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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很简单!三光的那几个老娘舅,一听了姐姐的哭诉,马上就会为他们老姐姐出头,于是,接下的的戏码就更热闹了!”奔月用罗帕轻轻擦着手,头也不抬地对春娇道。
“小姐!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三光吗?从古到今都是血浓于水,切肉不离皮,他们母子舅甥之间闹矛盾,关我们这些人什么事呢!”
“可是小姐!别忘了!事情是因你而起,姑爷这次,也是要维护你,才得罪了老娘!你就不怕那帮老娘舅兴师问罪的时候把你也稍带上?”
奔月抿嘴一笑:“你这小丫头!虽然聪明,可人情世故上头,还是需要历练,咱们走着瞧,三光的老娘舅,定然不会把火发在我的身上!”
再说杨母,一路骂骂咧咧,出了村口,一直向南,南边十来里处,便是她的娘家黄泥村。
大光和三光兄弟二人不敢让老娘独自落单行走,又劝不回她,只好硬着头皮默默跟在老娘后头,权当护送。
杨桃本来也是跟在后头的,大光见了,却喝道:“家中尚有产妇需要服侍,你二哥又在镇上忙着做生意,你不去给你二嫂做饭,却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
三光也道:“杨桃!二嫂需要人伺候,快回去!不然二哥回来,可有得骂你!”
杨桃哼了一声:“三哥,你就知道使唤我!自己的老婆自己都管不了!”
嘴上虽然如此说,可是两个哥哥一齐对她发号施令,杨桃也不敢不遵,只得一路踢着小石子,慢腾腾回家去了。
杨母一路紧赶慢赶,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黄泥村周家门口。
她走到门前,回过身来对两个儿子喝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还等着我撵你们吗?”
“娘!您这般年纪了,还要负气回娘家,外人眼里,会怎么笑话咱们家,求娘给儿子留点颜面,回去吧!”大光哀求道。
三光也道:“娘!您心疼心疼儿子们,跟我们回家吧!”
杨母哼了一声:“既然你们小的做得出,也别我老的不顾你们颜面!不走也成!就跟来见见你们舅舅吧!”
兄弟两对望一眼,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正说话间,周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周家二舅母笑眯眯地站在门口道:“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姑奶奶和两个外甥,赶快进来呀!”
☆、18姑嫂开战
杨母见娘家弟媳站在面前,心中一酸,那眼泪就落了下来。
二舅母见大姑姐流泪,吃了一惊:“姐姐!你这却是为何?”
杨母不说话,只用手不停地擦眼泪,二舅妈诧异地看着两个外甥:“你们的娘究竟是怎么了?”
此时大光二舅舅也闻声出来,见此形状,皱了皱眉道:“娘子!先把姐姐和外甥请进来说话!”
进了房,杨母哭得更凶了:“二弟!弟妹!老姐姐今日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二舅舅夫妇更是吃惊,齐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严重至此?”
“大光!你来说说,你娘到底为何哀痛?”二舅舅沉声问道。
“舅舅!不要再问了!是做外甥不孝,对不起娘亲……”大光支支吾吾,眼睛却直往弟弟身上溜,那意思很明显,祸根子出在你媳妇身上,该你来给舅舅解释。
“舅舅!”三光无奈只得开口:“说起来,都是我不孝,言语之间顶撞了娘,让娘委屈气恼了!”
“这个时候!你还要袒护你那媳妇!你这个没出息的!”杨母指着三光,哭叫起来。
听到袒护媳妇四字,二舅舅的脸刷地沉了下来:“三光!此事是不是于你媳妇有关系?”
三光低了头,算是默认。
二舅舅啪地一声,将桌子上的茶杯都震翻了:“岂有此理!你娘嫁到杨家几十年,没被你祖母欺负回娘家,也没被你父亲欺负回娘家,也没有被你两个嫂嫂气回娘家,如今你媳妇进门才几天?就容不下你娘了?”
见二舅舅满面怒容,厉声喝问,想起母亲独自带大自己兄妹几人的苦楚,三光只觉得,即便自己和奔月是冤枉的,为了娘,也得受了!
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舅父面前:“外甥知错了,求舅舅责罚!”
“责罚?”二舅舅冷笑道:“忤逆的人是你媳妇,责罚你又有何用?”
“三外甥!这男人家,可一定要当家做主,管得住媳妇才好!不然是要家宅不宁的!”二舅母在一边轻声道。
二舅舅又郑重地道:“三光!你也是成家立室的人了,你父亲去得早,这男子治家的道理,想必没人教过你,如今舅父就给你讲述一二,你可要仔细记好了!”
三光硬着头皮恭声道:“甥儿听着呢!请舅父教诲!”
二舅舅点了点头,翘起二郎腿,欲要伸手去桌上摸茶杯,却摸到了一手的水,这才意识到方才茶杯被自己拍桌子震翻了,于是瞅了自己娘子一眼,二舅母忙上前提起茶壶给他续上茶水。
轻轻砸了一口茶之后,二舅舅这才开腔:“三光你是在学堂里读书的人,有一句话应当晓得,那就是“牝鸡司晨;家之穷也!”你能否给舅父说一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回舅父,这句话乃是周武王姬发灭掉了商朝后,对纣王宠爱妲己,对其言听计从的感慨,意思是说,女人若是当了家,做了主,这户人家就要败落了!”三光轻声道。
二舅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读书人的说法,咱们乡下人呢!说的没那么深,可也有几句俗语,那便是,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那做媳妇的嘛?本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只要男人拳头硬,哪里还愁媳妇不听话!”
说到这里,又觉得此话丝毫与自己慈爱长辈的形象不符,忙又补充道:“舅舅的意思,不是叫你回去打媳妇,想你那媳妇出身大户人家,也必是娇养惯了的!若打出个好歹来可就糟了!舅舅的意思,是说你身为男子家,该当叫媳妇对你言听计从才是!”
三光连连点头,心里觉得舅父前面的话虽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可最后那一句,男子家该当让媳妇对自己言听计从,却是深深打到了自己心坎上,唉!若是自己收服了奔月,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只需顺着娘一些,哪里还有今日之事!
抬起头来,见舅父又朝厨房看了一眼,二舅母不等他说话,便笑容满面地说:“姐姐外甥且坐着说话,我去厨房给你们张罗午饭去!”
三光于是颇为感慨,同样是男人,可二舅母就对二舅父温柔体贴,千依百顺,这才叫男人呢!哎!奔月的性子!
杨母见弟弟疾言厉色地训斥儿子,大大为自己挣了口气,那心里的气也平了许多,坐在弟弟身边,正得意间,突然听见弟妹留饭,就又将脸板起来:“你们两个,还有脸面在舅舅家吃饭?”
二舅舅沉吟了一下,也挥了挥手,脸色复又严峻:“大光身为长兄,不能挟制弟弟,任由他宠爱妻子违逆母亲,也是有错在身的人,舅舅家的饭,平日你们可以吃,此番,将你母气回娘家,我做舅舅的若还好茶好饭招待你们,岂不是叫人笑我周家太软弱了!”
大光和三光对望一眼,知道这饭是吃不上的了,无奈之下,只得求道:“吃不吃饭!倒不打紧,只是求母亲饭后随儿子回家,母亲可先吃饭,儿子在外面侯着就是!”
杨母哼了一声:“那个家!我想想就怕!我本是姓周的人,就住在周家养老好了!”
“听见你娘的话没有?还不快回去,叫你媳妇亲自来叩头认错,接你娘回去!”二舅舅道。
兄弟俩无奈,只得辞别舅舅,返回乌山村。
看看日头老高,大光对弟弟说:“你不如到杏花村的饭馆里随便吃点什么吧!上午的学已经耽搁了,下午的可不能再误了!”
“大哥!我如今满脑子烦心事,哪里还读的下书去!不如一起回家算了!”三光闷闷道。
大光脸色一整:“男子家寒窗苦读,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我和你二哥这辈子算白瞎了,咱们老杨家可就指着你呢!如何说这般没志气的话?”
“大哥!大嫂走了,昨夜,你心中便没有半点念及此事吗?”三光看着兄长,呐呐道。
想起何氏,想起女儿玉姐那一脸孤弱无助的模样,大光心里一阵难受,没有回答弟弟的话,一转头,自顾自走了。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却不料家里又炸开了锅。
俩人还没推开院门,就听见院子里尖利的争吵声。
这一次,却是翠娘与小姑杨桃正式开战了。
大光推开院门,只见妹子杨桃腰里系着一条花围裙,手里紧攥一把锅铲,鬓发凌乱,立在院中对着产房的门高声叫嚷:“别觉得自己生个带把的就了不起了!”
我还是就生了个带把的了!我还就是给你老杨家传宗接代了!怎么地吧!产房里,翠娘的声音也清脆地传了出来。
告诉你,能生儿子的多的是,是个女人都会生!娘一口气给咱们老杨家生了三个,也没你那般拿腔作势!”
产房里传来翠娘不甘示弱的声音:“小姑!你倒是一口一个生啊生的,说得挺顺溜,别忘了,你还是个闺女呢!
杨桃顿时气结:“闺女怎么啦!啊?”
你也不去前村后巷打听一下,谁家的大闺女像你这呀!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油瓶倒了都不去扶一下,谁娶了你谁倒霉!”翠娘飞快地说,反正婆婆不在家,没人给杨桃撑腰,正好多说几句出出气。
听了这些相骂的言语,大光急的直顿脚:“我的好妹子!你就少说几句吧!还嫌不够乱的啊!”
杨桃上前拉住大哥的手,见三哥也随后进来了,忙哭道:“哥哥!你们可得为我做主!二嫂她太欺负人了!”
三光叹了口气:“妹子,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二嫂寻起晦气来了?”
杨桃抹了一把眼泪:“你们不是叫我回来给二嫂做饭么!我就听你们的话,给她下了碗面疙瘩,谁知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