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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几乎从未有过。
有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龙阳之癖……
那种冲动的感觉,那种想得到一个人,将她占为己有,融入骨髓里的感觉,他真的从未有过呀所以说,他这辈子啊,注定很难爱上一个人了。
但他错了,真是错的离谱,他才发觉自己是有欲望的,那种想将一个人融到自己骨血里的感觉,来的那么突然,来的那么猛烈,他失控到恨不得将她立刻活吞了,拆之入腹……
一手撑着桌子,另外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向自己的胯间摸去……
果然……是它在作怪。
肿胀的让人无法忍受……
太陌生了,这种感觉对司远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他害怕了,他真的太害怕了。双手用力一挥,他将桌上的所有饭菜全部推到地上。
“稀里哗啦”,杯盘摔在地上的响声惊动了外面候着的宫女、太监。
从那妇人踉跄着逃离开时,他们便想进去房内看看,可是想到里面那位主子一向孤僻不喜欢人打扰的性子,他们又犹豫了。只是支着耳朵,细细地分辨着房内的声音。
如此大的声响,他们自然是不会错过的。面面相觑着,在彼此眼中都看见了惶恐。
他们破门而入,刚要急声询问,可是却被一怒吼声吓到傻了眼。
“滚出去滚都给本王滚出去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僵在原地好一会儿,几个太监宫女们才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轻轻地轻轻地将房门带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触怒里面那位如暴怒中老虎一般的人……
好奇怪,真是好奇怪,简直是太奇怪了。他们这位主子虽然秉性孤僻了一些,可是他待人却是出了名的和善,就算有人真的惹怒了他,他也只会对你微笑着说无碍。如今日这般的情况,从他进宫的第一天起,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大伙不禁猜测,方才那个妇人一定对主子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扰乱他的思绪,所以他们日后可要小心时候着才是。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确实是猜中了一半,可是另一半,就算死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那白衣少年觉得可耻,觉得恶心,觉得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简直羞愧到了极点……
从来没有一刻,他是如此讨厌自己,他觉得自己无比恶心,恶心到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又怎会有脸面见其他的人?
他看着自己陌生的双手,和那一处陌生的突起处,只觉得恶心难耐,他开始用手使劲地蹭着自己的白裳,企图用那种最最纯净的颜色,洗涤自己肮脏的双手。
可是没用啊,他还是觉得脏,还是觉得很脏。这一瞬间,他开始害怕了,他害怕那妇人是不是知道他这么恶心,所以才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情不自禁,那修长的指尖轻抚上自己淡到毫无血色,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的双唇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是甜美的,是诱人的,是让他欲罢不能的……
他不可思议地忽略掉了自己的肮脏,慢慢地回味着方才的美好感觉。可是想着想着,那胯间好不容易才渐渐软下去的赃物又悄然挺立……
司远瞬间打了个冷颤,猛地从软椅上站起身,他用力甩了甩头,企图将那种异样感快一些赶走。他焦躁地在寝房里来回踱着步,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去想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这两日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不是吗?
他要准备登基的事宜,他要想着如何彻底消灭乱党,他还有整个国家,整个南祺的子民要去顾全。哪有时间去理会那妇人呢?
可是他无法思考整颗心,整个脑子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从未有现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累。瘫倒在榻上,他一向沉静如水的黑眸,此刻竟然没有焦距地注视着前方,木怔怔的,痴痴傻傻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将失神的司远唤醒了。从榻上惊坐起身,他似是受了惊的鸟儿,警惕地询问道:“谁?”
门外响起一浑厚的声音,“公子,是我。”
虽然舒了一口气,但是司远依旧保持警惕,“有何事吗?”
若是以往,只要是蒋震上门,司远从未有将他拒之在门外的可能。但此时,他却破天荒地没有邀他入内……
他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看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身子瑟瑟发抖,面上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们还婉言相告他此时不能入内……
公子定是出了什么事
关心则乱,他甚至忘记询问一下身后的人,究竟发生了何事。而是毫不犹豫地肯定自家主子是出事了。
没有片刻犹豫,蒋震破门而入……
入眼的,是满地的狼藉,他愣了愣,随后将视线朝里面探进去。可是还没等看见他要寻找的人,那如雷贯耳的吼声便震彻在耳边,“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套话
究竟是怎样从那间房里走出来的,蒋震也不知道。只是耳边一直回荡着公子的那句‘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还是他家公子?这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的公子吗?
蒋震茫然了,他在原地傻站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一问跪在地上的宫女,“殿下方才见过谁?”
一个跪在后面的宫女上前挪了挪,连忙答道:“是西宫住的那位夫人……”
西宫住的夫人?那不是云夫人?她竟然醒了吗?
蒋震的面上又是惊又是喜,他刚想提步离开,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那越过其他人上前来的宫女,蒋震继续开口问道:“将方才的事情与我细说一遍?”
宫女始终跪在地上垂着头,自然没有注意到问话人的表情。她知道蒋震与殿下的关系不一般,便没有隐瞒,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与蒋震说了,还说得有声有色的,“白日里殿下去夫人那里去了一趟,不知发生了何事,夫人便醒来了。奴婢只听到房间内的嬉笑声,却没有见到发生了何事。紧接着殿下便一脸喜气地从夫人房里出来,还命人在他的寝宫中备了膳。奴婢们用前几日连夜赶出来的木车将夫人推了过来,殿下还亲自迎接呢,谁知道不一会夫人便哭着从里面跑出来。奴婢们想要进去,也像方才那样被殿下轰出来了。”
话音落下,是一片安静。
这宫女是新来没多久的,自然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多。而她身后的一种宫女太监们,早已是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垂眸看了她一会,蒋震没有说话。只是从她身旁越过的时候,对其他的几个人命令道:“拖到慎刑司做苦力,永世不得再入宫。”
果然……
几个人连忙应声,而那个当事人还保持着一脸喜色,等待着梦想中的赏赐。
她不知道,自己从接下第一句话起就错了,就注定她会有日后的悲惨下场……
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守口如瓶?又有哪一个敢在背后随意议论自己的主子?而他还没等多说什么,那宫女便将公子的事全部交待了出来。这样的人,倘若今日在其他人面前纵容了,留着也是日后的祸患。这尚华宫的人,真是到了该大大整顿一番的时候了……
对于司远的事,蒋震一向都是特别敏感,此时他正走在通往云中秀寝宫的路上……
看着紧闭的门扉,以及立在两侧的宫女,蒋震又如法炮制的询问道:“夫人在吗?”
宫女面不改色地回道:“回公子,在。”
点了点头,蒋震又道:“可知道殿下和夫人方才发生了何事?”
连眉头都没有抖一下,宫女应声道:“回公子,奴婢不知。”
没有多余的话,而且看起来还算沉稳。没有再继续问,蒋震给她们一人赏了一些碎银,这才敲了敲门,“云夫人,您睡了吗?”
想必她们过会儿就会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再结合着自己赏她们的银子,这尚华宫的人应该都明白自己日后该如何做事了吧?若是还有不知分寸的,那可就不是去慎刑司那么简单了……
心里想着的同时,房内也有人答话了,“是蒋震吗?进来吧。”
这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哭腔,蒋震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那夫人打扮的华美异常。面上的病容非但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还平添了一种让人想要怜惜的感觉。
蒋震不由得看呆了去,因为他实在是没有见过这妇人如此打扮过……
站在木窗下,云中秀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惊诧。那是一种被折服的模样,按理说她该高兴才是,可此时的她却觉得更加难受。
苦笑一声,她打趣道:“在那傻站着干什么,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一出,蒋震连忙垂下头,抱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意,“蒋震该死,请夫人恕罪”
云中秀怎么会怪他呢?这应该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啊。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样貌算是不错的,只不过她从来都是不施脂粉,而且终日一袭青衫,很少有这么艳丽的时候。
是女为悦己者容吗?奈何他却看不见。
有过陆谦的教训,她当然知道女人的形容有多重要。
她虽不想做个用容貌取悦男人的女子,可是却忍不住想看看他惊艳的表情。
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艳,就连眉头他都没有抖一下。他看不见她的样子,他也看不见她的改变。
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与旁人无异的女人罢了。
云中秀知道连沐风喜欢她,所以她也记得他当时见到自己那难掩的激动表情。那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情不是吗?他还不让她做那副打扮,他还给她披上了一层外衣。
可是司远呢?完全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