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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学生兵入伍”,还有实施“台籍民征兵”制度,其结果是,据陈映真在1998年4月2日—4日台北《联合报》副刊上发表《精神的荒废——张良泽皇民文学论的批评》一文披露,总共有20万7千余名台湾青年分别以“军属”、“军夫”和“志愿军”战斗员等名目被征调投入战争。战死、病殁、失踪者计5万5千余人,伤残2千余人,其中,因受“皇民化”愚弄摧残,中毒过深者,在南洋、华南战场中误信自己是真皇军而犯下严重屠杀、虐杀罪行,在战后国际战犯审判中被判处死刑者26人,10年以上有期徒刑者147人!
第三部分“文学台独”言论批判之三(2)
就在“皇民化运动”疯狂推行之时,日本殖民当局对台湾新文学也进行了疯狂的摧残。
前已说明,1937年4月1日,台湾总督府禁用中文,是新文化运动、新文学运动浩劫来临的一个标志。其直接后果,是杨逵主编的中日文并刊的《台湾新文学》接到台湾总督府命令,禁止刊登中文作品,6月,刊行到14期后,宣布停刊。
除了这一年创刊的《风月报》杂志还有中、日并刊到光复才停刊,其他的中文杂志,及至所有的文学杂志,一时间都不见踪影了。
1939年,长期在台的一些日本作家,以西川满为首,集合了滨田隼雄、北原政吉、池田敏雄、中山侑等人筹备成立“台湾诗人协会”。成员中,还包括有台湾作家杨云萍、黄得时、龙瑛宗等人。
日本全面发动侵华战争前,西川满的右翼的、反动的“皇民主义”思想已经明显地表现在他的作品中了。日本学者近藤正已的《西川满札记》就指出:“若要想从他的作品中,找出台湾人所处状况之深刻考虑、解释等描写则极为困难。”而他的作品,即使以台湾历史为题材写的片段,我们也可以明白无误地读到他的真实右翼思想。比如,在《赤记》里,西川满就写道:“在以高度国防建设为国家急务之今日,并非回顾个人自由平等的时候。个人无论如何要坚固职守,继承祖父之遗业,以为社稷。”在《云林记》里,西川满又写道:“如果我这一辈无法奉公,那个孩子、或孙子,过了两代、三代,只要是流着我的血,便使之尽皇民之赤诚,为乡土尽力吧!”(引自近藤正已《西川满札记》。文载《台湾风物》,1980年9月、12月之第33卷3、4期。)1939年筹组“台湾诗人协会”时的西川满,已经自踞于协力日本侵略战争的文化榜首,决心要充任日本“皇民文学”——文学侵略军的司令官了。
9月9日。“台湾诗人协会”正式成立。12月,协会的机关刊物《美丽岛》出刊,西川满、北原政吉任主编。《美丽岛》一共收有63人的作品。卷头言由日本右翼作家火野苇平执笔撰写。《美丽岛》只发行了一期。
同年12月4日,西川满拉着黄得时一起作筹备委员,筹备改组“台湾诗人协会”为“台湾文艺家协会”。1940年1月,改组完成,并于1月1日创刊协会机关杂志《文艺台湾》。西川满把持这一阵地,自任了《文艺台湾》的主编兼发行人。“台湾文艺家协会”共有台、日作家会员62人。其中,包括台北帝大、台北高等学校教授、警务局长、情报课长等,殖民统治当局的官方色彩极浓。尤其是,这一年,日本国内成立了“大政翼赞会”之后,“台湾文艺家协会”又因总督府情报部部长、文教局长、文书课长等高官担任顾问,“透过文艺活动,协助文化新体制的建设”的面貌越来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1941年2月,为配合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体制和响应“皇民化运动”,“台湾文艺家协会”改组。台北帝大教授矢野峰人出任会长,西川满任事务长。矢野峰人虽然是个象征派诗人,但是,和西川满一样,也带有浓厚的殖民者统治意识。他曾以《文艺报国的使命》为题演讲。这“文艺报国”的话题,后来,在1942年6月由情报局指导在日本东京成立的“日本文学报国会”章程里有明确的阐释是:“本会目的在于……,确实并发扬皇国传统与理想的日本文学,协助宣扬皇道文化。”又在同年成立的“大日本言论报国会”那里有了回应。这个“报国会”就宣称:“不受外来文化的毒害,确实日本主义的世界观,阐明并完成建设大东亚新秩序的原理,积极挺身于皇国内外的思想战。”(参见朱庭光编著《法西斯体制研究》。)看来,“台湾文艺家协会”的这次改组,也是有定一定的政治背景的。
1941年3月,西川满另行组织“文艺台湾社”,《文艺台湾》改由“文艺台湾社”发行。《文艺台湾》以“台湾文艺家协会”机关刊物的名义刊行了6期。改组后,名义上是同仁杂志,其实是由西川满一个人控制的。
这一年5月,张文环与王井泉、陈逸松、黄得时、中山侑等人组成“启文社”。5月27日,创刊《台湾文学》,成员以台湾作家为主,除张文环外,还有吕赫若、吴新荣、吴天赏、王井泉、黄得时、杨逵、王碧蕉、林博秋、简国贤、吕泉生、张冬芳等。
也就是在1941年的12月8日,赖和遭到日本宪兵队和警务局的共同调查,被捕50多天。
1942年6月,“日本文学报国会”特派久米正雄、菊地宽、中野实、吉川英治、火野苇平等来台湾,在各主要城市巡回举行“战时文艺演讲会”。8月,台湾“皇民奉公会”设置文化部。“台湾文艺家协会”会长矢野峰人就任文艺班班长,“台湾文艺家协会”和“皇民奉公会”公开合流。10月,日本帝国政府在东京召开了“大东亚文学者大会”,妄图把亚洲文学界都拖进“大东亚共存共荣”的罪恶活动中去。返台后,12月间,由“皇民奉公会”作后援,“台湾文艺家协会”组织他们在台北、台中、台南各地巡回举行“大东亚文艺讲演会”,极力鼓吹“皇民文学”。
1943年2月,“皇民奉公会”举行第一届“台湾文学赏”颁奖。西川满的《赤记》、滨田隼雄的《南方移民村》和张文环的《夜猿》得奖。2月17日,“日本文学报国会”事业部长户川英雄等来台。3月,成立“统制会社”,由《台湾日日新报》社长担任社长,把电影、戏剧也纳入战时体制。4月,在台湾总督府情报部及“皇民奉公会”各部指使下,成立了“日本文学报国会台湾支部”。其《规程》声称:“支部为谋所属会员之亲睦,透过台湾文学奉公会,以实现本会……之目的,努力宣扬皇国文化。”与此同时,“台湾文艺家协会”宣布解散。另外,又成立了“皇民奉公会”管辖下的“台湾文学奉公会”。
11月13日,由“台湾文学奉公会”主办,台湾总督府情报课、“皇民奉公会”中央本部和“日本文学报国会台湾支部”协办,在台北公会堂召开了“台湾决战文学会议”。会议讨论的题目是“ 确立本岛文学决战态势,文学者的战争协力”。到会的台、日作家约60多人。会前,台湾总督府的出版控制机构曾给全台报刊杂志下达提出“申请废刊”的命令。这次会议上,为贯彻这一“申请废刊”的决定,以西川满为代表的“皇民文学”势力,藉着决战态势的压力,向张文环的“启文社”的《台湾文学》开刀了。西川满三次发言,表达了“文艺杂志进入战斗配置”的决心,表示愿意把《文艺台湾》奉献给当局,同时还逼迫张文环的《台湾文学》废刊。会上,引发了双方面对面的斗争。
1944年1月1日出刊的《文艺台湾》终刊号上,关于这次会议大致上有这样的记载:首先是西川满的发言。他表示对台湾作家只在表面上装出“总亲和”的态度十分不满,接着,他以献出他所主导的《文艺台湾》杂志给日本决战体制为手段,要求其他文艺杂志也一齐跟着进入“战斗配置”,逼使不积极配合决战态势的文学杂志废刊。这实际上是针对以台湾作家和非法西斯日本作家所组成的《台湾文学》的。西川满的提议,当场引发了一场针锋相对的斗争:
黄得时反驳道:“没有必要进行对文学杂志的管制,就像广告一样,愈多愈有人看,杂志也一样愈多愈好。”
滨田隼雄警告黄得时说:“不要把对物质的经济管制和对文化的指导统制混为一谈。”
杨逵赞成黄得时的意见,说道:“抽象的皇民文学理论与杂志的统合管制问题,完全是两回事。”
神川清恼羞成怒地批评杨逵的发言道:“现念与具体实践是不可分离的。”并提醒杨逵道:“假如在政策上两者分离的话,国家将会灭亡。”
黄得时再说:“我并不反对西川满将《文艺台湾》献出的话,这是他个人的自由;但是其他的杂志并没有跟着配合的义务。”
第三部分“文学台独”言论批判之三(3)
接着,西川满又提出了动议,要求日本军国殖民主义当局撤销文学结社,把作家全部纳入“台湾文学奉公会”,进行文学管制。西川满甚至还赞同在“台湾文学奉公会”下另设“思想参谋本部”,对台湾作家进行思想控制。
这次会议,在台湾总督府保安课长的讲话中结束。他说:“对决战态势无益的都不可要;文学作品也一样,只有对决战态势有益的才可发表。”这等于宣布了——“皇民文学”取代了台湾文学,日本军国殖民体制完全支配了台湾文学界。
会后,日本殖民主义者还继续打压台湾作家。比如,神川清写了《刎颈断肠之言》一文,批判杨逵的发言。他认为,杨逵的发言是本次会议中最不幸的事,这也许是由于杨逵不努力而生的无知;但是,以这样的态度从事文学的人,居然仍然可以在台湾安居筑巢,真是太遗憾了!又比如,河野庆彦写了一篇“决战文学会议”的感言《朝向思想战的集合》,对于台湾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