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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家丁进来报道:“老爷,西平王求见。”
嵬名永泰看上去心情极好,向程天任道:“你与香儿在这里说话,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又低头向香儿道,“爹爹去去就来,你的病还未痊愈,不要过于劳累了。”
香儿乖巧的道:“爹爹只管放心去吧,我和任哥哥说会话。”
香儿听着嵬名永泰的脚步声远了,神神秘秘向程天任道:“任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程天任道:“什么秘密?”
香儿道:“我的病并不是自己好的。”
程天任道:“是昨晚的黑衣人?”
香儿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程天任便把自己昨晚看到的情形略说了一遍,香儿轻声笑了,道:“怪不得,这个黑影伯伯,”她很得意自己这么称呼黑影,又重复了一遍道,“黑影伯伯医术厉害得很,我只觉得眼睛一凉,就再也不痛了。”
程天任听了也极是高兴,但说话之间她却发现有些不对头,无论香儿说什么话,她的两只眼睛始终不看程天任一眼,而只空洞的望着帐顶。程天任把手放在香儿面前挥了挥,香儿的眼睛半点也不眨一下,香儿似乎明白程天任的企图,笑着道:“黑影伯伯说了,我的眼睛必得三日才能看见东西呢,今天晚上他还会来。”
嵬名昧勒向嵬名永泰见了礼道:“大哥,香儿的病可好些了?”
嵬名永泰道:“香儿这孩子自小离开她母亲,受了不少苦,如今又遭了这一场无妄之灾,真是命苦。我遍请了城里的名医,可这帮蠢猪平日里只会吹嘘,真要用时却都济不得事。说来奇怪,隔了一晚,香儿的肿痛却全消了。看样子命是保住了,但眼睛……”嵬名昧勒听他唠唠叨叨没完,皱着眉头,几次想插嘴,又都忍住了。嵬名永泰终于发现不对,道:“二弟今日来不是只问问香儿的病吧?”
嵬名昧勒并不回答,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嵬名永泰。嵬名永泰接过来,拆开来看了,惊道:“她也知道了?”
嵬名昧勒道:“她知道总比他知道要好,她们两个并不是一条心,但她却护着儿子,只要不动她儿子,倒也不必顾忌她。但姓程的小子留着总是个祸根,要极早处置才好。”
嵬名永泰沉吟了片刻,道:“一个小孩子能翻得起什么浪头,我已吩咐家丁好生看管他,不许他擅自离府半步。”
嵬名昧勒急道:“大哥,一个小孩子事小,但若走漏了风声,被老儿知道可是天大的祸事啊。”
嵬名永泰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道:“香儿与这孩子感情甚好,我不想再让她伤心了。”
“大哥……”嵬名昧勒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道,“还有一件事须要与大哥商量。”
“什么事?”
“自徵、钦二帝被金国掳去,南朝人无不以为奇耻大辱,大宋朝廷虽无能,草莽中却不乏奇人异士。我刚刚探听到一个消息,大宋有一匹武林人士要潜入金国,夺回二帝。”
嵬名永泰笑道:“二弟怎么糊涂了,南朝的皇帝与咱们有什么相干,难道咱们还要帮那些宋人的忙么?”
嵬名昧勒阴沉一笑,道:“大哥,金、宋、辽、夏谁强谁弱?”
嵬名永泰默然半晌,道:“大辽已是昨日黄花,还提它作甚?宋偏安一隅,早晚也要成为金囊中之物。我大夏地不如金广,人不如金多,自然无法与之抗衡。可恨自金灭辽之后一直对我大夏虎视眈眈,若非正在南朝用兵,无暇西顾,只怕战事早已起了。”
嵬名昧勒击掌道:“大哥说的一点也没错,咱们大夏莫说与金,便是宋也未必能比,二虎相争,必有一死,剩下的也必伤无疑。咱们大夏正可乘时而起,坐收渔翁之利。但正如大哥所言,因我大夏一直依附辽国,金灭辽之后,对我大夏一直耿耿于怀,不如乘这个机会,向金国示好,结为友邦,金国必全力击宋,那时我们鲸吞蚕食,必可使我大夏强盛无比。”
嵬名永泰上下打量弟弟几眼,着实有些诧异,这个弟弟一向言行鲁莽,怎地今日转了性,说话这般条分缕析起来?他思忖着这话有些道理,却有些担心的道:“但武安王李恭辽与我同掌天下兵马,他一向与辽国交好,视金为仇雠,只恐他不允。”
嵬名昧勒笑了,道:“大哥,怎地学起那些妇人的见识来了。大丈夫当断则断,只要大哥一句话,今夜恭辽老儿便会人头落地。”
嵬名永泰不相信的望着嵬名昧勒,嵬名昧勒神秘的道:“大哥,你可听说过‘杀手堂’?”
正文 第四章 脱逃
嵬名昧勒离开之时,天色已晚,嵬名永泰陪着香儿说了一会话便自回房休息。香儿的卧房里只剩下程天任和一个叫金铃的小丫环。程天任陪着香儿吃了晚饭,4020电子书收集整理心中却着急着天怎么还不黑下来。他不时的抬头望一眼窗外,又问了金铃几次什么时辰了。金铃以为程天任急着回去休息,有些不耐烦了,嘟囔着:“还早着呢,就急死你。”
香儿却明白他的心思,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轻声道:“任哥哥,我不碍的,不如你先回去休息,等明日我眼睛大好了,咱们尽有时间呢。”
程天任只道香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道:“我是……”刚说了两个字,一阵倦怠袭上心头,蓦然间只觉四肢慵懒,眼光迷离,头脑竟昏昏然起来。他模模糊糊的感到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努力睁着眼睛,眼前的景物却渐渐模糊。这时只见一个黑影站在香儿床前,他心底里叫着:来了。可到底是什么来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想抓住这个念头,却偏偏大脑中一片空白,接着便睡了过去。
黑影俯身抱起熟睡的香儿,出了房门,纵身跃上屋顶,展开轻功,向东南方向掠去。不多时,来到一座破落的土地庙中,黑影放下香儿,借着破窗透进来的月光望着香儿熟睡的笑厣,他的眼神中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当他的目光触及香儿的双目时,忽然笑意尽失,默然沉思片刻,伸手在香儿的神庭穴上轻轻一拂。香儿便醒了过来,她微笑着道:“任哥哥,不知怎么的,我方才睡……”说到这里,她突然感到不对,伸手碰到了黑影的衣服,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被带出了王府,欢喜的道,“黑影伯伯,是你吗?”
黑影沉声道:“是我。”
“黑影伯伯,你可来了,”香儿兴奋的道,“我的眼睛是不是明日就可看到东西了?”
黑影望着香儿兴奋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他没有回答香儿的问话,却反问道:“你近来用过什么药?”
香儿虽然很奇怪黑影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却还是照直回答:“爹爹请了好多御医,他们都说我的病没治了,只开了些补药。”
黑影不屑的道:“这些人只不过懂得些寻常医理,唬唬那些庸人还可,不足一哂。奇怪……委实有些奇怪……”黑影忽然陷入了沉思。
香儿突然想起一件事,道:“黑影伯伯,我吃过一粒‘雪参丸’,是一位武功很高的伯伯的,他说这药是雪山派的疗伤灵药……”
“他说!他说!”黑影突然粗暴的打断香儿的话,怒道,“他懂得什么!一介武夫,粗野之徒。”看着香儿愕然的表情,他忽然醒起自己的失态,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低沉了下来,“这‘雪参丸’确实是雪山派的疗伤灵药,以之治疗跌打损伤,甚至极重的内伤,无不效验。它由千年雪参炼制而成,最能益气补血,补人元耗,是以能止你的伤痛。”
香儿喜道:“原来这药果真神奇,黑影伯伯,多吃几粒我的病便好了罢?”
黑影苦笑了几声,道:“多吃几粒,只怕你就真的不用痛苦了。”
香儿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听出语气不对,询问的向着黑影。黑影缓缓道:“你所中的毒为‘逍遥七步散’,名为‘七步’,言其毒性之巨,却也因着它由七种毒虫炼制而成。这七种毒虫之毒又相生相克,此毒最不易解。要治疗中此毒之人,须得知道此七种毒虫的毒性,并依先后次序解毒,若稍有偏差,非但不能解毒,还会加速毒性发作,有害而无益。‘雪参丸’虽能解其中的四种毒,却与另外两种相克,是以现在七毒去其四,本剩了三种,却又因相克,化生出另外三种毒性,正因着这三种毒性……”说着他又长叹了一声。
“黑影伯伯,你快告诉我,我眼睛还能不能治好?”香儿惊恐的颤声道。
黑影沉声道:“你眼睛之痛本算不得什么大碍,于我只是手到病除。但我医你眼的药物与毒性相克,当其毒性尚未深入之时,我可趁毒性未发之时解开这毒。但如今毒性已入骨髓,若然用药必致毒性大发,那时便是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了。纵然眼睛医好了,却丢了性命,还有什么用处。”
香儿听黑影如此说,犹如万丈高楼一脚踏空,所有的希望登时化为乌有,伤心之情油然而生,眼睛立时干胀难受,却流不出一滴泪来。黑影几乎不忍看她的神色,轻声道:“你要难受就放声哭出来。”
香儿拚命忍着心中的痛苦,惨然一笑,道:“伯伯,你快给我治眼睛吧。”
黑影愣了一愣,道:“你没听清我的话?我虽能治好你的眼睛,却要丢了你的性命……”
香儿已渐渐恢复平静,她淡淡的道:“伯伯,哪怕只让我看一眼也好,我不要在黑暗里过一辈子!”
黑影惊诧的看着香儿,看着这个平静的孩子。这哪里像个十来岁的孩子说的话,便是历经沧桑的老人也未必会如此平静吧。不过,也许这正是一个孩子的想法,她还没有享受到生活的精彩,还体会不到生命的宝贵,所以宁愿拿自己的性命换片刻的光明。黑影的心颤了一下,他摇了摇头,坚决的道:“不行!”
香儿忽然低下头,轻轻的道:“伯伯,不如你杀了我吧。这几天来,我反复的想这件事,早已决定了,如果再也不能看见东西,我宁愿死。”这几句话,她说得异常轻松,好象只不过是决定丢弃某样早已陈旧的东西。
黑影沉默了,他站起来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