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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着好几日,陈碧棠都没有见到陆覃之。这几天夜里,她总是做噩梦,梦到自己在老家爬树,梦到自己熬夜看书准备考试,梦到陈韦恪叫她妹妹……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是不愿意醒来。
她总是感觉陆覃之在她身边,醒来的时候,身边又是空荡荡的,她看着白底提花的床单苦笑道:“又做梦了呢……”
过了几日,她的伤好了些。李柏然才允许她下床稍微地走动几步。
这天下午,陆覃之来看她,她正趴在二楼的阳台上看院子里的枫树,有些出神。陆覃之站在她身后,她也不曾发觉。
“伤口……好些了?”
她眯着眼睛笑道:“是好很多了。李医生这才放我出来走动啊!你看秋天真是好看,那枫树多红啊!”
“嗯。那就好。”
“秋天,又这么好天气,只是要浪费在这园子里了。对了,你……想不想出去玩?”
“我以为你会问我这几天去做什么了。”他说的一本正经。
“我倒是想问的,不过你也不会告诉我不是吗?”
“说得不错。”见她笑,他竟然也破天荒地笑了一次。
陈碧棠蓦地觉得那笑很是好看,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是很好呢。
他猛地走近,退了自己的外套给她,说了句:“少吹些风罢”,那声音清澈柔和,似是吃了巧克力甜浆一样,甜进她的心里去,这样的他真是少见,她忽然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将两根眉毛拧作一团。
”哦!”陆覃之看她的神情一脸的纠结,不禁好笑。想来她从来和寻常姑娘不一般的。蓦地想到她是在担心陈韦恪,连忙道:”你哥哥还不能放。”
”哦。”她今天出奇的安静,让他忽然有点不适应。
再看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凝望着自己,陆覃之忽然觉得有点难受,虚掩着嘴咳了咳道:”你肚子饿不饿?”
她只摇摇头。
他以为她是知道什么了,心情不好,竟下意识地同她解释道:”你哥哥暂时不能放,他手里有着摧毁半面江山的军火。”
”恩。知道了。”
”你……你今天有点反常……是因为秦婉的事?”
她摇摇头,眼神忽的转暗,”秦姐姐……虽然我见她的次数不多,但她待我也极好的。陆覃之,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一定要有个你输我赢在里面吗?”
陆覃之抿着唇没有说话。
”倘若哥哥,退让一步……或者她退让一步,哪里有这样的事……”她说着竟然情不自禁地落了泪,大约是想到自己和他也是这样,一时难以自禁……
”世事本就无常,卷进这场漩涡的人,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你说的不错……”她抬了袖子将眼泪都擦了回去,接着又说道:”一切不过是天命难违。”
”只是,倘若真有这样的天命,我定然要逆了它……”他的声音低沉甘冽,像是沙漠里的旅人骤然瞥见的清泉,让她心中一震。
“哥哥他……还好吗?陆覃之,求你带我去看看他……秦姐姐的事,我怕他想不开。”
“不行!”他猛地转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眼里的光骤然转暗。
“为什么?”她情绪有些激动,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陆覃之的眼里的光暗了暗,望着园子里的一棵火红的枫树,久久的不应答她。他要怎么告诉她,陈韦恪的“死讯”?怎样她才不会离他而去?
“我知道了,咳咳咳,陆覃之,你真是个冷血怪物。”
“随你怎么说。我还有些事要去办。”他转身下了楼,走之前,吩咐手下的人道:“将暖气的炭火烧得旺些,她的伤刚好,莫要再着凉了。还有不要说关于陈韦恪的事!”
……
陈碧棠越想越气,想要出门,却被看守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的脸一瞬间更加的惨白。
“将军有令,姑娘你是重要看管对象,不经过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你出门。”
“重要看管对象?请问我犯了什么法?”
那个士官的亲人死于不久前的那场屠杀,恨极了陈家的人,自然要把气撒到她头上“你是那陈韦恪的妹妹,自然是要看管的。这还用问?哼,你们陈家的人,背了多少人命和鲜血。陈韦恪如今死了,大约也是天意……”
陈碧棠倏地睁大了眼睛,捉了那人的衣袖问:“什么?你说什么?你说谁死了?”
那士官这才惊觉说漏了嘴,立马不说话了。
“哥哥……”她扶着门,一阵剧烈的咳嗽,指甲用力划过朱漆的门,断了,落在地上。那张本就因为生病惨白的脸,一瞬间成了张白纸。眼泪一下落了下来,陆覃之当真杀了陈韦恪……那个人真的杀了自己的哥哥……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高,她觉得闷得难受,猛地推了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只有这里能看到阳光,她一下坐在那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里哭了起来。
天一点点暗了下来,她却浑然不觉,夜里的风很冷,引得她一阵阵地咳嗽。
陆覃之回来的时候,也不曾开灯,照旧躺下,想像之前那样抱着她睡,却惊觉身边没有人。他猛地起身,一下将屋子里的灯全都按亮了。
“陈碧棠?陈碧棠?”他连着喊了好多次,依然没有人答应。他心里莫名的慌张。
大步走到阳台上的时候,看到她只穿了件睡衣,窝成一团,坐在地上。他蹲在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却是一点暖意也没有。
陆覃之连忙退了外套将她裹了进去,抬手打横抱了她。
“怎么了?”他贴着她的耳边细声地问。
“屋子里面……咳咳咳……太热,我刚好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热的话,让他们把火调小些就好了,你这是做什么?你这身子,受不得寒凉的。”
“不用,冷些好,清醒。”
“那我宁愿你糊涂些。”
陈碧棠一下握住他的衣襟道:“是啊,你当然愿意我糊涂些的。”
他拧着眉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现在想通了,我想回南京了。”
“现在不行。你身体吃不消。”
“怎么,陆覃之,你这是要囚禁……咳咳……囚禁我一辈子吗?”
“不是……”他忽然有些烦躁。弯腰将她放到被子里盖好,又起身取了热水来,拧了毛巾将她的脸和手都细细地擦着。
蓦地,又从被子里捉了她的脚来,握在手心里细细的暖着,她要反抗,他却不让,只是低着头细细的暖着她的脚。“莫要闹脾气了,你现在是受不得寒凉的。”
陈碧棠看着这样的他,眼圈忽然又红了。这样的他,为何不能做情人,只能做敌人?
“陆覃之,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骗了我?”
“没有……”
“那……咳咳……我问你……咳咳……我哥哥他……他……他……他还活着吗?”
陆覃之的手一抖,猛地退了一步,撞翻了桌子上的水盆,她还是知道了,可他还哦不能告诉她真相。
“陆覃之,这次,我们当真是仇人了!”
“碧棠……”
“我明天要回南京,请你放我走。”
“南京的的陈家已经不存在了……”
“就是不存在,我也姓陈!”
“休想,你是我的妻子,你早就姓了陆……”陆覃之一下握住她的肩膀,低头一下封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是什么
第二十六章真相是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唇之后是舌,灵舌一下撬开卷了她贝齿,寻着她的舌用力地吮*吸着,她的本能竟然是回应!这个是她陈碧棠求而不得的人,她怎么能不心悸?
可是,只是一瞬间,她的理智就瞬间回归,用力地把陆覃之往外推,奈何他们的力气悬殊太大,根本难动分毫。
陆覃之像是着了魔一般,卷得她的舌头更加地用力,扯得她的舌根都疼。陈碧棠一下咬住了他作乱的舌头,他却是不怕疼一般,唇齿间弥漫着一片血腥之气。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陈碧棠一离开他的怀抱,就滑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我再说一次,你休想离开这里。”他抬了步子往外走去。
他忽的想起什么,转身将她抱回到床上。取了两根皮带,将她的两只胳膊一边一个束在两侧的白漆架子上。陈碧棠又羞又愤。
“陆覃之,我恨你!”她气急,试了几次,奈何挣脱不开。白皙的胳膊上瞬间勒出一道红痕。
他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说道:“恨吧。留在我身边,你甚至还可以替他陈韦恪报仇。”
接着是巨大的关门声。
陆覃之走到门口,沉黑的眼里一片怒气,像只被激怒的猛兽,“说,今天是谁告诉她关于陈韦恪的事?”
那个士官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哆哆嗦嗦说:“将军……是……是……我……”
“嘴巴不牢靠的人,以后不要留在我的手下了,你另谋他处吧。”
“将军,我跟了你两年了……您竟然为了一个卖国贼的妹妹不要我吗……他们陈家的人都该死!”
“既然知道你跟了我两年,就自己去领罚吧。呵呵,卖国贼的妹妹,我告诉你,你说的卖国贼的妹妹,她就是我陆覃之的妻子……”他的声音说得很大,镇得那士官腿都有些发抖,
“什……么?那些传言竟然是真的?”那士官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他最最崇拜的将军怎么能和陈韦恪是亲眷……
陆覃之顿了顿道:“那天陈韦恪说的不错,我就是他的妹夫。”
那士官一时呆愣住,半天不知要说些什么,陆覃之不再理他,踢了门出去,那士官忽的朝他行了个军礼道:“不管您娶的是谁,您都是我们的将军”。
陆覃之只冷哼一声,“那就去领30军棍吧。”
“是!”
陈碧棠隐隐约约地听到他这样说,心里百感交集。可是这算什么?陆覃之,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哥哥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