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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了。冬成跟李薇跟得很紧,因为她转眼就可能消失在视野中了。可是在一年前的那个夏天的下午,李薇还是突
然消失了。
李薇是一个新新人类时代的女孩,她常常说现在是一个不辞而别的时代,她说自己某一天会突然失踪。此时她
就吊着冬成的脖子有些发嗲地问:“你会去找我吗?”冬成诚恳地说:“我会去找你的。”李薇问:“那你会找我
多久呢?”冬成坚定地说:“我会一直寻找下去,一直找到天的尽头。”李薇就有些很陶醉的样子,然后在冬成的
脸上“吧”地亲了一下,冬成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冬成只是比李薇大3 岁,可是感觉和李薇是两代人似的,差别就
在于出生在20世纪70年代后和80年代初。李薇最终还是失踪了,冬成开始了寻找李薇的历程。
李薇对冬成来说是很大的一个谜,他不知道她从哪儿来,也不知道她最终要到哪儿去。她从来没有向冬成提起
过她的家人,也不允许冬成打听。冬成只好去拜访他所知道的李薇的朋友和熟人,没有人知道李薇的去向,甚至没
有人关心李薇的去向。当冬成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往往会稍稍有些迟疑地说:“李薇是谁呀?”然后沉思了一会
儿说:“哦,就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儿呀,她好久没有和我联络了。”当冬成拜访完记忆中李薇的最后一个熟人之后,
他开始有些绝望了,她去哪儿了呢?
冬成使劲想呀想,终于想起李薇说她想去一个叫“磨西”的小镇,据说那个小镇在四川的西部,那儿有座大雪
山,红军长征时都走过那座雪山。冬成向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道别了,他不是一个不辞而别的人。所有的人都知道冬
成要去寻找李薇,都对他说:“走了就走了吧,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何必一定要去寻找李薇呢?”冬成说:“我喜
欢她,我爱她,我答应过要去找她。”
终于找到磨西镇,冬成问遍了每一个住在镇上的人,他们都说没有见过冬成说的那样一个女孩。或许她化装了,
或许她易容了,原来在上海的时候她就喜欢干这样的事情。来磨西的外地女孩很多,若是她化装或者易容了,他就
问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了。冬成开始像失魂的幽灵一样在大雪山附近的许多小镇上游荡。
公共汽车晃荡了一下,到了下一个小镇了,下了一些乘客,又上来一些乘客。冬成睁开眼睛,猛然看见一个女
孩站在他的面前。“李薇!”冬成大叫起来,满车的乘客都奇怪地看着冬成,那个女孩却脸红了。那个女孩说:
“我不是李薇。”冬成站了起来说:“你来坐我的位置,坐下来慢慢说!”那个女孩不肯,旁边一个中年男人一屁
股坐了上去,很是有些得意,冬成也懒得理会他。冬成对女孩说:“李薇,你就别装了,我认得出你的眼睛。”女
孩轻轻地说:“我真的不是李薇。”“那你让我抹抹你的脸。”冬成拿出一条雪白的毛巾,冬成以前就是这样让李
薇现原形的。女孩向后缩了缩,有些恼怒地说:“你干什么?”这时从旁边过来一个男孩子说:“你敢欺负我妹妹?”
看来她真的可能不是李薇。冬成涨红了脸说:“对不起。”
这时,旁边又过来一个脸色发白的女孩,她轻轻敲了敲冬成的胳膊说:“嘻嘻,冬成!”冬成茫然地问:“你
是谁?”女孩说:“我就是李薇。”冬成仔细地看看那女孩说:“你就是李薇?你连眼睛都变了?”李薇笑嘻嘻地
说:“我这次的易容太成功了,从你到磨西的那天起,我就一直跟着你。有一天你还碰见了我,问我有没有见到扎
着马尾巴、染着红头发、眼神古里古怪的女孩子。”冬成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我是碰到过你,当时我还纳闷
儿你的脸为什么那么那么白。”
冬成找到了李薇,冬成很高兴,李薇也很高兴。冬成和李薇手牵着手回到了上海,朋友们都称赞他们完成了一
次罗曼蒂克的爱情之旅,大家都在祝福他们的天长地久。可是没过多久,李薇又失踪了,冬成又踏上了寻找李薇的
旅程。冬成向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道别了,他不是一个不辞而别的人。所有的人都知道冬成要去寻找李薇,都对他说
:“走了就走了吧,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何必一定要去寻找李薇呢?”冬成说:“我喜欢她,我爱她,我答应过要
去找她。”大家都对他说:“你已经找过她一次了,够意思了。”冬成却幸福地说:“我觉得寻找李薇是件很浪漫
的事情。”
李薇走了,冬成走了,人们很快就把他们忘记了,继续他们忙忙碌碌的城市生活。
一句话,不说出来,你就是它的主人;说出来以后,你就变成了它的奴隶。于是,所有的逃离都是为着到达,
所有的追寻都是逐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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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真爱是佛阵雨:管村
他俩“冷战”了许久,彼此都厌倦了这种没有感情交流的生活,最终做出了和平分手的选择。
那是一个阴郁的上午,他从楼下的库房里推出一辆闲置已久的自行车,给车胎打足了气。这辆失去昔日光泽的
“永久”牌自行车,是他俩结婚不久买下的。当时他俩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居住的小区离公司有十多里路远,这令
她很头疼,因为她晕车。只要车厢里乘客一拥挤,她一嗅到汽油味儿,十有八九会呕吐。因而,她常在上下班乘车
的途中为自己也为他人制造出一些尴尬和麻烦。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买了这辆自行车,每天上下班,他都用它驮着她,不分寒暑,风雨无阻。他对她许诺说:
“我今生今世会驮你‘永久永久’。”她说:“谢谢你。”她坐在后座上,紧紧揽住他的腰,眼里溢出幸福的泪水。
后来,他开办了自己的公司。
再后来,他有了自己的小轿车。但她却一直怀念他骑自行车驮她时的情景。
他俩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外出,这次外出,也是最后一次了。他俩商定,到民政局去办理离婚手续。她晕车,
尤其在这样郁闷的天气里。她提出惟一的要求,就是让他用自行车驮她去。他答应了。
天气好像故意跟他俩作对,一下楼,竟劈里啪啦下起雨来。她转身上楼,找到一把红雨伞,伞的边沿明显已经
有了微微的裂痕。
她撑开红雨伞,笨拙地跳上他的自行车。他几年没有骑自行车了,加上雨天路滑,他骑得很慢,姿势也很不自
然,有几次都险些摔倒。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他竟骑了将近半个小时。
来到民政局楼下,他放好自行车,上了锁,转脸看她,眼里顿时露出惊诧的神色。她手中虽然撑着雨伞,但全
身却湿透了,而他身上只有衣角处淋湿了一点点。
坐在身后的她,在途中一直把雨伞撑在他的头顶上方。他说:“你不能这样只顾淋湿自己。”她说:“我怕你
着凉,引出老毛病……”他知道自己一感冒,就容易引发支气管哮喘,一犯病,一时半载是难以好的。
他沉默了一刹那,重新打开自行车的锁,诚恳地说:“好久没有驮你了,我想在雨中驮着你四处转一转,好吗?”
她平静地笑笑,撑开雨伞。雨,像黏合剂一样已经愈合了红雨伞边沿那道微微的裂痕。
她身轻如燕地跳上自行车后座。
她手中的雨伞像一朵红花,仍旧以刚才那种美丽动人的姿势,绽开在他俩头上的空中,绽开在风风雨雨的世界
里。
无论多么地繁忙,都要抽出时间和你的爱人去享受一下生活的快乐,这对你们的爱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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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真爱是佛自由那么大,工蚁那么小:田甜
早晨,我和伙伴们在家门口分手,往不同的方向列队前进。因为只有五条腿,我排在最后。自从一条腿被另一
窝蚂蚁咬断后,兄弟们都嫌我磨蹭,除了二十九。
如果能找到饭粒就好了。我对二十九说。它是母后产下的第二十九个卵,因编号而得名。二十九正爬在一块土
疙瘩上张望,碰碰触角,磨磨牙齿,告诉我,可能性不大。那我们换个地方找吧,这里只有瓢虫的尸体和蚱蜢的小
腿,母后已经吃烦了。我一摇一摆,行动起来很滑稽。好吧,我们去那边。二十九居然没有反对。我马上在土疙瘩
上吐口水,做好标记。
二十九和我在蜿蜒的路上仔细搜寻,沙砾就是我们眼中的巨石,需要小心地左避右闪。突然,我绊了一下,朝
只有两条腿的一边摔倒。二十九对冒出头来惊吓我的蚯蚓大骂起来,蚯蚓却不搭理我们,一个劲儿地往外拱土排泄,
一下就是一小堆。我皱了皱眉头,拉着二十九赶快离开。唉,它们怎么会像我们蚂蚁这样整洁有序地生活?真是低
俗。
沿路没有我们期待的饭粒,连蜗牛壳都是空的,只看到半截飞蛾翅膀。我伏在一片草叶上喘气,失望地看着二
十九。二十九爬到我身边,犹豫了半天才说,十七,你想过不再做工蚁吗?什么?我惊讶地把触角平成180 度,这
表明我根本没想过,我生下来就注定是工蚁:干最多的活儿,吃最差的饭,还只能活三年。二十九的眼睛里闪烁着
不安分的光,望着远方的小红果子愤愤不平:我们凭什么要做一辈子工蚁?找食物是我们,应付战争是我们,抬着
母后四处游历也是我们,我们自己有什么?
二十九的话让我的生命暗淡。我开始伤心,为自己的命运,也为身宽体胖的母后。可是,母后给了我们生命,
她让我们成为工蚁,我们就注定做不了雌蚁,也做不了雄蚁,连做老工蚁也得工作一年后才能参加资格考试。我无
奈,所以我从不敢想,即便我的腿被其他蚂蚁扯断抬回去当食物,我也没有心思去悲苦。
我们可以不再做蚂蚁,做蝴蝶,做蜻蜓……只要我们喜欢。二十九急切地说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