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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8寸的男式单车里实在是很醒目。石雨连蹦带跳地跑上楼;想着刚才挑的那串风铃;真想告诉佩儿她跟砚轩将给她一个惊喜。
佩儿坐在书桌前看书;席慕容的诗集。石雨喜欢那本书里的插图;那些荷花、那些女孩如云的长发。石雨曾站在大衣镜前跟佩儿说:女孩如果脸蛋不漂亮,最好能有好身材,连身材都很为难,那一定要留一头长发。石雨就留着一头长发。实事求是地说,石雨不漂亮,而且是很不漂亮。尤其是跟她自己画出来的那些仕女相比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五官中只有一双眼睛是算得上标准的;双眼皮的杏儿眼。但佩儿从来不觉得石雨丑,因为石雨很白。全身都白白净净的;尤其一双手;那么瘦的手臂,到了手腕就忽然发酵了似的,胖乎乎的手背上凹下去几个浅红色的窝儿。石雨的手很巧,会刺绣、尤其擅长绣香袋。蝴蝶型、心性、葫芦型??????边缘散着流苏,下面坠着珠子。佩儿爱不释手;前几天还跟石雨讨香袋。石雨指着其中一个鹅黄色椭圆型的说:“除了这个;别的你喜欢那个就拿去。”
石雨蹑手蹑脚地进屋;扑到佩儿耳边:“嘿!!!”佩儿吓了一跳;石雨偷袭成功;开怀大笑。“跑哪去了?”佩儿有点嗔怪。石雨转动眼珠:“嘿嘿、约会去了。”佩儿皱起眉头:“跟砚轩?”石雨笑:“干嘛?不行啊?唉、跟你闹着玩的。”佩儿也不再追问。“对了、差点忘了、石雨、上高中、咱们还能不能同班啊?”佩儿忽然想起今天为什么而来了。“同班?嗯、那晚上我问问我爸,想办法同班。”石雨的爸爸跟一中的教务主任是老乡;应该能照顾一下。石雨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心里想着的还是16号佩儿的生日不由得乐了。“笑什么呢?”佩儿看不明白;石雨也不回答;径直跑厨房去跟陈姨说话。10块钱怎么个花法总得有个帐目吧。
16日。佩儿早早就到石雨家。早上起来奶奶还给佩儿煮了碗面条;敲了两个荷包蛋。剪荷包蛋时奶奶放了点红酒;特别的香。可佩儿早起胃口也不大,将蛋挑出来夹了几筷子面吃了就准备走。拉单车时看见院子水池边上的玫瑰开的正好,就又回头找剪子剪了三枝,拿旧报纸稍微绕一下搁在前筐里带到石雨家。石雨喜欢玫瑰;喜欢吃生玫瑰。有时沾点蜂蜜吃,但多数都是那么一瓣一瓣掰下来、一瓣一瓣放在嘴里细嚼慢咽。佩儿也试过,有一分甜;但那一分甜得先嚼完九十九分的苦后才能回味过来。佩儿放弃。佩儿不喜欢苦瓜、菠菜、不喜欢所有为难自己味蕾的东西。
石雨看见那三枝玫瑰简直想把佩儿抱起来。月季常见;可每张叶子都在7片以上的玫瑰真的不多。佩儿家的两株玫瑰是直接种在地里的;院子又大;阳光充足;玫瑰也开的分外卖劲。石雨最喜欢早上刚打开朵儿的玫瑰。她说那个时候的色、香、型搭配得最妙,味道也最好。她还喜欢吃玻璃海棠;酸酸的;有点像杨桃。
佩儿载着石雨往登高山出发。登高山是城边一座海拔120米的小山;沿着山路修了几个亭子。路修得很好;摩托可以直接骑上山顶。白天是老人锻炼的会场;夜晚是恋人谈情的圣地。两个人在山脚下停好单车;石雨一手松松地绕着玫瑰;一手挽着佩儿往第三个亭子出发。第三个亭子叫”琉璃”。几座亭子格局不同、风格迥异;连屋顶都是不同的设计、不同的材料。而第三座亭子屋顶铺着碧绿的琉璃。两个人东拉西扯;慢慢走到琉璃时太阳有点高了。石雨走到亭子边的松树下;将玫瑰直直地插在树阴里;回身将报纸摊开平铺在亭子廊下的石椅上;示意佩儿可以坐下休息。凉风习习、草虫低鸣。佩儿觉得今天石雨有点奇怪;甚至想石雨是不是忘了她今天生日?往年石雨总是提早给她卡片。可这次到现在也看不出石雨记得她生日的样子。佩儿几次忍不住想自己说出来,又觉得那样很没意思。有点隐隐的沮丧,也不大有心思说笑了。石雨瞧出佩儿的落寞,装着不明白,跑到草丛里掐野花。野菊花、勿忘我、还有些不知道名字的花草,最后拔了根狗尾巴将花束缠好。这时;石梯前出现一个身影,额头上汗珠闪闪;一手提着一个盒子,是砚轩。他去蛋糕店提了刚出炉的蛋糕才迟到的。
佩儿是靠着廊下面对着石梯坐着的,先是看见砚轩然后才看到他手上提的蛋糕,高兴得欢呼起来。
三个人将蛋糕消灭了。石雨不喜甜食,就将那三朵玫瑰一瓣一瓣掰下来沾着奶油吃了。砚轩看着石雨,眼光里有种说不出的怜惜;却不是怜惜那些玫瑰。
第3章
佩儿和石雨分在了班。砚轩在班。佩儿坐在了石雨的前面。石雨身高164厘米;比佩儿高4厘米。
班主任叫常默;男、看上去40多岁的样子;干净利落的装束;很高;估计有180以上;长得挺帅。开学第一天;排好座位分好书本布置一下打扫,都安排好了。常默走到石雨面前:“;@:。::@;/:;@@。???????。”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方言。石雨莫名其妙地看着常默,常默笑:“你不会潮州话?”石雨摇摇头:“不会。”“哦、我以为你会。好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跟我说,跟我说与跟宋老师说是一样的。”常默拍拍石雨的头走了。石雨有点明白过来,宋老师就是教务主任,为了和佩儿同班,石雨让父亲去找宋老师。不过没想到这班主任也是父亲的老乡;还劈头跟她说潮州话。除了会说吃饭睡觉以外,石雨根本不懂潮州话。佩儿看着石雨发呆,问:“怎么了?”石雨吐吐舌头:“惨了、这班主任是我爸的老乡,以后做坏事难逃法眼了。”
常默教数学。45分钟的课他大约就上30分钟,剩下15分钟总是玩笑加文学典故。唐诗他不常提起;宋词却是随手拈来倒背如流。石雨后来选了文科,实在跟常默的潜移默化有着极深的渊源。虽然她一直也没能把宋词认认真真翻一遍。
高一的孩子都是些情窦初开的半大小子和丫头片子,加上常默外型也的确算风流倜傥,不出一个月就迷倒了大半学生(注:女生)。10月秋高气爽;学校例行运动会。常默一鼓动,班上士气高涨。每个人都必须参加,至少报名两项。石雨按惯例报了100米和200米的田径;这两项她是有把握不落空的。石雨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参加县里的田径赛了,对手会是谁她都心里有数,除非从外校考进一中的学生中有黑马出局。常默看了看石雨的参赛项目,走到石雨面前说:“再加一项吧。一个人最多可以报三项,你再加个跳高?”石雨想拒绝,又想起开学时他说的那句听不懂的方言,没吭声,点点头算默允。
佩儿也报了两项:400米和跳远。她就是完成任务而已,并不指望上领奖台。体育细胞多少依赖遗传,石雨的父亲当年是地区撑竿跳的冠军,纪录保持了好多年。石雨的爆发力实在是天生的,羡慕不来。运动会石雨的父亲来看了一场,和常默站在跑道边上叽哩咕噜用方言嘀咕了大半天。石雨预备赛、半决赛、决赛、都结束了,上台去领了个两个笔盒和一个杯子拉着佩儿跑过来。两个笔盒是一等奖的;杯子是二等。100米和200米;石雨稳揽。跳高遇到点麻烦;杆子升过到1;45米时石雨和另一个选手都过了;但石雨是第三次才过的;那个选手第二次就过了,然后两个人都没跳过1;50米,石雨就排到第二名。有观赛的同学起哄;说石雨今天跑了好几百米呢;这样的成绩不公平。石雨笑笑:“是我自己选的项目;认输。”
常默看着石雨和佩儿跑近了,赞许地笑:“不错、是咱们家乡的孩子。”
砚轩什么也没参加,石雨简直想不出砚轩穿上球衣会是什么样子?砚轩进了高一就被校刊编辑部的看中了。砚轩家里有几面墙壁的书,即使不会读书身上也有了书卷味。砚轩作为学生后勤,在领奖台上忙上忙下,石雨上台领奖时,砚轩正帮忙从箱子里往外拿笔盒,看见石雨,手脚麻利地挑了两个浅蓝色的给颁奖的老师。石雨对砚轩点点头:谢谢。砚轩笑着,轻轻摇摇头:不谢。
佩儿也想进校刊编辑部。可进编辑部先得会写手好字,校刊靠手工蜡纸刻版,那笔尖跟针似的;蜡纸又打滑,一划不利索,字就长出胡须来。没有足够的钢笔字基础,那刻出来的字简直是不堪入目。佩儿开始练习钢笔字,买了庞中华的字帖天天临摹,石雨也鼓励佩儿;字如其人嘛。
佩儿常常带着新鲜的玫瑰给石雨,石雨放在抽屉里,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花香,闻够了就开始打牙祭。常默渐渐听说石雨的怪癖,有时看见石雨低头就故意踱到石雨的座位,佩儿总是及时地用后背摇动石雨的桌子提醒石雨。等常默走到石雨面前时,石雨忽然抬起头吐吐舌头,狡谲地笑。常默原也无心责罚她,不过是有点好奇: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怪?新年联欢晚会、别人唱童安格、刘德华??????。这丫头唱葬花、算命、偶尔还来段苏三起解。他还听说这丫头会绣花,佩儿书包里的蝴蝶香袋很多人都赞叹不绝,据说那也是这吃花的丫头做的。
常默上课时因着这样那样的不经意的念头,无意识地总会多瞧石雨几眼。教室里四溜桌椅,一溜为一个组,为了公平也为了不造成学生眼睛斜视,四组每个礼拜往一个方向挪一排。常默不经意地注意着石雨,版书时总是尽量脸朝着石雨的方向,这样他高大的身子才不会挡着石雨的视线。石雨自己并没觉察,佩儿也没感觉,连石雨所在的那一组同学其实都没有发觉常默的无心之举。但别的小组的同学,慢慢有人开始疑惑、开始不平;却正好佩儿前面坐的是班上最有前途的一个女生,所有的不平都化做一种无奈:老师都照顾学习最好的女生。因着对常默的忿忿不平,有人去打听这个风流倜傥的老师的底细。说是常默长期跟妻子婚内分居,一个女儿在常默老家跟爷爷奶奶生活。还有一种传说,说常默以前下放在乡下任教时,跟个女学生有过男女关系,常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