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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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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玩厌了,就会扔掉你——把你赶走一你将来有什么依靠呢?侍候人的生活还没有过够吗?你自己想想看……我带回来一点钱,等仗打完了,我们可以过得非常舒服。我想,咱们是能和睦相处的……我愿意把旧事忘掉……”
  “我亲爱的朋友,司乔帕,你从前怎么不这样想啊?”阿克西妮亚流着快活的眼泪,声音哆嗦着说,她离开床.直走到桌子跟前来。“想当年,你把我美好的青春捣得粉碎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想啊?是你把我推到葛利什卡的怀里去……是你把我的心折磨枯稿的……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折磨我的吗!”
  “我可不是来算旧账的……你……你怎么会知道呀?我为此遭受了多人的痛苦;我真想另过一种牛活,一想起……”司捷潘久久地瞅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慢吞吞地吐着字句,好像这些话是从嘴里抠出来似的。“我想念你……想得心里火烧火燎的,血都烤干了,在心里凝结了……我日夜都在思念你……在那里,我跟一个德国寡妇同居……日子过得很阔绰——可是我扔掉了她……思归心切……”
  “想过太平日子啦?”阿克西妮亚使劲翁动着鼻翅问。“想要重整家业啦?大概还想生儿养女,有个老婆给你洗洗涮涮,伺候你吃喝,是吧!”她不怀好意地、恶毒地笑了。“办不到啦,耶稣救主!我老啦,你看已经满脸皱纹……而且再也不会生孩子啦。现在是给人家当姘头,而姘头是不能养孩子的……你要的是这样的女人吗?”
  “你变得真能说啦……”
  “就是这么块货。”
  “那么说,你是不回去了?”
  “不去,不回去。不回去。”
  “好吧,祝你健康,”司捷潘站起身来,尴尬地把手镯放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又放回桌子上。“等你回心转意的时候,就通知我。”
  阿克西妮亚把他送到大门口。瞅着从车轮子底下飞出来的尘埃,洒满司捷潘宽厚的肩膀。
  她的眼里涌出辛辣的眼泪,不时抽泣着,哀叹着自己重又陷于飘零的生活,模糊地想着那此没有兑现的梦想。当她一听说叶甫盖尼再也不需要她了,又听说丈夫回来,就决定回到丈夫那里去,重新享受点儿从未享受过的幸福……她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在盼望着司捷潘来看他,但是一见到低声下气驯如羔羊的司捷潘,——于是反常的高傲心理,不允许她这个被遗弃的女人再留在亚果得诺耶的反常骄傲心理在她心头横冲直撞她不能控制的怨恨支配了她的言行。她想起了从前受的委屈,想起了这个人和他的两只大铁手给她带来的种种灾难,其实她是愿意跟他破镜重圆的,心里也为自己的行径震惊,但是却喘息着,吐出了这样刺人的话。
  她又向走得越来越远的马车瞥了一眼。司捷潘摇晃着鞭子,消逝在道旁低矮的紫色苦艾丛里……
  第二大,阿克西妮亚领到了工钱,收抬好行李。跟叶甫盖尼分手的时候,哭诉说:“请原谅我的过错,叶甫盖尼·尼古拉耶维奇。”
  “哎呀,你这是怎么啦,亲爱的!……不管从哪方面说,我都应该感谢你呀。”
  他极力掩饰自己的窘态,说话的声调故意装得很快活。
  她走了。黄昏时候回到了鞑靼村。
  司捷潘跑到大门日去迎接阿克西妮亚。
  “你来啦!”他笑着问。“彻底回来了吗?我可以希望你不再走了吗?”
  “不走啦,”阿克西妮亚简单地回答说,痛心地四下打量着倒塌殆半的房屋和长满胭脂菜和杂草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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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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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离杜尔诺夫斯克镇不远的地方,维申斯克团与后退的赤卫军部队相遇,进行了第一次战斗。
  葛利高里·麦列霍夫指挥的一个连,在中午时分占领了一个树林和杂草围着的小村子;葛利高里命令哥萨克们在横贯全村,已经冲出一道浅沟的小河岸边的柳荫里下了马一不远的地方有几处泉水从黑色的稀泥里咕嘟咕嘟地冒出来。泉水冰凉冰凉的;哥萨克们用制帽舀起泉水拼命地喝,然后又舒服地哼哼着把制帽扣在汗淋淋的脑袋上,正午的太阳高悬在被暑热蒸烤得昏昏沉沉的村庄上空。大地简直要熔化了。炎热的太阳晒得青草和柳树叶无精打采地垂下来,可是小河边的柳树荫里却阴凉阴凉的,潮湿的土地长满了牛花和别的茂密的杂草,碧绿一片;小河湾里的浮萍都像讨人喜爱的姑娘的笑脸在闪动;远处,小河转弯的地方有几只鸭子在水里呱呱乱叫,拍打翅膀。马打着喷鼻,直往水边挣,咕卿咕卿地踏着稀泥,挣脱人手里的缓绳,跑到河中间去,踏浑了河水,用嘴唇寻觅着清新的水流。热风从它们垂下去的嘴唇上吹下一粒一粒的晶莹的大水珠。吹来阵阵马蹄搅起的河底污泥和水藻散发出来的硫磺气味和被河水冲刷和泡烂的柳树根又苦又甜的气味……
  哥萨克们刚刚说着话、抽着烟在牛花丛里躺下来,侦察兵回来了。“红军”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把大家从地上轰了起来、人们紧立了马肚带,又到河边去,灌满随身带的水壶,喝得饱饱的,大概每个人都在想:“也许还能喝到这样清亮的、像小孩的眼泪似的好水,也许再也渴不到了……”
  他们在大路上越过小河,便停了下来。
  村于外头,距离约一俄里远,敌人的侦察队在野艾丛生的灰沙土岗上移动,八个骑兵警惕地向村于走来。
  “我们去把他们捉来!你答应吗?”米吉卡回科尔舒诺夫向葛利高里建议说。他带着半排人迂回到村外去;但是侦察队一发现有哥萨克兵,就掉转马头回去了。
  过了一个钟头,等到本团的其他两个骑兵连赶到的时候,他们就一同出发了。据侦察兵们报告:红军的兵力大约有一千支枪,正朝他们开过来。维申斯克团的几个连和在右方推进的第三十三叶兰斯克——布坎诺夫斯克团失掉联系,但是还是决定迎战。他们翻过山岗,都下了马。看守马匹的哥萨克们把马李到一片向村边倾斜下去的宽阔的回地里去。右面一点儿的地方,双方的前哨已经接火了。手提机枪气势汹汹地响起来。
  接着就看到了红军稀疏的散兵线。葛利高里把自己指挥的连队布置在凹地的高坡上。哥萨克们都卧倒在长满像马鬃似的小灌木丛的斜坡上。葛利高里在一棵低矮的野苹果树底下,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敌人的散兵线。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前面走着两排人,他们后面,在一堆堆已经割倒、但是还没有收拢的玄褐色小麦中间,有一列黑压压的行军纵队正在布成散兵线。
  第一排的前头有个人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显然是指挥员,这使葛利高里和哥萨克们都很惊奇。第二排的前头是稍微离开一点的两个人。第三排也由一位指挥员率领,他旁边是迎风招展的军旗。旗子像一个小血点似的在一片灰黄色,尽是麦茬的田野上闪动。
  “他们是政治委员走在前面!”有一个哥萨克喊叫。
  “啊!这家伙是个好样的!”米吉卡·科尔舒诺夫哈哈大笑,称赞说。
  “伙计们!瞧啊!”
  全连的人几乎都叫嚷着站立起来。大家都把手巴掌横在眼睛上面,遮挡阳光。话语声静下来。于是一片死亡前的庄严肃穆、令人敬畏的寂静,像浮云的影子一样,驯顺轻柔地覆盖了草原和凹地。
  葛利高里回头望去。村旁,灰蒙蒙的柳树丛后面,烟尘滚滚:第二连正策马小跑向敌人的侧翼冲去、一道山沟这时正好掩护着连队的行动,但是跑了约四俄里的光景,连队就分散开,爬上岗顶,于是葛利高里就在心里判断着距离和连队能够冲到敌人侧翼的时间。
  “卧——倒!”葛利高里急忙转过身来,把望远镜放进皮盒子里,命令说。
  他走到自己队伍的散兵线前面;哥萨克们把那被署热和尘土弄得油光光的、又紫又黑的脸,都转向葛利高里,他们面面相觑,卧倒在地上。下了“准备战斗!”的口令以后,枪栓就凶狠地哗啦哗啦响起来。葛利高里站着看下去,只能看到他们叉开的腿。制服的帽顶、穿着落满尘土的军便服的脊背、汗湿的脊梁沟和肩胛骨。哥萨克们往四面爬去,寻觅可以掩护的地形,选择合适的射击位置。有几个人试验着用马刀去挖掘坚硬的土地。
  这时,微风从红军那边送来一阵模糊的歌声飘到哥萨克们卧倒的高坡上……
  红军的散兵线婉蜒曲折,很不整齐地、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一阵阵在暑热蒸晒的旷野中减弱的隐隐的人语声从那边飘来。
  葛利高里觉得好像是从高处摔下来似的,心猛烈地怦怦跳起来……他从前也曾经听见过这种激动人心的歌声,在格卢博克听见过赤卫军水兵像祷告一样,摘下无檐制帽,情绪激昂地眨动着眼睛,唱这支歌,葛利高里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混乱的,像是恐怖的不安心情。
  “他们在叫嚷什么呀?”一个上了年纪的哥萨克惊慌地扭转着脑袋问。
  “大概是在念什么祈祷文,”躺在右面的另一个哥萨克回答他说。
  “他们念的是鬼经!”安德烈·卡舒林笑了笑说。他鲁莽地盯着站在他旁边的葛利高里,问:“潘苔莱耶夫,你在他们那儿待过,——总该知道,他们为什么现在要唱歌吧?大概你自己也跟他们一起儿瞎唱过吧?”
  “……夺取土地!”由于离得太远,词句变得模糊不清,歌声像欢呼一样响彻云霄,接着寂静又笼罩了草原。哥萨克心里不是滋味地开起心来。有人在阵地的中央哈哈大笑不止。米吉卡·科尔舒诺夫胡乱地扭动着身子说:“喂,你们听见了吧?!他们想要夺取土地哪!……”说完,又难听地骂了一句。“葛利高里·潘苔莱耶夫!让我把那个骑马的家伙打下马!我打一枪行吗?”
  他没等得到同意,就开了一枪。于弹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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