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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她,天真的以为,自己能蛊惑君心,然,她大错特错,他是慕容熠尘,永远精明,冷漠的慕容熠尘,不会为了她而例外。
“楚娰清,朕对你很失望。”慕容熠尘眸中掠过一抹痛色,大手狠狠将女子推开。怎么就痴心妄想了呢?他们之间隔着的距离、鸿沟,哪会轻易解除?原来,方才的温情一幕,只是作假,虚情假意。
楚娰清狼狈地倒在软枕上,她爬起身,朝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大喊,“慕容熠尘,再过三日,你的毒就会复发,放过君墨,解药我定会给你!”
慕容熠尘停住脚步,没有转身,他负手而立,冰冷的话从牙缝里迸出,“那你也听着,朕即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他,让你称心如意。”
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女人,深爱的女人,正拿他的性命威胁他!多么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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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天牢。
慕容君墨一身灰暗的囚服,三千青丝散落在背后,肩头,虽落魄如此,但骨子里散发的高贵之气依然保留着。
他面色死寂地靠在冰冷的墙角,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陈旧的铜铃,偶尔动手摇一摇,似能抚慰孤冷的内心。
哗啦一声,牢门的铁锁被打开,左丞相畏首畏尾地走进来,“七爷,下官来了。”
“恩。”慕容君墨并未抬眼看他,眸低没有一丝情绪。失去江山的打击,失去心爱女人的打击,让他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
“七爷,现在不是颓丧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才是首要做的事。”左丞相苦口心婆地劝道。
“本王累了!”慕容君墨仅说了一句。
“七爷,你万万不能说这样的话,先皇临终前交代,哪怕败北,老臣也得扶持您上去。”
“左丞相,我怕是要违背父皇的苦心了,你且回去吧。”慕容君墨疲累地说道。
“七爷,老臣承蒙皇上庇佑,恩惠,定会完成那些嘱托,您且三思。”左丞相无奈地摇摇头,拢了拢黑披风,转身离去。**
楚娰清夜半醒来时,一封密信出现在床边。
她狐疑地展开,待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骤变。
短短一行,让她再无睡意。
“秋菊,秋菊,进来。”她低声唤道,飞快地翻身下床换上便衣。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秋菊睡眼朦胧地走进大殿。
“别问那么多,你且穿上我的衣服,我出去一趟,会在白日里赶回来。”楚娰清小声说道,又不安地看了眼门外守着的宫女。
“好吧,小姐。”秋菊不敢多问,换上她的衣服躺到床上。
楚娰清拿上慕容熠尘给予她特权的金牌,一路上畅通无阻。
她身着黑衣,容颜一半遮在披风的帽子里,守门的侍卫并未多在意,只当是哪位主子命令奴才出宫办急事。
刑部天牢。
刚进入阴暗潮湿的地下,就隐隐地听见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君墨!楚娰清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走进去。
待看清刑架上血迹斑斑的男人,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栽倒。
入目所及,男人发丝散落,衣衫褴褛,殷红的血尽数沾染雪白的囚衣,数不尽的鞭伤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君墨……”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唤道。
行刑的狱卒扬手一鞭子再次抽过去,“你倒是说不说?身子骨挺硬的!”
“住手!”楚娰清厉声呵斥道,来不及阻止,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身体挡住那落下的鞭子。
“清儿?”慕容君墨缓缓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唤道。
☆、201 背叛朕的下场(一万字)
“嘶。言虺璩丣”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衣衫撕裂出口子,皮肉破开。楚娰清痛的蹙眉,仅仅承受了一鞭子,而眼前的男人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她伏在他鲜血沾染的胸膛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君墨……君墨,对不起,我来晚了。”
“清儿,清儿你别哭,我没事,真的没事。”慕容君墨拼命地挣扎,可身体被绑住,根本没办法替她拭去眼泪。
“是不是他,他这样对你的?”楚娰清抹干泪珠,凌厉的目光看向狱卒。
“你是何人,胆敢夜闯刑部?”一名官员上前,厉声斥责嫦。
“大胆的是你,滥用私刑,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楚娰清抢过狱卒手里的皮鞭,满腔悲愤地抽向那官员。
“哎哟。”官员痛的上窜下跳,他新官上任,并不识得楚娰清的身份,不知死活地喝斥,“来人,来人,将这个泼妇给本官拿下。”
“清儿,回去,谁让你来这里的。”慕容君墨亦是朝她吼道,他今日受难,她竟然听闻了风声,还连夜赶来妻。
感动的同时,忧心更甚。如今,他成为阶下囚,只会给她带来无妄之灾。
“君墨,只要我在这里,就绝不允许他们乱来。”楚娰清凌厉的目光看向围过来的侍卫。
“清儿,你这是何苦?帮了我,他只怕会对你有所成见。”慕容君墨心如明镜地说道。
楚娰清不理会官员的咆哮,上前去解男人的绳索,“君墨,你听着,不许沮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断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难的。”
“傻清儿,我那样对你,根本不值得。”慕容君墨受伤太重,连着站立的气力都没有,双腿一软,倒在女人怀里。
楚娰清吃力地扶住他沉重的身子,冷寒的目光看向几人,“金疮药拿出来!不然本姑娘今夜踏平刑部。”
一字一句,听的人不寒而栗。
为首的官员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是哪家小姐?惦记情郎到这份上,口出狂言,活腻了吗?”
“你看我是不是口出狂言。”楚娰清将怀里的男人安置在椅子上,长鞭甩过去,缠住官员的脖子。
侍卫见状,纷纷拔出大刀,“放开李大人!”
此时,另一名身着红色官府,品阶高的官员走进来,撞见眼前一幕,登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楚姑娘,下官不知楚姑娘到来,有失远迎。”匍匐在地上,似是受到极大的恐惧。
未来皇后,谁不知道,那日夺储君之位,两王为了一个女人,斗得你死我活。
“废话少说,拿最好的金疮药来,再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楚娰清收起鞭子,冷声吩咐道。
刑部,布局整洁的牢房里。
慕容君墨光着上身,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之上。
楚娰清除去染血的衣衫,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入目所及,他浑身无一丝完好的肌肤,鞭痕纵横交错,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君墨……君墨,痛不痛?”她哽咽着问,咸涩的泪水滚落在他脸颊处。
“你怎么又哭了?”慕容君墨没感觉到痛,浑身处于麻木状态。他虚弱地抬手,去拭女子的泪珠。
“我…。。我不哭,你别乱动,我先给你上药。”楚娰清慌乱地抹干眼泪,拿起药瓶动作。
“好,有劳清儿了。”慕容君墨牵起唇角,深深地凝着她,从不敢奢望,还能与她再相见。
楚娰清力道很轻很轻,就怕触到男人的痛处。
但没有完好肌肤的身体,饶是再轻的力道,也无可避免剧痛来袭,慕容君墨怕女人担忧,他咬紧牙关死撑,直至薄唇沁出一抹殷红,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哼一声。
“好了,君墨,等药干了,我再给你穿衣服。”忙完一切,楚娰清如释重负。
“你后背的伤呢?如何,让我看看。”慕容君墨陡然忆起,方才那傻丫头用身体挡下一鞭子。
“我没事,只是擦伤了一下,再说,给你看也不方便。”楚娰清含糊过去。
“也是。”慕容君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顿了顿,他道,“那日,我拿你威胁,如今想起来,是我一辈子最大的错事,清儿,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好吗?”
“君墨……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的,再说,你又不是真的要伤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恩。”慕容君墨点头,此刻静静地凝着她,也觉得万般幸福。
“对了,他们何故要对你用刑?那狱卒想逼迫你说出什么?”楚娰清看着眼前的男子,命运多舛的他,历经艰辛从庆国回来,如今却成为阶下囚。
“我手上有父皇留有的兵符,掌控着昭国三十万大军,慕容熠尘是断然不会安心坐上皇位的。”慕容君墨毫不遮掩地道出事实。
“将兵符交给他,他或许就会放过你的。”楚娰清劝道,竟不想其中有着这样的隐情。
“清儿你也说或许,只是或许,同样是死,我何不赌一把呢?”
“君墨……你并未放弃争夺对不对?可你们是亲兄弟,一定要手足相残吗?”楚娰清胸腔里压抑地难受。
慕容君墨讥讽地勾唇,“皇家,从来没有所谓的亲情、手足。谁有手段,谁有能力,才是王道。”
楚娰清没再说话,静默地守在一边。而她永远不会知晓,自己成了千古罪人,两个人男人斗得你死我活,不是为权,更多的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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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慕容熠尘忙完政务,疲累地倒在龙椅上。
才一日不见那女人,他就思念如狂,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全是她的音容笑貌。
只剩下两日的时间,她莫非真的忍心看见他毒发身亡?
虽恼恨她的绝情,但依旧不肯伤她分毫,只要他肯耍手段,解药不可能拿不到,他想赌一次,赌她的心究竟向着谁。
前思后想一番,他如同前几天一样,会在夜半的时候去看女人。
偌大的皇宫,积雪铺成的青石板上,一抹明黄孤寂地行走着。
中宫殿里,烛火已灭,一片静谧。
守夜的宫女倚在门上打盹,并未发现天子的到来。
慕容熠尘径直走进去,内殿里,女子呼吸均匀,睡的酣甜。
但气息与往日不太一样,思及此,他心中蓦地一惊,点燃案桌上的烛火,照亮屋子。
“清儿……“他轻唤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