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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人们把古希腊称之为英雄的时代,是因为古希腊的不少诗歌描述的是战斗英雄。人们把中世纪称为信仰的时代,是因为中世纪的艺术与宗教直接相关,并且人们的人生态度与宗教思想也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所以,中世纪才被称之为信仰的时代。从这种意义上来看,我们这个时代还不是科学的时代。
现在,不是我悲观,确实有许多非科学的事情存在。其实,非科学并不是一个坏的字眼,我的意思是说,我担心的不是那些非科学的事情。说某种东西是非科学的没有什么不好,跟这种东西无关,只是非科学而已。当然,“科学的”一词被限用于这类事物,即通过观察实验的检验能告诉你它们是对或错。例如,今天的年轻人所做的荒唐事,他们在谈论一些奇特民族的吃人风俗和猎犬,谈论一些我们一无所知的奇谈怪论。今天的男孩子唱着“来吧,约瑟菲,到我的飞船上来”,正好像“我愿意用一叶小船把你带到中国”一样时髦。所以,在生活中,在欢乐的气氛中,在情感上,在人类的快乐与追求中,在文学上,没有必要都是科学的。一个人必须学会放松和享受生活,在这些方面不应该有批评和指责,也无所谓观点的对或错。
如果你确实停下来考虑一下这一点,你将会发现有无数的、大量的琐事不必要是科学的。例如,在我们今天的讲演厅里,即使在前排仍有一些多余的空位,后面却还有一些人站着。
为了尝试检验一个观点是否正确,我想先说一下社会交往中一些小小的欺骗行为,然后,利用这一讨论的结果说明,科学中通过实验检验理论的观点和方法,在其他领域中也许是行不通的。然而,毫无疑问,一些检验方法和有关的经验会以其他方式起作用。下面我以几个例子开始我们的讨论。
第一个例子是关于一个人是否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所说的是否有一定的根据。我所使用的招术相当简单。如果你问他一些智力方面的问题,也就是有趣的、诚实的、坦率的、直截了当的问题,以及一些不耍花招的问题,这些问题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孩经常问的问题一样,那么他很快会被戳到痛处。如果他是个诚实的人,当你问他一些坦率的但与他相关的问题时,几乎立即可以发现这个人会无法回答,意识到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我想,我能说明世界上的非科学方面很可能远比科学的方面重要。
让我们来谈论一下政治方面的事。设想两个政治家正在竞选总统,他们都路过一片农场。一位农场主向其中的一位竟选者问道:“如果你当了总统,关于农业方面你将做些什么?”这位竞选者慌忙灰溜溜地离开了。后来,另一位竞选者也路过这里,这位农场主又提出了上述那个问题。这位政治家回答说:“噢,我不知道。我过去是位将军,对农业一无所知。但是,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因为在过去的许多年中人们一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努力,并且有些人说他们知道如何解决农业问题。所以,我设想解决农业问题的方法是,把那些懂得解决这个问题的人们召集起来,花一定的时间总结以前在这方面的经验教训,然后找到一些解决这个问题的有效措施。现在,我不能先告诉你这些措施是什么。但是,我说出了我将采用的一些原则——对于其他问题也是这样,如果你还有其他具体的问题,我们一定认真地考虑。”
现在我们设想,这个农场主从没有到过其他地方,也没有尝试去这样做。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思维方式,他们必须要有一个答案。对于他来说,给出答案的人显然要比不给出答案的人好得多。但是,真正的事实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是答非所问。这是一种机械性的反应,不可能得到遵守,其结果也说明没有人能够相信竞选者的许诺。所有的这些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无法马上解决,或许这种分析有些简单,或许这种结果的产生都是由于这样的事实:老百姓的态度是希望找到解决他们问题的答案,而不是找到一个有能力解决他们问题的人。
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个来自科学方面的例子,这就是怎样对待不确定性。关于不确定性的观点有许多笑话。我想提醒大家的是,即使你具有不确定性,你也能非常坚定地肯定某些东西。你不必要求自己保持中立,实际上根本没有中立。有人问我,“噢,如果你不知道,你怎样教育你的孩子什么是对的或什么是错的呢?”尽管我不能绝对地肯定对或错,一些经验也可能改变我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什么是我希望教给他们的。当然,孩子们可能不学你教给他们的东西。
我想谈论一些稍微带点专业性的例子。你将认识到,这就是我们必须懂得如何对待不确定性的方法。一些东西几乎肯定是假的,它又怎样会变成几乎肯定是真的呢?你怎样对待确定性的变化与经验之间的关系呢?在技术上来说,这是相当复杂的,但是,我举一个简单且理想状态下的例子。
我们假定,关于某种现象将来会发生的方式,你有两个不同的理论,我们将它们分别称为“理论A”和“理论B”。现在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在你进行观察实验之前,理论A和理论B各有自己的依据,这些依据来自你的经验、以往的观察或直觉等。假定你认为理论A远比理论B更可能是正确的,你现在所要做的是检验它们哪一个是正确的。假定根据理论A,被观察的物体颜色不会发生任何变化;根据理论B,被观察的物体颜色将会变成蓝色。那么你现在开始进行实验观察,结果发现物体颜色变成了绿色。然后你对照一下理论A,你会说,“这是不可能的”,然后考虑到理论B,你又说,“它应该变成蓝色的,而不应该变成绿色的。”所以,这个实验结果使理论A的支持证据变弱,理论B得到了加强。如果你继续做更多的实验,与理论B相违背的结果增多。顺便说一下,不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一个实验。否则,不管你观察多少次,结果都是绿色的。但是,你仍不能断定哪一个理论是正确的,如果你又做了许多其他的实验来鉴别理论A和理论B,结果仍然是既不完全符合理论A也不完全符合理论B。但是,从积累了大量的实验材料中,你会发现与理论B相矛盾的事例也在增加。
让我再举一个例子。假设我在拉斯维加斯遇到了一位能测人心思的人,或更专业地说是具有心灵感应能力的人。也就是说,通过纯粹的思想活动,他能影响事物的行为方式。下面假设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他说:“我来给你表演一下,我们站在轮赌盘旁边,我能事先告诉你每次开盘将会出现黑色或红色。”
假设,在开始之前,我相信无论你选择哪一个数码都不会有什么区别。从我对自然界的观察和研究物理学的经验,我恰恰就对心灵感应之类的现象有某种偏见。因为我相信人是由原子构成的,因为我知道原子相互作用的各种方式,我不认为人大脑中的奇怪念头可以对原子产生任何直接的影响。所以,由其他方面的经验和常识,我有很强烈的成见不相信那个自称具有心灵感应能力的人的话,若发生了那种情况,其概率最多不过一百万分之一。
现在我们开始了。那位有心灵感应的人说,将会变成黑色,结果真的成了黑色。他再说下一次将变成红色,又真的变成了红色。我开始相信那个人有心灵感应了吗?不,可能是巧合。那个人又继续说,下一次将会变成黑色,又真的成了黑色;说将会变成红色,又真的变成了红色。我的额头已经出汗了,我开始打算学点什么。就这样继续进行着,让我们假设进行了十次。从概率上来说,上述情况出现十次是可能的。但是,产生这种不寻常结果的概率只有一千分之一。因此,现在我不得不得出结论,认为这种不寻常的结果与那个人有关,是他把出现上述不寻常结果的机会提高了。但是,如果次数再多一些,结果还是那样,我会怎么样呢?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那个人真有所谓的心灵感应能力,因为人们总会提出另外的解释。应该指出的是,在上述事情发生以前,我就有另外的一个想法。当我走进轮赌盘场时,我一定就想到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即这个所谓的具有心灵感应的人与操纵轮赌盘的人相互勾结。这是可能的,尽管这个人也不像与该俱乐部的人员有过什么接触。然而,等他十次预言,而且每次都言中后,既然我对心灵感应是如此地抱有成见,我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之间肯定有勾结。如果我仍抱着种可怕的成见,并且我现在声称这是一个阴谋,他怎样才能证明他具有心灵感应能力呢?好,我们可以进行另外的试验。我们可以去另一家俱乐部。
我们可以做另外的试验。我可以自己买骰子,可以坐在一个房间里掷骰子。我们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地进行下去,一直到排除所有其他的解释。对于那个声称有心灵感应的人来说,站在那个特定的轮赌盘面前是无法证明他是对的。那怕他言中无穷多次,也无济于事。他能够预言这些结果,但是,我只是得出结论说这是阴谋。
除此之外,他仍有机会通过做其他事情来证明他具有心灵感应能力。现在,假设我们来到另一家俱乐部,结果还是一样。再换一家,还是如此。我买了骰子,自己掷,也是一样。我把他带回家,自己造了一个轮赌盘,结果还是没有什么两样。我能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结论只能是他具有心灵感应能力,这就是排除错误观点的方法。但是,显然结论仍具有不确定性。我的结论确实有某种错误的可能性。通过所有的这些经验,带着某些犯错误的可能性,我得出结论:他是个有心灵感应能力的人。现在随着我的新经验的增加,我可能发现,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