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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我抬头看看输液瓶子,液体还有不少。伯父伯母耐不过白天的劳累,已经浑然入眠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时间也停止了走动。然而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一样,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一会儿就会爆发大风暴一样,我的心感到极度的不安,不知道将要来临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敢闭眼休息,生怕液体输完时我没有及时发现。但是眼皮不听使唤,沉重得总是要往下坠,我不得不处于一种经常强迫使自己睁开眼皮的半警醒状态,这种一惊一乍的滋味很不好受。
在液体终于输完,换了新瓶子以后,我的神经才得以片刻的放松。睁眼的频率逐渐减慢,我坐在床边就睡着了。
醒着的时候,脑子里很乱,睡着的时候,也会胡思乱想。此时的我虽然进入了睡眠状态,但是我的思维仍然处在潜意识当中,我的脑细胞还不曾完全休息,它还在勉强做着思考工作,尽管这个时候并不是适宜的时间。
我也说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我的想象,总之我来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在这里似乎还留有我曾经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熟识。
我身边有一个人在与我并肩同行,我们并不说话,但是却在拉着手。我肯定这个人绝不是阿峻哥,因为他们的气息不同,感觉也不同。
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在我身边走着的这个人就是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我们的身影在延续着,我们相伴着走在一条并不好走的道路上。
这条路沟沟坎坎的,我们不得不深一脚浅一脚地相互搀扶着,虽然很累,但是心里却很暖,因为我们在相互传达着彼此内心的热量。
突然脚下一滑,地上裂有一个大缝隙,眼看着我的同伴掉了下去,我伸手去拉,抓住的却是他的一只手腕,我用尽平生的力气,也根本无法将他拽上来。眼看着我也要随着他滑向深渊里去,我突然惊醒了,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本能地站起来,俯身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君然的额头,不好,太烫了!
239 祸不单行
239祸不单行
君然的热度非同小可,对于发烧,我有足够的经验,这回绝对上40度了。我哆哆嗦嗦地拿来体温表,甩好后插入君然的腋下。君然的臂弯处烫得惊人,我想那体温表不用量三分钟,半分钟就足以上升到头了。
量上体温表后,我叫醒了伯母。我的心慌得要命,刚才梦中的可怕情景仍然历历在目,我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或许这回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一阵晕眩,我差点没站住。我强撑着,搀着伯母回到了君然的床前。伯母注意到了我的异常神色,她似乎也感到事态严重,临走把伯父也推醒了。然后伯母用她那有力而温暖的手拉着我,伯母的坚定给我以力量,我想我必须振奋起来,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倒下。
体温计拿出来了,41度,极度高烧。我按响了床头的按铃,“病人高烧,快来人。”
不一会儿,值班医生和护士推门而入,急救车也哗啦啦地推了进来。我赶紧跑到辰辰的沙发前,力图用身体来挡住声音的传播。虽然此举应该没什么效果,但是幸运的是,辰辰没醒,他仍然睡得很香甜。谢天谢地,幸亏辰辰不曾醒来,否则的话,真要将我劈成两半了。
我迅速返回到病床前,由于跑得太快,又是一阵晕眩。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血液供应不上似的,动作稍微猛一点,就感到头晕目眩,难道贫血病又犯了?我的感觉不错,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这时还没有确诊呢。
我看到医生在神经质地摇着头,难道连医生都束手无策不成?我们三双眼睛期冀地看着医生,好像他是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然而从医生嘴里说出的话则令我们大失所望,“什么药都用了,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物理降温了。”
“物理降温?”伯母不解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说实话,在病人家属眼里,不用药而只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无异于在说明这个病人已经无药可救,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用冰袋在额头、腋下、腹股沟处进行冷敷,可以有效地控制体温,以免高烧对病人的脏器造成损伤。待药物对炎症起作用了之后,炎症被控制住了,自然就不会再烧了。”说完以后,看到我们仍然愣在那里回不过神来,就又加了一句,“有冰袋吗?”
“有,有。”我赶忙跑到小冰箱处,蹲下来,打开冰箱门,取出了已经冻得硬邦邦的矿泉水瓶子。当我捧着这些瓶子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我站立不稳,摔倒在地,随即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恍惚惚地,我似乎看到了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处亮光,摇摇晃晃地在移动着。我浑身虚弱得连使劲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就在原地待着,任凭自己身处何地,既来之则安之了。
慢慢地,这个亮光移到了我的身旁,我这才看清,原来它是一个团状物,也说不清楚它是什么,就像是一团棉花被举到了空中,然而不同的是,这团“棉花”会发光。
它悠悠地靠近我,似乎在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住它似的,它在蠢蠢欲动呢。
240 复发贫血症
240复发贫血症
它感兴趣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就像做出了决定一般,扑向我,与我合二为一了。
我感到一股热浪在我的周身发散开来,我的体内升腾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这股能量周游了我的全身,最后在腹部停留下来,蓄势待发。我从来都没有感到过如此的畅快。
慢慢地,就像蓄电池充好了电一样,我的精神渐渐地恢复了,我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支输液瓶子,我本能地认为这是君然的。我想起了君然,君然怎么样了?烧退了没有?我急切地想去寻找君然,然而我没有成功。一来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能使自己直立起来,二来我发觉君然根本不在我的身旁,或者说是我根本不在君然的身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输液瓶子居然是我自己的。
“别动,躺下,你需要静养。”一位小护士在照顾着我。
“我?”我在努力地回想,在尽力串起记忆的链条。
“你晕倒了,你的血色素只有5克,严重贫血,这不在给你输血呢。”小护士的话省去了我的思索,我完全想起来了,在我拿着冰冻矿泉水瓶子站起来的时候,我倒下了,被送到了这里,这里应该是急救室吧?
“高烧的那位病人怎么样了?”最让我牵挂的还是君然,我现在真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君然的身边,但是这个小小的血液瓶子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情况还可以,你就不要操心别人了,先把自己养好再说吧。”这叫什么话呢?什么叫还可以?是退烧了,还是没有退?还是另有隐情不想直说?
“他退烧了吗?”我直指问题的关键。
“好像还没有,不过应该控制住了。”小护士的话很模糊,让我产生了不安的感觉。
“还有多长时间,我的液体才能输完?”我真恨不得拔了针头立刻到君然的身边去。
“别急,大约再有半小时吧。”说完,小护士又同情地说道,“你要把自己养好,才能去照顾别人啊。”
她说得对,如果我自己都出现了问题的话,那我不成别人的累赘就算不错了,还怎么谈得上去照顾别人呢?想到这里,我安静下来,我知道此时再多说什么都是枉然,一切必须等我输完液以后,才能再作打算。现在我必须以逸待劳,尽量养足精神,等过半个小时,液体输完,才好有精力去为君然排忧解难呀。
于是我不再言语。
此时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心急如焚?这个词汇一定要用在你身不由己的时候,才能够更显它的威力。
我的脑子很乱,杂七杂八的什么念头都往我的脑子里钻。什么我病倒了,君然怎么办?辰辰怎么办?妈妈该多么心疼?伯母该多么着急?等等等等,全是源于我生病的联想,这些想法一股脑地塞到我的思维里,我简直要爆炸了。
不行,我告诫自己,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在这场与命运的较量中,我的角色举足轻重,我的作用至关重要。因为有亲人们需要我,而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智慧的我,而不是一个乱了阵脚的慌乱的我。
241 舍命相救
241舍命相救
我紧闭双眼,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其实我不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有耐心地等待,等那救命的血液一点一滴地进入到我的身体里去,好让我的生命活力得以再生。
有一件事我有必要在这里先透露一下,虽然这是我事后才知道的,在当时我绝没有一点的感觉,但是这却是极为重要的一点,因为我之所以能够度过这个难关,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阿峻哥的帮助。
事情是这样的。
我之前所感觉到的那个像棉花团一样的东西,实际上是我的元气。当我体内的血液越来越少时,我的元气也渐渐离我而去。在我几乎成为一个“空壳”时,我的魂魄向四周扩散开来。
每当有一个灵魂要从阳间到阴间去的时候,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当中奶奶所讲的那样,我们阳间会看到一颗彗星从空中滑落,在阴间,也同样会有类似的情况。不是彗星,而是荧光,那是在一样东西消失前最后一次能量的聚集,类似回光返照的现象。
我跟阿峻哥有太多前世的渊源,由于这个原因,当我的生命临近崩溃的时候,阿峻哥敏感地感知到了这一点。我最后发出的光亮给了阿峻哥一个确切的信息,那就是我遇到了麻烦,很大的麻烦,如果他不出手相助的话,那雪儿真要香消玉损了。
以下是我敬佩阿峻哥的地方,他没有因为一己的私念,而置我于不顾。因为如果我弃阳从阴的话,那不正好可以跟他双栖双飞了吗?这不是他几百年来的夙愿吗?然而他没有这样做,他没有因自己的私欲而强行占有我。他知道我的阳间使命还没有完成,我尚还有众多的阳间牵挂,如果我一个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