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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心月太清楚这句话的分量,这是她的杀手锏,我败下阵来。
蓝心月又是得意一笑,声音也轻柔下来:“你都需要什么?我去找,我给你三天时间。三日后我见到香粉,你见到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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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洪武二十七年正月二十二 夜
我在十二盏黑、白玉盅内调着粉基,耳边是舫内大厅里的香软靡乐。
也许我对研香的迷恋最终会铸成大错,因为锁龙香不同于其他的香粉,香粉中绿多些,将增加女人胴体的诱惑,如果把红莎的分量加大,它的毒性会使一个男人在欲火中自焚,我这是不是在助纣为虐?但是为了见到莲衣,我已经无路可走、无路可退。
做好了锁龙香,我把玉盅推到一边,在心里暗暗地说:“蓝心月,这是你自做孽,怪不得我。”我摸索着走到门边开门,门外还有大汉把守,门板无法打开。
“不许出去。”一个大汉隔着门大声说。
“你告诉蓝心月,香已经做好了。” 我还要说什么,门却突然打开。蓝心月进来妩媚一笑,拉着我的胳膊:“公子,我听到你的话了,谢谢!”
蓝心月拉着我过来看着桌上的十二盏黑、白玉盅:“怎么这么多?”
“莲衣呢?我要见她。”
“妹妹上街买东西了,我知道你想她,一会儿我就让你们相见。”
“莲衣她……没事吧?”我无心回答她的问题。
“公子这是什么话,妹妹和我在一起怎么会有事?她好好的。”
听了她的话,我放下心来:“我正想和你商量,这锁龙香到底做成什么样,还是由你最后决定。”
“心月哪里懂这些,这不让我为难吗?”
我认真地说:“这十二盏玉盅内的粉基便是锁龙香的全部配料,白色玉盅内的粉基属阳,黑色玉盅内的粉基属阴,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亲自动手,我的眼睛……现在我……做不了这些。”蓝心月着急地道:“能说明白些吗?”
“无论阴阳,它只能比对方多出一成,不然……”
“不然怎样?”
“后果不堪设想。”我说完便向外走。
蓝心月回身拉住我,含情脉脉地说:“公子,你忙了三天都没好好吃饭,我在对面屋里备了酒宴,你边喝边等莲衣妹妹。”我沉吟片刻点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蓝心月狡诈一笑关了房门,激动地回头看着桌上的十二盏玉盅,仿佛它们就是诛杀朱元璋的凶器:“林一若,你说的也太玄了吧,我倒希望它越烈越好。”
蓝心月说着把十二盏玉盅里的粉基倒在一个水晶瓶里,慢慢摇晃着,然后对着菱花镜用粉扑蘸了往脸和脖子上擦着,鼻息间涌来一阵阵浓郁的躁香,不由得心花怒放。她再到对面屋子的时候,我已经趴在桌上睡着,在旁边侍侯的女倌正看着我发愣。
蓝心月走进来看到我的样子笑了:“他喝了几杯?”女倌小心地说:“三杯。”
蓝心月坐下抬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里突然有了一种惋惜:“公子,你怎么不长记性呢?一个人是不能两次被同一种迷香迷倒的。”
我昏昏睡着,听不见她的话,也感觉不到她的突然袭上的淫荡念头。
蓝心月笑着对女倌一挥手:“叫人来,林公子醉了,把他抬到我的房间去。”
第十五部分:前生和莲衣的欢愉羞辱与愤怒
十二个黑、白玉盅静静躺在桌上,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线烛光将白色玉盅映得透明,黑色玉盅则充满玄机。
我在迷迷糊糊中被一阵浓烈的奇香呛醒,恍然睁开无神的眼睛仔细分辨,那是几道香味汇合在一起的味道,其中一道香味来自锁龙香。
我何尝不知道锁龙香的厉害?一个人单纯闻它并没有什么反应,如果它香在一个女子的身上,便会瞬间将这个女子胴体的味道激发出来,使你的情欲勃然大发。
那股诱人的体香近在咫尺,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躺在我的身旁?
我想用手摸一摸身边,想知道这股近在咫尺的体香在什么地方,哪知我的手指刚动了动就发觉自己赤身裸体,又被一只女人的手抓住并捂在胸脯上。
这只乳房丰满地柔软着,我想惊叫,却发不出声音。
这女人绝不是莲衣。莲衣要比她瘦弱得多。
这女人也不是金兰。金兰纵是深爱着我,也不会这样和我赤裸相见。
我本能地想逃离那只手的掌握,却没有一丝抗拒的力气,反倒被它抓着快意地在光滑如缎的肌肤上飞掠。后来,我的手在她小腹下那片茂密的丛林边停下,我意识到那片丛林下面深掩着一个女子让人血脉贲张的深渊,心底突然涌上了一股难耐的情欲。
我想到了蓝心月。不错,除了蓝心月,谁的身上能有锁龙香的味道?
我明白中了她的圈套,在心里说不能让她得逞,让从丹田窜上来的欲望萎缩,于是拼命闭住气息不闻那股激发情欲的味道,拚命咬着舌尖想用疼痛战胜杂念,
事实上我无法控制自己,想扭动身躯避开她的纠缠,可是一切都没有用,我清楚地感觉我的欲望被蓝心月套上了湿润的枷锁。
她在我的身上骑马一样疯狂地颠簸。我在无能为力的羞辱之中愤怒了。
如果我能动,我一定会杀死她,因为她让我背叛了我的莲衣。
我在绝望中和她的淫荡搏斗,我无法摆脱,在歇斯底里中恼羞成怒,恨不得用坚如铁石的欲望把她的枷锁撑破和撕裂。我把愤怒的欲望想像成一把锋利的铁枪,一次次死命向她迎面撞来的枷锁刺去。她一定感到了剧痛,因为她的呻吟痛苦不堪。
我满以为她会在痛苦中停下来,可我错了,她非但没有停止,甚至撞击得愈来愈快。我突然明白做了一件蠢事,我并没有使她痛苦,因为她的呻吟隐藏着肆虐的报复,她的枷锁也不是皮肉或者木头所制,它是一块柔韧的磨刀石,是我这把铁枪的克星。
我懊悔不已,以后如何面对我的莲衣?怎样才能制止这块石头对我的磨砺?怎样才能结束这场无言的搏击?怎样才能不让“锁龙香”在我体内作祟?
我不能再闻到这种香味。我没有气力将蓝心月从身上掀下,我只能废我自己。
“莲衣……”
“莲衣……”
我在心里悲怆地一遍遍呼唤着莲衣的名字,集中了所有的羞辱与愤怒,并把它们攥成紧握的拳头,向鼻子狠狠打去。
“嘭——”我想像着这一拳应该让鼻孔里喷窜而出的鲜血使我窒息,那种彻及心底的疼痛也会使我昏厥,我的心更会颤栗地缩成一团,让欲望萎缩下来,让自己清醒。可是,我没有打到我的鼻子,我的拳头恰恰打中了蓝心月颠簸中低下来的脸。
一声惨叫,蓝心月从我身上倒下……
第十五部分:前生和莲衣的欢愉恋人的笛声
蓝心月从地上爬起来,我也在床上摸到衣裳穿好要冲出房间,然而却听到她的再次惨叫:“血,血……”
我很开心,以为这一拳把她的脸打得爆裂,随即惨笑起来。
蓝心月应该是最关心那张脸的,因为她还要用它去选妃。她用手摸着脸,突然惊骇地意识到什么,一步步向后退着,手臂碰倒了桌上的菱花镜,一只白色玉盅也掉到地上摔碎。蓝心月拿过菱花镜,没想到镜中是一张奇丑无比的、流着血的脸。她惊骇地在脸上摸着,想用力把那些皱褶抚平,结果皱褶里渗出血渍。
蓝心月惊骇地说:“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愤怒地大声问:“告诉我,莲衣到底在哪儿?在哪儿?”蓝心月愣怔地看着镜子不说话。
“你根本不知道莲衣在哪儿,是不是?”
蓝心月仿佛没听到我的话,惊骇地扭头看着我:“你害我,趁我睡着的时候害我。你猜出了我不知道莲衣在哪儿,于是就害我是不是?你让我的脸一下子苍老了一百岁是不是?是不是?”我明白过来,开心地道:“蓝心月,我没有害你,是你把它们全放到一起了,这是报应,是你贪心的报应。你不应该骗我,更不应该放荡淫贱!”
蓝心月低头看着玉盅,恐惧地将它们打落地上:“给我解药。”
我大声说:“锁龙香不是毒药,所以无解,尽管用错它的时候有毒。”
蓝心月突然用乞求的声音道:“公子,求你给我解药,求你给我解药……”
我走到近前,用空洞的眼睛逼视着她:“蓝心月,我不会骗人,你死了这份心吧。”
蓝心月仿佛害怕我的眼睛,颤声说:“求求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快活地道:“蓝心月,想不到你害了很多人,到最后却自己把自己害了。说,我为什么见不到莲衣?是不是你又把她绑架了?”
蓝心月阴森地说:“给我解药,我就告诉你。”
“我没有解药,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莲衣现在在哪儿?”我愤怒地揪住蓝心月的衣领,定定地逼视着她。
“解药。”
“没有。”
“给我解药。”
“没有。”
蓝心月冷冷一笑:“那好,我告诉你,你走之后她的眼睛就瞎了,和你一样,后来……后来就死了。”我一下子愣住,无神的眼睛仿佛定定地看着蓝心月。
蓝心月嗫嚅般连连地说:“别看我,你别看我,别看我。”
我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蓝心月在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逼视下险些崩溃。
突然,蓝心月声嘶力竭地一声惨叫:“我说了别这么看着我——”说着,疯狂地用手指向我的双眼戳去。
“啊——”我一声哀叫,蓝心月的两个手指上滴下鲜血。
我痛苦地在地上抽搐,蓝心月用迷乱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慢慢放在嘴里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