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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报答你呀。”
“你报答我什么啦?”双桃问。
“教你英语不算报答?”吴桐反问。
“算,算。”双桃承认,“哪敢埋没你的成绩呵。”
“那就开始学吧。”吴桐说。
“哎呀,还学看都几点了,时间咋过得这么快,你快回家吧,走吧!”双桃下逐客令。
吴桐站起身来竟有些不情愿,一想到要回家,心里就有些怯怯的。他同样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好了,姐好像窝着火,回去别惹乎她。”出门时双桃叮嘱道。
第六章
吴桐回家的路上可以用“快马加鞭”来形容。“马”是一辆崭新的出租车。“师傅,路上没人,快点开。”他不断“加鞭”,恨不得飞到家门。他承认,他现在真有些打怵双樱,这些天她看自己,横竖不顺眼,又不知为了什么。
他很希望回到家双樱能睡下,可没能如愿,双樱在看电视,见他进来没任何反应,这在他意料之中,他问句:“萌萌呢”,没有答腔,这也在意料中。他去到萌萌房里,开灯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然后关灯出来,走到沙发与双樱并肩坐下,他想和双樱搭讪几句,不料双樱用遥控器关了电视,他清楚这是她“找事”的前兆。
“怎么啦!”吴桐尽量压低嗓门,“到底怎么啦?”
“电视有啥好看的?里面的美人摸不着也勾不着。”双樱答非所问,冲劲十足。
“你,你到底是怎么啦?”吴桐看着双樱。
“怎么啦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死?你活得有滋有味儿,巴不得活两百岁呢。”
“有事,你说明白。”
“九月二十六日那天你干什么了?”双樱冷丁问。
他愣怔一下,随之思想开了小差,他记起金正写的一本书,审案子的,公安一上来就问犯人某年某月某日干了什么,犯人想不起来,只得像大海捞针般一点一点回忆。他觉得眼下自己和双樱都成了书中人物,双樱是公安,自己是犯人。
“说呀,九月二十六日。”双樱抓住不放。
“上班啊。”他答。
“晚上。”
“晚上我回来了。”
“回来得很晚。”
“回家晚就是有应酬。”
“什么应酬?”
“隔这么久,记不起来了。我想想。”
“快编筐编篓!”
“我编什么筐什么篓?”吴桐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情绪有些激动,在沙发和门之间有限空间内踱着步子,像只困兽。
“不编就快说。”
吴桐走到沙发对面,正视着双樱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但我要告诉你,没有这种事情,你有证据就指出来吧。”
“指出来?”
“指。”
“我要是指出来怎样?”
“怎样就怎样,执行协议也行。”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
“那我指啦。”
“指,我听着。”
“那晚你在谈生意。”
“可能。”
“只和一个人谈生意。”
“一个人?”吴桐皱起眉头。
“对。一个人。”
“什么人?”
“美女。”
“王梅?绝对没有,绝对……”
“我说王梅了吗?世上就王梅一个美女吗?”
“那是谁呢?”吴桐自言自语。
“你自己清楚。”
吴桐又重新踱起步子,当重新面对双樱时他说:“我想不起来了,你再指。”
“非让我指出来不可?”
“指。”
“好,什么人我先不说,你们谈了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大生意。”
“大生意?”
“对。”
“什么大生意?”
“买卖地球。”
“……”
“生意很合算啊,一元钱就买下了。”
吴桐张张嘴没出声,可他能听见自己的心“嗵”一跳,像鼓被敲了一锤。到此,一切已了然。他只是想不出双樱是怎么知道那晚自己和许点点在一起的?她跟踪了……还是……
“还用我再指下去吗?”双樱以胜利者的姿态注视着一脸难堪的吴桐。
“行啊。”吴桐已无心对应,心里仍思索着那个让他迷惑不解的问题,还有该怎样对双樱讲清楚。
“和你差不多的个子,瓜子脸、长头发,一甩一甩那个劲儿的……这些对不对?”
“对。”
“后来她挎着你出去,在门外你把她抱上出租车……”
“双樱你,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吴桐急了,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双樱,他急于解释,双樱的话太刺激,他受不了。
“我不听你的瞎话,只问你我说的对不对。”双樱不通融。
“对。”吴桐说。
“后来你们就找地方……胡搞。”双樱的语气是探询的,因为周囡没有提供丈夫和“美女”上了出租车之后的情况,只能由自己的推断来补充。
“……”吴桐又急又气连话都说不出。
“胡搞了?”
“你,你认为是这样?”吴桐哆嗦着嘴唇。
“对。”
“你说对就对。”
“你——”双樱顿时目瞪口呆。
“双樱你还要揭露我什么呀,除了搞女人,还有杀人放火、贪污受贿什么的,说下去,一直说下去。”吴桐语气陡然变得平和,连心情也变得平静,这种骤变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本想等双樱稍稍平静下来后,好好向她解释一番,告诉她和许点点一起吃饭的原由,还会向她保证永不背叛她,但是在双樱认定他和许点点“胡搞了”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不想那样做了,承认他搞了。这简直算是自掘坟墓的事体,可他做了,而且做过之后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你要没什么问的了,我就要睡觉了。”吴桐又说。
双樱“哇”地一声扑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吴桐不予理睬,按部就班地洗刷上床就寝,不久便在双樱的哭泣声中进入梦乡……
这场有指控没有辩护的“官司”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双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家庭的变故又使吴桐情不自禁地翻开“老皇历”,想起那个看星相女孩告诉自己“桃花运导致家庭危机”的人生“定数”。现在可好,他妈的“危机”是出现了,可桃花运并未来到,事情弄颠倒了。由此他备感委屈,责怪双樱胡乱猜疑。当然,对双樱来说这也是必然结果,她也只能凭臆断信其有而不信其无。她同样是满肚子委屈:一个自己依赖而信任的男人,刚混出个人样就开始搞女人,真的不可原谅。双樱一走,吴桐成了孤家寡人。说起来这也不是一出新戏,是众多人间夫妻们常演不衰的保留剧目,不同只在于结局,有人演好,有人演砸。在以往吴桐和双樱的此类演出中,演砸的总是吴桐,每回都是他去向双樱认错服软,好说歹说将双樱“搬”回家,这么做的潜台词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和女人一般见识。戏这样结束,对双樱自是“大团圆”结局。但今番不同于以往:一是吴桐犯了“重罪”,罪在不赦,二是老戏让吴桐修改了脚本,他执意不去丈人家“搬妻”,打电话也只找儿子说话,照常上班下班,只把家当个睡觉的地方。有时应酬晚了不想回家,就到泰达酒店开个房间,服务员小心伺候,舒适又省心。他从未觉得这么轻松自在过,甚至窃喜,想这次歪打正着,为自己创造了一个自由天地,要早知如此,就该早早干他娘一家伙。自然他的这种不良意念,并不是出于不良目的,只因为这些日子太累,可以说身心疲惫,他真的需要休整一下。
这晚下班他让小汪回家,自己到酒店住下。晚上没有应酬,他从程巧那里打听到何总今晚也没事,便决定利用这一难得机会去拜访何总,以弥合一下关系,这也是考虑已久的事,对何总他是心存歉疚的,何总把他的意图说得明明白白,而自己却给出一个南辕北辙的方案,尽管是王梅所为,但何总并不晓得内情,只会怪罪于他。方案理所当然遭到了何总的否定,一把手政治就是一把手政治,没得含糊,责令重新起草,而这时王梅一改初衷,支持他制定了一个合乎何总要求的方案,这才过了关。尽管如此,他觉得自己走了一步“昏招”,何总对他不满是铁定的,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何总表示一下自己的心迹,求得何总的谅解。
他先在餐厅吃过饭,后来到大堂休息区,在沙发坐下后定了定神,便用手机拨了何总家电话。他听出了何总,何总却没听出他,他赶紧报了姓名,讲了意图,说要是何总方便的话自己想去家里拜访。何总说来吧,我没事,又说小汪知道我这儿,让他送你。他说小汪回家了。何总顿了一下,问句你现在在哪儿?他说我在咱们酒店。何总说你在那等着,我让小邵去接。放下电话他想何总肯定会猜到他不让小汪送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对此,何总会不会认为他吴桐怕外人知道向他靠拢?如这样就很可能引起何总的反感:下属向一把手靠拢天经地义,为何这般心怀鬼胎?这么想便懊恼不已,觉得自己是“昏招”连连。
忐忑中他看见何总司机小邵从旋转门进来,眼光在大堂四处寻觅,他站起身,对小邵招招手,同时向大门口走去。
何总家住临海一个新建小区。属本市“黄金地带”,风景美不胜收,这也正是泰达老总合乎常规的居家之处。小邵替吴桐按了电子门铃,吴桐上楼,小邵留在下面。
只何总一人在家。缺少人气,宽阔的房子愈发显得寂寥空旷。何总告诉说他的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