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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成傀儡娃娃……往医院里那么一放……”
叶医生瞬间瞪大了眼睛:“……诶哟!”他仍然努力保持着戏谑的态度,只是神情以难以保持冷静:“原来舅舅你真的对我的身体有非分只想……讨厌,人家不依啦!”
“哼……”殷天鉴站起身来,对身后两人说:“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
“是……”后面两人齐齐应声,下一秒却头手分家。
“……我是说,”在叶医生惊讶而厌恶的目光中,殷天鉴淡定的说:“可以回老家了。”
失去头颅的躯体噗噗倒下,鲜血从伤口中不断地流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他们么?”
叶医生咬咬嘴唇。
下一秒,小强及时的捂住了小左的眼睛。
叶医生睁大眼睛,看着殷天鉴的手穿过自己的胸口,那一刻,殷天鉴脸上的表情是我难以想象的,哀悯。
“因为,我们都是魔物啊阿叶……魔物是……不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呵……”叶医生缓缓的闭上眼睛:“所谓魔物,只是人类对自己以外生物的误称而已。你之所以得不到幸福……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满足过。”
蝴蝶碎成斑斓的琉璃碎片,叶医生当了一辈子的医生,最后还是死在保护他人的愿望之下。
“你别想……伤害七月和小左。”
那是叶医生最后的一句话。
青白的火焰从叶医生的指尖倒烧过去,火焰过后,一粒灰尘都不剩。
“狐火?”殷天鉴站起来,狰狞的看着叶医生刚刚趟过的地方:“竟然跟白玉雪狐勾搭……是想让我得不到尸体吗?”
就在他恨恨的咬牙切之际,徘徊在殷家重重结界之外的小强,手里多了一只翩跹飞舞的彩蝶。
“殷叶么……”他叹口气。
后来他说,他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我的气息正在往鬼楼那边走,而鬼楼和殷天鉴有极其深刻的联系。
于是为人民服务的小强同学,他日夜兼程的,又跑了回来,在最关键的时刻,挡住了殷天鉴的袭击。
叶医生为了保护我和小左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拼命保护的对象,会自己跑出他的保护圈,去鬼楼找死。
除 魔 第二章
鬼楼一开始是一座教堂,殷家一开始很相信各种宗教的神灵,有佛教,基督教,道教,伊斯兰教,甚至还有拜火教等等不常见的宗教,不过他们并没有真正的信仰,他们只是崇拜那些神灵。
然后,他们觉得因为神灵的缺陷制造出了隐藏在人间的怪物,而殷家则是代替神灵消灭它们的存在,他们觉得自己是神的左右手。
如我上次所看到的,天天就是在那栋小教堂里洁白的圣母玛利亚雕像下,一天一天的变成今天的殷天鉴。
“所以说变态不是一天内变成的,一旦变成,那就是质变。”
“……小强,那副眼镜真的不适合你,真的……”
某小强露出经典的邪魅一笑,然后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逼近拉高双手把我按在墙上对着耳垂暧昧呵气等一系列行为以后,极其幽怨的说:“那为啥杨熠戴你就说好看呢?”
“因为他是老猫,需要敬老尊贤嘛……”我吞吞口水,极其紧张:“等等,我说这副眼镜怎么这么眼熟,你竟然偷了杨熠的眼镜?”我哀怨万分:“他会杀了你的!”
“我看是正好给我个机会除掉碍眼的家伙才对……”小强松手,转身,带三条阴影阴暗的嘀咕。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总觉得这家伙回来以后,比以前乖戾了好多。
客厅。
“……强哥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不是一直都很有性格的嘛?”
我伸手擦掉草草嘴巴上的奶印,摇头叹了口气:“不是啊!以前他玩笑归玩笑,总归还算个稳健派,可是今天呐!”我用手指把眼尾提起来,然后试着带三条阴影那样模仿他:“‘我看是正好给我个机会除掉碍眼的家伙才对’他是这样的哪!”
“哦……”草草转眼珠,摸着下巴深思了好一会儿:“……所以强哥平常不都是这么有性格的么?”
……
杨熠的卧室,门口。
“杨熠,吃饭了。”
“杨熠啊,吃饭咯喂!”
“猫兄!你老得耳朵已经听不见了吗?!”
门“唰”的打开后,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到了北极。
“……找我何事?”
“没事,没事……您继续睡,继续……”
关上门以后,从小左的房间里传来了砰砰磅磅的声音,我还没有走近,忽然“嗖”的一声,几条闪着寒光的铁链从我鼻尖擦过。
“想出去,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是慰慰啊……
走进厨房的我已经内牛满面:难道我们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几天一直有一种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我家每个人的头顶上。
其实,也包括我。
小强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我抓住他的袖子,嬉皮笑脸:“帅哥,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因为有“帅哥”这个美好的称谓做前缀,小强同学立刻便笑容可掬的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要知道得其实很简单,只是求证而已。从殷天鉴对叶医生做的事情和他说的话来看,我不认为他是从最近才开始有所行动的。外婆的死也好,我所遭遇的事情也好,甚至刘菲姨婆和之前在那栋鬼楼里发生的事情也好……一件一件,现在看起来,之间并不是毫无关联的。
从一开始,殷天鉴就布下了网,像一只蜘蛛一样,等着我们一个一个的送上门,送进他的嘴。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我想得对不对。”
坐在沙发上,小强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问:“现在还来考虑这些事情,有意义吗?”
我放下手里的牛奶咖啡,看着他:“有的。”
“嗯?”
“我只是想求个心安。如果我注定要被殷天鉴‘除魔’除掉,至少,我不想带着任何疑问去死。”
“嗳嗳,包租婆!”小强好笑的伸出手拍拍我的头顶:“干嘛这么悲观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就是因为不一定,所以,你也不能保证我们一定就能胜过他,不是吗?”我叹了口气:“否则,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紧张?”
小强轻轻绷起了肩膀。
“我一直不明白……如果殷天鉴只是想要肢体的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脑死呢?”咖啡面上的光晕变幻莫测,一如现在我对殷天鉴的想法。可是不论怎样,至少有一点我很确定。
殷天鉴虽然疯,却并非毫无目的之人,他所做的事情目的性一直都很明确,那就是要我死,这点从他不断的派杀手,和通过各种方法想要取我性命就能看出来;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那些脑死的人,还有他们失踪以后,又去了哪里,据草草和慰慰说,他们至今也没在地府的登记名簿上出现过。
草草那样说的意思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到地府。从第一个,也就是当年从还是美术大楼的鬼楼上摔下来的那个画画的女孩儿开始,近百年都快过去了,即使按照正常生命进程来看,也应该自然死亡了。
可是事实是,那些脑死的人,不久以后就转到殷家名下的医院,然后,就此消失无踪。
小强皱眉想了很久,最后轻叹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无为的笑容。
“我就说嘛,我家包租婆怎么会是混吃等死的人呢……”
我无趣的三角眼斜视他。
“咳……”尴尬的扭头咳了两声以后,小强却再次皱起了原本就不大舒展的眉:“我怀疑……这就是我破不了那个结界的原因。”
“嗯?”我愣住,随后却忍不住脱口而出:“啊!”
难道是……?
“那也太残忍了吧?!”
“你想到了?”小强撇嘴:“我都说了,跟疯子你能说什么理呢?倒是用来维持生命的方法,又不知道殷天鉴弄了多少怪东西……”
“……叶医生的瓶子。”
“什么?”这次轮到小强愣住。
我觉得喉咙干涩难当,吞吞口水才继续:“你忘了吗……殷家……有瓶师……他们只要把活体‘装’进瓶子里,就可以像用福尔马林保存尸体那样……把那些活体的生命特征维持下来。”
小强重重的弹起了眉毛。
“该死,我怎么忘了这一点!”
如果某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这时候推门进来的话,他大概会以为我和小强在用听起来像是中文的某外星语言说天书。
实际上,如果翻译成地球语言,我俩刚才的意思其实是这样的……
殷天鉴拿来挡住小强,不让他看见殷家所有部位的结界并不是普通的玩意儿,而是,那些脑死亡的女子的生灵。
他将她们的生命体征保留,但是让大脑停止工作,这样她们的状态就一直保留在遭遇不测的那一刹那,那冲天的怨气,自然而然的形成屏障,将一切非人类的异物阻挡在门外。
要做到这种程度并不是随便找个人敲一棒子就完事的,我记得外婆以前说过最阴损的说法是要亥时出生,纯阴之躯才行;可是她说其实那都是殷家用来唬门外汉鬼扯的,真正重要的指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该女孩一定要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不幸,因为只有这样,她心中的怨恨才会不断升级,最终达到成为人身结界的要求。
这就是为什么一帆风顺的尹月学姐和之前几个大学生都会死掉的原因,因为随着时间的变化,那些有着极端不幸命运的大学生越来越少的缘故。
“哼,能想到这一点,不得不说殷天鉴以前确实是人类呢!”小强忽然摸着下巴冷笑出声。
“什么意思?”
“……”小强看着我的眼睛,不容置疑的书:“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人类自己的怨恨更为可怕的戾气?又有谁能比人类自己了解自己的可怕呢?”
在哪幢原本应该被神祝福的教堂里,在神像的眼皮底下,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变成了鲜血淋漓嘶吼着的怨灵。
“原来如此……”我摇摇头:“那……接下来的事情,我就能想明白了。”
“包租婆……”
放下一口都没喝的咖啡,此刻我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弄清楚事情真相而清明的感觉,有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