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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并不追击。但因这一阻,彭阳山鬼头刀已到程天任头顶。彭阳山正自鸣得意间,却只感到刀头迟滞,怎么也劈不下去。他定睛看时,只见自己的鬼头刀上缠着一柄拂尘。顺着拂尘望去,便看见了仪真师太冷峻的目光。他奋力向后抽着鬼头刀,夺了半天,那刀却如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彭阳山满面通红,发起狠来,使出浑身力气狠命一夺,只觉刀头上力道猛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立时收脚不住,噔噔噔向后退去,若不是被褚云飞一手托住,定要摔倒在地。彭阳山登时大怒,举着鬼头刀便要找仪真算帐,褚云飞却一把攥住他的胳膊,一边咳着一边向仪真道:“师太,我这位兄弟脾气火爆,有得罪处还请见谅。”
仪真冷哼一声道:“褚大当家的客气了。”
此时清远已到了程天任身边,关切的道:“程大哥,他们有没有伤着你?”
看着清远的神色,程天任心中一热,刚想说几句玩笑话,但看了看周围情形却又不是时候,只得笑了笑道:“我没事。”
清远见他平安无事,吁了一口气,脸色忽然又变冷了,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仪真身后盯着玄铁十三骑,再也不望这边一眼。程天任心中好生奇怪,心想这女孩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刚刚还满面关切,怎地这一会就冷若冰霜了?
陆剑芸与洛秋生眨眼之间交手十余招,洛秋生见一时不能取胜,也不恋战,耸身跳出圈外,与众兄弟并排站到一处。吴月生在人群中冷笑道:“听说峨眉派门规森严,今天咱算是领教了。”听了这冷言冷语,仪真师太脸色越发阴冷,她狠狠的瞪了清远一眼。清缘却是嘴皮子不饶人的,她站出来向吴月生笑道:“咱们也早就听说玄铁十三骑一向以侠义自居,今天也算见识了,是不是啊,姐妹们?”峨眉众弟子听了哄然响应,院中立时想起阵阵银铃样笑声。
吴月生还欲说什么,见褚云飞摆了摆手,便不再说话。褚云飞迈步来到众兄弟前面,向仪真抱拳道:“我们兄弟一向敬重师太德高望重,决不敢生出半分不敬的心来,但江湖中人多嘴杂,有那不晓事的还道师太出自私心想独占这宗宝物。褚某私心揣度,师太如此护着这个小子,定然用心良苦,但若因此招来物议,却得不偿失。”这几句话夹枪带棒,明是奉承暗含威胁,仪真师太却是急不得恼不得,她袖着手微微笑道:“褚施主过奖了,做人只求问心无愧,何惧流言蜚语?”话虽如此说,毕竟向后退了一步,程天任面前挡着的只有陆剑芸一人了。
褚云飞又向陆剑芸颔首道:“丁夫人是巾帼须眉,也是老朽素来敬佩的。大家都是为一件东西来的,又何必自相残杀?再说夫人已身怀六甲,若因此动了胎气,未免大大的不划算了。”这样说着,他似有意无意的向丁剑广扫了一眼。
丁剑广此刻只担心着妻子的身体,虽没有说话,但望着妻子的眼神已有些埋怨有些焦急了。程天任早已明白褚云飞的用心,如何肯让陆剑芸为难?他挺身跨了一步,挡在陆剑芸面前,大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东西虽不是我偷的,现下却在我身上。你们要就拿去,”听了这话,在场众人无不动容,玄铁十三骑中已有六七人蠢蠢欲动,却听程天任话锋一转,冷笑道,“但你们要强取豪夺,却没那么便宜。大不了一把扯个粉碎,大家谁也别想得到!”说着举起卷轴来做出要撕扯的样子。
“慢着!”
“且慢!”
“不能撕!”
院中立时响起数声呼喝,众人心中虽急,却没有一个敢冲上来抢夺,只焦急的盯着程天任的手,唯恐他一怒之下真的扯碎卷轴。
程天任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心中委实奇怪,手中这卷轴究竟是何宝贝,竟会惹得这些武林人士如此紧张。正僵持不下,忽然天崩地裂一声巨响,离这座小院不远处腾起火光来。接着传来叫声骂声哭喊声,这些声音夹杂着噼噼啪啪的烧裂东西的声音,在暗夜中听来无比嘈杂。就在这嘈杂声中,屋脊上一个黑影腾身而起,飞般向夜色中掠去。
这黑影穿过几条街巷,径直来到镇西王府,他绕过前院,来到后园。后园中有一个独门小院,黑影直接跃入小院,推门进了屋子,摘下蒙面巾,露出孔仲文的脸来。他脱掉夜行衣,换上儒巾长袍,刚刚收拾完毕,门口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孔仲文打开房门,就见贺管家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不等发问,便急急的道:“孔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孔仲文不疾不徐的道:“王爷要见我?”
贺管家苦笑着道:“王爷等先生到半夜,实在等不得了,已经出京去了。临走留了这封信,要我交给先生。”说着递过一封书信。
孔仲文顿足道:“我临走时特意叮嘱,无论发生何事,务必要等我回来,王爷怎么就不听我劝!”说着急急拆开那封书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向等在一旁的贺管家道,“王爷临走时还有什么吩咐?”
在贺管家眼里,孔仲文是个火烧眉毛也不会着急的人,此刻见他如此惶急,知道事情十分严重,也有些慌了,磕磕巴巴的道:“王爷交待,阖府上下交由小的打理……”
“拣紧要的说!”孔仲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语气有些严厉。
正文 第十六章 中毒
贺管家咽了口唾沫,想了想,忽然记起什么,自怀里摸出一面令牌,道:“王爷要小的把这面令牌交给先生,说见令牌如见王命,京城中无论官职大小,见了这面令牌决不敢违命。王爷要先生代为打理京城中一切事宜,还说有事可寻李先儿商议。”
此刻孔仲文已渐渐安定下来,听着传来的越来越密的呼叫声,平静的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孔仲文和缓的神色,贺管家心里也不那么急了,回道:“我已派人出去打探,这时就该有回信了。”
“去前厅。”孔仲文语气坚决,说完了,也不等贺管家,大步向前院走去。
说是厅,其实不过是一间较大的书房,因平日里嵬名昧勒在此接见亲随信从,便被习惯的称为前厅。此刻,孔仲文听完了家仆的报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眼中偶尔精光一闪。他端起桌上的茶盏,用盖子轻轻拨着上面的浮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城中有多少处火起?”
“总有二三十处。”家仆没有一丝迟疑,立即答道。
孔仲文似乎很满意家仆的回话,又道:“又有多少处惑乱人心的?”
“喊叫‘太子殿下进城了’的大约有十数处,喊叫‘已经捉了镇西王’的约略二十处,其它的胡乱喊叫的总有二三十处。”那家仆讨好的笑着,回答的很仔细。
孔仲文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很好,你打听的很细心,去帐房支二两银子。”那家仆闻言大喜,咕咚磕了个头退了出去。贺管家在一旁却已经站不住脚,他着急的向孔仲文道:“先生,难道王爷当真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
孔仲文刚要回答,只听李先儿洪亮的声音自外面传进来:“孔先生在哪里?”随着这声音,李先儿已推门进来。他四下里打量一眼,瞅见孔仲文,紧走几步,来到他面前,顾不得施礼,急道:“先生你怎么还在这里?”
孔仲文微微笑着道:“先儿这话问的好没道理,我不在这里还该在哪里?”
看着孔仲文不疾不徐的样子,李先儿心中塌实了一些,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瞧我这脑子,先生天授神人,自然应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如今王爷既不在京中,一应行止自该听先生调度,现下城里城外危机伺伏,乱作一团,还请先生示下,该如何处置?”
“危机伺伏,乱作一团?”孔仲文一脸的高深莫测,轻轻的呷了口茶,才道,“你先讲讲大致的情形?”
李先儿接过贺管家递过来的茶,一口灌下去,抹了抹嘴,才道:“王爷出城大约是三更天,”说着他看了一眼贺管家,贺管家赶紧点头,他才又接着道,“四更时分,城内突然起火,还有人散布谣言,说什么王爷已经落入敌手。我便派了五支百人队,一面四下里救火,一面缉拿散布谣言之人。就在此时,城外响起号炮,有一支人马前来攻城……”说着他看了看孔仲文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倒似在他意料之中一般,便又接着道,“我已知会了铁兀利得、嵬名永平、杜千成、丁越四将,着他们各带两千人马,紧守住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便来王府向先生求计。”
孔仲文听罢赞许的点了点头,道:“王爷平日总说得先儿如得子龙,今日看来果然知人善用。”接着话锋一转,道,“今日之事蓄谋已久,他们有备而来,锋头正健,如今兵将大多在外,城中所余不过老弱病残……”
李先儿一脸的焦急,打断孔仲文的话道:“末将也正在担心这一点,眼下虽能守得一时,却不能坚久,依末将猜度只能坚守三日。”
孔仲文缓缓道:“危机伺伏,乱作一团?依我看来‘危者’、‘乱者’只不过在人心。”看着李先儿诧异的神色,又淡淡一笑,“攻城之兵本想以奇致胜,必轻装速行,是以出其不意陡然现身。但正因其轻装,必舍却了笨重的辎重,依我看,敌军中不会超过三日余粮,也许根本就无隔夜之粮。值此秋冬之交,城外并无稼穑,只要守够五日,饿也会把他们饿死。况且,王爷出行未远,说不定,此刻已带了人马从后包抄,那时里应外合,除了束手待毙,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退路。”
听了孔仲文的这番剖析,李先儿精神一振,旋即又锁紧眉头,思忖着道:“如何能守得五日?”
孔仲文呵呵笑道:“我看非但能守五日,即便十天半月也不在话下。”
李先儿闻言大喜,躬身施了一礼道:“末将愚钝,还请先生教我。”
孔仲文道:“此刻有两件紧迫之事务必先办。第一件,守城大将中铁兀利得一向与太子交厚,虽然阖家老少性命交关,却难保他不临阵降敌,你速派一个亲信去协同守城。”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