这儿可好,哪是梦啊,真生了个男孩。”
“你真棒,阿媛。”贾戈由衷地说。“夏雨要唱什么歌?还是那首《证件的故事》?我倒想再听。”
“嗨——你干嘛给他写信?什么意思?”孟媛又把话题转到她想起来问题上:“你是想感谢一下他让出了老婆,还是要把老婆重新还给他?”
“阿媛,就给我先留一点小小的隐私。”贾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说这话题不合适,明天再跟你细说。也给我点时间。”
“嗨——是给我点时间。”孟媛不由地大叹了一口气,似乎明白贾戈的用意,弄不好就是要麦阿贵改变主意的。这使她难过,或者生气。她把身子向他靠近了一点,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说:“贾戈,你……不喜欢我了?”
“阿媛?”贾戈忽然看见她眼里滚动出泪花,赶紧用手去擦她的眼睛:“阿媛,别,你别让我难受好不好?”
“阿娟要走,看来我也得走了。”孟媛没有躲他的手,看着贾戈的眼睛:“嗨——是这样吗?”
“阿媛,别想太多。”贾戈神情严肃,认真地说:“你三十岁了,我们都不是孩子。我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用一句话说,我太爱你了,不愿意把自己和你同时粉碎。”
“嗨——”孟媛想说什么,“嗨——”
“各位朋友,”夏雨站在小舞台上大声说,打断了贾戈与孟媛的交谈。“徐部长说今天是孟媛女士的生日。我最怕过生日,因为越长大越糊涂。大家还不认识我,许多人都没见过。我叫夏雨,请记住这个名字。”
“哥们儿,”马达里喊叫着:“打雷吗?”
“这位朋友的声音像雷声,谢谢你。”夏雨使劲地拨动了一下吉他弦,“我爸爸没跟我说生我那天是否有雷声,但可以保证下雨了。春天以后的第一场夏雨,我就来了。很高兴今天也来到了这里,为你们献上一支歌,歌名叫《跟我启程》……”
他边说,边轻轻拨动琴弦。音乐声也缓缓响起。他抬起头,用明亮的眼睛环视着每一个人,唱起来:
我不必对你说,
既然父辈们一再沉默。
五千年古老的文化,
耳边进进出出着四大发明,
还有许许多多先辈的成果。
你何必问我,
那场小雨是否摧残了池塘小荷?
我们都不必说,
长江长城有多少故事,
黄山黄河有多少诉说。
我也没准备告诉你,
今天上路该带些什么?
无论道路平坦,
还是有想不到的坎坷。
不管你是否准备好,
拉住我的手,你什么都别说,
属于你我的时刻本来就不多。
跟我起程,
放下你那又多又累无助的思索,
跟我启程,
这个早晨我们奔向遥远,
别怕明天的路是否寂寞。
——跟我启程!跟我启程!
别为昨天痛苦,别为明天折磨。
跟我启程!跟我启程!
别怕今天坎坷,别怕明天烈火。
五千年,五万年,
只为今天一搏!
跟我启程。跟我启程!
你什么都别说,
(念):我们上路吧——
只为今天一搏!
……
夏雨唱的极为动情,不知为何竟流出了眼泪。他疯狂地挥动着手臂敲打琴箱又拨动琴弦,和着浑厚音乐中的主旋律跳下台来,在舞池中间摇摆着瘦小的身子。贾戈猛地一下站起来,拉起孟媛的手跑到前面,所有的人也一下站起来团团围住夏雨挥着手跺着脚地跳起来。贾戈几个大步从音控室拉出徐娟,禁不住拦腰抱起她来一直旋转到台下,孟媛拉起她的手,又拽过赵志,尽情地跳起来。一曲《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