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然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士人虽叫嚣,却不泛有有识之士。父亲难道没有发现,此次上疏指责西平的,大都是关东、江东士族?司隶、并凉,却没有多少人站出来说话。无切肤之痛,如何能明白蛮奴之害?而且,江东虽有士族叫嚣,但也有扬州牧秦颉大人站出来叫好,水镜先生司马徽也没有任何指责嘛。”
薰卓道:“那以文正之见,西平此举非但不能罚,而且还要奖喽?”
李儒点头:“正硬如此。以小婿之见,西平攻占朔方,可比当年冠军侯。当升任骠骑将军。恩,不过他的爵位已经很高,无法再予以升迁。但我们可以封他为武功侯,以彰显西平显赫之功。”
“武功侯?”
薰卓轻轻点头。
武功县是凉州治下,董肥出身凉州,倒也贴切。
“就依文正所言,明日上疏,就封西平为骠骑将军武功侯……哈哈哈,昔有冠军侯,今世在武功,不错,这才配得上我家狮儿的显赫功勋。”
翁婿二人商议完毕,董卓正准备去车骑将军府拜见老夫人。
这时候,门下有人突然来报:“太师,吴忠侯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了韩遂首级。”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七一章 董卓筹谋未来(二)
韩遂死的并不是很痛苦。
薰肥不管在嘴巴上说的是如何狠毒,可如果真的让他做起来,却无法真正的做到。
虐杀二字,说起来很容易,可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可不容易做到。
薰肥不是个穷凶极恶,心理扭曲的人。他始终认为,杀一个人那就干净利落的杀了,不要搞那么多花样出来。什么凌迟、腰斩、五马分尸,那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韩遂杀了他的姐姐,这个仇一定要报。
但是却不一定用那种很恶毒的方法,直接杀了了事,最多再捎带上韩遂一家。
满门十七口人,被董肥砍下了脑袋,不过韩遂是最后一个被杀,眼睁睁的看着家人惨死面前。
在董肥看来,这已经是对韩遂最大的惩罚。
薰卓在看到韩遂的人头时,竟呆呆的坐在书房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薰肥的信里也没有说太多事情,只是很简单的告诉董卓:“父亲韩遂被我亲手杀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很多东西。
薰卓老泪横流,把李儒赶出书房,一个人呆呆的坐着。
也许就是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已经死去七年之久的女儿,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
李儒很理解董卓这一刻复杂的心情,也没有去打搅,只是在门外静静的守候。
薰卓病了!
病的很突然……
一夜之间,他好像衰老了很多,在强撑着参加完朝会之后,就倒在榻上,一病不起。
幸好华佗在雒阳,总算是保住了董卓的性命。
用他的话说:“老太师业已六十高龄,身体本就不是很好。早先时候,因事而使得心气短缺,时常会出现心痛的状况。如今经历大喜大悲,更使得心气不足。最好不要再让老太师操心琐事。静养为妙。否则的话,下一次老太师可就未必能挺过去。”
李儒轻轻点头。
是啊,自从雒阳大战结束之后。细数初平二年,似乎除了董肥袭击朔方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可日常的琐事,当真是多不胜数。士人们出工不出力,雒阳库府空虚,一方面要进行大规模修缮,以工代赈;另一方面却要应付来自各方面的冷箭暗矢。对于一个年已六旬的老人而言,董卓所承担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这时候,老夫人手拄龙头拐杖,在两个奴婢地搀扶下,走了进来。
“华先生,我儿情况如何了?”
李儒连忙向华佗摇摇头,那意思是说:最好不要把情况告诉老夫人。
“老太君,太师只是操劳过度,加之大悲大喜,故而有些不适,只需静养就好。”
华佗很聪明。理解了李儒的意思。
不过他还是把注意的事项说了出来。毕竟董卓目前。确实需要多多休息。
老夫人松了口气,“那老身可否进去探望?”
华佗说:“老太君只管探望无妨。只是时间不要太长。我担心老太师会感到疲惫。”
“这个,老身明白。”
颤巍巍。老夫人朝着卧房走去。
门外地家人很主动的让开了一条通路。
华佗正要离去,却被李儒给拦住了……
“神医,儒有一事想要拜托。”
“啊,林乡亭侯切莫如此客气,有甚事情,但说无妨。只有老朽能做到,定不推辞。”
李儒拉着华佗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关于太师的病情,若有人问起,还请神医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另外,请速速告知与我。您知道,这雒阳城内有很多人对我们持有敌意。若让他们知晓太师的病情,我担心会引发骚乱,就拜托神医了。”
如果换一个人,李儒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杀掉。
但华佗却不一样,一来他是董肥所看重的人,而来他和华雄是本家,只这两样,就让李儒不得不顾忌。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却是在于李儒本身。和薰媛成亲多年,至今还没有子嗣。虽说这里面有二人长期分居的缘故,可李儒总是觉得不正常。
华佗为他诊治了一番,才几个月的时间,这董媛就有了身孕。
只有三个月,但对于李儒而言,却是一件大喜事。自然在言语间对华佗非常尊敬。
华佗也明白董家在雒阳地状况,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自去为董卓开药方,李儒则站在小院门口,仰天轻轻的一声叹息。
父亲啊,您可千万不要出事……至少在西平回来之前,莫要再发生什么意外啊。
也难怪李儒会如此的忧虑。
薰家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董卓,另一个就是董肥。如今董肥不在雒阳,董肥万一出事,可真的麻烦了。
那该死的死间,至今踪迹全无。
可以说,那家伙很有耐性,至少到目前,他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李儒怀疑过许多人,可最终还是无法确定。这不得不说,那死间的手段很高明。
同时,李儒也知道,若那家伙出手,定然是致命的。
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你地跟脚……
李儒握紧了拳头,看着灰蒙蒙地天,心里面有一种莫名地寒意。
“母亲,却是让母亲担心了!”
不管历史上的董卓,被人评价地如何不堪,但有一样却无法否认,他是一个孝子。
事实上,在董肥地印象中,董卓却是一个大孝子。
这也是他后来愿意帮助董卓地原因之一。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村里的老人曾说过:一个孝顺的人,再坏也有限度。董肥不相信,董卓是一个孝子,怎会那般残暴?
此刻的董卓,正躺在一张酸枣木做成的大床上。
这床,是董肥离开雒阳前,请雒阳的工匠为董卓专门打造的,董卓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日趋臃肿肥胖。坐不了太久,就会气喘吁吁。感觉疲惫。故而做出这张大床,算是对老爹的一番孝心。不管怎么说,老爹在。那就是薰家地一片天啊。
床上铺着厚厚的床褥,董卓就那么斜躺着,圆木枕头边上,还放着公文。
老夫人在董卓身边坐下,摆摆手,示意婢女退出去。
“一晃,我儿已经六十了……”
老夫人面带淡淡的笑容,伸出手。想要抚摸董卓地面庞。薰卓吃力的抬起身子,把脸凑了过去。
“呵呵,当年的黑小子,如今也长了一脸的胡子……仲颍,你的确是老了。”
那略有些淡然的语气,让董卓心里面不由得一阵发酸。
人老了,怎得这眼泪也变得不争气了?动不动的就想跑出来。
“娘……”
薰卓刚想说话,却被老夫人阻止。
“仲颍,娘还要靠着你来送终,你可千万别走在我的前面。”
“娘。您这话说地……”
“别瞒着我。我人老可心不老。华神医没有告诉我实情。可我就是知道,你这次病的不轻。年纪大了。就别再争强斗狠了。外面的人想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吧……别动不动就发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反而会让那些人高兴,又是何苦来哉?”
老人的话,往往带着真知灼见。
薰卓仔细想想,这一年中,自己真的很容易发火,有时候那火气来的是莫名其妙。
“娘,孩儿记下了。”
“董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娘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不过,我却想起了阿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提起阿丑,董卓心里面就泛着甜味。
谁家的儿子能有我这狮儿般的出息?老夫哪怕就是死了,也足以笑着瞑目。
“娘,阿丑说过什么?”
老夫人说:“还记得当年阿丑在演武场差一点杀了阿秀地事情吗?我后来曾问他,为何要习武,为何要做万人敌?阿丑当时说地那一番话,真地让我非常震惊。”
“娘,阿丑到底说过什么话?您倒是说啊……”
老夫人笑了,咧开嘴,嘴里面已经没有了牙齿。
她说:“阿丑当时说过一句话,凡事过犹不及,盛极必衰。仲颍你当时为河东太守,就会想着做更大的官,但是如果有一日,你做地官再也无法升迁,就是我董家大难临头之时……有时候我就在想,阿丑是不是有未卜先知地本领,居然让他说中了。”
“过犹不及,盛极必衰……”
薰卓心念一动,不禁暗自吃惊。
这些话,还是第一次听闻。记得那一年,董肥才不过七岁而已,居然能预知未来?
那他在张掖的作为,只怕也就是因为此。
薰卓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老夫人说:“娘,那您也知道,阿丑在张掖地作为吗?”
老夫人笑了笑,轻轻点头。
“那您的意思是……”
“阿丑说过,江山带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仲颍,你当晓得急流勇退才是。”
“急流勇退?”
“这是阿丑告诉我的,意思就是人当在最得意时功成身退,才是明哲保身的大道理。”
薰卓却轻声的叹了口气,“娘,我也想功成身退,可是却没有退的余地。如今,我只要退一步,士人就会进两步。若是退的太急,只怕将来我董家满门不得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