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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格纳,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卡拉迪的三皇子殿下俯身将协议书捡起,伸手抚平了上面的褶皱,从容地回答道:“父皇,我觉得并不需要解释什么,您应该能明白的。”
“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与父皇事先商量就擅自做主,眼里还有父皇么?”不等伯兹十一世发话,大皇子就先跳了出来,义正严词地训斥道。
罗格纳并未看他一眼,只是面对着皇帝,笑容温和有礼地道:“父皇,您觉得呢?”
伯兹十一世也不开口答话,只是静静看了他半晌,眯起眼来,正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有个侍卫急冲冲地跑进来,伏在地上,神色惶恐。皇帝不由微怒,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自己的脸面已经荡然无存,如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这么高声喧哗,便重重将手边的杯子砸了下去,叫人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是二皇子……殿下,带着人在硬闯这里……”
3…3
西列俄尼索斯伯兹,半个月之前,他还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卡拉迪二皇子殿下,满心以为储君之位已经十拿九稳。却没想到,短短数日之间,情势陡变,所有的一切都像失控的马车,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究竟是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的?
金发男子冷眼看着手下的骑士们已经攻入议事厅,自己也跟着一步步跨进了那个熟悉无比的房间。红得刺眼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房间的另一侧,原本隶属于皇帝陛下的侍卫和骑士们此刻都已经被制服,由二皇子殿下的直属骑士团所接管;远处,是脸色震惊无比看着他的父皇,亦是卡拉迪的皇帝陛下伯兹十一世,在御座的右手边,是神情惊慌的卡拉迪大皇子殿下,而在左手边,则是笑容镇定温和的三皇子殿下。议事厅两侧的墙壁上,是卡拉迪之前十数位皇帝陛下的画像,正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着即将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父皇。”西列笑得高傲而优雅:“请下诏吧。”
伯兹十一世下巴绷得紧紧的,他呼吸急促,怒斥道:“逆子!你竟敢如此!”
“那也是被父皇您逼的。”西列那双漂亮的晴空之眸缓缓弯起,他笑着一字一句地道:“父皇,您年岁也大了,该是时候让位了,请下诏吧。”
皇帝陛下气得脸色陡变,面上一派死灰之色,他伸手直指自己这个平日里最为宠爱的儿子,却只连着说了几声:“好,西列,你很好……”
一旁,大皇子已经快要畏缩到御座的背后去了,他看看眼前两排骑士们,忽然灵机一动,对着仍然站在御座另一侧的罗格纳大声道:“三弟,你也是骑士,现在正是戴罪立功的好时机,父皇需要你护驾,还不快去把二弟那个叛贼拿下!”
“大皇兄,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西列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莫名的厌恶,立刻便有名骑士上前,将已经蜷缩在御座后瑟瑟发抖的大皇子殿下一章劈晕。金发男子随即转身对着一旁面无表情的罗格纳,脸上虽有笑容,眼底所透出的寒意,却能令人不由自主地打起寒战来:“三弟想来不会像大皇兄那么愚不可及,你向来是识实务的,是么?”
他挥手,身后立刻有一名骑士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个类似手表的事物。
“三弟,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只要戴上这个,二哥我保证你安然无恙。”
罗格纳扫了一眼那样不甚起眼的东西,知道这是专门用来对付骑士俘虏的力量控制器,戴上之后就会失去骑士的力量,他敛眸,神色之间也不很在意,只是伸出手去,任由那个控制器扣上他的手腕。
“够了!”始终冷眼旁观的伯兹十一世不由又是呵斥一声,视线落在昏迷的大儿子和始终站在自己手边不曾离开一步的罗格纳身上,然后又回到西列身上徘徊良久,胸口起伏不定,终于开口道:“罗格纳。”
“父皇?”三皇子殿下面不改色,仿佛眼前这一切与他完全无关。
“去把我御座背后顶部从左到右的第三个暗格打开。”
“是。”罗格纳转身向后走去,没过片刻,便捧着一个缀有金色流苏的红色丝绒垫子过来,上面放了一尊仿若小巧金色皇冠的方形事物,正是卡拉迪皇帝代代传承已经数百年的国玺。
皇帝陛下接过来,将国玺在手里握了片刻,眼底神色莫测变幻,忽然闭眼,将手中的事物向着西列脸上砸去:“拿去,你这个不孝子!”
金色国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西列侧退一步,早有骑士替他接住,恭敬地单膝跪地奉到他眼前。金发男子用右手拿起国玺,放在眼前看了半晌,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向着皇帝陛下鞠躬道:“多谢父皇。”他转身向着那两排骑士们挥手,只留下两名心腹,并且命令人关上议事厅的大门。
“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向长老会和贵族议会交代了么?”
“那是我的事情了,不劳父皇费心。”西列精致的脸庞上显出一抹淡淡的得意之色:“父皇近日操劳过度,不如就与母妃一起到爱琴星的行宫休养一段时日吧。”
皇帝陛下双拳紧握,笑容苦涩:“真是没想到,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吧……”
“不,其实,也就是从父皇命令我不得离开皇宫开始。”西列将国玺收入怀里,淡声道。
皇帝冷笑:“你做下那种事情,不知反悔,居然还敢……”他忽然停口不语,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似的:“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像你的母亲……她是那么的善良温柔,你却……”
“是么?”西列抬眼:“父皇,这个行动母后倒也是出了不少主意,至于离开冷宫的通道,也是母后告诉我的呢。”
伯兹十一世重重叹了口气,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秘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陛下,你何不告诉他,这孩子的生身母亲——也就是我姐姐,早在他出世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呢?”
随着一阵“嘎吱”声,议事厅另一侧的暗门忽然被慢慢推开,卡拉迪帝国的第二皇贵妃云娜夫人身着轻便的骑装,一头金发高高挽起盘得一丝不苟,她右手持了一把激光枪,左手半拖半拉着一名面色惨白的年轻女子,雍容优雅地缓步走出。
“母妃!”西列失声叫道,在看清她所挟持的那名女子时,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但是方才云娜夫人所说的话,实在令他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不由开口道:“母妃,你方才……说什么?”
“西列,你没听明白么?”云娜夫人保养得极好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神秘笑容:“我并不是你的母亲,我姐姐才是……”
“云娜,住口!”皇帝陛下一声怒喝:“你在胡说些什么!”
“陛下,您当年既然敢与我姐姐做出那等事来,还有什么好怕的?”云娜冷哼:“你的母亲当年虽然奉先皇旨意嫁于宗室的一位亲王殿下,可是你的父亲经常在皇宫之中与她幽会……可笑我,竟然也是在她生下你后不久,才知道这件事情。”
西列狐疑地看了眼皇帝,又向着云娜夫人看去:“不可能的……母妃……我……”
“怎么,陛下,您还打算瞒着这孩子多久?”云娜夫人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多有趣呐,看着平时最宠爱的儿子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上的感觉如何?我的陛下?”她视线慢慢回转,落在自己身前的那名女子身上:“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要被陛下您的痴情所感动呢,这么多年来,您不停地收集着酷似姐姐的女子……看看她,您才娶的这位第四皇贵妃,假如不是年纪不对,连我也会误以为是姐姐再生了呢。”
“够了!云娜!”皇帝陛下脸色铁青:“把她放开,不关她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西列的眼神有些迷茫,他叫了三十年的母亲居然不是母亲——这一切将他原本欣喜的情绪给全部打消了,他看向云娜夫人:“母妃,这究竟是……”
“哎哟,二皇子殿下可别再称呼我为母妃了,我可担待不起。”云娜夫人笑得有些讽刺:“陛下,这么多年来,我也受够了。您娶了一位又一位的夫人,还在宫外与贵妇们纠缠不清,就因为她们长得像我的姐姐么……既然这样,您当初娶我,也是这个原因?”
“够了,别说了!”皇帝陛下终于从御座上站了起来,他的视线快速扫过神情恍惚的西列,还有面色如常的罗格纳,不由上前一步,低声道:“快放下枪,别闹了!”
“陛下,您不敢回答么?还是已经默认了?”云娜却是不依不饶。
皇帝停住脚步,还未答话,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道温和的男子声音传来:“父皇,您当初娶我的母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云娜放声笑了起来,她看了眼发话的罗格纳,点头替皇帝陛下代答道:“当然,你的母亲长得与我姐姐很像,否则你以为呢?就连你母亲当年失宠的原因我也知道,不就是打碎了姐姐送给皇帝陛下的一个花瓶么?陛下,我说得可对?”
“是这样的么?”罗格纳走上前去,面对着自己的父皇,清浅的琥珀色眼眸中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反而显得愈发深沉:“父皇,您还记得母妃是怎么死的?”
皇帝陛下一抿双唇,厉声道:“退一边去,你来凑什么热闹!”
罗格纳嘴角一勾,扬起个弧度,他微微垂下眼眸,声音带着几分倦意:“那年冬天很冷很冷,母妃的身体本就不好。那个晚上,不知为什么冷宫居然停止了供暖,就在那个晚上,母妃是被活活冻死的……而我当时正在暨下求学,连母妃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话音一顿,随即道:“父皇,想来这事您从未关心过吧?”
“我……”皇帝陛下看着眼前站立着的三皇子,嘴角动了动,终究还是答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哦?”罗格纳看着他,忽然无所谓地笑了笑:“之前您宣布与米麦尔开战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么?我会有什么下场——父皇您真的考虑过么?”
“说这些做什么!你现在不是好好在这里!”皇帝陛下伸手想要推开他,对于伯兹十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