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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悬崖上一阵铜锣响。
无数火把从天而降,掉在了谷中地面,遍地地枯草噗的一下就着了。
火把没有再落下,悬崖上的人又丢起了枯藤树枝。火势格外凶猛,瞬息间连峭壁上一层层叠摞的枯藤也燃烧起来。
近两千名黄巾力士被围困在火海当中,不停的呼号。凄厉的惨叫。
陶平汉大声地疾呼,却已经无法在稳定住军心。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陶平汉也知道了。这一次,他算是完了。不仅是他,恐怕连山外的张丈八也要危险了。
“冲出去,冲出去!”
陶平汉大声的吼叫,跳下马,向谷口奔跑。
聚集在谷外的黄巾力士在火势起来的一刹那,也慌了神。而这时候,一声铜锣响。紧跟着从两边杀出两支人马。数量都不算多,也就是在五十人左右。为首一员大将。胯下马,手中枪,是枪枪要命。
完全没了主张的黄巾力士慌忙逃窜。那员大将则带着人在后面追赶,一直向山外追去。
这些人走了,从两边山崖峭壁上又下来了一群人。
纷纷在谷口列阵。
有一些从巨石上翻过来的黄巾力士刚逃出了火海,迎面就是一阵飞蝗箭雨。陶平汉爬上巨石顶部的时候。双手鲜血淋漓。一支利箭袭来,正中陶平汉的面门。
可怜堂堂八大尊使之一的陶平汉,连敌人地影子都没看见,就丧命于盘龙谷。
薰俷眯缝着一双眼睛,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给那张丑脸平添了几分冷戾地杀气。
很不错!
想必典韦那边也应该得手了。
拨转马头,他对诸葛珪拱手笑道:“君贡先生,此次剿灭太平贼,君贡先生功不可没。”
“那里,那里。还是俷公子运筹帷幄啊。”
两人互相吹捧,从山谷中传来的惨叫声越发凄厉。火势凶猛。连谷口的石头都被烧的通红。再也没有人能爬出来了……焦臭的气味从山谷中飘出来,令人不禁作呕。
火势越来越大,渐渐有向谷外蔓延的趋势。
薰俷一皱眉,轻声道:“君贡先生,我们还是撤吧。”
“珪也有此意!”
“收兵!”
薰俷当下一声令下,一百丹阳兵立刻收起了弓箭,随着董俷等人缓缓向山外撤离。
山风拂来,从盘龙谷中冲天而起地火焰随风摇摆。
火星子乱溅,点燃了周围的枯草树木,火势不断的蔓延开来。
当董俷等人退出山口的时候,大半座山都被火焰所吞噬。蒸腾的浓烟,冲天的火柱……
薰俷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该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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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丑留在那里吸引太平贼的注意力?”
薰卓双目圆睁,眼珠子都好像要掉下来似的,看着蔡,硬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就连能言善辩的李儒,也傻了!
蔡不无敬佩的说:“河东大人有此佳儿,实在是幸甚。董氏一门忠烈,此次回阳,定然会禀报皇上。河东大人,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前往阳?”
薰卓沉默了许久,“明日一早启程!”
说罢,他长身站起,“来人啊,伯先生一路劳乏,应该好好休息,送先生休息。”
说实在地,董卓此举有些无礼。
但蔡很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为人父母地,任谁换做董卓的情况,唯一的儿子为掩护他人而陷入危险中,至今生死不明。恐怕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即便是蔡自己,每每想起也感到很愧疚。
“河东大人,还请不要责怪董铁他们。俷公子对他们极为信赖,若是回来后不见他们,一定会很难过。俷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平安归来。河东大人别太心焦了。”
薰卓强笑一声,“有劳先生挂念!”
蔡前脚刚离开,董卓一脚踹翻了桌子,低声咆哮道:“我怎能不心焦?我怎能不心焦?阿丑是我的儿子,不知那老儿的儿子,劝我心安,我***能心安吗?”
“岳父大人……”
李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苦笑着站在旁边。
一个是他的岳父,更是他的衣食父母;一个是当世大儒,也是他最尊敬的人。
帮那个说话都不好,如今最妥当的办法,就是装哑巴。李儒其实心里也再叫苦啊。现在可以装哑巴,难不成回家了也要装哑巴?那董媛……我的老天,我的命太苦了!
这念头还没有落下,就听门外有人叫喊。
“父亲,父亲……你要救救阿丑,救救阿丑啊!”
薰媛在家人的搀扶下走进客厅,紧跟着董夫人也进来了。她们是听说薰铁回来了,故而想要打听一下董俷的消息。可哪知道,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急急忙忙的就跑来了。
薰卓正心烦意乱,闻听之后勃然大怒:“救,我怎么救?那傻小子充英雄,我现在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去哪里救他?”
说罢,他拍着额头,呼吸格外急促。
“文正,立刻派人打探,打探阿丑的消息。另外,命徐荣做好准备,一旦有阿丑的消息,立刻出兵接应……如果阿丑有个三长两短,我誓杀张角!”
薰卓神情狰狞,厉声吼叫。
一时间,董府上下都开始动作起来,一片混乱。
薰卓苦笑一声:阿丑,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你还要给你姐姐报仇……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奶奶非拔了我的皮不可。臭小子,充什么英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七十四章 飞燕南行
光和三年十二月,翼中大雪。
已经岁末,褚燕点上松油灯,让房间里多了几分暖意。
虽然分发了火炭,可是褚燕并不愿意使用。他深信一点,越是优越的环境,就越要保持艰苦的生活。安逸的生活会让人变得没有进取心,而他却是一个有着强烈进取心的人。或者说,是野心?褚燕说不清楚,但始终保留着朴素的生活习惯。
说起来,他出生于一个家境还算不错的家庭。
父亲是真定地方的乡绅,颇有威望。可后来常山三年大旱,朝廷派来的官员非但是不闻不问,还不断的搜刮百姓。父亲因据理争辩,被官府在衙门口活活打死。
从那以后,褚燕家破人亡,流落于江湖中。
好在他幼年时曾跟人学过兵书,并且使得一手好枪法。流浪江湖三年,倒也活的滋润。昔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官员,已经被他杀死。作为一个朝廷通缉的犯人,褚燕在三年前投靠了太平道的张牛角,并且凭着自己的本领,得到张牛角的青睐。
父亲死的那一年,也是下着这样的大雪。
褚燕一把抄起虎头錾金枪,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间。
站在院子里,心情变得格外阴郁。他挥舞长枪。带起了一道道光毫。枪头一颤,舞出了七八朵枪花。那大枪仿佛蛟龙出海。上下翻飞。褚燕就觉得那害死父亲的官员就站在正前方,胸中怒气喷涌,连声大喝,枪挂风声,带着满天飞雪舞动。
“好,使地好!”
正当褚燕舞枪正兴起时。旁边突然有人高声叫好,并且鼓掌大笑。
大枪扑棱一招大蟒翻身,褚燕退步收势,扭头向旁边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正朝着他微笑。
“义父,您什么时候回来了?”
褚燕看到那人,非常的高兴。这中年人就是太平道北方大帅,张牛角,出身寒门,却练得一身好武艺。更兼兵法出众。性情刚直,深得张角地信任。是太平道中除张角三兄弟外。仅有的两个可以自立一军的人物之一,与汝南张曼成齐名。
当初褚燕来投,张牛角一眼就看中了他,不但委以重任,而且还收为义子。
而这褚燕也很争气,证明了张牛角的眼光。
如今。褚燕是张牛角亲军统领,又被人称作小渠帅,就连张角三兄弟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褚燕很感激张牛角。
没有张牛角的知遇之恩,也就没有他褚燕地今天。
故而见到张牛角时,心里万分高兴。加之刚才使了一路枪法,心中的阴郁也驱散不少。
倒提大枪,走上前和张牛角见礼。
张牛角扶住了褚燕笑道:“飞燕这一手锁喉枪可是使得越来越漂亮了,为父真是开心。”
“还不是义父教导有方!”
张牛角哈哈大笑,摆手示意身后的亲随退下。拉着褚燕走进了房间,眉头突然一皱。有些不快的说道:“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不在房间里点上火盆呢?”
褚燕连忙说:“义父,此乃燕的主意。燕记得。幼时曾听父亲读书,其中有一段内容是这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儿觉得这话说的不错。成大事者,必当时刻保持警醒,贪图享受,会失去了斗志。”
张牛角连连点头,“我儿说的不错。”
“他们送了火炭,只是儿不愿意使用罢了。不过义父既然来了,儿立刻命人送来。”
不一会儿,有褚燕的亲随送来的火盆,房间里再添几分暖意。
褚燕问道:“父亲,大贤良师连夜找您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牛角神色一暗,叹了口气说:“》:|连被人袭击的事情,你可听说过吗?”
褚燕点点头,“听人说过一些。”
“那你可有什么看法?”
“看法?”
“今日只是你我父子闲谈,你有话就尽管说,不必有什么顾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褚燕想了想,“事情地起因孩儿不是很清楚,只隐约听人提起,好像是阳李大目强占他人财物,还杀了人家一家。结果对方好友为复仇,而杀了李大目的侄子……孩儿以为,此事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不对。且不说强占财物,易激起民愤,还容易暴露我们的底细。最重要的,那李大目不应该为一己私仇而调集各州道场的力量。我担心这样一来,会彻底暴露我们的实力,引起朝廷方面地注意。”
“这倒是不用”张牛角想了想,“有封谞、徐奉居中调解,朝廷方太大的动静。那些阉驴拿了我们那么多的好处,若这点事都做不到,还有何用?”
褚燕点点头,“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从鲁国道场被袭的消息传来,孩儿一直都在留意这件事情。总觉得这其中有玄机……那些人似乎是故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