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吗?一旦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他会怎样呢?她也知道,这两条具有男性特征的有毛的腿,曾经搁在多少女人的身上。对于这种男人,新鲜劲儿一过,就又会另觅新欢,根本靠不住的。她摇摇头,仿佛刚才做了一个梦,现在惊醒了。她笑自己傻,自己痴。千万别有这种念头,那是小女孩的天真企盼,可不是你——席晓星应该有的想法!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他用脚勾住了她,叫她脱不开身。两个滚到地毯上。地毯的纤维有点扎他的肌肤,痒痒的,不那么好受。可他喜欢在地毯上。他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摸摸,亲亲,尽他的兴趣,像玩弄好玩的玩具。柴柱是不会干这些事的,他只知道干一件事。
然而尤立明最终也是要干那件事的。
“你还没吃晚饭,忙了一天,不累?”她体贴地提醒他。
“这是娱乐,调剂精神,累什么?”
他兴趣盎然,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电话铃响了。
席晓星是不接电话的,她不愿让人知道她在这里。她要尤立明去接。他正忙碌。说:“管它哩,不接。我们干我们的!”
电话固执地响着,一声连着一声,叫人不能专心致志。她又推推他的胸脯:“万一是送钱来的呢?接个电话有多久,完了你接着来就是了。”
尤立明仍不肯离开那方寸土地,搂着她一起挪过去两尺远,探起身抓过话筒,就在她头上听话。她只好憋着劲儿,连大气也不敢出。
电话是杨放打来的,传达了一个他讨厌、窝火、极不愿听的消息。丁玉娥在省城请了密探、律师,把“四·二七”事故调查得清清楚楚,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准备诉诸法律。
一般人听了这么一件大事,恐怕早没有了作乐的心情,滚到地毯上了。可尤立明自有他的个性特点。他听完只愣了一下,在席晓星身上扭了扭身子,并未下去。
席晓星也听见了杨放说的事情,但她装做没有听见。
杨放叫他马上去公安局商量怎么应付。因为这事一旦公开,闹上法庭,不仅尤立明责任难逃,就是杨放、尤卫红也脱不了干系。这正是升市任命干部的关键时刻,对他们是极为不利的。
“我现在走不开。”尤立明说。
“什么重要事走不开?”杨放很焦急地催问。
“我还光着身子……在洗澡……”
“洗澡要多久!你洗快点不就完了。我等你。”
他扔下电话:“真扫兴。”席晓星装假问:“什么事?”
“不管它。”他不愿让她晓得他有了麻烦,“我说不接电话,你偏要我接,说是有人送钱。”他有些恼火。
席晓星在他身上打了一下:“这又耽误你什么!”
“那也不行,我就是……”他任性,撒起野来。席晓星觉得,他这时比柴柱还野蛮粗鲁。她暗暗焦急,他撒野事小,可千万别影响了尤卫红,那对她收回工程款将大大不利。如今的人们极为敏感,又极为势利,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变卦。如同股市,某个大人物的升降,便会对股价的涨跌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她没有一点兴趣、情绪,惟愿尤立明快点走开。她要认真思索,还得尽快向老板报告,采取必要的应变措施。
/* 154 */
第十一章 母亲的辛酸(1)
省政府拆了北边的院落,盖了一座十层的办公楼,现已竣工。第一批搬迁的单位就是档案局。
从上月开始,高云就领着局机关的人清理档案,分类捆扎,雇了四个小伙子,足足搬运了四天,好不容易才把全部家当搬上十楼。
搬家总是忙的,各种杂事很多,局里的人手又不够,总忙不过来。
“高局长,你儿子来了。”
小明?他来干什么?怎么没事先给我电话?她脑子里涌现出一连串的问题,放下手中的笔,取下精巧的花镜,走到外间的大办公室。尤立明正跟一个年轻的女科员侃侃而谈。他在女人面前总有话说,不会寂寞。见高云进来,他急忙跟女科员点点头,表示抱歉。叫道:“妈,我打原来的电话,没人接。新楼的电话我不知道,这还是门卫告诉我的。”他的嘴很甜,对局里的几位正、副局长都“伯伯”“叔叔”地叫着。
局长体谅高云这些日子太辛苦,便叫她早点回去,陪儿子说说话,放松放松。高云收拾好东西,跟尤立明出来。她估计他一定有什么事,要不然不会到办公室找她。
尤立明走进电梯笑道:“还是省里条件好,上下楼不用爬楼梯。”
“你爸怎么样?”高云担心地问。
“还那样,全博川数他一人忙,现在更忙了。”
出了省委机关,高云又问:“有什么事?”
“到家再说。”
到家她只换了一双拖鞋,又急不可待地问:“是不是你爸有什么事?”
“我爸倒没有事。是我的事。对我爸有影响。”
高云稍微放宽了心,只要尤卫红本人没事就好。她皱皱眉:“我一再嘱咐你,今年你老实一年,别犯事,也别惹事,不挣钱都行,保证顺利解决你爸的晋级问题,别给你爸带来不利影响。你这么大个人,老不听话。又弄出了什么事?”
“妈,你别老埋怨我。这还就为我爸才惹出的事。”
“是吗?”
“妈,你该记得,你买的那只小猴不是被人偷了?你还为这事到过博川,我们还一起去‘艺苑’吃饭,我说陪你,爸都不让,叫我抓紧买猴。就是为这,我心急忙慌地撞倒垃圾车,出了那件事。”
高云吃惊地问:“是你伤的那个环卫女工?”
“对。”尤立明不敢瞅妈妈的眼眼,低着头,小声地说。
高云仍是惊疑:“你怎么会撞倒她?你不是二十六号走的,她是二十七号早上出的事?”
“二十六号我没走。”他嗫嚅着,像一个没完成作业的小学生面对老师的责问。
“被什么女人缠住了?”
“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男人还能缠住你,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毛病!”她用眼瞪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早跟你说过,要你娶个媳妇,别在外面鬼混,你就是不听。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女人没一个正经的,你跟她们在一起总会越学越坏。”她拍掉儿子衣服上的一点皮屑,瞟了一眼墙上的挂历,关爱地说:“九月一号是你的生日,我让搬家闹的也忘了。你爸他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还会记得你的生日。你都二十八岁了,该找个正儿八经的人成个家。”她接着问到她仍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题:“你不是说坐火车去,怎么又开车去了?”
“我想快一点,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他一直说那小猴是他在九女山找朋友买的,没敢说是去追赶席晓星。因为那样一来,他引席晓星到博川承包工程的真相就露底了。那是万万说不得的。
“抢时间就不顾安全,把人家伤了?你也太冒失了!”她又怨又恨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在说别人,“你这孩子从小就爱说假话,小时候你爸买了几个香蕉,想给你爷爷奶奶吃来着,你倒好,全偷着吃了,大人问你,你还说是被隔壁的大黄狗给偷吃了。你爸想收拾你,倒叫你奶奶给搂进怀里去了,还说小明吃了就是我吃了,他不吃我也会叫他吃。你爸说,这会害了他。你奶奶说,他又没有十岁二十岁,晓得什么!结果你看,真让你爸说着了,这说假话的毛病你怎么就改不了呢?”她接着问,“你爸知道了吗?”
“我爸知道我可又得挨克,没敢跟他说。”
“那女工有什么要求?”
“她没直接找我,请了律师,要到法院控告。”
高云大吃一惊,“怎么弄成这样,这可不是小事!”
于是尤立明就将杨放跟他透露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妈,要是这事牵连不到我爸,我也不怕,不会这么焦急,大不了赔偿她两万块钱,我名声受些影响,到时候我不在博川呆下去,能影响我什么!问题是博川马上升市,我爸马上就升任市长,我出这么个事,怕县人大那些老头说长道短,影响我爸的升级。那可是大问题。”他知道他妈最担心最重视的是这个问题,就专往这方面说。
高云确实被他唬住,十分焦急,再次埋怨儿子:“你呀,你怎么当时不说实话,要说假?当时你伤了人家就不该走开,送她到医院,什么事也没有。现在我们多被动,还被她告到法院。”
尤立明说:“妈,事情已这样,焦急也没用,赶快想办法摆平。”
“摆平?怎么摆平?”
“杨放说,他们调查了,环卫女工有个亲戚在省里,就是合力商城的董事长,听说还是三八红旗手,很有名,就是她的支持帮助,那个律师也是她在省城请去的。要不是她帮忙,环卫女工晓得什么,还敢到法院去告?杨放说,找问题要找根儿,从根儿上解决。这事最好不要公开,私下了结,我多赔她一些钱就完了。杨放的意见也是别叫我爸知道,别叫县里的那帮人知道。他说,你一直在省里工作,跟绳纯的关系又好,最好找到合力商城的董事长,把这事摆平。她一个电话撤走律师,什么问题也没有了,谁也不会知道。”
/* 155 */
第十一章 母亲的辛酸(2)
高云没说话,觉得这倒是个办法。合力商城董事长、总经理张至贤,她原来也不知道是谁、哪里的,只是近年来她的商城越来越红火,她又被选为三八红旗手,报纸、电视台隔三岔五地介绍,她这才知道她的根底。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并没跟她有过联系。她奇怪地看一眼儿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又似乎有什么纠缠不清的问题叫她深感为难。
尤立明见妈妈沉思不语,便说:“妈,我想过,请绳纯出面跟她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