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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party。一些赵根不认识的年轻人。脸上没有了伤痕的周落夜流光溢彩,一袭白色长裙遮至脚踝,耳边垂下两只靓丽的圆环,样子非常迷人。
年轻人甲:大家先自我介绍吧。
周落夜站笑意盈盈:周落夜。女性,原装正版,纯手工制造,绿色环保,温暖舒适,中国消费者协会推荐产品。
屋子里的男人与女人哄笑成一团。
赵根微笑。飞快地调酒。酒杯在手里叮叮碰撞。
人群继续交谈。
赵根与周落夜的眼神在空中撞了下。赵根笑,周落夜展颜。他们远远地,隔着欢笑的人群,为对方高举起酒杯。
夜已深。欢闹的人群已经离去。
周落夜安静地坐在赵根面前:出去走走吧。
酒吧门口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奥迪。
赵根:你的车?
周落夜:刚买的。会开吗?
赵根点头。
周落夜把车钥匙抛出。钥匙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光。赵根发动车子:去哪?
周落夜关上车门,闭上眼:随便。
车子在奔跑。
柒拾玖:深夜的市郊。
车子停下。周落夜与赵根并肩坐在山坡上。远处的灯光是一只只金黄色的老虎。
赵根:记忆可以杀死人。你说,我还可以逃到哪里去?
周落夜: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什么。我最能偶尔抓住别人嘴里的那个没有重量的“我”。相对于这一点而言,你比我幸福。
周落夜脸上没有表情,头靠在赵根怀里,轻声呢喃:我们做爱吧。你消失在我身体里。我消失在天空里。天空或许会消失在时间里。
周落夜弄乱头发,妩媚地笑。远方的山在群星之间高高飞翔,泛出光芒。周落夜的手摸向赵根下身。赵根的身体抖了一下。
周落夜:你是害怕吗?你的阴茎凉得像一小块冰。
赵根:我们可能是兄妹。
周落夜:这重要吗?
赵根:我不知道。你爱我吗?
周落夜:我不知道。
周落夜理了下头发,指了指远处的一盏灯光:赵根,你听,那只老虎在叫。
捌拾:上海的下午。雨。某条幽静的街道。一幢小洋楼。青绿的爬山虎。
屋内。红色磨砂表面的高背沙发,衬着小碎花布靠垫的绿色木椅。白的墙、绿的树。桌上有一大捧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赵根:这是你的房子?
周落夜:是的。我一个人住这样大的房子。你过来吧。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害怕。
赵根默不作声。看雨。千万颗雨滴。世界在微响里。
周落夜:你不用怕。我们可能是兄妹。
赵根:这重要吗?
周落夜咬了下嘴唇:这得问你。
雨继续下。两个人站在一起看雨。雨让两个人的影子变得透明。
捌拾壹:小洋楼。夜。
桌上有两杯酒,一些菜。一个黑色的诺基亚手机。周落夜从坤包里掏出两个纸包,打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周落夜慢慢地把它们倒入两个酒杯,摇匀。然后起身,在客厅弹琴。
赵根进门。两人在桌前坐下。赵根喝酒。
赵根拿起手机:给谁买的。
周落夜:你那个摩托罗拉的款式太老,换个新的。好心情。
赵根收起手机:你以后不要等我吃饭,这样对身体不好。
周落夜:我喜欢。
赵根:那看样子我只有关了酒吧。
周落夜:那样也好。我们可以去世界各地旅行。看看风,看看阳光,看看海浪。
赵根笑起来:你真是小富婆啊。我可要讨生活。
周落夜:我养你。
赵根:养小白脸啊?
周落夜:不可以吗?
赵根:我脸太黑了。
周落夜:我喜欢。比古天乐帅多了。
赵根:去睡吧。
赵根起身在周落夜额头上一吻。转身上楼。
捌拾贰:小洋楼。赵根的卧室。夜。
周落夜悄步进了屋。看着在床上的赵根,看了几分钟,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衫。月光飘进屋。这是一具让人垂涎的身体。周落夜掀起被子,躺进去,开始蠕动。挣扎、拒绝、诱惑。
床动起来了。
捌拾叁:上海的早晨。小洋楼。赵根的卧室。
赵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阳光。
周落夜蜷缩在他怀里。
赵根:我们可能是兄妹。
周落夜:可能不是。
赵根: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周落夜:我们永远不分开。
捌拾肆:上海的中午。小洋楼。餐厅。
赵根在抽屉里拿出蓝色摩托罗拉的手机充电。
周落夜:这手机你又不用,怎么老惦着充电呢?
赵根笑:车老停着不开,容易坏,手机也一样。
周落夜系上围裙麻利地做菜。
赵根从后面揽住她的腰: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
周落夜白了他一眼:我表妹来了。
赵根:你表妹?我怎么没听你说起?
周落夜:我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吗?
赵根:那是那是。我向你汇报。你是武则天,我是张昌宗。
周落夜抿嘴笑。
门铃响了。赵根去开门,愣了:春江。
春江光滑润洁的脸颊泛起疑惑,渐而是一抹红晕:赵吴新。
周落夜看看梳洗一新的春江,再看看赵根,眼神疑惑:你们认识?
赵根尴尬地笑,暗自庆幸自己未与春江有过什么不道德的关系。
春江:我在上元村支教时认识的。他来那旅游。姐,他就是我常对你说起的赵吴新。
周落夜:赵吴新?
春江看看赵根,看看周落夜:姐,你们?
周落夜:他是我男朋友。我们马上结婚了。他是我小时候的同学,叫赵根。
春江的眼里溢出泪水,哇地一下哭出声,没进门,转身跑了。
捌拾伍:上海的夜晚。小洋楼。卧室。
周落夜坐在梳妆台前,默默地看着镜子。镜子表面似乎有着一层灰尘,让她的脸看起来似有些污秽。周落夜伸手去擦,没擦掉。
赵根坐在床沿:赵吴新只是我随口取的一个名字。
周落夜:我知道。她还是孩子,你说什么,她都信的。
赵根:我与她真没有什么关系。
周落夜:我知道。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在哪里?
赵根走到周落夜身上,抱住她,手指按在她胸口心脏的位置:在这里面。
周落夜摇头:不是这样的。你知道这些夜里,你喊了多少句明希吗?你每喊一声。我就像被刀子扎了。好疼啊。
周落夜撸起袖子:你不是一直奇怪我身上怎么这样多的伤痕吗?我总告诉你是我不小心被菜刀弄伤的。其实不是。我自己拿刀子割的。我期望有一天,你能在夜里喊我的名字。周落夜。你能喊一声,我就满足了。
周落夜的眼泪落下来。泪珠滚烫。滴在桌上,形状像会飞的蝴蝶。
周落夜:你能告诉我明希是谁吗?我想看看她是什么模样。
赵根默不作声。手机响了。那个多年没响过的蓝色的手机。
赵根接听电话,身子一点点僵硬。
赵根开始收拾行囊。
周落夜:你是去看她吗?
赵根:我兄弟死了。
周落夜:我陪你一起去。
周落夜抱住赵根。赵根扳开她的手指,慢慢地,一根一根。赵根大步出门。周落夜悲泣。
赵根的脚在门口滞留。门缓缓关上。
捌拾陆:北京。某高档公寓楼。门缓缓推开。
赵根的脚。尘土一样的阳光。明希伤痕累累的脸。屋内一片狼籍。一个四岁左右大的孩子在明希身边搭积木,见赵根进来,走过去:叔叔好。
赵根蹲下身。
孩子转身回了房,从房里拿里一个相框,指着相片里的人:赵根叔叔好。
是三个人的合影,明希在中间,万福与赵根各在一边。
赵根仰起脸。
明希怔怔望着赵根。
赵根走到明希身边,抓住明希冰凉的手:别怕,我来了。
明希的泪落在赵根手背。
孩子摇晃明希的身体: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捌拾柒:上海。明希酒吧前。酒吧前有一架铝制楼梯。
周落夜手拿一把锤子,爬上楼梯,使劲砸酒吧招牌上的“明希”两个字。四周有围观的人,表情疑惑又兴奋,交头接耳。周落夜充耳不闻。锤子被铁丝勾住。周落夜滚下楼梯,又复爬起,挥动手臂,一下一下,把招牌砸得稀烂。
汗水从周落夜额头滴下。
人群中挤出春江:姐,你怎么了?你下来啊。
春江焦急的脸。
周落夜回头嫣然:我换招牌。店里重新装修。
捌拾捌:上海的中午。酒吧。酒吧外是扔在地上的锤子与霓虹的碎片。
周落夜与春江对面而坐。没有音乐与灯光。酒吧里的气氛显得憔悴苍凉。阳光飘进屋内。光线在壁上构成一个椭圆。明亮的光斑。它在燃烧,布满纤细的阴影纹路,先是边缘,然后是中间,逐渐沸腾,并吐出一个个更明亮的泡泡。
周落夜点燃一根烟,反复地看自己晶莹的手指甲。指甲缝里渗出血。
春江:姐,给我一枝烟吧。
周落夜递过去一根烟。
春江点燃它,学着周落夜的样子吸了一口,想咳嗽,忍住,居然成功了。脸酡红。
墙壁上有丰乳肥臀的女体画。
春江目光迷离,语气忧伤: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周落夜淡淡地笑:一夜间长大了啊。
周落夜把手轻轻地覆盖在春江的手上。
捌拾玖:北京。某高档公寓楼。
赵根的手覆盖在明希的手上。太阳穴处青筋蹦蹦跳动。明希缓缓抽回。
明希哽咽:他炒股,炒指数、炒有色金属、炒出租车营运证、炒房子、炒外汇。我都不知道。他瞒我瞒得好苦。
明希看墙上有裂纹的镜子。镜子呈现出雾一样的光泽。
【万福手脚着地,笨拙地爬。孩子骑在万福,扯起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