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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的个子瞬间就被层层叠叠高大书架所掩没,没过两分钟,眼镜妹就拿着一本《欲念之囚》搁在了收银台上,“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林蒙指了指头上的几个大字——“付款前请勿拆开包装,谢谢合作!”
紧接着礼貌笑笑,“不好意思,付了钱才能拆。”
眼镜妹跟自己作了一会儿斗争,五指攥紧了鼓囊囊的钱包,咬咬牙似乎是豁出去了,“付账吧!”
林蒙将书背过来,仪器扫上条形码,眼睛瞟到电脑上显示的数额,舌头都打了结,“三千三百八八十九九九九九……”
这是什么书卖这么贵?肯定是机器出故障了!
林蒙将仪器对准条形码再次扫描一次,电脑还是显示的3389。00元,她又将确认了一下书的价格,上面也是标的3389。00。
她现在终于明白眼镜妹为什么会和自己做思想斗争了,也明白自己的月薪为什么会那么高了,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黑心作坊啊!难怪生意这么差!
人小姑娘才一大学生而已,不懂社会的险恶人心的叵测,不带这么黑人家的!
瞥见收银柜台上的纸箱子里整齐排列着许多本半价书籍,林蒙边在里面翻来翻去边问眼镜妹,“你喜欢看贵族的书?”
小姑娘愣了愣,“嗯,我最喜欢里面的执事。”
“我给你找几本同类型半价的书吧,便宜。”
林蒙确实从那堆半价书籍中找出了几本——
《白执事》原价8999,半价后4499。50元……
《蛰伏者》原价9449,半价后4724。50元……
《公主的牢笼》原价9999,半价后4999。5元……
林蒙深深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她默默将那三本书放回去,对眼镜妹说:“我觉得你还是买刚才那本《欲念之囚》吧。”
眼镜妹倒也没对她表示出什么不满,只是结账的时候手稍微有些颤抖,林蒙十分敬业的将包好的书递到眼镜妹手里。
眼镜妹长舒一口气,抱着书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似的,刚跨出书店门槛,就迫不及待撕开了包装纸和外面那层膜。
由于背对着自己,林蒙看不到眼镜妹脸上兴奋释然的表情,她所能看到的是,眼镜妹刚刚打开书,她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了,只剩那本《欲念之囚》阖起来啪地掉在地上。
眼镜妹像是被吸入了书里一样。
林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在她深深被震撼到之时,身后突然传来囝囝奶声奶气的声音,“快去把书捡进来。”
“哦!”林蒙迅速回神,走到门口将那本躺在地上的《欲念之囚》戳了几下,见没什么奇怪的现象发生,她这才猛地一把将书抓在手里。
“跟我来!”囝囝背着两只小手,带着林蒙走到了最里面紧挨着小黑屋的那排书架,区别于其他书架的是,那个书架上只有最上面一排堆了几本书,下面的架子空空如也。
不仅是存书量,最奇怪的是,这排书架上每一层每本书的对应编号下面都有一个凸起的绿色小灯。
“对了,为什么我们书店的书价格这么贵?”在别的书店都可以买下一个房间的书了。
“这还嫌贵啦?”囝囝蹲下来双手撑着下巴,瞧着她瘪瘪嘴,“因为有店长在,我们每个月的收入都是入不敷出的。”
由于身高问题,囝囝让她在书侧贴上8号标签,然后对应编号将书放上书架,林蒙垫着脚尖,指尖刚够到最上面一层将书推了进去的同时,旁边编号7下面的小绿灯突然转红,然后发出一阵阵尖锐的报警声。
林蒙捂着耳朵跌坐在地上,身处小黑屋的靳莲第一个赶出来,后面跟着不慌不忙的店长。
靳莲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衬衣,看着眼前的状况又拧起了眉,“出事了?”
店长依旧一副天塌下来也压不倒他的模样,托着红色油纸伞不缓不慢走过来,伸手按了一下书架侧边一个神秘的按钮,刺耳的鸣叫声总算停住。
“8号客人遇到大麻烦了。”他环视一圈,解释说。
原来这个店长也是会说话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来着……
靳莲口气紧张起来,“哪本书的客人?”
“《日访吸血鬼》。”店长把手搭在了靳莲肩上,“这次你带芒果一起去。”
芒果?那是谁?几人皆是一愣,对自己名字最熟悉的林蒙最先反应过来,“店长,我叫林蒙,不叫芒果。”
“是吗?”由于被狐狸面具遮住了脸看不到表情,店长用上扬的尾音来表示他的诧异,“那你带柠檬一起去。”
靳莲沉下脸,“我刚受伤回来,要带新人你自己带去。”
店长歪着脑袋瞧他,“我偏头痛……”
靳莲翻翻眼皮子,“上次你已经用过这个借口了。”
店长继续捂脑袋,“又复发了……”
“你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因为打针很痛……”
“在你下次得脑肿瘤之前,赶紧去医院治疗,本来就已经够呆了!”冷嘲热讽完,靳莲又朝林蒙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过去。
林蒙完全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见靳莲朝她招手也是傻傻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混沌完全理不清思绪,谁来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个眼镜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本书?
客人遇到了大麻烦?买书的客人凭空消失,这本身就是很大的麻烦了吧?
新人?是她么?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受伤?她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危险么?
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但明显眼前几个人是知情的,只有她一个新人菜鸟被蒙在鼓里。
见她愣愣的杵在原地,靳莲耐心告罄,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从书架上拿下8号客人买走的《日访吸血鬼》翻开。
等一等!她怎么说也有民主发言权吧?她还没决定要去呢!
林蒙还没来得及抗议,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等她逐渐恢复意识时,她能感觉到膝盖传来一阵骨头裂开的钝痛,像是被人用力踹而导致的。
没给她喘息的空挡,第二脚就击中了她的腹部,她整个人被踢飞一段距离然后落地,细沙碎石摩擦着皮肤痛得要命,最疼不过腹部,疼得像是肠子都扭在一起了,五脏六腑因为巨大的冲力都快要吐了出来。
紧接而来的第三脚直接踩在了她的脸上,她能切肤体会到那种半边脸磨蹭着砂石半张脸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双重折磨。
一边是被割破皮肤的刺痛,一边是被橡胶鞋底不断挤压的变形而产生的剧痛。
两种疼痛交织在一起,她只感觉这张脸皮里面的骨头都要被踩碎了。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她头上阴测测响起,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冷血判官,一字一句透着渗骨凉意,“就凭你们?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47可惜不是肉,陪我到最后
出了药店;阮绵绵给宁轻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她和倪蒂亚现在是否人在寝室。
宁轻回答说他们在电影院门口,打算去看电影,钥匙放在了寝室门口的花盆下;让她好好休息。
阮绵绵打探清楚今天上映的是《大时代》后,执意要和宁轻她们一起去看;《大时代》好歹也是她高中时代的精神寄托,每期《最大说》她都是刊刊不忘买就为了看那一两章连载;那么厚厚的一本买来十几块钱;毕业后当废品也就卖了几毛钱。
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泪,那些时候我们一起追过的《大时代》最近几天上映了,不说趁此机会追忆自己早已逝去的似水年华;就算是冲着里面的帅哥美女,也得去看看不是。
宁轻听说她也要来,心想卧槽之前不是还被兄长大人折腾晕了,这么快就恢复体力生龙活虎了?果然是适合开垦的一块好地!
好说歹说好言相劝也拗不过她,宁轻只得答应,并和她约好在学校外面的电影院门口碰头。
阮绵绵在阮景期的陪同下前去电影院,大老远就看到了站在电影院门口的三人组。
宁轻、倪蒂亚,还有一个个子很矮的男童鞋。
凑近了才看清楚那个男童鞋就是国语课上火焰缠绕的芭芭拉小姐的主人吊丝男。
宁轻正和倪蒂亚低头说着什么,所以吊丝男率先看到了他们,灰常欢喜的朝他们挥着爪子,“阮绵绵同学,看这里看这里!”
阮景期扭头看她,“你认识那个人?”
阮绵绵捂脸,“不认识!”
卧槽真丢人!他怎么在这儿!
一旁的宁轻和倪蒂亚听到吊丝男的话,也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喊道:“绵绵,这儿!”
阮景期又向她看过来,像是在说你不是说不认识吗?
阮绵绵45°望天,拿下巴对着他。
她这一抬脸,没看清脚下的路,在电影院门口的阶梯那里拌了一下,整个人失了平衡,往前一个趔趄,阮景期刚眼疾手快伸出手,就被那个没眼力见的吊丝男给扶住了。
他咧开嘴一笑,满脸青春痘随之春光乍泄,露出一口大黄牙,“阮绵绵同学,你纵欲过度了?怎么走路都走不稳?”
宁轻和倪蒂亚心里疯狂竖起中指,我嘞个擦!敢跟兄长大人抢女人!活腻了吧你!
阮绵绵也怒了,你才纵欲过度,不对,他这副德行恐怕也只能和他的右手成为好盆友。
她还没来及飙出两句国骂,就见阮景期拽住阮绵绵的手臂,猛地往自己怀里一拉,阮绵绵猝不及防撞进他坚硬的胸膛,可怜大菠萝撞得生疼,真想伸手揉揉,想了想只能作罢。
那边吊丝男见阮绵绵一脸忍痛的表情,想哭又不敢哭,为同学两肋插刀的正义之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烧,情急之下抓住阮景期的手腕“你是谁?为什么要欺负阮同学!”
他在逞威风的时候,话是对阮景期说的,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倪蒂亚,其实他就是想在倪蒂亚面前扮扮英雄,让她知道自己在英俊的外表之下,还有一颗见义勇为乐于助人的心。
倪蒂亚却和宁轻一样,瞧得懒得瞧他,集体在心中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