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
只是,那枚珍藏的传家之物,最多偶尔独自拿出来欣赏把玩,又不示以众人,怎么会突然丢失呢?
而且他隐名埋姓在此多年,并没有人知道他的祖上根底,更不会知道他藏有如此异宝啊?
更何况他所独居的这个四面环水的荒岛之上,周围并无其他邻居,又有看家烈狗守护,怎么可能会丢掉呢?
“对了,还没有请教几位军爷,小民的那个姐姐,她现在还好吗?她在哪里啊?”邢四海暂且收起伤感,问我们说。
“别这样、别这样,我们又不是兵痞匪军的,称什么军爷啊,”刘老大说,“还是我们称呼你为邢大哥,你叫我们兄弟合适些!”
“那,那好,邢某就托大叫你们为兄弟吧,”邢四海略一迟疑,马上改口称刘老大为兄弟,“我说这位兄弟,邢某的姐姐当真还在人世么?有何凭证呢?”
原来这个邢四海,看似粗人一个,却是颇有心计,想他既然能够隐名埋姓多年而邻人不知,应该算是深藏不露之人。他自然不会因为我们识破了他的身世来历,就凭空相信我们,毕竟他与那个姐姐早已失散了多少年。
但要让我们拿出什么信物,我们却是无能为力。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与寡妇岭的那个老怪物,竟然还是一奶同胞的姐弟,而是通过老酒鬼所知,当然并没有他们之间的信物。
“邢大哥,我想说的是,你见了你那失散多年的姐姐,你怎么能够让她确信,你就是她的亲兄弟呢?”小李兄弟以攻为守,把问题又抛给了邢四海。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邢四海说,“当年我们在左府分开之时,母亲曾把一块玉佩断为数截,我们兄弟姐妹们人手一块,以防将来失散后,可以以此吻合认亲!”
说罢,邢四海就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残玉,对我们说:“喏,就是这样的东西!”
看看邢四海手中的那块无瑕断玉,我们知道他所说不假,这种东西肯定不会是应付我们而准备的。
只是我们哪里会有哪种信物?
“呵呵,我说邢大哥啊,你这块认亲信物,会不会随随便便地交给别人?”刘老大说。
“那不行!这东西虽是断玉一块,对我邢某来讲却是远超万金!万一丢了就让后世之人再也没办法认祖归宗,绝对不可能暂借他人的!”邢四海毫不迟疑地说。
“那就对了嘛!你那姐姐亦是如此,怎肯将这等宝贵东西交给我们?”刘老大说,“而且你们姐弟见面以后,将此信物一对,不就是真假自知嘛!”
“是啊是啊,我们几个绝对没有骗你的必要!”大傻兄弟竹筒倒豆子般直来直去,“我们之所以前来找你,让你们姐弟团圆相认,只是为了让你姐来帮我们一个忙而已!”
“让我姐来帮你们的忙?”邢四海惊疑地说,“我姐姐她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她又能够帮你们做些什么呢?更何况你们又是政府国军,有刀有枪、兵强马壮的!”
见事已至此,反正早晚也要让他们姐弟知道我们的用意,如果有邢四海从中帮我们美言两句,老怪物断无拒绝之理。所以说此事晚说不如早说,刘老大干脆就将其中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作了一番说明。
一听说他的姐姐至今仍未成家而是孑然一人,并且误入巫门、独居荒山野洞,邢四海避免不了又是一阵心痛伤感、热泪盈眶。
我们也是嘘唏不已,感叹着人生无常、造化弄人。他们原本是将门之后、家世显赫,本应当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和锦绣灿烂的前程,却被人间的一场沧桑巨变,弄得家破人亡。幸免于难的他们姐弟二人,一个独居荒山野洞步入岐途,一个打渔逮虾糊口渡日……
伤感良久,邢四海非常为难地说:“我们姐弟二人分散多少年,如今得知姐姐音信,邢某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去拜见姐姐!只是命运捉弄,近来恰逢失去了祖传之物,真是没有面目前去相认呐!”
“邢大哥,你那件番邦美人琉璃盏,是被人偷去的吗?”霍排长问道。
“诶,这个地方四面环水,又有烈犬看家,怎么可能会被什么小偷得手哇!”邢四海摇头叹气。
“那么,是不是被什么人抢夺而去呀?”霍排长追问道。
“当然不是,邢某独居这个荒岛,就是为了避免异物外露招来祸秧,又从来没给外人看过,哪能有人知道而抢夺啊!”邢四海说,“再者,那枚祖传之物,邢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宝贵,要是有人抢夺,邢某是人在物在,绝对会拼死也要守住它的!”
“那就怪了,既不是被人偷去,也不是被人抢去,而且邢大哥把它看得如同命重,自然也不会拿它卖掉换钱,难道是它成精了、不翼而飞么?”霍排长表示不解。
“咳,它当然不会不翼而飞,而邢某宁愿饿死也绝对不会拿它卖钱!”邢四海似有难言之隐地说,“说起来还真是一言难尽呐!”
“我知道了,是不是被这盘龙荡里的什么精怪邪物给弄走了?”狗蛋兄弟信口开河、胡乱猜测。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位兄弟你有未卜先知之术吗?”邢四海惊奇而急切地说,“麻烦兄弟你给我算算,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精怪妖邪?怎么才能够给我把那琉璃盏给弄回来啊?”
“哈哈,我只是瞎猜而已,哪里会什么未卜先知之术?”狗蛋笑道,“因为按邢大哥所说,非偷非抢非卖掉的,它又不会长翅膀飞跑,不是神鬼摄走还有什么?”
“邢大哥的意思是,那个番邦美人琉璃盏,还当真是被精怪邪物给弄走的啊?”刘老大颇感惊疑地说,“再说你们这盘龙荡里,会有什么厉害的精怪之物,无非是些大鱼巨鳖、水蛇王八而已,那些东西就算是成精成怪,想来也不会要你邢大哥的番邦美人琉璃盏啊!”
“诶,说起来真是让人悔断肠子、一言难尽!”邢四海连连摇头、深感自责。
“邢大哥,既然你知道是精怪妖邪一类的东西弄走的,怎么会不知道它是个什么精怪呢?何不请高人前来瞧瞧,争取给它索还回来啊?”霍排长说。
“说起来真是惭愧,那东西还算是曾经有恩于邢某的!”邢四海表情复杂地说,“只不过它当时到底是真发善心,还是故意算计于我,现在邢某也没有搞清楚!”
“来,再抽支烟提提精神,邢大哥!”刘老大又递打一排子洋烟,对邢四海说,“邢大哥不妨给我们讲讲,说不定我们还能够帮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嗯,好啊,权当是散散心、出出气,邢某就自曝家丑啦!”邢四海接上洋烟,又抽了两口,给我们讲了起来:
邢某为了安身立命,不能断了一脉香火,故而隐名埋姓在这盘龙荡,以打渔捕虾来养家糊口、勉强渡日。
但作为世代将门之后,邢某内心自然是块垒沟壑、实在难平。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乾坤已换、非人力可以扭转。
所以邢某在平常打渔之时,想起祖上的辉煌荣耀,再看看自己的落魄穷困,避免不了长吁短叹、感慨一番。
时间长了,也有可能胸中的不平怨恨之气,被这盘龙荡里的什么精怪之物听到或感知到了,所以就开始有些奇怪的经历。
去年秋天鱼肥季节,我就和儿子各驾一条渔船,抓紧时间再打一季儿,就能攒些钱给儿子娶房媳妇,晚上也就呆在船上过夜,并不回家休息。
一天晚上,我打渔一天较为劳累,就坐在船头望着一轮圆月,想到我本是望族名门之后,如今月圆人不圆,不知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们现在落脚何处、过得怎样,今生还有没有机会能够手足重逢……
当时是越想越伤感,加再顾影自怜,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为了儿子的婚事,扣襟见肘、穷困潦倒,不由得黯然泪下、叹息不已。
正在邢某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命运多舛的时候,突然有一条窄窄的小船悄无声息、波澜不惊地向我划来。
那条小船靠近我的渔船之后,我看到一位五短三粗的中年汉子站在船头,笑呵呵地与我打招呼,说是今晚夜色不错,不可空对明月啊……
然后那人就抱了一些什么东西,跳到我的船头。
人还未至,我就闻到一股酒香直钻鼻孔,诱得我肚里的馋虫早已蠢蠢欲动。仔细一看,原来那人抱了一个酒坛,提了几样时令小菜,笑眯眯地告诉我说,人生苦短,哭也是过、笑也是过,老兄何必唉声叹气、虚度光阴呢?
古人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更何况你我同为这盘龙荡的打渔人,今晚明月高挂,何不开怀畅饮、乐享人生?
月光之下,只见那个汉子眉稀眼圆、塌鼻阔嘴,五短身材、腰腹鼓鼓,把所抱的东西放在船头告诉我说,他也是这盘龙荡的渔民,刚才因为听到我的叹息,这才前来相会,如果兄台不弃,我们二人就在这船头畅饮闲聊,如何?
我邢某虽然交游不广,但这盘龙荡的打渔人,纵使叫不上来姓名,至少有个脸熟。而那位矮胖的汉子,我却是从未见过。所以虽然酒香诱人,我也必须先问清楚情况,再说饮酒畅谈之事。
于是邢某就直言相问,说是兄台十分眼生,我俩以前应该没有见面吧?
那汉子就笑道,他是初来盘龙荡打渔的,刚来这儿不久,人生地不熟的,这不是与兄台认识一下,以后好有个照应不是?
既然人家有意认识结交,我邢某当然表示欢迎。于是我们两个就坐在船头且饮且谈。
那个汉子自称姓方,因为比我年轻,故称我为兄,自称为弟。
酒至半酣之际,那人告诉我说,其实人生在世,快活一天是一天,否则真的等到了无常有请的时候,那就说什么都晚了。兄台仪表不凡,何故长吁短叹的呢?若有什么不平之事,不妨说与兄弟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兄台一把呢!
#5#我当然明白生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不敢把自家根底和盘托出,只把眼前想为儿子娶亲而差钱的窘迫情况说了一番。
#1#没想到那人听了以后是哈哈大笑,说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一些身外之物伤感叹息?如果真的急需用钱,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