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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轻轻拉下她摸向他脸颊的手,“罪有应得呢,我没事。”
淡缘心里一痛,不觉看着他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对不起。”
他捂住她的嘴,继续微笑着轻声,“我可以抱抱你么?”不等淡缘回答,戚玺伸展开手臂,将她纤弱的腰肢环住,紧紧地搂向自己。“再见,淡缘。”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青白的缝,却再一次提醒自己,“再见。”
被林子掩盖得很隐蔽的戚家别墅还是老样子——屋顶上一片灰色的天空。没有丝毫人气。
淡缘迈着麻木的脚步步上前去,将门拉开,深吸口气才抬起头。戚辛身着剪裁合体的西服,正坐在沙发上闲闲的等她。看到淡缘终于来了,他满意地迎上去,“欢迎回家来,淡缘。”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进怀里,头磨蹭着她的头发。淡缘敏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
他的拥抱和小玺的不同,但究竟哪里不同?也许是她意识中危险与安全的差别。
“怎么了?不给我献上重逢后喜悦的一吻吗?”戚辛语气怪异的问,双手抓紧了淡缘的腰。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不甘愿呢?眼神也木然而灰暗,像是任命了一般的任他抱着。她的反应令他刚刚的喜悦烟消云散。但将她柔软的身体抱在双臂中的感觉令他异常的满足和安心。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目标”,放轻声音微笑道,“你累了吗?不如先去洗澡,一会儿晚餐就好了。”
淡缘“嗯”了声,用力命令自己脸部的肌肉扯出一个微笑。戚辛这才满意的放开她。
可是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粘到了她的背上一般如影随形。
淡缘将门反锁,一边放水一边脱掉衣服。风衣的口袋里有纸片在沙沙作响,她将它掏出来,看到上面写着细小的一行“Ich liebe dich”,她不由得轻轻笑出来,几乎可以肯定,戚玺在写这行字的时候一定也像她这样笑了。可他现在在飞往德国的路上,带着她的小禾离开。淡缘将身体沉入水池,周身的热水温柔的将她包裹。她有一瞬间很想流泪,但是被热气蒸发了身体中的水份,她的眼睛分泌不出任何液体。
晚餐的菜席全是淡缘喜欢的,戚辛似乎开始研究她的喜好,但他一定不是在意。何家已经被他如愿的毁掉,她这个多余的人就成了饭后的点心,任主人用喜爱的方式处置。可她看似臣服却又时不时反抗的态度是他不喜欢的,他正好闲得无事可以用富余的时间来慢慢征服她。不然他这样细心的举动会是为了什么呢……?他现在温柔微笑的样子就像一位最体贴的情人。可她知道他不是。
“来,”戚辛在她的杯子中续上了Mint Julep。淡缘接过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是戚玺爱喝的酒,可她只觉得薄荷的味道辣的眼睛刺痛。她捂着嘴轻轻咳嗽几声。戚辛放下银制刀叉,眯着眼睛看了淡缘半晌,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淡缘一声呼喊还未出口,突然变成了细小的叹息。无力得手中的酒杯轻轻掉落到了地毯上,透明的液体染湿了淡色的地毯。他将她抱着上了楼,房门轻轻的被开开又合上。淡缘头脑昏沉,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怪异的噩梦。
“你要做什么……”她用尽力气挤出一句懒散的疑问,可他却轻轻将她置放到床上,解开她睡袍外的开襟线衣。“放开我…你………出去……”淡缘带着哭声道。可他只凑到她的耳边“嘘”了声,好像她只是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他在她耳边呢喃,“淡缘,我想了你五年,每夜都会梦到你,梦游一般的步到你的房间,然后发觉里面已经不再有你的体温了。”戚辛一面说一面将吻膜拜似的撒过她的身体,从脸到胸口,再往下延长,“可是你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家,你在我接触不到的地方过得那么幸福,我恨得想掐死你,淡缘,以前的你到哪里去了?以前眼睛只能看到我、只听从我的你到哪里去了?”他越说越痛苦,真的伸出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却没有使大力。一下一下的挤压着。
“不……放手……”淡缘发觉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心智却很清醒。他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她背叛了他?可是谁知道当他送她到他人的身边时,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幸好那个“他人”是何祁,他和他对她的爱有云泥之别。她在万劫不复前及时认清了事实——认清了谁是真正可以爱的人。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很痛苦,她竟意外的开始心软。
但他急切得似乎能吞噬她的啃吻唤醒了她;这已经是多年之后,很多东西都变质了。
“你看,”淡缘用自己软软的手指勉强捧住戚辛的脸,制止他放肆的吻。另一只手握住快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的睡衣,却猛地往下一撤。
她洁净的身体顿时毫无遮掩,白色的皮肤和黑色的发对比强烈,小腹处是一道无法愈合的粉红色刀痕——令他心冷到觉得无比刺眼的伤疤。
淡缘努力撑起身子,拉着戚辛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辛,你看,这里……这道伤疤底下——曾经孕育了一个孩子…她代表的是我和何祁之间不可能再切断的羁绊……她现在已经五岁了…而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她是最能证明这一切的孩子……你能明白么?当你把我送到何祁的手里时,一些事情就彻底的变质了……不会再一样了,不可能再回去了!你能明白吗?”
戚辛的眼睛突然浮现了一点迷惑和恐惧。他表情愣愣的,动作停滞了。而淡缘心口的弦像是快要崩掉,她使面色平静,顿了顿继续道,“被强求和强制是你体会过的滋味……不要…再让这一切重演了!放了我们……放我们走。你真正需要的是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幸福……戚辛,放手吧……求求你,放——”
“呃……!”淡缘的声音蓦的顿住了,像是卡掉的磁带,她不可置信,睁大绝望的眼睛,用力吸着气。戚辛在她毫无防备的刹那侵进了她的身体,狠狠地律动止住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好可惜啊,淡缘,”他凑近她的耳,“我太喜欢你了啊!你的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你的身体……在我看来都那么可爱。”他微笑起来,“而我也没有主动放手的习惯,你说该怎么办呢?”他的声音有玩味的冷漠和嘲笑。
……是她太天真了,还是他太过狠心?
淡缘被一波又一波不停袭上的麻木淹得无法呼吸。身体被侵入的感觉却是意识中最清晰的。
她突然想起了何祁,和他柔和的脸庞。那时刚成婚的她从潜意识抵制着任何身体的接触——她在戚家那座阴沉的房子中所受到的伤害远比她自己以为的要多。是何祁一点点将她愈治的,他永远那样温柔。对待她身体的小心翼翼与珍重让她再次相信自己是干净的。可现在她身上的压力又一次将她玷污——戚辛的眼睛黑得好像能滴出墨汁,一滴一滴滴到她的身体上将她染成黑色。
“呃………啊啊、啊!!”淡缘似乎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喊叫。可这一声高过一声的怎么会是叫床声呢?这分明是一个人快崩溃时绝望而悲惨的挣扎,她感觉自己快死掉了。
惊喜
可是她没有死掉,空白的瞬间过去后,噩梦还在继续。
鼻端是浓郁的麝香,淡缘看着从他额头流下的汗液滴到自己的胸口。他用火热又汗湿的身体抱住她。她的身体被染上他的体味,他的汗水与她的皮肤接触的地方温热而粘腻。
淡缘闭上眼睛,肢体的感觉那样清晰,她从没这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脏。
戚辛却好像很满足,双眼微合的将头枕在她的赤裸的胸口。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离开?”淡缘沙哑的开口问。
“明知故问,”戚辛大声笑了,宠腻的在她的胸口亲了下,“淡缘,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他话音未落,突然“啊”的叫了出来。淡缘置放在他背上的一只手突然使力,指甲掐进他的背,指尖用力地往下一拉,在他背后划出五道血痕。
“……你为什么要笑?”淡缘失神的问。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在她这么痛苦的时候。
他微愠的表情在看到她的茫然后迅速平缓下来。她的表情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她的眼睛里混杂了无限的疼痛,她的指甲还嵌在他背后的皮肤内。
可他只感觉到自己心底隐约的慌乱和心疼,他搂紧她,突然忍不住说,“对不起……
“……我应该等你适应后再……下次我们慢慢来,淡缘?”他继续说,声音温和的像是个最好的情人。
淡缘却突然笑出声,看向他的眼睛像是在叹息。
淡缘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戚辛去到公司做他的总裁,但她还是觉得身体肮脏而麻木,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可下体粘腻的感觉那样清晰。
密不透风的布帘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她摸索着披上衣服,踩着地毯无声的步到卫生间,为自己放满一池滚烫的水,将身体从头到脚侵了进去。皮肤被烫得呈现红色,像是煮熟的虾子,可是还是不够干净,她的身体和灵魂都被戚辛榨干了,现在的她真累啊……淡缘想着,趴在池边昏昏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水已经凉透了,她的皮肤从鲜红色被泡成青白色。可是好像要干净些了。淡缘起身擦干身体,穿好了衣服。
推门后外面的卧室还残留着古怪的气味,是他的麝香……和男女交欢后特有的味道。乱糟糟的床单、被子和枕头散落了一地,满室的糜烂……淡缘用双眼紧紧看着,慌乱的眼中好像浮现了交替的黑白与不断起伏的身体,她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间。在阴暗的走廊不停的奔着,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双脚机械的跑得很累,软软的双腿似乎随时会跪倒,可是无法停下来。后面好像有无数只手想要将她拉入无底的深渊。淡缘一直跑着,直到被什么东西绊到。她摔倒地上,崩溃的呜咽着,用双手捂住了脸。
“你没事吧?”有人将她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