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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下午三点!如果能拿下来,连夜突审。”副局长说完走了。
莫小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上午十点,宁宁也许还有五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小莫,昨天没休息好?”齐大庸问。
莫小苹点头。
“因为宁宁?”齐大庸问。
莫小苹点头。
“你们俩在……有交往?”齐大庸想问“你们俩在谈恋爱?”话出口前,又改了。
莫小苹点头。
“也许我不该说……”
齐大庸的话还没说完,所长就慌慌张张地进来了:“齐大庸,不幸的事!姚婷,她们坐的旅游车翻到山下去了!”
齐大庸听后,像遭了雷击,站在那里不会动了。
副局长的电话打了过来:“大齐,案子先放一放,你马上去!”
齐大庸上了车,感到不放心,又下车,把莫小苹叫到一边说:“小莫,也许我不该说。你暂时不要和宁宁来往,别去找他!听我的!”
莫小苹垂着眼睛不作声。
“你听见没有?”莫小苹的样子让齐大庸更加不放心,“他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你知道吗?”齐大庸叮嘱完,上了车。
姚婷带着齐天去旅游,旅游巴士上盘山公路的时候遇到故障,翻下了山谷。姚婷反应快,下意识地抓牢坐椅,用身体护着孩子,两人都只受了轻伤。
姚婷见了齐大庸后,放开孩子,扑进齐大庸怀里哭起来。
齐大庸见两人问题不大,便带上姚婷、齐天连夜返了回来。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怕莫小苹去找宁宁,他害怕莫小苹会出什么意外。人心隔肚皮,宁宁是个高层次的人,但他有杀人嫌疑,莫小苹去找他,可能使自己身陷险境。
第十回 画肖像各怀心事 揭谜底两厢情伤
一
莫小苹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齐大庸显然早就知道了她和宁宁的关系,却没说破,这一点,莫小苹对他心存感激。可是莫小苹不明白,齐大庸怎么会看出她想去找宁宁?还说宁宁不爱她,她也不爱宁宁。莫小苹弄不懂齐大庸的话,可又不得不重视齐大庸的话。她想,自己爱宁宁的时候,宁宁的家里还没出事。宁宁家里出事后,自己对宁宁的感情变了吗?宁宁还爱自己吗?
莫小苹突然意识到,一上午没接到宁宁的信息了。她有点儿心慌,忙给宁宁发了一条短信息。等了十多分钟,手机也没动静。难道宁宁出什么事了吗?莫小苹围上围巾,背起包就往外走。
凌晨三点的时候,宁宁接到了莫小苹的短信息,他欣喜若狂,马上把画板摆放好,调好灯光,拿出画笔,守着钟表一分一秒地等着莫小苹的到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如果莫小苹坐出租车来的话,应该不出十五分钟就到。宁宁忍不住时间的煎熬,跑出门口,想在路边等着莫小苹的出现。
宁宁打开大门,腿还没迈出去,就被人拦住了:“回去!”
开始,他还以为是抢劫,正想喊叫。却有人低声说:“别喊!回去!”他才明白,那人是便衣警察,自己被监视了。
宁宁回到画室,隔着窗户往街上看,只要有车灯扫过,他就激动起来,以为是莫小苹来了。可是,哪里有莫小苹的影子?莫非她也被限制自由了?都是自己害了她,自己既然被监视了,电话和短信息也肯定被监听和拦截了,看来,不能再和她联系了。
天亮后,宁宁绝望了。他知道,莫小苹来不了了。他捧着手机守在窗前,昨夜莫小苹的那条短信息“准备好画笔,我马上去!”他已经读了无数遍了。
整个上午,他都忍着不给莫小苹发短信,只给光头打了两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还要配合警方调查案件,嘱咐光头陪护好马尾长发,如果病情有变化,随时通知他。
中午刚过,莫小苹的短信突然来了,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字,“宁宁你好吗?”却足以使他激动万分。他守在窗前,不是奢望能看见莫小苹向他走来,而是因为每次莫小苹都是从窗外的路上而来,又从窗外的路上离开……突然,宁宁睁大了眼睛。莫小苹来了!她又出现在窗外的那条路上!
莫小苹果然来了。她款款向画室走来,橘黄色的长围巾垂至腰下,随着她的步伐而摆动飞舞,她步伐坚定,神态若定。
门口的便衣认识莫小苹,打了招呼,便让她进入了。
画室的门被推开,莫小苹站在门口。午后斜阳从她的身后照射进来,她的身上发着光。
莫小苹一步步走向宁宁。宁宁眼睁睁看着,生怕一眨眼,莫小苹就会从眼前消失。
莫小苹走到宁宁面前,仰头轻声说:“宁宁,我来了!”
宁宁一把抱住莫小苹,拥着她走到灯光下,扶她坐在椅子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入画了!”
莫小苹坐下,又站了起来:“宁宁,我也有个构思,按照我的构思画好不好?”
宁宁点头。
“背过身去!”莫小苹命令,“我让你转过来时,你再转过来!”
宁宁听话地转过身去。
“转过来吧!”
宁宁转过身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光洁如玉的莫小苹,一尊雕塑般站在椅边,几缕青丝垂在胸前,橘黄色长围巾搭在项上。灯光下,润泽细嫩的肌肤发着大理石一样的柔光。
“画呀!”莫小苹催促。
宁宁从梦中惊醒,两步跨到画布前。
由于激动和羞涩,莫小苹心跳如打鼓,两颊烧灼似桃花。虽然是冬天,莫小苹非但没感觉到冷,相反,身体还汗津津的。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欣赏着宁宁的一举一动。
宁宁的手抖动着,呼吸局促,动作也生涩。但渐渐地,他稳定了,平和了,流畅了。
莫小苹看着宁宁聚精会神地给自己画像,心里一阵难过:宁宁啊,宁宁,你只知道是在给我画像,你不知道,我也在给你画像。
二
这段时间,莫小苹一直运用所学,对杀死宁全福的凶手进行“犯罪描述”,也就是业内人俗称的给犯罪嫌疑人“画像”。
莫小苹首先分析犯罪现场。现场直接提取的痕迹物证和间接分析证明,凶手是宁家的熟人,他熟知并掌握宁全福的活动规律,也熟知并掌握宁家人的活动。令莫小苹最费脑筋的是分析凶手的作案动机。焦处长是个理性的人,不大可能因为十万美元搭上身家性命。康铁柱虽然一心一意想杀死宁全福,可是他的口供应该是可信的。
谁会是凶手呢?凶手杀死宁全福不是图财,他是和宁全福有仇,他把子弹从眼睛打入,杀人后又把尸首掩盖上,这样的凶手,目的应该是获取精神上的满足。宁宁是搞艺术的人,他身上的艺术细胞决定了他做事具有象征性和暗喻性。如果说,宁宁画《荆轲刺秦王》的第三天宁全福死了是巧合的话,但不能忽视,就在宁全福死的前一天,宁宁得知了乔纳纳失踪的事。还有,宁全福死后,宁宁添了呕吐的毛病。莫小苹想起宁宁观看《俄狄浦斯王》时的表现。宁宁看戏时的反应,说明戏引起了宁宁的共鸣。白天的案情分析会上,齐大庸和刘保国都认为宁宁和妈妈乱伦,导致了宁全福被宁宁所杀,她不同意这个观点。她认为,如果真的是宁宁杀了自己的父亲,如果杀人动机是因为家庭关系,也绝不会是因为宁宁和他妈妈之间有什么事,而可能是宁全福和自己的女儿宁静关系不正常。莫小苹仔细观察过宁静,如果不提前告知她的岁数,凭她的相貌,可能谁也不会想到她还不到14岁。宁静看上去完全成熟了,是个大姑娘了。宁静的神态也很可疑,她不是那种因为失去父亲而悲伤的情绪,而是惊恐不定。设想一下,宁宁是一个追求高洁的人,他容不下污垢,特别是他家里的污垢,他发现父亲奸污了妹妹,而又不愿意暴露家丑,很可能采取极端的办法,杀了父亲。
莫小苹已经不记得肢体麻了几次,又恢复了几次。天已经黑下来了,宁宁几次请求她休息一会儿,她都不肯。最后,宁宁佯装生气,摔了画笔,她才同意。
他抓起风衣,想裹住她,被她推开。她双臂一垂,橘黄色围巾落在脚下。她从自己的脚尖开始,把自己的身体看了个遍,然后,她望着宁宁。
宁宁抬手轻触莫小苹冰凉光滑的肌肤,突然哭了。他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然后,匍匐在她脚下,泣不成声。
莫小苹也落了泪。宁宁是她的初恋,她爱这个人,也许,他是一个杀人犯,但她相信,他杀人的目的不同寻常。
“宁宁。”莫小苹轻声召唤他。他站起来,轻轻地,慢慢地把她揽在怀里。
一阵恶心,他想吐。
这一生理反应送来了爸爸狰狞的面容,让宁宁找回了一个暂时忘却的意识。他爱莫小苹,他知道,莫小苹也爱他。自从家里出了事后,他成了负罪之人,他想,他和她之间恐怕不会再发生什么了。没想到,自己不敢想的,现在发生了。莫小苹的身体发着本性的光芒,她的眼神在泣血,她让他知道了,女人善良的本性可以超越最尖锐、最强烈的罪犯与警察的矛盾,她让他知道,她的生命和他的生命一样神圣和高贵,这样的女性,值得用灵魂供奉!宁宁推开莫小苹,往卫生间跑去。
宁宁从卫生间回来,莫小苹惊异地看着他。他并不看她,拾起她的衣服,放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转过身去,冷冷地说:“穿上吧!”
莫小苹慢慢穿好衣服。
“再见!沙威!”宁宁并未转过身来。
莫小苹慢慢往外走。走了几步,她站住了,返回身,看着宁宁那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鼻子,忧郁的眼睛,微长的头发。她两步走到画架前,猛然掀翻了画架。
莫小苹快步出了画室。
人就是这么怪,在做出那惊世骇俗之举前,她希望宁宁表现得金贵些。但是,宁宁真的拒绝了她后,她还是感到来自本能的羞辱。
莫小苹走后不久,屈丽茹进了画室。她是来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