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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记,那午夜梦回时,想念的人是谁?
可是,这样做,对人对己公平吗?
以非常手段争取回来的婚姻,何异于嗟来之食?
孙凝想香早儒如果爱她一点点,他应该连自己的真性情都在爱惜之列。
埋没良知的日子不是她孙凝可以过的。
尤其是她看到叶柔美,心上更多不忍。连这么一个风尘女子的气节都比不上,又何以为人?
孙凝决定咬紧牙关,与庄淑惠分头调查此案,拼死劲把这盗制的一批玩具进行合法化,这就一下子化解了整个香家陷害香早晖的阴谋了。
那活脱脱是一场世纪之战,赢回的是良知上的一阵痛快,输掉的却是这辈子可能争取到手的幸福。
孙凝在无悔之中仍有着挥之不去的惆怅与衰痛,只为她始终爱香早儒。
而且曾是深爱,一直深爱。
孙凝是豁出去了,认定缘尽今生,才挺身而出,到香任哲平的寿筵上去讨还公义的。
今日,当她静处一室时,忽尔接到香早儒的电话,或者只是一场在相思难解之下所生的幻觉而已。
纵使是真有其事,也可能只是香早儒老羞成怒,一时冲动要跟自己算帐。
算了吧,叶柔美说过,一切都是命定的。
孙凝缓缓地放下了电话,以为它不会再响了。
忽地,石破天惊似,电话竟又响起来。
孙凝不敢信以为真,只迟疑了一秒钟,她就火速地抓起来,实行赌命。
果然是他。香早儒说:
“该死的手提电话,刚才没有了电,害我跑到楼下店上去想办法。”
孙凝用手拭泪,差点笑出声来。
“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香早儒问。
“我请你挂断线,不要再骚扰,否则我报警。”
“你真的这样决定?”
“要不要实验?”
“好,我立即挂断线去。”
言出必行。香早儒又挂断了线。
孙凝给气疯了,狂叫:
“你这该死的香早儒,你并不知道人家爱你需要你I”
她还握着电话筒时,大门咯地一声,打开了。
香早儒推门而进。
“我知道!”香早儒这样回答。然后,他连忙冲进孙凝的睡房去搜望一番,才再走回客厅上来,说:
“里头没有窝藏男人。”
孙凝尖叫:
“你胡说些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忘了,我有你家的门钥!给你先打电话,是先礼后兵”
“你立即给我滚!”孙凝扑上前去,老羞成怒,拳打脚踢,“我要报警。”
“罪名不会成立,门钥是你给我的,你分明的知道我要进来,你都不上锁,这是什么意思?”
“香早儒……”孙凝满脸涨得通红,说:“好,你说,你有事要跟我商量,究竟是什么事?”
“嫁我!”
“什么?”
“嫁我!”
“你这是什么话?”
“一个男人叫一个女人嫁给他的话。”
“我说了不会嫁进豪门去。”
“谁叫你嫁进豪门,我是叫你嫁我。”
“你是香家的人。”
“如果母亲不以你为媳,我就不是香家的人了。”
“你别开我的玩笑,请你走!”
“不是梦寐以求一个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故事吗T”
“香早儒,你并不似温莎公爵。”
“只有比他更棒。他的爱情故事让他万世留芳,我极其量因此而名满香江罢了。因而牺牲更多,回报反少,值得予我更高评价。”
“可是,”孙凝有着很多很多的手足无措,她甚而开始口吃,“江湖上有不少关于你和我的传闻,你有没有考虑过?”
“有,都说你是好高骛远、嫌贫爱富的势利女人;说我是风流成性、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对不对?”
“你看呢?”
“我看,你是个最最最戆居的侠女;我呢,是只无宝不落的凤凰。孙凝,总要有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才能造就世纪末的童话故事。”
香早儒不由分说,紧紧地把孙凝拥在怀中,迫不及待地就吻下去。
孙凝仍然挣扎,她猛力推开他,睁圆了眼睛,不能置信地问:
“可是,我们就这样不顾一切吗?”
香早儒拿手扫抚着孙凝闪烁着愉快幸福晶光的双眼,道:
“我的灰姑娘,除了结婚启事,我们并不需要刊登广告向天下人解释什么。所以,现在请你闭上眼睛,别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