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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已经被开除教籍。
弗雷德丽卡知道奥莉西雅实在不愿意在大太阳底下赶路,又不可能让这些古板的家伙们陪她们夜行,于是只好用清晨参观的计划作为折衷的方法。
一路上的沉默并不难熬,反倒是塔那托斯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弗雷德丽卡面前令小女孩的神经变得十分紧张。虽然进行到最后阶段的巡礼令奥莉西雅和塔那托斯在外貌上已经丝毫没有区别,但根据灵魂所映射出来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来分辨两人的难度,和区别太阳与月亮相比也相差不远。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孩啊,才十三岁就那么势利了——看奥莉西雅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要把她吃下去的样子,看见我却就仿佛看到臭虫一样。”
弗雷德丽卡不得不佩服塔那托斯取笑人的功夫,但若对这个只有她才能看见的人进行还击就会令她在奥莉西雅眼中变成傻瓜,于是她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进,塔那托斯则孩子气地漂浮在她面前不停地碎碎念。
“安心吧,奥莉西雅想要杀我的计划本就不是瞒着我进行的,她看准了过分自大的我根本不会去阻挠她,事实上她自己也清楚根本没有成功地希望。只是人活着总该有个目标,不是吗?”
弗雷德丽卡从来不曾怀疑,这个有着刻薄性格的女人同样有着讽刺人的习惯,她本可以不必理会,可是一个人总是有弱点的。当塔那托斯说到奥莉西雅的时候,令人不快的言语成功地让她变得烦躁。
“呵呵呵,生气啦!你的心情还真是全写在脸上啊。”那清澈悦耳的嗓音被塔那托斯完全糟蹋了,“但你不得不承认我说得是事实吧。”
正因为那是事实弗雷德丽卡才会在意,塔那托斯傲慢的态度更令她难以忍受。
“不过对你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吧。如果让她成功地变回那个恶心的男人,你就永远失去了你最重要的奥莉西雅了,这和被我杀掉又有什么区别?”
前往塞西莉娅神殿的一行人,沉默的气氛向海沟一般深,只是突然间,队伍中的小女孩把出剑来对着前方的空气空挥,那一计有力的斩击中包含了浓重的怨恨和愤怒。所有人一时间都停下来望着女孩。
“没什么,只是有苍蝇而已。”
女孩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扔下仍然处于疑惑中的众人,继续向前走去。。。
弗雷德丽卡从开始就很清楚,那事实也几乎是奥莉西雅亲口告诉的——无论奥莉西雅计划的成败,她都将离自己而去。对弗雷德丽卡来说,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战争。
“参拜塞西莉娅女神像的恋人会得到神的保佑永远在一起,这个传说是真的吗?”弗雷德丽卡突然问爱弗拉比,这令已经习惯了沉默的老头惊讶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是真的。”
奥莉西雅也只是因为对弗雷德丽卡的问题感到奇怪尔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没有多在意。
“那为什么去参拜神像的人那么少呢?”
爱弗拉比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都不承认那是女神……”
说到这方面,爱弗拉比的话就多了起来,宗教的问题总是像一团被猫咪玩耍过的线团那么复杂,难以理清头绪。弗雷德丽卡原先只是想知道女神是否像传说中那般灵验,足以令奥莉西雅和自己永远在一起,不过教廷本身似乎对塞西莉娅女神也有不同的看法。
出于礼貌,弗雷德丽卡不便打断爱弗拉比得喋喋不休,听来听去也只是对教派纷争的抱怨。和弗雷德丽卡的问题相关的也只是由于沙漠的阻隔,从外国特地来到神圣公国的情侣十分稀少,而在本地出生的人则被认为是天生就得到了女神的眷顾。
“那些年轻人们说我们只应该崇拜塞西莉娅本人,而不应该去崇拜偶像。他们甚至不承认女神的那些事迹,只因为他们认为女神是不可能爱上一个邪神!”弗雷德丽卡听着老人刻意压低的语调,但仍然能够从中听出他的激动,他分明将语句组织的尽量客观的叙述,但在句末却能隐约听到仿佛加了一句“多么荒谬!”这确实更有说服力。他显然因为“智慧女神教”从“塞西莉娅神教”分裂出去并得到多数人的支持而感到不满,现在旧的“塞西莉娅神教”就只剩下他们这些老人了。只可惜弗雷德丽卡对这些丝毫没有兴趣。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问这个问题了,自己的事情去拜托女神又会有什么用,女神是否会承认她和奥莉西雅是一对“恋人”都说不定。
但重新恢复的沉默却变得尴尬了。
高大的树木在沙地上投下了稀疏的树叶的影子。当长长的模糊的影子慢慢缩小,变得清晰的时候,塞西莉娅女神的神殿终于出现在了一行人的面前。
不愿进入神殿的祭祀们让弗雷德丽卡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毫无理由地进入神殿是对女神的亵渎”的说辞总令人觉得苍白,但成为邪教献给邪神的祭品的猜测连弗雷德丽卡自己都觉得可笑。真要说的话,弗雷德丽卡发现也许自己和奥莉西雅早就已经成了邪神塔那托斯的祭品了。
单纯的奥莉西雅显然没有弗雷德丽卡那样多疑,但并不那么纯洁的人总是显得更加彬彬有礼,兀自走进神殿的奥莉西雅由弗雷德丽卡在后面替她想老头们行礼,爱弗拉比代表众人点头的回礼也没有丝毫表现出对奥莉西雅的“高傲”的不满。
也许立柱的样式能够代表神殿的建筑风格,但塞西莉娅女神的府邸似乎和冥王的最大区别只在于颜色,同样的屋顶同样的立柱,而其他的区别是小女孩所不能那么细致的注意的。急匆匆的跟上奥莉西雅的步伐,走在过道上时弗雷德丽卡更加感到不安了。但这种时候如果女孩心情十分的平稳,才显得诡异吧。
看着那个纯黑的塞西莉娅女神像,弗雷德丽卡总感到不安。女神就好像是着空旷的大殿里的第三个人一样,正偷偷地注视着自己。也许将名字刻在底座上的这个叫“赫卡特·霞衣”的雕塑家会因为自己作品的栩栩如生而自豪,但女孩只是感到不快。女神虽然很美丽,但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她的奥莉西雅呢。因为有了奥莉西雅,所以在这个旷世的艺术品面前,女孩也未蒙一丝感化。
等一下。
弗雷德丽卡突然发觉了奇怪的地方。赫卡特是猎巫运动时期的艺术家,和诸神的时代根本难以联系,那个爱弗拉比老头又为什么说这是女神还在大陆上的时候的一个亲密的朋友为她做的雕像呢?这又不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信仰的信口胡驺。而“霞衣”这个姓,也是女神的姓,又是自称为神的塔那托斯的姓,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比起这些了,现在迫切需要关心的是奥莉西雅的事情,女孩的脑袋里又怎么容得下去思考这些事情。
被弗雷德丽卡赶走的塔那托斯没有再来与她纠缠,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幸。充分的胡思乱想的空间令小女孩开始动摇,她明明已经决定了不干涉奥莉西雅的事情,不去阻挠奥莉西雅想自己的目标前进。为什么自己还是不够坚定呢?
当弗雷德丽卡问起时,奥莉西雅曾经告诉过小女孩,她和大陆最强大的骑士罗兰大人有过深厚的感情。但当罗兰大人将要被处死的时候,奥莉西雅却没有去救她。弗雷德丽卡问为什么,奥莉西雅回答说,因为她想要死。
“假如我有一个心爱的女儿,她患了绝症,必须终日躺在床上遭受痛苦而且绝无治愈可能的。但她不会死,她会一直活着甚至比我活得还要久,只是必须承受长久的痛苦。我也有剑,一把锋利的宝剑。所以女儿哭着求我杀了她,我该怎么办?”
奥莉西雅停住回过头来认真地望着弗雷德丽卡,皱紧眉头说:“你不应该来问我,这种事情交由别人来判断是不负责任的。”奥莉西雅顿了顿,“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遵从她的意愿让她痛快地了结。”
“是的,我本不应该来问你的。”弗雷德丽卡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用蜡给封住了一样,说话的时候也只有两片小而薄的嘴唇在运动,“我会想办法实现那个绝无的可能。”
“即使那个可能性依然是绝无的,你的努力也终只是徒劳的——吗?”
“是的,即使那会让我心爱的女儿痛苦。我还会想办法让我的女儿没有伤害自己的可能。”弗雷德丽卡直视着奥莉西雅的双眼,“毕竟看着我心爱的女儿在我面前遭受病痛的折磨比起女儿离我而去来,并不显得那么痛苦,女儿还活着的慰藉,也要比实现女儿令我痛苦愿望时的欢欣要强烈那么一点点。”弗雷德丽卡绕到了奥莉西雅的前面,用死神的右手拔出了腰间的妖刀战魂。“奥莉西雅,终止那个毫无意义的巡礼吧。”
“连你都要和我刀剑相向吗?弗雷德丽卡。”弗雷德丽卡看着奥莉西雅脸上的表情,确实是丝毫没有变化的神态却让女孩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寒意,白净的肤色看上去就好像吸血鬼一般可怖,弗雷德丽卡十分清楚那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依然忍不住战栗。让弗雷德丽卡感到可怕的,是奥莉西雅隐隐透着悲伤的样子。这样的攻击所带给女孩的刺痛,甚至比用尖刀刺穿女孩的心脏更加有威力。怎么可能会有?用剑指着这样的奥莉西雅的勇气。“为什么,你要用自己的生命相威胁,来阻止我继续前进吗?”
“不,就像你去挑战塔那托斯是期待着那至少不为零的成功可能,我也并不会看轻自己的生命,成功地阻止你是我的希望,当然以命相胁也是手段之一。”
“我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是有原因的,但弗雷德丽卡有这样的必要吗?”
弗雷德丽卡没有和奥莉西雅继续争论下去。奥莉西雅有她的追求,女孩也有自己的确信。奥莉西雅对于奥西,自己对于奥莉西雅,在感情的深厚程度上的争论是毫无意义的。弗雷德丽卡始终还是害怕奥莉西雅直截了当的拒绝以及可想而知冷漠态度,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思恋埋藏在心底。
弗雷德丽卡觉得自己会赢,长久以来的接触令她十分清楚奥莉西雅的弱点以及她的优势。“塔那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