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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常四山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丁当家一听布告的事。还要株连九族,脸色一下子就青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点背过气去。这一下可把常四山吓坏了,俗话说做贼才心虚,莫非布告上地人,真的就是丁当家的?
喂了两口水以后,丁一渐渐的恢复了意思,扑通一声就给常四山跪下了,声泪俱下的哀求常四山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当家的给自己下跪,况且人家还有恩于自己,这在旧社会来讲可是折煞阳寿的事,丁一这么一跪,吓得常四山马上跪下磕起了响头,连呼当家的不敢,当家的不敢。
和常四喜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后,丁一声泪俱下的讲述了一段让人哭笑不得的历史。
原来这丁一,本是北京城最有名的算命先生,此人生性聪明,十三岁便学得洞彻阴阳之术,丁四岁已经在天桥摆摊给人看相了,这丁一本不姓丁,丁一这个名字只能算是个“窥名(所谓窥名,主是窥探天机时用的假名)”,至于自己的真实姓名,丁一从来没跟任何人说,除了爹娘和师傅以及几个密友以外,基本上没人知道,但整个北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天桥有这么一位丁神相,看相测字百卦百灵。
丁一看相,首先要给客人约法三章,第一不卦生卒,第二不卦子嗣,第三不卦恩怨,因为这三种问题,都属于一等一地天机,不论是不说还是瞎说,客人都会说你算不出来或算的不准,砸自己家牌匾,说了的话就折自己阳寿,所以丁一干脆就不算,用句现代的名词,应该算“自我保护意识强烈”了。
俗话说,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道光廿一年十一月的一天,丁一大清早一睁眼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本想给自己卜一卦,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算了,心想自己就是一算命先生,能有啥大事?(算命先生一般情况下不愿意给自己卜卦,就如中医都不愿意给自己号脉一样)穿上鞋,刚准备下地洗脸,忽然外边乱哄哄一阵脚步声。
“开门开门!”敲门者的声音就跟债主可算找着了躲债的主一样,恨么把这两记扇破木头门砸烂完事。
“谁啊?”丁一自己下地开门(当时媳妇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晨,所以不便不地),“哎…你们这是…?”丁一傻在了当场,两条开始不由主的哆嗦…
《茅山后裔》之兰亭集序 第二部 兰亭迷踪
◆《茅山后裔》之兰亭集序 第二部 兰亭迷踪 第二十三章 误国之谎
门外,清一色穿着明缎子短襟的差人(御林军)已经将丁一家团团围住,这丁一就是个看相算卦的,哪见过这阵势啊,吓的当场就跪下,一个带顶戴的差人头头二话不说就让丁一赶紧收拾算卦用的家伙,后让人把丁一架上了一乘密不透风的小轿子。轿子上,丁一偷着给自己算了一卦卜,结果算出了个“黑云蔽日,江河断流,野火焚山,白浪覆舟”的绝卦之象,吓的这丁一差点在轿子上大小便失禁,不过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园子里,一个自称叫“坤亲王”的人号称已刚入军机处,想就大清朝和英国人的战事让丁一卜一卜国远,说大清朝和英国已经打了两仗,均以失败告终,这第三仗到底打不打,还是认败赔款,皇上很是苦恼,所以想向丁一请一卦,算算若是继续打的话,这大请朝究竞胜算几何。
丁一是干嘛的?看相的,眼前这个人虽说以王爷自居,但在丁一看来,此人额宽斗甲,地角方圆,目若巷梭,九五之湘,明明就是当朝天子。这一来可把丁一吓坏了,当时,英国人因为林则徐虎门销烟的事大兴兵闽粤,定海、闽粤两仗的结局可以说是一边倒的结局,大清朝的军队几乎是全军覆没,而英国人的伤亡仅为个位数,按这种悬殊的实力推算,第三仗若是打的话,结局是胜是败,基本上不用卜卦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中因人有个毛病,就是好大喜功,丁一不是傻子,在当今万岁爷跟前说第三仗必败。脑袋八成就保不住了,况且国运为天机,泄此天机的后果可不是折寿这么筒单,所以这一卦若实话实说,不论皇上高兴不高兴,都是个死,一件思想斗争之后,丁一决定为了自己和老婆孩子的性命,在皇上跟前说一次谎话。
为了不惹人怀疑且不露破绽。丁一这一卦是用先天卦卜的(先天卦。全称为“先天演卦”,演是演变、演衍的意思。相传伏羲创先天八卦,周文王被纣王囚禁的时候,将先天八卦演衍成了后天六十四卦,真正的先天演卦,据说是最难掌握的的卜法,但也最准),得出的结果就不用说了,但丁一跟皇上说的却正相反。
听丁一说这第三仗能胜,皇上虽说将信将疑,但还是挺高兴,赏一千两银子后,让丁一离开北京城,永远不要回来,且要对此事守口如瓶。这一来可正中了丁一的下怀、被送回家后,丁一连夜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了北京城,几经周折才来到的常家营。后来,中英之间果然又较量了一次,结果仍然是以大清朝惨败而告终,并且答订了丧权辱国的《南京条约》。虽说丁一并不知道这些消息,但从当初先天卦中“一人引得万骨枯,一魂牵得万命殉”哟卦象看,不定有多少将士因为他的这个谎言而命丧疆场了。
每每想起此事,丁一都会捶胸顿足恍恍不可终日,到常家营以前短短的一个多月里,丁一仿佛忽然间老了十岁一般,白头发一把一把的生,误国之谎啊,生灵涂炭不说,光这件事本身也是欺君诛九族大罪,一个普通人,如何承受这种良心上的斥责与思想上的压力?说到这,这常四山听明白了个大概其,但作为一个不识字的山民,欺君亡国这些名词他脑袋里是没有概念的,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当家的有恩于自己,所以在丁一的哀求下,虽说已经知道布告上要抓的人就是丁一,但也并没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日久天长,其他那几个人在县城见过布告的人把这件事也就忘了,丁一还是每天教娃子们念书写字,给村里人号脉针灸,仿佛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常家营的人也跟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
“真是荒唐…”听孙亭说到这,张国忠很是哭笑不得,“如此军国大事,怎么能听一个算卦先生的话?” “掌教此言差矣!”孙亭道,“中国人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很严重,包括皇帝在内,思想上都有很强的依赖性。老百姓有问题依赖衙门,文武官员有问题依赖皇上,而皇上如果自己有问题,依赖谁?”“这…”张国忠没想到,看这孙亭虽说年纪不是很大,倒是别有一番独特的见解。“况且,当时在朝野上下,主战派还是占了上风的,”孙亭继续分析,“道光皇帝的压力不但来源于那些主战派的大臣,更与身为一名统治者所独有的自尊心有关,大清朝总是以天朝上国自居,一向看不起西洋人,况且在中园的传统观念里,败和降完全是两种概念,此次若是不战而降,朝廷也会颜面扫地。另外,之所以在定海、广东两大战役皆败的情况下道光皇帝决定继续打第三仗,原因还有一个,就是道光本人并不了解当时大清军队与英国军队之间的真实差距,活着回来的败将以种种借口将两战的失败形容成了偶然,这也是道光皇帝怀着侥幸心理去打第三仗的原因之一…”
“孙先生你是历史学家?”张国忠开始怀疑这个孙亭是不是也跟秦戈一样是个考古疯子,这孙亭所讲述的故事在茫茫历史长河中连粒沙子都算不上,而这孙亭竟然知道地这么清楚。
“不,我是一名律师,就是因为这个故事才开始迷恋历史与考古…”孙亭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这只是引子,之后的故事,相必张掌教你会有兴趣。”
“孙先生,我一直都很有兴趣,你的故事很吸引人…我可以吸烟么?”听孙亭白话了两个钟头,张国忠烟瘾忽然犯了。
“请便…”孙亭喝了杯茶,开始继续往下讲。
大概在常家营住了十年,虽说时间不短,但丁一内心的自责与恐惧仍不减当年,连做梦都会梦见衙门的官差抓到了自己,全家老小一起被砍头什么的,就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丁一的头发完全白了,刚刚50岁出点头的人,看上去竟然跟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没什么区别。
这一天,丁一正在院里喂鸡,忽然有人疯狂的跑到他家,说常四山家出事了,一家四口人一块上吊,现在被救下来了,但没气没脉,让丁一去看看还有没有得救,听见这消息,丁一马上找出行针袋子跟报信的人来到了常四山家,当时常老喜正带着几个人边鼓捣着救人边分析情况,这常家营向来跟外边联系不多,也从来不会找外边人借钱什么的,你说这日子过的好好的,有什么事想不开非得全家上吊呢?
丁一看了看这四口人的情况,除了常四山胸口还有点热呼气之外,他爹、他媳妇和儿子已经铁定是没救了,人都硬了。后来虽然丁一尽了最大努力,但常四山的命还是没保住,这件是闹的村里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什么耍钱欠债啦、抽大烟什么的,但唯独丁一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晚上,丁一为这事卜了一卦,结果让自己大吃一惊,常四山一家乃是死于非命。
并不是所有意外都能算作是“死于非命”,真正意义上的死于非命,是指未到阳寿而终,其中原因大致可分为三大类:犯鬼神、泄天机与触星宿(触星宿就是触犯伤害下凡的星宿),但是在这种偏僻的山村,总共四十口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触星宿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不识字的山民,泄天机更是不可能,而且泄天机不会一家人一起死,对于常四山一家而言,造成“死于非命”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就是犯鬼神。
这常家营方圆二十里内一无坟岗二无寺庙,怎么可能触鬼神呢?丁一彻夜未眠,百思不得其解,就在第二天早晨,昨天报信的人又跑到丁一家来了,说常老喜一家人也上吊了,这次这家人吊的还是比较彻底的,等丁一到现场时,基本上全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