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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开着桑塔纳窜到〃燕都〃咖啡馆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有种趾高气扬的感觉。开着车,带着洋妞儿,在夜晚兜风,这曾经是我学生时代为之奋斗的理想,以前一直没实现,没想到现在居然在一次车祸后就轻而易举地实现了。
〃燕都〃咖啡馆位于海边,是这座城市里少有的几家24小时都营业的娱乐场所。咖啡馆里的环境不错,价位也高,一杯水都能卖50块,而且每杯水都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心痛的感觉〃。
能在凌晨四五点去喝咖啡的人,不是有病就是傻了没好又摔伤了脑子。因此,对于这样的傻子或者是疯子,咖啡的价位再高也没什么离谱的,万事万物都是有针对性的。有需要才会有交易,这是市场规律。
我和她能去〃燕都〃咖啡厅完全是一时冲动。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我就没想着要去玩儿什么的,我对这种行当一直不怎么感兴趣,不然的话,我早就钻进练歌房洗脚屋之类的地方去了。
在我看来,这种男男女女的事都是水到渠成的,自己制造机会去寻找爱情是非常没劲的,只有初涉尘世的年轻小伙子才会这么干。
我早已经过了为一场风花雪月肯把什么都搭上的年纪了。因此,她的出现对我而言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和她本来是应该去医院的,但在医院门口我改了主意。身上没伤往医院里钻,除了能赚护士一堆白眼、挨大夫的一通收拾之外,再不会有别的什么收获。
于是我冲她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陪我进医院,我看病你就去挂号,我打针你就去开票,我做检查你就在门外等着;二是陪我去喝咖啡,我喝什么你就喝什么,你结账。〃
第一部分第3节 治好你的病
〃你不是开玩笑吧,喝杯咖啡就能治好你的病?〃
〃那可是不一定的事。没准我心情一好,病也就好了。现在这年月就是出传奇的年月,只要心情好,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现在已经有这种治疗方法了,对那些无药可治的人,采取的都是心情治疗法。〃
〃那就喝咖啡呗!〃她冲我笑了起来,不过她的笑并不漂亮,或者说她的笑实在让我没法接受。这也是刚发现的。洋妞儿就不能笑,本来还挺漂亮的,碧眼金发,起码能打9分,可一笑,所有的味道就都变了,至少得减3分。
在咖啡厅里坐下后,我理所当然地要了一杯最贵的咖啡。然后,我们边喝边聊,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算是互相熟悉了。
她说她虽然是在国外长大的,但她受到的却是中式的教育。她的奶奶是中国人,她的母亲也是中国人,还有,她小时候住的那地方,基本都是中国人,〃转一天都看不到一个纯正的外国人〃。
她认为自己就是中国人,但因为她这张洋妞儿的脸,国内什么人都来蒙她,都以为能从她那儿占点儿便宜。她一回国就练习跟骗子打交道,现在给训练的,连小商贩都蒙不了她了。
〃可我还是让你给蒙了,〃她又冲我笑了起来,说,〃你可不是一般的骗子,你简直就是骗子中的精英。〃
〃我要是骗子中的精英还能让你给撞了?哪有下这么大成本的骗子!你也不错,一撞就撞了个超级骗子,起点很高嘛!〃
〃你甭夸我。我还知道,只要男人没理由地夸你,那他准是对你不安好心。〃
〃这你都知道?〃
〃我知道的多了去呢。〃
〃说句不是恭维你的话,我个人认为你就是一个天才。〃
〃这我也懂。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泡我是吧?在这儿,男人没命地献殷勤,那就是想泡你。男人这方面最有本事。〃
〃你不仅是天才,而且是天才中的天才,你到底什么时候回的国?〃
〃回来一阵子了,也没多久。〃
她笑了,我也笑了。在这种气氛下,我发现她的笑容其实也并不怎么难看,甚至还有几分可爱。这不难解释,如果你瞅着顺眼的话,母猪也似嫦娥。母猪的皮肤白,和嫦娥一样白。
侃了一会儿,我头开始有些晕。本以为是让她给撞的,后来才想明白,是饿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一点儿东西都没吃。我这么大块头,得消耗多少热量呀,一杯咖啡管什么用?越喝越饿。
于是我从钱包里掏钱,扔在桌子上,然后拉着她往外走。
她愣了一下,说:〃你刚才不是说我请你吗?怎么成了你请我?〃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此一时彼一时,你得慢慢学会适应骗子的善变性。咖啡我请你,早餐你请我,这叫等量交换,你没意见吧?〃
她想拒绝也没办法拒绝,她的车钥匙握在我的手里。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开门,上车,我一点儿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就跟这车是我的一样。
〃这车谁的?挺不错嘛。我熬了这么多年才混上辆破车,还是二手的,车里的空调跟没有似的。还有,我那车只喝油,不走路,侍候它比侍候老婆都贵。中国的汽油贼贵,每年都涨价,这你也知道吧?〃
〃废话,哪个开车的不知道汽油什么价呀,我连哪家加油站弄虚作假只跑字不出油都清楚。〃
〃你行呀,看来你也具备骗子的潜质嘛。我是卖女人内衣的,你干什么的?〃
〃女人内衣?亏你能想得出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干什么的?〃
〃你又不是警察,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咱们才刚认识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警察?警察也有便衣呢……〃
〃停车!停车!〃她忽然尖叫了一声,声音大得离谱,吓我一跳,不由自主地就狠踩了一脚刹车。车猛地晃了一下,我俩身体都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我的脑袋差点撞到车的挡风玻璃上。
〃和你在一起挺快乐,可我实在不能再陪你了。我还有事,必须得去办,不然我也不能大半夜的开车在马路上转了。另外,我住的地方到了,你瞧,就是那座楼,我要回去了。〃
〃可是,我肚子还是饿的,咖啡越喝越饿……〃
〃别可是了,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有空我给你打电话。饭不是一顿就吃得完的,我以后再请你。我说话算话。〃她边说边过来跟我拥抱了一下,很西方的那种拥抱,一下子就把我接下来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嘴里。
她的身上可能是洒了香水,而且是挺不错的香水,闻着让人有种想入非非的冲动。在我的印象中,这种味道混合了她那遥远的来自异国的体味,惹得我心跳加速,连最简单的辨别能力都丧失了。
一分钟之后,我从她的车上下来,站在路边。她则开车从我身边转向,驶到路边的一个大院里。然后,整条马路上就剩下我一个喘气的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忽然间发现自己今天白痴到了极点。想想吧,凌晨4∶00被车撞了,不但不去医院,反而请司机喝了一杯咖啡,还替她开车回家。然后,自己再一个人傻乎乎跑回家。
如果这再称不上白痴,那还有什么人才能称得上白痴?
如果这都不算有病,那还有什么能算得上有病?
我站在路灯底下,转着圈儿看电线杆上的各种性病广告,把电话都抄在手上。然后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按那些号码一个接一个打过去,不管谁接我都只说一句话:〃你大爷的,该起床尿尿了。〃
第一部分第4节 抄来的号码
抄来的号码打完了,可电话卡里还有不少钱。卡是我上个月买的,买50送100。这阵子忙,卡基本没怎么用。
闲着也是闲着,就再给脑子里能想起的电话拨,没人接就耐心地等,有人接就声音沉稳地喊一声:〃耶!〃,然后挂机。
等卡里的钱差不多打完了,路灯也熄了,天当然也亮了。
这时我才看清那洋妞儿刚才去的那个大院上面的招牌:市性病控制中心。走过去一看,跟我想的一模一样:院子另一边还有一个门,直通另外一条马路。
傻子都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急又气,满脸灰白、筋疲力尽地回了家,一肚子的火,气血翻腾,连饿都忘了。
回家之后,我越琢磨这事越窝囊,这事如果不摆平的话,以后我实在没脸再在青岛混了。不过,我心里也对这长着洋妞儿脸的姑娘充满了莫名的敬畏,要知道,可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骗了我,而且还是在我的地盘上行骗。
我已经30岁了,还没结婚,而且没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你说我还能相信爱情吗?
情人。情人算什么?不算妻子,不算女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男人,那你的情人是不会给你吻的,她能给你的只会是永远的失落。脑子里总是有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这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反正它根深蒂固地印在我的思维中。天底下就没有不值得怀疑的男人,除非他生理有问题。
最近总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然后再在这些事上发挥一些更乱七八糟的想像,直到彻底认为自己是在异想天开之后,才老老实实地睡去。
我比较相信我可能是天才这一说法,也比较相信我之所以还不出众是没来得及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我一直在期待着别人能够发现我的长处,尽管这很困难,但我一直满怀信心地等待着。
脑袋很晕,眼睛发花,走在马路上看什么都雾蒙蒙的,就像戴了一副质量极差的隐形眼镜。
昨晚上又喝高了,这从饭局散场后我不回家,反而找酒店接着喝这一明显不符合逻辑的疯狂行为便可以判断出来。对于昨天晚上的饭局,有两点需要特别指出:一、饭局里面的姑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