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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你突然在我面前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脆弱。你的眼睛依旧黑白分明,可是眼神已经不同往日,变得毫无生气,简直就是画笔在纸球上随意涂抹的两个圆点,平板呆滞,没有纵深感。
我心中突然有说不出的悔意,我原本是知道你是如何喜欢这些叫做荼靡花的植物的。我想,我可能做错了什么。
你的双目缓缓合拢,如同鸟儿拢合自己的羽翼,就在我以为你要流泪的时候,你突然睁开眼睛,微笑道:“苏小左,你记住,是你亲手把我推入了地狱!”
你的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涟漪,你的微笑如同千年未曾融化的冰雪,我突然很讨厌你永远这样地宁静,讨厌你永远不知所谓地浅浅微笑。
我冷漠地看你转身跑开,未曾注意到你踉跄的脚步,也从来没有看到你转身后的泪如雨下……
我看着满地的碎叶,发了疯一样地找来工具,将花架重新搭好。
那些花儿还在顽强地生长着,如同我心中对你的浓浓的爱恋,始终不曾退却。
记忆中的那个春天过的飞快,当春天结束的时候,荼靡花开满园,而你却不在。
一架荼蘼满院香,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寂寥,静静陪我,看这一季情感的起承转合。
谁人知晓,荼蘼只是微笑而平凡的花朵,有着淡淡的忧伤,带着过尽繁华的落寞。
夜色寥落,徒增凄凉。
梦里花开,你的笑靥依旧,记忆的碎片零落,此去经年,终究错失。
那么,微笑,并不是开始,转身,也并非结束。
只不过,日子如泼了水的彩墨画,日渐模糊,除了甜蜜的忧伤,不记得其它。
那些丢失的记忆,再也找不回来了。
只有金铃声声,依旧、依旧……
(七)沧海月明珠有泪
我开始在江湖之中流浪,鬼推磨苏郁的名气也越来越盛。
只是我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冷了,灌口烈酒;饿了,填口干面;哭了,泪流满面,笑了,没心没肺。
我的世界已经离不开酒——烈酒!
我想,我一直一个人,你不曾来过,我也不曾在你的世界停留。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想念那些有你的日子?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忽然的出现,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地点。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对你微笑,不说从前。
我终于还是不能就这样把你忘记……
我开始在你我曾经去过的那些地方游荡,我天天走在你我曾经走过的路上。风景依然,但是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和事都见不到了。
素衣年华,风雨如晦,它日再见卿,当有大醉一场,是为宿愿!
如果,不能相忘于江湖;那么,就且走且珍惜吧。
珍惜那些曾经的记忆,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有那么一天,一个黑衣人忽然找到了我,黑衣人看着我,脸色说不出的怪异。
黑衣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原以为是最无用的棋子,想不到竟成了最为关键的一枚!”
我不懂他的意思,我等他的解释,我手中的刀也在等他的解释。江湖上人尽皆知,苏郁的左手刀天下一绝,杀人从不失手!
黑衣人说愿出高价要我刺杀一个人!
“太子殿下陈烈!”黑衣人的声音如金铁交鸣,说不出的难听。
黑衣人任我开价,他说他来自钟鸣鼎食家,可以送我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拒绝了,他原不该在我面前提钟鸣鼎食四个字的!黑衣人看我一眼,冷笑一声,远去了。
江湖上忽然起了传言,说鬼推磨苏郁即将出手刺杀太子殿下。
传言不知起于何方,越传越烈,将我孤身一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太子府的人甚至开始盯上了我!
我大为愤怒,我要找出那个罪魁祸首的黑衣人,我要有仇报仇。
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依然美丽,只是容颜间多了一抹苍凉。
这美丽的容颜呵,每一次看到都会让我心碎肠断。
你看着我淡淡微笑,请我出手刺杀太子陈烈!
“为了三皇子陈然?”我冷笑,拒绝的斩钉截铁而不留一丝余地!
你忽然间脸色苍白,你说我太自以为是,你说我是在自取灭亡,你说我是害人终害己。
“苏小左,就当你是为了我,可以吗?”
见我不为所动,你复又软语相求,你的眼神中有着哀痛,你的语气中有着哀求,你几乎要给我跪下了!你求我去杀了太子陈烈!
第251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三)
我心碎如断冰,你从来不肯为了我这样伤心!你的心中只有那个陈然,即使陈然要杀我,你依然求我为他出手。
你太残忍了!但我,我并不是没有自我的人,我不想做的事情,无人可以勉强我。
你也不行!
“苏郁,你会害了你娘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你嘶哑的声音。
我蓦然转身,双目凌厉如灯,表情狰狞如修罗恶鬼!
娘亲是我这一世我最珍重的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绝不!
“太子已认定你要刺杀他,他不会放你的。杀不了你,他就会拿你的娘亲来迫你就范!”你疯狂地大喊,嘶哑中有着深深的绝望!
我甚至看见了你眼角坠落的泪珠,苍白,顺着脸颊滑下!
你的泪,可是为我而流吗?
我不知道,我转身走开!
在我心中只有冷笑,娘亲在拾月谷,地处隐蔽,师父沈江歌与谷主神功盖世,谁能进入拾月谷杀人!
“苏小左,你这个傻瓜,你什么都不明白!”你疯狂地大喊,嘶哑中有着深深的绝望!
那个黑衣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有那么一天,江愁余忽然找到了我,他看着我,脸色说不出的怪异。
江愁余是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情的。这一次,江愁余是为你而来。
江愁余告诉我,你是萧南山的女儿,你的名字叫做萧鹿鸣!
在这个江湖上,江愁余其实是我在某种程度上引路人。尽管很多人都不待见他,我却始终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人。
但是现在,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对筹谋帮和江愁余很有微词了。
你的名字叫做唐小织,你在两岁时进入拾月谷,这些都是我所知道的。我还知道,萧南山的女儿萧鹿鸣曾在十七岁时随其父赴京挑战西域高手。那个时候,只有十二岁的你还在拾月谷中……
我不明白,你怎么忽然间就成了萧南山的女儿萧鹿鸣。
“你知道唐小织的生母是谁?”江愁余问道。
我不知道。
“唐小织的生母是西域女子呼兰晴,也就是萧南山的夫人!”江愁余的话石破天惊!
江愁余面对我的质疑,并没有任何的不满,而是细细地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江愁余以我二十岁那年为基点,开始了他的分析。
江愁余之前就已经将萧南山的身份判定为二十年前随襄平侯出征的陆霄。而以此作为出发点,江愁余一直在思考陆霄变成萧南山的过程。
按照江愁余的推测,二十年前西域一战,虽然传说襄平侯全军皆亡,然而身为虎翼军统领的陆霄却凭借一身超强本领得脱大难。
陆霄战场生还,遇见了西域女子呼兰晴。呼兰晴家中遭马贼劫杀,家破人亡,本人也被掳走。幸好半路遇到了萧南山。萧南山奋力杀退马贼救了她。
陆霄虽然不死,但也身受重伤。与马贼一场拼杀,更是伤重几死。呼兰晴感激陆霄救命之恩,悉心照料。后来两人相依为命,放牧为生。而陆霄为了隐瞒身份,也改称萧南山。
“三年后,也就是十七年前,呼兰晴生下一个女儿,取名萧鹿鸣。你明白了吧?”江愁余道。
“什么?”我看着他,一脸茫然。
“什么,什么,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江愁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问你,萧鹿鸣出生十二年之后,萧鹿鸣多大了?”
“十二岁!”我有些愤怒了!
“萧南山与呼兰晴生活了三年后有了萧鹿鸣,萧鹿鸣十二岁的时候就是十五年之后了。以二十年为基点,十五年之后,就是五年前!没问题吧?”江愁余没有任何间歇的问出了这段话。
“没问题!”我从江愁余的话中琢磨出了一点阴谋论的味道。
“五年前,萧南山带着萧鹿鸣赴京师挑战西域高手,那个时候,萧鹿鸣几岁?”江愁余的声音忽然间高亢了起来。
“真他妈的见了鬼了!”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江愁余你这个混蛋,你真他妈的是个人才啊!”
江愁余笑了,脸上的皱纹丝丝绽放,一点不在意我话中的粗鲁:“怎样?你明白了吧。五年前,十七岁的萧鹿鸣随萧南山赴京。可是五年前,萧鹿鸣本来只有十二岁,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了十七岁?”
江愁余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而我的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粥。
“只有一个答案,这个萧鹿鸣是假的!”江愁余斩钉截铁地下定了结论。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可是这并不能证明唐小织就是萧鹿鸣!”
“这当然不能!”江愁余道,“这只是推理,而证据就在唐小织的手上!”
江愁余盯着我的双眼:“你是见过那个证据的,就是那一串明珠。它们本属于呼兰晴的!”
那一串明珠么?
我有了一瞬间的沉默,又想到了另一个疑点:“可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唐小织为什么去了拾月谷?那个萧鹿鸣又是谁?”
江愁余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所不懂的地方。我只知道,在唐小织两岁的时候,谢云浩曾经带人去过西域找过呼兰晴。也许事情都是从哪里开始转折的。”
也许现在的萧鹿鸣就是谢云浩带过去的,江湖传闻,她就是谢云浩天一剑道的传人……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见你一面,跟你说一说这件事情。
后来江愁余告诉我,你要结婚了,和陈然!因为你已经被证实是百战会大当家萧南山失落的女儿。
那一串明珠就是证物!
陈然有心染指皇位,他要拉拢百战会,你将是一个不错的棋子。
而你,明知如此,却甘愿成为那一颗棋子!
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