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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孩子的文士则微微一笑。“在下襄阳鹿门山人,庞德公。见过左中郎将。”
“荆州蒯良,见过大人!”
这三个人一报名,着实震撼了一下董卓和李儒。
蒯良。小有名气,还担不得太大地名气。可那庞德公,可是连大将军都佩服的人。
李儒自然知道,这庞德公地来头。
连忙上前行礼道:“学生李儒,见过庞公!”
“你们……”
薰卓想要询问秦硕的情况,哪知秦硕却恭敬地清楚身后的老者,“左中郎将大人,这位是大将军的父亲,何真何老太爷。”
何进的老子?还活着?
薰卓心说:怪不得觉得这老家伙眼熟,原来是何遂高的老子。果然,什么老子出什么种。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还是颠颠的过去给何老太公行礼。
老太公很疲惫,“左中郎将不用多礼,老朽不过是一白身,怎当得起您这大礼?刚才在外面,听俷公子为那些反贼求情。老朽说实话本来不想管这件事,但俷公子与我曾有救命之恩……老朽只要一句保证,那些反贼不再起复,老朽当担保之。”
薰卓很震撼,看了看李儒,又看了看董俷。
这孩子怎么是个闷葫芦?救了何老太公这件事,居然连听都没有听他提起过。
实际上,不是董俷闷葫芦,而是理解的差异。
何老太公认为董俷留在宛县,苦战反贼后,又冲出重围是因为保护他地缘故。而薰俷呢,只是觉得他到宛县不过是恰逢其会。说穿了,是为了自保,而不是为别人。
至于庞德公,则以为董俷这样做,是忧国忧民,实乃大汉忠良。
反正三个人三个想法,又都不去说破。自然就会产生了一种非常美丽地误会出来。
感觉到老爹的目光,董俷也有点莫名其妙。
但何老太公既然说出了口,他想了想,也没有解释。就让这个误会,继续美妙地存在下去吧。
“这个嘛……”
薰俷可不敢夸海口,保证反贼不再起复。
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庞德公,庞德公想了想,突然说了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什么意思?
“俷公子宅心仁厚,实大善人也。可反贼虽说是受了蛊惑,却也不免有居心叵测之人混杂其中。依我看,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久闻凉州地广人稀,又有羌人时常作乱……不如这样,可命之戌边。当年皇甫规曾有献策以收拢流民,与羌人混居,慢慢同化他们,平定凉州的羌乱。只是凉州苦寒,人们不愿迁移,故而难以成计。”
薰俷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庞德公地意思。
“不错,这些反贼也是经历过战阵的人,令其戌边,一方面可以增加边军的战力,二来可以增加凉州汉人的数量。此乃一举两得的好事,父亲,您就同意了吧。”
何老太公说:“老朽可以请小儿代为求情。”
这已经老太公给了董俷天大的面子,虽没有保证一定能成功。却也算是一个承诺。
老头子有这种想法,也有为自己考究的因素。
年纪越大,就越是怕死。能活数万人性命,也是一场功德。
说不定恩泽子孙,让老何家的气运更加长久。而且,也算是还了董俷一个人情。
李儒一蹙眉,“可现如今关键在于……粮草。”
秦硕说:“南阳虽然遭受洗劫,可一两天地口粮还能凑足。荆州素来不缺粮草,只要能撑过这几天,我愿邀请荆州大族。捐些粮草出来,以供这些暴民迁移凉州。”
这里面。同样也有秦硕的计算。
南阳土地肥美,人口不少。而且经历洗掠之后。各方面都要重建,需要大批的粮草。聚集在南阳的反贼,有七成是本地人。以安置暴民为借口,正好可以敲那些大族一笔……一为保家安民,二可以把空出来的土地卖出去,还能还董俷一人情。
到时候,只需要支付一小笔钱粮。就能换来更多的物资。还不沾麻烦,何乐不为?
这一转眼的功夫。大厅里的人就转了无数个念头。
就连董卓和李儒也在盘算着如何从中赚取好处,唯一没有考虑这些的,除了庞德公之外。也就是薰俷一干人。
见此事已经有了眉目,董俷的心事也算了结。
只要这些大人们能点头,具体如何操作,就不是他要去考虑地事情了。
当下也不想再呆在客厅里,看老大人们相互算计,勾心斗角。上前告了个罪,拉着典韦和沙摩柯就走。这时候庞统迷迷糊糊的睡醒了,看见薰俷,立刻挣扎着从庞德公怀里下来,张开手臂,奶声奶气地叫喊着:“大阿丑,大阿丑,过来抱抱!”
薰俷很无奈,庞德公很尴尬。
倒是董卓有点奇怪,“庞公,为何唤我那犬子大阿丑?”
庞德公说:“这件事……我这侄子,因相貌缘故,小名为阿丑。不成想俷公子也说他的小名叫阿丑……所以他称俷公子叫大阿丑,而俷公子则称呼他做小阿丑。”
客厅中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薰卓又开始盘算,我家阿丑和庞家地阿丑……不晓得能否把庞德公拉拢过来呢?如果得到庞家的支持,想必那何遂高也不敢在轻视我。恩,此事倒也值得谋划一番。
和李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薰卓笑道:“既然如此,阿丑,你就带着小阿丑去玩儿吧!”
薰俷这心里面窝囊的要死。我这么大的一个人,却要我带着这么个小鼻涕虫玩儿?
嘿嘿,老爹,你又想算计别人。
殊不知,庞德公这种人物,又岂是你能算计的了?
当下抱起庞统,四丑嘻嘻哈哈的走出了客厅。庞统非常过分地骑在薰俷地脖子上,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看着那身高足有九尺地董俷,却被个小孩子骑着,众人不禁再次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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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府衙外,有一帮子人聚集在一起。
薰俷走出来一看,不禁乐了。都是老熟人啊……黄劭、马真、黄忠、徐晃、文聘、李严……
虽然一个个看上去都很狼狈,不过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薰俷上前和众人一一见过,和文聘相见时,就见他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只是留下了一个蚯蚓似地疤痕。走起路来,腿还是有点瘸,不过精神上却已经没了当日的颓废。
宛县城内很破败,也找不到什么完好的房舍。
当下董俷带着众人出了宛县,和华雄说明了情况之后,一起来到了巨魔士的营地。
陈到、董召和裴元绍在看押俘虏,留守在巨魔士大营中的,只有韩德。
这家伙正光着膀子在大营的空地上练武,看起来昨夜的一场撕杀,并没有让他过瘾。
介绍之后,韩德听说徐晃也用斧,顿时跃跃欲试。
不过董俷阻止了他。看得出来,徐晃身上也有伤,想要比试的话,恐怕是很难。
薰铁和成蠡送来了酒水,然后默默的在大帐外守护。
薰卓这才找到机会询问众人这段时间的经历。原来,那一日董俷闯出联营之后,秦硕乘胜追击,确实取得了一个辉煌的战果,并且为宛县争取了大概十天左右的时间。
可十天后,卷土重来的黄巾军,更加凶狠的发动了攻击。
幸好秦硕缴获了不少的物资,总算是盯住了对方的反扑。但忽有一天,黄巾军的攻势停止了。秦硕虽然说不敢放松,可在精神上,总难免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松懈。
数日后,南阳大雨。
对方掘开了淯水,把宛县城墙冲垮。
秦硕等人只好带着一千多残兵败将,其中有二百多五溪蛮人,一同撤出了宛县。
临走之前,蒯良提出了杀死张曼成的主意。
反正带着是累赘,又不能留给黄巾军。秦硕没有想到,正是张曼成的死,造成了张燕不得不拱手让出帅位的举动,更因此而遁走他乡。否则,胜负还难以预料。
逃出宛县之后,秦硕等人就躲进了距离宛县三十里外的深山中。
直到昨夜宛县大火,这才带着人出山,连夜赶到了宛县。不过此时,战事也已结束。
看得出来,大家真的都已经累了。
先是近百天的鏖战,然后又带着人东躲西藏,一个个都已经到了支持不住的地步。
如今,战事结束,正应该开怀畅饮。
黄劭和马真最先醉倒,而后是文聘、李严、徐晃也喝翻。董俷陪着黄忠三人一直喝道了天黑,总算让三个人心满意足的倒下。也略有些酒意,让董铁和成蠡带着人把醉鬼们都安置好,这才一个人静下来,看着已经在胡床上熟睡的庞统沉思。
战事结束了……
可接下来,我又该如何是好?
薰俷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真的很累,有时候想事情,比打仗还要累啊。
回临洮,回凉州去吧。
奶奶赠言与我:门下三千士,当赫*阳城。
也许,已经是时候去着手准备了……名气、出身,我求不来。
可雄兵猛将,我未必不可得。有了雄兵猛将,我就能有土地。有了土地,也许就会让师兄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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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之乱基本上已经平息了,剩下来的事情,和俷俷再无关联……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皇甫嵩的死,亦将在随后的数年中伴随在俷俷的身边。好了,仗打完了,该有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出现了……
第一部 少年游
第一一六章 回河东(一)
清晨,一夜都没睡的董俷溜溜达达的走出军营,正碰上了同样一夜没有休息的庞德公。
薰俷是因为考虑未来而一夜未睡。
庞德公则是因为思索如何安置那些俘虏而没有睡。
两个人都顶着一对黑眼圈,相见后不禁同时笑了起来。
“俷公子,若不疲乏,随我走一走?”
“尊长者命!”
薰俷和庞德公虽然都是一夜未睡,可精神看上去都非常的好,并肩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淯水河畔。清晨,人很少。由于昨日大战方歇,故而军士们也都没有早起。
两人在河畔的草地上坐下,看着河水在晨光下打着旋儿,闪着鱼鳞似的波纹,谁也没有先开口。
很宁静的早上,河水呜咽。
河畔的柳树轻轻摇曳,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逼近了六月。
庞德公突然开口:“俷公子,你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