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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响的时候,我正在厕所里蹲着,本来是想处理完了再接,可电话铃响起来就没完了,一声接着一声,断了再响,无休无止……我没招了,只好提着裤子去接。
是黑路易,他站在马路边打来的。他说单位的车被岗楼中间的交警扣了,他隐隐记得我说过有一个警察朋友,让我赶紧想办法。
我说:〃扣了就扣了呗,反正是公司的,关你屁事?〃
他急了,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告诉我:〃车是我开着的,我前天才学会怎么开,哪儿来的驾驶本?警察只给我半个小时,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冬瓜这孙子可能在开会,我怎么打都不接电话。〃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无证驾驶从理论上来说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我扣下他的电话,开始疯狂地找熟人。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平时用不着他们的时候,他们没命地在你眼前晃,等你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人都不见了。这帮家伙,所有的手机都是摆设,就没一个开机的。
直接关系都断了,只好找间接关系,只有半个小时呀!
我找出电话本,把周围的熟人联系了一圈,可人家一听这事的性质,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干脆就没人往自己身上揽。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菲纱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本来可能是想跟我玩儿深沉,但我的急躁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我一句客气话也没跟她啰唆,上来就问她:〃认不认识警察?最好是交警,我一个朋友出了麻烦,要再找不着认识的交警,事儿就麻烦了。〃
她问明白是哪个朋友出了什么事后说:〃我去接你吧,这事我来处理。〃
这已经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时候了,我连丝毫怀疑她的理由都不愿意找。扣下电话,我就套衣服,然后往楼下赶。
等我到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在路边等着了,一点儿时间没耽误,我们扭头就往黑路易那儿奔。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挺好奇。
〃我正好转到这周围,巧了。〃
等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黑路易还在那儿捧着电话唾沫星子乱飞,不用问,看表情就知道他也是在瞎使劲,他那帮酒肉朋友我太了解了,除了我和冬瓜之外就再没个能端到台面上去的。
菲纱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走向马路中间的岗楼。我和黑路易远远地看着她跟岗楼里的交警说了几句什么,边说边往我们这儿指,边指边把手机往那交警手里送。交警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后又把手机还给她。
在还给她手机的时候,交警做了一个很不起眼的手势,在这手势下,他很隐蔽地把车钥匙扔给了她。
黑路易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一扫刚才的郁闷,他嘿嘿一笑,说:〃吃饭吃饭,晚上我请吃饭!不错呀,这妞儿不错呀,这妞儿你可得看好了,她就是我的驾驶本呀!〃
我说:〃没出事什么都好说,回头你出把事试试?看谁还能把你给捞出来。〃
〃开车就这么回事,没什么特别的,把头猪捆方向盘上三个月,它也一准开得贼棒。〃
〃得了吧,要真出了事,撞了别人还好说,你要让别人撞了你,你老婆还不得哭死?对了,你跟你老婆怎么样了?〃
〃没事,一通哄之后,什么事都解决了,女人嘛,不哄不行,一哄就全OK!你肩膀没事吧?听子纤说那天她急了眼,还捅了你一刀?〃
〃没事没事,那刀本来是要捅你的,让我赶上了。〃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其实也没什么事,皮外伤,没碰着骨头,几天就好了。要说你们家的子纤,放战争年代,她肯定得是个战斗英雄,出手干净利落子纤没跟你再说什么吧?〃
〃说什么?那晚上我就没敢回去,第二天我也没回去,第三天,我估计她气该消了才回去的。我给你公司打电话,可你公司里的人说你请假了,往你家打电话,你又不接。害得我那两天都猫在冬瓜那儿,这家伙这两天领着我四处吃喝,没干一点儿好事。〃
第三部分第20节 多不好意思
菲纱走了过来,把钥匙扔给黑路易,弄得黑路易特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问菲纱那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得买条烟送瓶酒过去?这多不好意思呀!〃
菲纱说:〃算了吧,用不着。不过你得心里有数,咱们这下弄得这交警脸上挺不好看,刚给你扣的车,就把钥匙又还给你。今天是看别人的面子,不跟你折腾,以后怎么样可就没准了。〃
黑路易说:〃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从这里走,我宁可绕个大圈也不从这儿走,以后这就是我的禁区。〃
菲纱说:〃甭废话,别以为你胡乱一扯就可以不请我吃饭了,我要吃鲍鱼。〃
麻雀在窗外叫来叫去,凄惨的声音四处飞溅。菲纱站在窗前,气定神闲。在窗帘的白纱中她展露着身体的曲线,魔鬼似的弧度,让我在瞬间又变得云里雾里似的。
中午黑路易摆了个面子,请了一顿不错的饭,他很懂事,结完账后就很知趣地离开了。然后,我也很知趣地和菲纱去酒店开了房间。
没有什么诺言,也没有什么要求,所有的都只是平静的缠绵。
后来,她转身说:〃你挺棒!〃
我说:〃废话,中国男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不信就再来……〃
她呵呵地笑,说:〃服了服了,我真的服了!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吹牛大王。〃
〃你连吹牛都懂?那我服了你,你到底是哪儿混的?〃
〃懂吹牛有什么奇怪的?我奶奶就是华人,我的普通话都是她教的。她去年去世了,没得病,老死的,死得很安详。〃
我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这话题把我嘴堵住了。可手还闲不住,就揽着她,继续抚摸。
她推开我,说:〃你有完没完呀?一晚上都过去了。〃
我说:〃这你得原谅我,那么长时间没见女人了,手都生疏了。你得让我慢慢复习复习。〃
〃那就让你摸个够。〃她哈哈地笑,翻身压住我的手。
近距离地注视着她,她依然是那样妩媚。她柔软的身体,散发着我记忆中所残留的美丽。她轻轻张开嘴,咬在我的胳膊上。很用劲,伤口很深。血涌了出来,我静静地看着,感觉着,对痛疼表现得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不挣扎?〃
〃不想挣扎。〃
〃为什么不想挣扎?〃
〃挣扎只会更痛。不挣扎只有我一个人痛,挣扎会两个人都痛。〃
她微笑着,像个天使,她说话却像个魔鬼。她说:〃咱们这什么都不是。之后,我会离开这里。我有我的生存空间,你有你的。咱们的相识,只是为了摆脱各自的孤独。〃
我说:〃基本没错,但你说错了一点,我并不孤独!〃
是的,我不孤独。我身边可以有很多人,各种各样的,有的爱我,有的不爱我。
愿意,就在一起,不愿意,就分开。最好是别打招呼,一声不响就那么永远地离开。
我暗自琢磨:我离开菲纱或菲纱离开我的时候,一定要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平静地开始,再平静地结束。那样,我们彼此都不会尴尬。
面对洋妞儿,就应该表现得强硬一些,不要被她的身体所引诱,洋妞儿也是妞儿。
我一直这么劝自己,但效果显然不是太理想,我自己不太好说服自己。
后半夜我没事可干了,就上网,结果碰到了黑路易。我碰到他时,他正泡在本地信息港的聊天室里四处忽悠妞儿。他起的网名贼恶心,居然叫〃半夜看雪〃。看雪就看雪吧,他还不正经说话,跟姑娘聊着聊着,忽地就聊起了女人内衣,再聊着聊着,他就开始问人家三围多少,穿多大码的内衣,哪天一起出来吃饭等等。
除了他,再没人能这么个玩儿法,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于是我装成一个纯情少女,往死里勾搭他。什么肉麻我说什么,什么词酸我敲什么,估计他已经铁定上钩了的时候,我忽然一改方向,冲他破口大骂。
他一愣,也反应过来了,立刻还击。
我骂一句傻七,他还一句白痴,我再跟上一句有病,他回应一句你脑子进水……
那么大的聊天室里,只有我们俩在对骂着,气势如虹。看得周围的人都陪着我们一起兴奋,热闹得不得了。
下线后,他打来电话,声音里仍带着挥之不去的兴奋。他说:〃兄弟,刚才那孙子是你吧?〃
〃什么是我?我一直睡觉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妈的,你甭跟我装了,除你之外,还有谁能一分钟连续打出七十多个傻……来?你以为这世界上的六指这么多?〃
〃嘿嘿。〃
〃甭傻乐,开你车出来,陪我去洗脚。〃
黑路易有个非常特别的爱好,那就是洗脚。只要是他喝高了,或者碰到了什么开心事,他必去洗脚房洗脚不可,他说洗脚这玩意儿上瘾。
我陪他去过几次,感觉并不怎么样,还不如去洗头房。对此,我们曾经进行过激烈的争执,他说洗脚房是让自己舒服的地方,洗头房则是让别人舒服的地方。我说洗脚房是自己受罪的地方,洗头房则是别人受罪的地方。
这个时间,我除了睡觉之外实在是没事可干。而睡觉又不是躺下就能睡着的,这一段时间我的睡眠非常不好,吃安眠药都不管用。所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他一起出去疯。
我就下了楼,开出我的破车,去找黑路易。
车开到黑路易家楼下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路边等着了。我问:〃怎么不开你的车?我这破车实在没脸开出来,丢人!〃
〃那车又不是我的,单位的,我又不是时时都能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