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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样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
心里有鬼的话。挺简单的事情,越想就越会觉得复杂。
曹操看了一眼袁绍,心里不停冷笑。
他站起来说:“大将军,其实这件事并没有本初所说的那么严重。里面的内幕,操倒是略知一二。”
何进忙道:“那孟德快说。”
“早些时候,操曾听闻卫家寻找那蔡家女,好像是蔡家女从卫家逃走,而后失踪数月。年前回来后。蔡翁为避免麻烦就带着蔡家女去了城。在城,也曾想为蔡家女寻找夫家……可不知为何,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操闻听,似是蔡家女有了身孕。”
“啊?”
“董西平那一日本和我等一起吃酒,听闻蔡翁回来,就急急忙忙地赶去拜见。而后就传出他和蔡家女定亲的消息……呵呵,操以为。蔡家女失踪的那段时间。很可能是和薰西平在一起。两家匆匆联姻。想必也是为了那蔡家女有身孕的缘故吧……否则以蔡翁那种性情,怎么会同意和董家联姻?莫忘了。他可是敢在皇上面前拍桌子。”
何进恍然大悟,心中的疑虑顿消。
“那孟德以为我们该如何呢?”
“何不顺水推舟?想必那董西平正为了找人提亲而焦头烂额,大将军若是主动提起,不正好是向董凉州示好?董凉州如今正在和羌人作战,恐无法来主持婚事。若是大将军愿意出面的话,想必董凉州定然会对大将军非常感激,而且还结好蔡,更成全了董西平。虎狼之将还能不尽心为大将军效力?这可是一举三得的美事?”
何进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袁绍旁边一笑,但是对曹操却生出了一分提防。
这曹操平日里疯疯癫癫,可不知不觉中,已经坐在了他地下首。何进对他的信任也是与日俱增,他日必成自己心腹之患……二人虽有交情,可袁绍还是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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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何进出面为董俷提亲。
蔡决定把女儿嫁给董俷,却惹怒了两个人。
一个是袁术袁公路,另一个却是认为被蔡扫了面皮的王允。
袁术自恃甚高,请王允提亲,虽然有准备被拒绝,可还是难免会生出一些失落之意。
可蔡宁可把女儿嫁给一个蛮夫恶
是让袁术有些无法接受。
难不成我堂堂四世三公的家庭,还比不得你一个区区莽夫,凉州的良家子吗?
而王允,更感到羞耻。
二人聚在一起,喝起了闷酒。
袁术突然拍案骂道:“董西平一莽夫,蔡翁弃我而就一恶汉,实乃我生平奇耻大辱。”
王允闷声道:“公路何必如此?你感到羞耻,我何尝不是?那蔡伯好生无礼,把我赶出他蔡府大门。现如今,这阳谁不知道我这羞耻的事情,连门都不敢出。”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责骂。
就在这时,有门子来报:“何颙和许攸两位先生在门外求见。”
“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何颙和许攸走进了房间。看袁术二人桌上地酒菜,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伯求、子远莫不是来嘲笑王某?”
王允有点高了。看到这二人的笑容,不免心生不快。
何颙自坐下来,招呼家人配上酒具,然后自顾自的斟上一觞,一饮而尽后长出一口气。
“公路居然有此美酒,为何不早说?”
袁术笑骂道:“我家中有甚好酒,你二人会不知道?”
王允眼珠子一转,笑问道:“伯求。子远,你二人来,是不是有事情?”
许攸瘦削地脸上浮起一抹笑意,轻轻点头,“如今外面盛传蔡伯弃公路而就良家子的事情,更有子师被扫地出门……呵呵,我二人一想。就晓得你们定然在这里喝酒。故而登门拜访,一是为了讨一觞酒水;二来嘛,则是想为二位主持公道。”
“什么公道?”
袁术那有些混浊的眼珠子一转,“难不成你们还能为我和子师出了胸中这一口恶气不成?”
何颙冷笑一声,“何止是为你二人出气,我何尝不是被那董家子羞辱过?那日张举作乱,他当场削了我的面皮。至今还被人拿来说事。我心中也是多有不满。如今薰卓在凉州风头正盛,大将军对他越发的看重了。若是薰蔡两家结亲,只怕那薰家地势头会更加厉害……到时候,只怕你我都要被凉州鄙夫压在下面,再无出头之日。”
袁术倒是没什么,他出自四世三公之家,怎么都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可王允就有点不一样了……
如果真的出现何颙所说的情况,那可是士人地悲哀。难不成。让这天下名流去依附一个鄙夫?
“伯求有话,不妨直言。”
“那就要看公路是想要出一口恶气,削了那董家子的面皮,还是想要把薰家……”
袁术眼珠子一转,“削了面皮如何?把董家连根拔起又如何?”
“若是只想削了那董家子的面皮,事情倒也简单。听闻皇上准备在秋祭之时行阅兵大典。那薰家子不掌握鸾卫营嘛……可以要他也出战,到时候一群女伎组成的鸾卫营。如何是我北军地对手?落个惨败。他薰家子那虎狼之将地名号恐怕……嘿嘿。”
袁术眼睛一亮。想了想:“若我想要把那董家连根拔起,又如何?”
“此事倒也不难。关键就看公路你敢不敢做。”
“伯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攸开口道:“公路难道忘记了吗?你手中尚有一把利刃……如今正是好时机。”
“利刃?”
袁术想了想,猛地醒悟过来,“子远,你说地可是那皇甫……”
没等袁术说完,许攸阻止他说下去。
“当日伯求建议董家子入京为质,本想是给那董卓一些教训。可谁想到,董家子入京之后,行事肆无忌惮也就罢了,而且还越发地猖狂。长此下去,只怕大将军府内,日后再也没有你我等士人地立足之地。如果不把董家除掉,必成心腹大患。”
袁术沉吟许久,“只是那些人,叔父不开口,只怕我也不敢妄动啊。”
“何必要那些人出面?公路只需命人在街头巷尾散布谣言,就说杀死皇甫嵩的人,与董家子颇为相似……自然会有人出头。到时候,水到渠成,太傅还能如何选择?”
王允听明白了……
“伯求,子远,还有这种事?我怎地从未听过。”
何颙说:“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连大将军也被蒙在毂中。若非那薰家子的名头越来越大,隐隐有压制不住的势头,我也不会出此计策。子师,武夫当政,则经学难兴,我等士人恐怕到时候连性命都难以保全……如今该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
“伯求此话,深得我心。”
王允说完,突然冷笑:“董家子必死无疑,到时候倒要看蔡老儿,有如何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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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五五章 建春门血案(一)
月,已是初夏。':可那日头却显得格外毒辣。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时间长了,只让人头晕脑胀,汗如雨下。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女子。
只见她一身雪白长裙,白巾缠头,生的是貌美如花,虽有些憔悴,却更显风情,令人怦然心动。
在她身后,还有三十多人。
全都是素装打扮,脸上流露悲愤之意。
从清晨开始,这些人就跪在了南宫门外,也不出声喧哗,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咦,那不是皇甫威明的遗孀冯氏,这又是要干什么?”
“你最近没听说吗?整个阳城都在流传皇甫义真并非死于反贼之手,而是被宵小暗算。皇甫嵩是皇甫威明的侄子,那冯氏作为皇甫嵩的婶婶,自然要出头喊冤。”
“唔,原来如此……我听说,杀死皇甫嵩的,好像是……”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什么也没有说。这种事情,非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掺和。”
“我也知道,只是无风不起浪,只怕这种事,也并非空穴来风吧。”
“……”
此时,南宫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过往的朝臣并非没有看见,可是一个个却视若不见,匆匆的绕过那群跪在门外的人,迅速离开。
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朝臣们也大都心知肚明。
其中所隐藏的风险和凶恶,不到一定的位子,是不可能承受。
袁隗的车辆远远的就避开了皇甫家的人群。他坐在车内,脸色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车内,袁绍静静的跪坐,一言不发。
“本初,可曾查过,这件事是谁传扬开来的?”
袁绍轻轻摇头。“叔父,还没有结果。不过以侄儿观察,这留言地出处,并不难找到。”
“你是说……”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在您下令封口之后,也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若侄儿猜测的不错,能散播这种谣言的人,只怕也就是在这寥寥数人之中。”
“以本初你的看法,会是谁?”
袁绍咬了咬牙。“公路早先被蔡翁拒绝婚事,而后蔡翁又许下了亲事与那董家子。以公路的性情,怎可能受得了这种打击?若侄儿看。只怕十有八九会是他所为。”
“公路无谋,公路无谋!”
袁隗用力的捶打车中的桌案,咬牙切齿道:“难道他们不知道,凉州战事正在紧要处?为何却弃大局而不顾,专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此一来。那薰家子恐怕是……我倒是不担心他,我所担心地是凉州战局。若薰卓一怒之下停止征战,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变得大了啊!我原本想先拉后打,如此却毁了我的计划。”
“这个……您也知道,公路地脾气是吃不得半点亏的。只是我也没想到那冯氏居然如此强硬。竟然跑来南宫静跪。只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要传到皇上耳中。”
袁隗想了想,“本初,我要你立刻从公路手中接走那些人……公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当尽快设法将他调出阳。只是董家子……你还是多想想办法来保全吧。”
“侄儿明白!”
袁绍从车中下来,嘴角一翘,心中冷笑一声:公路。休怪我不顾兄弟情面,谁要你总是在我面前摆出那嫡出的架子。如今,只好请你远离阳,这袁家的家业,还是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