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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要沿着来时的路找回去,我要找到莲衣。我咬牙在马上颠簸着,那匹马每走一步,我的头便剧烈地痛一下。我希望这个路途短到眨眼即到,可是直到我把战马打得快要飞起来,视线中也没有看到莲衣的影子。我的心开始痛起来,可是我没有想到心痛原来是治疗头痛的良药。
痛吧,如果一路痛下去能够找到莲衣,我的心也是快活的。
一颗心终于痛到麻木的时候,我看到了莲衣。
莲衣昏迷在原野上,几棵杨柳飘摇着宽大的叶片给她做伴。
我狂喜间跳下马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抱起莲衣软软的身子大声呼唤。
莲衣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很迷离。
我大声喊:“莲衣,你醒了?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扔下你。”
莲衣迷离的目光看到我,嘴角有了一丝微笑,我急忙把腰间的香囊解下来放在莲衣的鼻前。莲衣闻着麒麟香的味道,半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小声对莲衣说:“好点了吗?这麒麟香有救命的功效,我知道你很难受,要挺不住就……抱着我。”莲衣无力地偎在我怀里,喃喃地说:“都怪我,连累你了。”
我的心里又是一疼,不由抱紧莲衣道:“别说傻话,我们能活着逃出来,这就太好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刚才只是分开了……一会儿。”
莲衣虚弱地偎在我的怀里闭目歇息,忽然又紧张地直起身子。
我疑惑地看着莲衣,莲衣紧张地说:“公子,你快走,别管我,我听到了马蹄的声音,一定是官兵追上来了。”
我侧耳听着,远处的确有急碎的马蹄声。我情急之下抱起莲衣准备上马离开,哪知没走几步双腿一软,摇晃着跪在战马的旁边。
我再试着站起身,身上似乎缚有千斤重担,浑身酸痛得不能动弹。
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莲衣被他们抓走?
我的心里悲哀到了极点,痛苦地说:“对不起,莲衣,我走不动了,让他们抓吧,我愿意跟你一起经历磨难,这样你会明白我的心,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在无奈中等待莲衣的回答。莲衣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她想从我的双眸中找到什么,片刻,她找到了,于是愉快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里狂喜,情不自禁道:“那好,我们等着。”
马蹄声越来越近,我和莲衣面对面席地而跪,我把莲衣抱紧闭上眼睛。莲衣也伸出胳膊抱住我,她的拥抱柔软极了,我的心里也幸福极了,我不用看也能猜得出来,她那美丽的脸上一定是坦然的笑容……
第七部分:陷阱里的困兽掬霞坊的创始人
我对父母的印象有些模糊。如果没有记错,我的父亲林瑞应该是掬霞坊的创始人。他不是长得高高大大的那种男人,因此好多女子和他在一起会显得不卑不亢。父亲年轻的时候脾气极好,因此很讨女子们的喜欢,这并不单是他的相貌多么英俊、举止多么温文尔雅,而是很容易让人接近。
父亲曾和一位名叫衣芷若的小巧女子相爱,他们的这场爱情不知什么原因在城里被炒得沸沸扬扬,正当二人准备婚嫁事宜的时候,那个女子在一个阴郁的早晨咳出一腔浓血,爱情戛然而止。
那女子死于一种夜半心口疼痛的怪病。
父亲动了轻生的念头,每天望着天空发愣,后来一只纤细而温暖的手搭在了父亲的肩头。随着时光流逝,随着那只手的安抚不断继续和深入,父亲的心渐渐平和下来。父亲感激那只手,父亲感激那只手的主人,父亲觉得无以为报,就想娶她为妻,他以为这是对她那份情意的最好补偿。
谁知那女子的本意只是帮他而非嫁给他,因为父亲管她的父亲叫作师傅,所以他的话刚出口就遭到拒绝,语气坚定而明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父亲的心很脆弱,再一次颓废下来,眼神里不但丢失了先前那种自信的光芒,还布满了闪电一样痉挛的血丝。在一个惴惴不安的黄昏,父亲哭着对师傅说要终生不娶,并在柜上交代了所有经手的账目,收拾行囊决定离开学习研香的闲得斋,从此浪迹天涯。父亲的师傅没有阻拦,只是在他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父亲听着那些话宛若听着天机密语,脸上忽然有了沧桑的笑容。
据说父亲出走的那个晚上月光美极了。
父亲刚刚走出闲得斋门前那条大路,陡然看到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形同鬼魅般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下。这是父亲梦想的一幕,也是父亲的师傅没有泄露的天机。
那女子流着眼泪不说话,父亲默默注视她片刻,转身回了闲得斋。
那晚的夜真静,闲得斋大院中某间房子的两扇朱门为她敞了一夜。
我和莲衣在拥抱中听着马蹄声临近,没想到那声音却是来自王狄胯下的战马。他救了我和莲衣,我应该实现我的诺言,去风月舫打探白小酌的下落。
风月舫里依旧歌舞升平。我走到门口正巧碰到瓶儿。瓶儿惊诧地把嘴张大。
“姑娘,我吓着你了吗?”
“林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打听一个人,你要实话告诉我。”
“谁?只要我认识,我一定告诉你。”
我低声说出白小酌的名字,瓶儿还没有答复,相貌丑陋的铭儿从某个房间里出来,她扭头看到我好像犹豫了片刻,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向我走过来。
“哟,如此风流倜傥的公子爷,我以前在舫上怎么没有见过?”
我看着铭儿的脸,突然想笑又急忙止住:“你是谁?我也肯定没有见过你,你的相貌很有特点,会让人过目不忘。”
铭儿并不觉得难堪,反而大度地说:“但愿你下次来的时候还能认出我。瓶儿,好好招呼这位俊俏的公子爷。”
瓶儿看着铭儿走远,悄悄靠近我,我再次说出白小酌的名字。
瓶儿的脸上有了无奈的神情:“林公子,白姐姐已经不在舫上了,我听别人说,现在她被囚禁在曹将军的府里,处境很不妙,说不定哪天背上同谋杀人的罪名。”
“此话当真?”我心里一惊。“林公子,我的话比真的还真。”瓶儿着急地说。
“若是真的……就真麻烦了。”我开始为王狄担心。
第七部分:陷阱里的困兽送令牌的一幕
没有人知道蓝心月就是铭儿,除了她自己,即使葫芦瓢知道她是个美人,也不知道她就是蓝玉的女儿蓝心月。我在为她研制“月瘦如眉”的时候,就已知晓她是个心机重重的人。无论在什么样的艰难时刻,她总能让自己活下去,总能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此刻,心情抑郁的曹云在桌前饮酒,铭儿不动声色地手捧酒壶站在一旁。
曹云将酒一饮而尽,用力把酒杯放到桌上,铭儿并不看曹云的脸色,只是无声地把酒再次倒满。
“铭儿,你说……人世间什么离得最远?”
“南辕北辙。”
“为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并不愚蠢,这个问题也不该问我。”
曹云听完她的话愣住,片刻又端起酒杯,铭儿夺了曹云手里的酒杯,把酒具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曹云很惊讶她的举动,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我很奇怪为什么容忍了你的举动,你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种力量,能使我的愤怒化为无形。是因为你长得丑,还是我不屑于和一个丑女人计较,告诉我,你对你的相貌怎么看?”
“每个女人都在乎自己的相貌,当相貌不是优势的时候,就找另外一种东西来替代。”
“你找到了吗?”
“你刚才说过,你的愤怒已经被我化为无形。”
“这个世道不公平,漂亮的女人让人憎恨,丑陋的女人让人觉得害怕。”
“曹将军,你错了,大错特错,漂亮的女人不止白小酌一个,让人觉得害怕的人也不一定都长得丑陋。”
“葫芦瓢说得没错,你果然聪慧绝顶。”
“我还没有聪慧到那种程度,比如现在,我就无法让你忘记白小酌。”
“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了不起。”
铭儿没说话,意味深长地淡淡一笑。
曹云并不知道她意味深长的笑容里的内容,只是看着这张丑陋的脸也开心地笑了。他顺手摘下一块腰牌递给她:“有了它,你可以随时出入我的府内,凭你的聪慧,应该知道我想怎么样对待白小酌。我说过你很聪明,别让我失望。”
铭儿没有说话,看腰牌的眼神极其怪异,不知她想起了自己的家现在已由蓝府变成了曹府,还是想起了当初到掬霞坊给我送令牌的一幕。
一顶描金小轿颤悠悠地停在曹府大门口,把守大门的兵卒提枪走过来拦住。
轿帘撩开,一只细细白白的手伸出来,手上是一块铁制的腰牌。兵卒看了看腰牌,刚要看里面的人,那只手快速缩回,轿帘也啪地落下。兵卒显得很无趣,移开身形示意小轿进门,哪知轿子不但没有挪动反而放在地上,从轿中下来一个女子,正是丑陋的铭儿。
铭儿抬头看了看匾额上的“曹府”字样,眼神感慨、恶毒至极。这曾是她的家,尽管她想过要住在皇宫的公主府里,可毕竟没有实现。
兵卒怪异地看着铭儿,随口说道:“小姐,曹将军不在府中。”
铭儿扭头冷冷地看着兵卒:“废话,他若在,我还用得着腰牌?”说完径直走进大门,并且很熟悉地向里面一间房子走去。这个房间就是蓝心月原来的房间,除了没有墙上的字画,一切都如原样。铭儿走进来停住脚步,恍惚地看着屋里的摆设,半晌才慢慢走向里屋。
她伸出手臂撩开水晶珠帘的动作很慢很轻,仿佛稍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