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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能成为圣母,最终‘复活’耶稣,审判这个罪恶的世界……”
复活耶稣?丁洛河听得瞠目结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眼中荧光闪耀,微微一笑:“洛河哥,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逃出我爸的五指山了吧?他很爱我,但他是用他所认为的最高方式来爱着我。你看见那个印度阿三叫做帝释天,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对我爸言听计从,日夜保护着我,也可以说,是在日夜监视着我。”
“我从欧洲逃到上海,又跑到北京寻找姥爷,这一切都没逃离我爸的眼线。还记得北京郊外的那场地震吗?那就是帝释天干的,震断道路,只是为了吓阻我。听我爸说,阿三的祖先是耶稣的十三位门徒之一,体内天生积蓄着‘风火水土’四大元素中的‘土元素’,手上又带着一枚‘艾斯特莱雅之戒’,每一拳击出,都可以开山裂土。”
丁洛河回忆起与帝释天的几次交锋,打了个寒噤。那夜在华宗胥的“魔屋”里,阿三如果不是投鼠忌器,碍着玄小童之面没有出手,自己只怕已经和木屋同化废墟了。但这“艾斯特莱雅之戒”又是什么?难道和自己所戴的这枚蛇戒拥有同样强大的魔力吗?
玄小童接着又说:“那天他网开一面,放走我们,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等到了羽山,见着姥爷的尸体,又遇见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我才渐渐明白过来。我爸授意他放走我们,只是因为认出了你,认出了你是‘转世’的撒旦,想要顺藤摸瓜,等你找到鲧神庙后,再从你里夺走水晶头骨。”
“根据‘圣子’的秘密档案,神的座下有十三位天使,后来转世成为耶稣的十三位门徒,他们的水晶头骨里隐藏着神赐予的所有智慧。当这十三颗水晶头骨重聚在一起,就可以解开人类历史的终极奥秘,由来处来,回来处去。”
“你知道十三星座吗?除了黄道十二宫之外,还有一个如今被人遗忘的星座,蛇夫座。据说这十三星座就喻示着古时的十三位天使,他们蒙神庇佑,保护着地球。”
“但是这十三位天使中,有几位自以为得到了可以与神媲美的智慧,或由于傲慢,或由于野心,或由于邪念,慢慢地背离了神,成为堕天使。领头的那位就是‘你’了,洛河哥,你就是引诱人类与神对抗的‘蛇夫座’撒旦。”
“中国神话中的伏羲、女娲,就是被你蛊惑,盗食智慧果的‘亚当’与‘夏娃’;被囚禁在羽山的‘鲧人族’,正是他们的部族。从你被逐出伊甸园的那一刻起,‘蛇夫座’便从‘黄道十三宫’除名了。即使转世为耶稣的十三位门徒后,你也依旧化身犹大,背叛了耶稣,使得他被钉死于十字架上。”
“世事更迭,十三位天使不断地转世重生。你变成了‘秦始皇’,变成了‘成吉思汗’,变成了‘俞铭世’,变成了‘丁洛河’,但不管你变成了谁,也不管另外十二个天使变成了谁,你们始终都在不断地寻找着自己的水晶头骨,演绎着几千年的‘神魔之战’。”
丁洛河心里突突狂跳,想不到“亚当、夏娃”与“十三星座”还有这么个说法!夏娃,夏娃,冥冥中契合了“华夏女娲”的涵义。“盘古”将苏晴冠以“女娲”之衔,想必也正表明要传承女娲(夏娃)之志,与神对抗。而自己身为“蛇夫座”转世,备受“盘古”尊崇,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又想,那枚蛇戒是蛇夫座“天使”的神器,难怪叫做“堕天使之吻”。“艾斯特莱雅”是守护处女星座的圣洁女神,帝释天的那枚戒指以此命名,莫非说明那印度阿三就是代表处女座的“天使”后裔?如果自己与阿三都是“十三星座”的后代,那么另外十一个人呢?玄小童是否也是其中之一?
玄小童凝视着他微微一笑,带着温柔与凄婉,低声说道:“然而当我真正明白你是谁,以及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时,已经是被飞碟收走,与你分开之后的事儿了。所谓‘飞碟’,从来就不是什么外星人的飞船,自古就已存在了。你看见耶稣、佛祖以及许多神仙头顶的光环了吗?那就是‘飞碟’,是‘神’与‘魔’飞行的工具。就连‘盘古’二字,倒过来念,也是这个意思。”
“在飞碟里,我听到我爸与‘圣子’各大宗师的对话后,才明白了前因后果。那十三颗水晶头骨已经有许多颗被抓到了,除了我爸、帝释天、里奥·阿波罗,以及我、苏晴、高歌的颅骨里也早已融合了‘金牛座’与‘白羊座’的水晶头骨……别惊讶,洛河哥,他们也是背离了神的堕天使。”
丁洛河越听越奇,想不到“盘古”的寓意是由“古盘”倒转而来,象征神佛头的“圆光”;更想不到苏晴与高歌也是所谓的“十三星座”后裔,他们的头颅中竟也融合着水晶头骨!但他们为何从来未曾提及此事?为何从来未曾告诉他关于“堕天使”与“撒旦”的真实身体?他们究竟还有多少秘密隐瞒着自己?想到这里,酸涩交陈,心如沉谷底。
这时暮色渐浓,夕阳已经沉落了,最后一丝余晖在教堂的尖顶上泛着金光。窗里窗外华灯初上,路人行色匆匆,昏暗的街道上不时地亮起车子的灯光,穿梭而过。
餐厅里坐满了人,不时传来欢声笑语。玄小童叫了两杯浓缩咖啡,轻轻地吹了口腾腾的热气,眼波迷离,继续说道:“为了避免我重蹈覆辙,我爸将我禁闭在德国的古堡里。我百无聊赖,逛遍了古堡里的每一个房间,翻遍了藏书室里的每一本古籍,希望能消磨时间,将你忘记。可越是这样,越是想你。日也想,夜也想,睡不着觉,吃不下饭,都快疯啦。更奇怪的是,在那古堡的两个多月里,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所有这些事情全都发生过,并且不止一次。”
“终于有一天,在藏书室的密盒里,我发现了一个青铜匣子。铜匣有着极为繁复的密码锁,但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匣子里除了一个本子,别无他物。200多页,密密麻麻,反复记载着2010年7月18日到2012年12月21日的日志,前后竟然重复了八次,而第一次的记录都有所差别。最让我惊讶的是,日记的第一个字,第一笔第一画,竟完完全全都是我自己的笔记!”
丁洛河一怔,忍不住插口问道:“你是说,这个本子是你亲手记录的日记本?你前后重复写了八次,锁在铜匣里,却完全记不得了?”
玄小童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橘红色的皮面日记本,放在他面前。
日记本显然已经被翻阅过无数遍,皮面和内页已经磨损破边了。
正如她所说,里面的内容被分成了八部分,每部分都是起始于2010年7月18日,终止于2012年12月21日。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穿插的批注,大量勾画的横线与问号……无疑都来自她的笔下。
他才翻了片刻,心里已是剧跳如雷。八次日记开篇,八个相同的日期,八次截然不同却又似曾相识的她与他的相遇……看起来,他和玄小童就像在时光的隧道里穿梭了八遍!2010年的7月18日,同一个日子,他曾在虹桥机场遇见过她,曾在上海博物馆里遇见过她,曾在男子坊遇见过她,曾在世博园遇见过她,曾在旧法租界的弄堂画廊里遇见过她……每次他都傻傻地辨不出她是个姑娘,像照顾一个小弟弟一样地照顾着她,结伴而行,朝夕相处,甚至同餐共初始,谈笑无忌。
他们去过西藏,去过伊斯坦布尔,去过耶路撒冷,去过巴黎,去过罗马,还来到了佛罗伦萨。在他发现他是一个姑娘之前,她已经喜欢上了他,潜移默化,难以自拔。她喜欢他的善良与单纯,喜欢他的梦想与才华,喜欢他温暖如阳光的笑脸,喜欢他清澈的眼睛,喜欢他修长的手指,喜欢他温热的呼吸,喜欢他与她父亲截然不同的第一个地方,喜欢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着他。
然后有一天,当她睡着时,当她沐浴时,当她被他抱着摔入水池时,当她偷偷地吻他时,当他绊倒在她身上时……他终于发现她是个姑娘了。
他们相爱了。
他们爱得那么炽烈、那么纠缠、那么幸福、那么痛苦。就像天空与海洋、云彩与大地、飞鸟与鱼。当她得知他是谁;当父亲胁迫将他杀死;当他在她沉睡时,颤抖着手持尖刀,泪水模糊了视线;尤其是当他也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当他知道所谓魔鬼所谓圣母;当他决定即便如此还要爱她爱到死……他们爱得那么炽烈、那么纠缠、那么幸福、那么痛苦。就像天空与海洋、云彩与大地、飞鸟与鱼。
日记里记载的故事有八种结局,八种不同却又相似的结局。但无论是哪一种结局,无论他们最终经历了怎样生离死别的痛苦,总有某个人牺牲自己,或是鲧神女,或是华宗胥……用生命献祭了“镇魂棺”,打开了“黑洞之匣”,扭转时空。
而当她每次回到那阴森的德国古堡,在那一间间似曾相识的房间里穿梭流连,她总会阴差阳错地发现那个密龛,找到那本藏在青铜匣子里的日记。然后他总会想起一切,想起在另一个时空里曾经发生过同样的爱情,总会提起笔,颤抖着在日记后记载又一次的命运。
在那本翻过无数遍的日记的最后一页,她题着一句诗:“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来,就比如黑暗的前途见了光彩。”那是徐志摩的《翡冷翠一夜》,写于80年前的佛罗伦萨。他依稀记起某个冬夜,就是这家街角的餐馆,他在纸巾上为她写下了句诗。
当他终于看完了这本记载了八遍的日记,窗外已是夜色沉沉。玻璃窗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灯火辉煌的餐厅、欢乐喧嚣的人群,以及他们阴暗不定的身影。
玄小童合上本子,轻声说:“洛河哥,如果我没有猜错,装戴着这本日记的铜盒,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潘多拉之匣’了。它可以隔绝时空的变化,将一切永恒封存。正因如此,我才能在匣中发现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留下的轨迹,才能想起自己,想起你。”
丁洛河心里空茫郁堵,分不出是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