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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听了,放下头回到老院子里,只见大门前,几个工匠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他们身后。是几辆板车,车上盖着雨篷。
奔月心中一喜,招呼了工匠们进来喝茶,然后自去房里拿银子。
不到一个时辰,满堂鸡翅木的家具便整整齐齐地摆到了新房里。
梅花和翠娘心中好奇,便赶过来参观一番。
梅花用手轻轻敲了敲那些精美的衣橱和案几,嘴里啧啧赞叹:“春娇!这是什么木头?”
“这是鸡翅木,可值钱呢!对了,西院正房里那个三联橱,可不就是鸡翅木吗?”
翠娘和梅花听了,心中都是一动,不约而同地往西院正房瞧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留言,我好开虐哦。
☆、66硝烟又起
稻子打完;山芋进仓;黄豆也进了屯;杨家三兄弟开始正式分家了。
这日一大早;大光和二光就被自己的媳妇勒令留下,把房间的家具重新归置。
翠娘早就看上了奔月房里成亲时打造的榆木家具,见三光吃完早饭后去书房背书篓;便暗暗捅了一下二光;小声道:“你去跟三光说,把他们屋里的旧家具留给我们!”
二光听了,便上前对三光说:“三弟,你屋里的旧家具;你嫂子想要!”
“那些家具我们要了没用;你们喜欢什么,都挑了去吧!”三光很是爽快。
于是翠娘忙抱着涛哥跑到西屋,指挥着二光先把架子床拖出来,然后再扛衣橱。
“大光!咱们也该归置一下咱们的东西了!”梅花见状,放下饭碗,站了起来。
大光愣愣地问:“娘子,咱们屋里的东西,除了一张床,其余几个柜子不都是搬到西屋里去了吗!”
梅花道:“堂屋里有个鸡翅木的橱,你也把它搬到我们屋里去吧!”
大光点了点头,正要去搬,却听翠娘叫道:“大哥,且慢!”
“弟妹有什么话要说?”
翠娘走到那个鸡翅木三联橱旁,微微笑着:“大哥,正房三间都分给了我们,这鸡翅木的橱,是我们的了!”
“弟妹!三光房中的家具都是你们的了,就这一个橱,梅花看上了,你都不能——”大光心里有些光火,可对方毕竟是自己弟妹,于是只有好言相商。
“大哥,这是堂屋的东西,不是你们房里的东西,婆婆如今跟我过,这个橱,自然是归我了!”
“翠娘!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堂屋里的东西,再不济也是三家平分,怎么就该是你的了!”梅花恼了,上前插嘴道。
“大嫂!这下,你就是动刀子也没用,你把族长请来问问,看看这个橱到底是该给你呢,还是跟着婆婆走!”翠娘得意地笑。
梅花喝道:“又是婆婆!因为婆婆,田地你多分了,桃园你多分了,银子你多分了!就连奔月房里满屋子的家具都是你的了,你还是不知足么!”
“大嫂!这不是知足不知足的事情,这个橱它本来就该是我的!”
这时候,杨母听到这妯娌两人的争吵声,也从房里走出来,听了几句,她便皱眉道:“梅花!亏你还好意思要这个橱!若不是你作天作地闹肚子疼,哪里会有今日分家之事!要照我说,一文钱都不分给你才叫应该!”
梅花大怒,看着婆婆依旧喋喋不休地唠叨,便将牙一咬,一把操起墙角的斧头来。
翠娘一见她操斧头,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到西屋,将门关了起来。
杨母老年人,反应却迟钝,口里直叫:“大光,快夺下斧头!”
梅花却没有拿着斧头去追翠娘,而是扬起斧头,来到三联橱跟前,咔嚓一声,将那光滑美丽的鸡翅木橱,砍了道深痕,嘴里恨恨地道:“我叫你们谁也捞不着!”
“大嫂,你这是——”三光急忙上前劝解。
梅花却不管不顾,又扬手砍了几斧,直将那三联橱砍做了几段,才罢了手。
杨母抖着手,指着那堆破烂的鸡翅木,颤声道:“大光!大光!这就是娘给你娶的好媳妇!娘错了,娘错了呀!娘不该听信你舅舅的鬼话呀!”
大光蹲在地下,抱着头,半晌无言。
梅花见婆婆如此说,嘴角挂起冷笑,厉声回嘴道:“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好人家呢!要是爹娘逼着我,谁愿意嫁到你家啊!”
“儿!儿!当日你对玉姐她娘那股威风哪里去了!啊!”杨母上前,一把扯住儿子的衣领。
大光的头低得更加狠了,小声央求母亲:“娘!她还怀着身子呢!”
杨母绝望地看着这个一向最孝顺的儿子,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翠娘偷偷从门缝里张望,见那鸡翅木联橱被毁了,一阵心疼,暗暗把梅花骂了千百遍,可见梅花手里还紧紧攥着斧头,却又吓得将门栓得更紧了。
这一出好戏,自然也被厨房里的奔月主仆看了个正着,见杨家母子几个一脸无奈地瞪视着手持利斧,雄赳赳气昂昂的梅花,奔月心里暗暗叹息:“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这般无情,看来**他老人家的话还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啊!”
家什分完之后,三光夫妇正式搬进了东边的小院。
要洗的衣服,要做的饭少了好些,奔月开始有大量的空闲时间,她决定学刺绣。
这日,主仆二人在房中正描花样,就听得西院厨房里一阵锅铲咣当咣当在铁锅里翻炒的声音。
春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只见日头还是老高,便奇道:“天还这般早,怎么西院就炒起菜来!”
“怕是杨桃在苦练厨艺吧!咱们走了,翠娘又拖着个吃奶的孩子,我看,这日子够杨桃受的!”奔月想起杨桃在灶台前笨手笨脚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春娇也笑了,刚要答话,就听见杨桃的大嗓门叫了起来:“娘!这大饼我怎么翻着翻着就糊了呢!你快过来瞧瞧!”
杨母在正房里,听见女儿的声音,急忙来到厨房一看,只见锅里的大饼糊了半边,女儿兀自还在用锅铲翻来翻去,便叫道:“我的小祖宗!你那是烙饼还是烧开水呀!那么大的火!”
她嘴里说着,手脚也没闲着,钻进灶底将灶火扑灭,再上来看锅里的饼,只见两面都是黑乎乎的,便吩咐女儿道:“用锅铲把糊的饼盖子铲掉,将就着做晚饭吧!可不能糟蹋了东西!”
到了晚上,二光从店里回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杨桃将饭菜一样一样端上了饭桌。
二光定睛一看,只见盘子里一条红烧鱼,鱼皮被煎得破烂不堪,一碟熬得稀稀的豆腐烧酱,外加一大海碗青菜汤。
“桃儿!煎鱼的时候,你不妨搁点盐放在锅里,这样鱼皮不会破!”二光耐心地教导妹子。
“知道了!鱼皮破不破打什么紧!你吃的时候,还不是要将它夹破么!”杨桃漫不经心地答。
二光又看了一眼青菜汤,只见老长的青菜帮子连同菜叶漂浮在汤里,便皱眉道:“以后烧青菜汤,把它用刀切小些最好!”
“二哥!只要那青菜是熟的,你管它是大是小呢!”杨桃一边说,一边将用笼布裹着大饼放到了饭桌上。
听了杨桃的话,翠娘忍不住看了丈夫一眼,二光摇了摇头,伸手揭开笼布去拿大饼。
☆、67抠银子
二光伸手去拿大饼;揭开笼布;只见黑乎乎一片;拿起一块;放嘴里咬了一口,只觉苦涩难吃之极。
“你不吃就拉倒!人家辛辛苦苦做给你吃,你还挑三拣四!我还不伺候了!”见哥哥皱起眉头;杨桃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
“你还越说越带劲了你!”二光也火了;将饼往桌上一扔,吼道:“这个饼只配给狗吃!”
杨桃生平从未听过这般重话,直气得浑身发抖,扭着杨母的衣角哭叫:“娘!你听听二哥说的话!”
这次杨母倒没有像往日那般直冲着二光吼过去;只是叹了口气:“桃儿;你这烙饼的手艺,是该好好练练了!上次你二婶给你提亲,人家在庄子上一打听,听说你不会做饭,便没下文了!
听了母亲的话,杨桃又羞又恼,站起身来,跺了跺脚,呜呜哭着回房了。
二光叹了口气,拿起大饼:“娘!桃儿老大不小的人了,眼看就要出嫁,这般厨艺,到了人家,可怎生过日子呢!”
杨母听了,也是拧着眉头,半晌不语,女儿的厨艺奇差,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会不知,只是,女儿被她娇宠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而且当着翠娘的面,她也不能太向着老二说话。
翠娘见了,心里暗暗得意,便笑道:“实在不行的话,我来做饭,涛哥儿给小姑抱,如何?”
“算了,还是让桃儿练练手吧!”杨母这时候倒是变的理智起来了。
二光皱眉道“娘!咱们分开家,另起炉灶好几天了,这几日的饭菜,不是半生不熟,就是味道差得入不了口,我日日到镇上来回奔波,在店里忙里忙外,回来还吃不到一顿好饭,您瞧我下巴都尖了,人都瘦了一圈了!”
“你瘦些也好!整日坐在店里不出体力!我看你老了要变成大胖子了!”杨母瞪了二光一眼。
“可是娘,儿子瘦了不要紧,翠娘这还奶着孩子呢!她这几日奶水分明不足了,您忍心看您孙子没饭吃?你忍心看他瘦下去?”
杨母不由得看了一眼翠娘怀里的涛哥,听二光这么一说,孩子看起来确乎是瘦了一点,这才动了心,于是说:“那好吧!以后的饭,就让翠娘来做!”
晚上,翠娘躺在炕上,看着宽敞的厢房,对二光道:“这厢房就是比偏房住得要舒服,相公,你说呢?”
“那是自然!”二光亲了一口翠娘的脸颊:“到时候,我再造更大的房子给你住!”
“相公!我想要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就建在村子当中,我还要买成群的奴仆,买上千亩的良田,做地主婆享福!”翠娘伸出雪白丰满的膀子,勾住了二光的脖子。
“好!好!都依你!”二光连连点头。
“都依我么?那我问你,你拿什么来依我?”翠娘盯着二光,似笑非笑。
二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