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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碧棠怕他再次把自己往地上扔,连忙自己下来,站好。
陈文甫走近,这才看清她脸上刮出的血痕,还有她那一瘸一拐的脚,再看看。皱了皱眉问:“碧棠……这是怎么回事?”
她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总结就是一句话,风太大,她吹到树上去了,然后又被旁边的人给救了。宋文甫有些想笑,连忙向那人道了谢。
那人极为冷淡,只点了点头,冷哼了声,便转身走了。陈碧棠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泛空,瘸着腿追了出去,拦了他的路。
“喂喂,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顿了步子,“以后又不会再见面,知道名字又有什么用?”
她心里忽的一冷,这是□□裸地拒绝啊,可她还是不死心。仰着头道:“那可不一定,世界这么大,你不也还救了我。”
那人理了理袖口的纽扣道:“陆覃之。”
她一瞬间呆滞,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来,“你是……你是……你就是……陆覃之?”她舌头忽然打起了结。这世界绝壁是小啊!
那人绕过她往前走去。
陈碧棠这次再也不追了,只呆在原地压低声音说了句:“陆覃之,我叫陈碧棠。碧绿的碧,海棠的棠。”
他压了步子,只顿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扬,这年头叫“陈碧棠”的人还真多。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师班有个小男孩子特别萌,这几天因为割包皮的手术一直都没有来上课,顾老师问他怎么了,他说:“我的小娄娄坏了,去医院修小娄娄去了。”怕我不相信他,还自己“嘚嘚”把裤子脱了,说:“老师你看,你看!”我了擦,专业腐女都脸红了,好吗?QAQ
☆、有女碧棠
陈碧棠站在原地愣了一会,送文甫递了杯冰橘水给她,取了方淡紫色的帕子,沾了水将她脸上的血渍擦了去。
她忽然抬手,抹了抹眼泪,真是奇怪,为什么知道那个人是陆覃之,这个身体会情不自禁地想要落泪?
晶莹的水色在莹白的肌肤一晃而过,宋文甫忽的皱了眉问她,“怎么了?”
她低着头,顺从地说:“文甫,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他点点头,这丫头竟因为那个人改口唤他名字,“你也莫要伤心,陆覃之想来是没有认出你来。”
“嗯。”她难得不和他顶嘴的时候,还挺可爱。
……
陈家是个金陵有名的富商,专供南北货物的运输,却也是极为忙的,陈韦恪随了父亲前往上广州。两位姐姐已经嫁为人妇,家里只剩下陈碧棠的母亲和她。
每天她都会去看看陈母,同她说些好玩的事,逗她开心。桌上的琉璃镶花的炉子里笼着一炉子水沉香,袅袅的香气,让她有些困倦。
陈母抚着她的额角道:“从小你们四个,你就是最乖的,碧棠,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冰凉的金属烟杆滑过她的脸颊,惊得她一片战栗。
“只是在树枝划伤了下,不碍事的母亲。”
“女孩子的脸面是最重要的,你在怎么能不顾自己的脸。如今,我只盼望着你能嫁个好人家。我们陈家虽然是经商,也是这金陵城的显赫人家,你父亲和哥哥一直四处奔波,但如今世道这么乱,今后无论是谁掌握这天下,金陵城里头首当其冲的都是我们陈家,棠儿。”
“母亲……”
“碧棠你也老大不小了,文甫那孩子倒是不错,你父亲也同我说过,有意让他做你先生的原因就是要撮合你们。况且宋家是棵参天大树,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倒的。”
陈碧棠跪坐在她面前的一方软凳上,脸贴着她的腿道:“母亲,我知道。”
“知道就好。”她的母亲坐在陈黑的光影里,提着手里的烟杆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来。那烟圈散开来,开出洁白而诡异的花,熏得她有些难受。陈玉棠觉得她的母亲是这个时代镌刻的一枚软玉,沉稳圆滑,却了无生气。
“母亲,您不该抽这烟卷,这是害人的玩意。”
“罢了,眼下都是这般的光景了,还不如自在些,抽点又何妨,我自有分寸,你且去歇息吧。”
“是。”
她握了握手心的指甲,嵌入肉里也不知疼。喉头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她知道,改朝换代的日字就要来了,她历史学的不好,但辛亥革命胜利了,她还是知道的。
……
夜里的时候,下了极大的雨,溅在窗外的芭蕉叶上一片清脆声。陈碧棠梦见雪尼尔色织提碎花窗帘,在雪白的木质窗框间晃动,她一步步地走近,揭开那窗帘,那后面却忽然走出个人来,剑眉星目,沉黑的眼,刚毅的唇,竟然是陆覃之。
她一步步走过去,他腰间的枪忽然举起,对准了她的脸,“嘭”的一声,子弹灼烧过脸庞,她身后忽然倒下去了一个人。她回头,大骇。那地上躺着的是她的父亲。
陈碧棠一下惊醒,光着脚下床,寻了杯水大口大口地喝。她不知道这个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可她似乎喜欢那个男人。
这时陈家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响了。是陈家的老总管,李福贵冒雨回来了。她听到楼下慌乱的人声,顾不得穿鞋子,直接下了楼来。
偌大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她的母亲,跪在角落的佛台边,执了一串玉珠,不断地念着经文。李富贵,一身的泥污,低着头弓着背站在门口。小丫头燕儿,一脸的担忧,捏着衣角,站在他旁边。
她走近唤了声“福叔”,顿了顿又道:“父亲和哥哥怎么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那李富贵抖了抖腿说:“本来广州口岸的事已经完结了,少爷让我先去厦门一趟,帮小姐您带些吃的回来。我刚走一日,广州那边忽然传说起了大风,无数人死伤,怎么也联系不上广州那边的洋行,我赶紧回来报告夫人。”
那陈夫人,背着光跪着,嘴里念着经。陈碧棠心下一惊,想了想 ,大风应该就是台风了,台风像来不算可怕,而是随之而来的洪水却是催命符,南京下这么大的雨,那台风应该已经北移了许多。
“福叔,哥哥之前可曾和你说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一两日。”
“货物可曾交出去了?”
“是的,已经交出去了,想来昨天就能返程。”
“莫急,再缓上两日。”
陈碧棠走到她母亲身旁,抱了抱她:“母亲,您莫怕,想来只是遇到台风了。哥哥和父亲定是在路上耽误了几日,昨日应该已经不在广州了。”
她扶着陈夫人颤颤巍巍起来。
“棠儿,且去把我的梅花青竹烟斗拿来,我今夜肯定又是睡不着了。”
陈碧棠,只站着并没有去拿,“母亲,早些休息,那东西于您身体不好。”
陈夫人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惨白的脸上像是铺了厚厚一层子粉,“罢了,燕儿,你去拿。”
燕儿提了烟斗来的时候,陈碧棠接过,一下砸在白瓷地面上。
“母亲,您当积极些,这是洋人带过来害人的玩意。是糟蹋我们中国人的东西,您该戒烟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话了,你父亲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管我!”
陈碧棠一下跪在她的脚边,半是哭泣地道:“母亲,倘若父亲和哥哥真的不在了,您就是这陈家孩儿唯一的依靠了,求您保重身体。”
“罢了,都去歇息吧,我不抽就是。”
陈碧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毫无睡意,最后干脆平躺着,看着房顶上的云纹浮雕壁纸,一动不动。天渐渐亮了。
推开窗户望去,雨势已经小了许多,南京城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里。
宋文甫到楼下的时候,陈碧棠已经起床许久了,却一直没有洗漱,乱蓬蓬的头发随意散在肩膀上。懒洋洋地同他说:“宋先生,早!我今天怕是没什么精神听你说课了。你且等我一会。”
他点点头。
她下楼洗了洗脸,取了根皮筋将乱糟糟的头发绑住,高高地盘了起来,将一节脖子露了出来,简洁的现代打扮。
他看着她今日的打扮,清清爽爽的,却像个小道姑,瓷白的皮肤延伸到眼睛下面忽然变成了淡青的痕。
但他只是挑了挑眉,这丫头一向打扮怪异。只是她今天心情似乎是很是不好,竟然叫他宋先生,平时都是“宋三疯,宋三疯”的喊。
她叼着块面包,抱了杯咖啡给他,自己则不顾形象地嚼了嚼,翻了翻手里的英文书,抬了眼睛同他说:“Would you want to marry me; Mr Song?”
他因了这句话,大惊,一口咖啡卡在了喉咙里,半天才缓过来。
“Why do you say this?”
她眯着眼笑道:“随便问问,你不要当真。”
“碧棠,真是很难懂你。”
她笑:“女人心,海底针。宋先生,我今天给你说个新的故事,今天我们就不上课了行不?”
“不行。”
她倏地垂了眉,不高兴了。
他笑:“今天就上外国的时政课吧。”于是他同她说了一大堆了外国的有趣的事。从英国的王室说到西班牙的王室秘辛。陈碧棠听得津津有味,想着就这样嫁给他也不错。
如此过了三日,陈家人终于来了封电报,报了个平安。陈碧棠终于舒了口气。她的父亲一回南京城就生了场大病,陈韦恪忙里忙外,各处疏通关系,看得她有些心疼。
这个时代跑运输的受到各方力量的打压,加之,洋人的货币肆意地流通,每一笔交易都和洋行、政要的关系十分密切。
这是清朝末年,民国的大时代就快来了,运输的货物将完全变成军火,陈家的处境会更加危险。陈家需要另谋出路。她同自己陈韦恪如是说的时候,他不怎么同意。
……
陈碧棠干脆取了私房钱,在三牌楼的繁华地段,以陈家少爷的身份,开了家西式的餐厅,取名Dreaming Home。
她自己亲自培训厨师、员工,每日推出精品菜一例;且实行限时免费,完完全全的欧式装修,却是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