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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是什么?大哥哥?姐姐在给你暗号呢!你今晚去她房里睡吧!”小不点一脸贼笑,掺和两句。
闻言,慕容君墨和楚娰清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虎儿,你乖点啊!再敢乱说话,抽屁股了!”年轻的少妇拧住他的耳朵斥责道。
“呜呜呜……奶奶救我,爷爷救救我……”小不点做了做鬼脸,娇小的身子扑到老者怀里。
旁侧,年轻的父亲拧眉,一把将他揪起,“臭小子,欠抽是不是?做错事,只会躲在爷爷奶奶背后?”
“呜啊……大哥哥,大姐姐,我说错什么话了?”小不点一脸委屈,故作凄惨的挤出两滴泪。
“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楚娰清心疼不已,忙帮衬着说话。
慕容君墨则气定神闲,眯着眼眸臆想小不点的话。
“算了,算了,虎儿除了调皮点,也算是个好孩子。”年轻的母亲打圆场,从丈夫手里抢过孩子。
“是啊,你太严苛了,虎儿才七岁。”爷爷皱眉训斥。
“臭小子,你以为你小时候很乖顺吗?你比我乖孙好不到哪里去。”奶奶也发话责备。
年轻的小伙一时噎语,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你们好手段,合着伙让我扮冷脸,你们扮热脸……”
“那是!你有意见?”婆媳,婆孙几人异口同声,口水能淹死人。
“喝酒,喝酒,两位客人,见笑了。”小伙子憨憨一笑,端起酒坛子倒了几大杯。
楚娰清畅快地豪饮了几杯,不自觉红了眼眶,明明该高兴才对,可见这一家子温馨的画面,忆起自己前世孤儿的身份,一时间百感交集。
“怎么了?”慕容君墨放下酒杯,关切地拉住她的手问。墨黑的眸子蕴着无尽的痛惜。
她终究是走不出那伤痛吗?
“没事,我高兴,高兴地流眼泪了!”楚娰清明媚地笑了笑,示意男人宽心,她感激地说道,“君墨……谢谢你……我很久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谢的话。”慕容君墨舒展眉宇,顺势将她娇弱的身子揉进怀里。
一杯杯杏花酒下肚,仿若所有的哀伤、沉痛随之而去。
慕容君墨舍命陪君子,亦是喝的激烈,全然不顾身体刚刚痊愈,胸前里翻江倒海的不适。
月上中天,热情的一家人腾出一间屋子出来。
小房间很拥挤,却布置地别具风格,狭窄的床榻上,楚娰清静静地躺着,睡颜恬静,柔和。
慕容君墨整个颀长的身子搁在板凳上,睡得十分憋屈,可一脸惬意,透过月华,如此近距离地凝着她的睡颜,就觉得满足不已。
翌日,天大亮,楚娰清宿醉醒来,头晕乎乎的,她翻身下床,一脚下去,踩到一个柔软的身体。
“慕容君墨?”她瞬间清醒过来,躬身凑近他,不由得心中大乱。
“君墨,你醒醒,你怎么了?”她哑声唤到,颤抖着双手覆上他唇边的一抹殷红。
“君墨,君墨,你别吓我。”努力将他扶起,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出了什么事?”老头子闻声赶来进来。
楚娰清语不成调,懊悔地说道,“我不知道,一觉醒来,他就倒在地上了,许是旧伤发作,我真傻,真自私,明明知道他身体还未痊愈,硬拉着他陪我喝酒……”
老头子皱了皱眉,伸手探了探慕容君墨的脉搏,“姑娘不用心惊,你家相公只是喝多了,内出血而已,我去拿副药来,喝了会醒来的。”
老头子走了,室内静下来。
楚娰清将男人抱在腿上搁着,小手轻轻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深深的负疚感蔓延开来,“慕容君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你快醒来好不好?……”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慕容君墨缓缓睁开眸子,哑声说道,脸容虚弱至极。
“你醒了?”楚娰清又惊又喜,一时间手足无措,也不知说些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慕容君墨孩子气地问,伸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
“什么话,我忘了。”楚娰清脸上一红,咕哝着,欲搪塞过去。
慕容君墨挑眉,手指惩罚地揉了揉她的唇,复又心中低叹了声,“清儿……心里好受些没?”
“君墨……。”
☆、173 君墨,对不起(3000字)
楚娰清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德何能,让他如此相待?在她最无助的日子,他总会适时出现,给予她淡淡的温暖、安定。
“怎么不说话?还是很难过吗?”慕容君墨握紧她的柔夷,一脸无措地问,“那你告诉我!还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做好不好?”
“慕容君墨……”楚娰清黛眉皱起,用绢帕细细给他擦拭唇边的血渍,“我很好,现在只希望你的身体早日康复,不然我会负疚一辈子的……”
慕容君墨微怔,黑眸里掠过不可置信的神色,“清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是吗?”他急不可耐地问,心口处跳的剧烈。
“恩……”楚娰清坦然回答,被他灼热而深情的视线搅得浑身不适,别开微醺的小脸娆。
慕容君墨心绪大动,哪里肯给她机会,修长白皙的手钳制她的下巴,“清儿,我好开心,真的,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
自打赵敏惜离开后,他孤身在庆国皇宫生存,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从未真正感受到一丝快乐。
“你……”楚娰清万般不解,又深切地被一抹悲悯熏染,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端亲王,深得皇帝宠爱,万民敬仰,可谓天下都已经在他手中,但他却只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而觉得幸福敷。
她真的有那么大本事?让他爱的如痴如狂吗?该感到高兴吗?不对,更多的是负担,她万念俱灰,再都没有勇气去爱人了……
室内陷入沉寂,两人各自怀着心事。
老头子拿了一碗药走进来,见他们神色异常,不免摇头叹息,“唉!年轻人,哪有过不去的坎?一再执念,等到失去了,怕是会追悔莫及……”
老头子虽老,心里可明镜如水,昨夜的种种,他何尝看不出,一个情种爱慕着一个女子,可女子怕是心底有人,一直刻意地与情种保持距离……
“大爷!”楚娰清一怔,明显听出老头子话中有话,故作不知。
慕容君墨转眸看向老头子,皱了皱眉,“要喝药吗?一点小伤而已。”俨然一副想要逃避的打算,作势就挣开楚娰清的怀抱。
“你做什么?不是怕喝药吧?”楚娰清哭笑不得,这点,她跟他还真是像。
“咳咳……什么叫做怕喝药?本(王)……我只是不屑于喝!我的身体我了解,好好睡上一觉,马上生龙活虎。”
“呵呵…。。”老头子乐呵呵一笑,“楚姑娘,老朽先出去了,交给你了。”说罢,将药碗递给她。
“恩,多谢大爷。”楚娰清感激地接过,目送老头子出门后,脸色微沉,“慕容君墨……”
“恩?”慕容君墨努力地下床找鞋,脑子里眩晕阵阵,胸腔里亦是难受极了,却故作无事,强撑着不肯流露。
“喝药。”楚娰清板着脸,一副不容商量的余地。
“不喝!”慕容君墨答得爽快,穿上鞋后,走到窗前远眺,慵懒地伸了伸腰板。
楚娰清气结无语,端着药碗上前,“要怎样,你才肯喝下它?”她深知,这厮的脾气也不是一般执拗。
慕容君墨皱了皱眉,为难地说道,“清儿怎么跟我母妃一样,喜欢逼迫我,我真的不想喝,也用不着喝。”避之不及地挪开身子,实则,心亦是被一股暖流深深包裹。
此番此景,不觉让他忆起儿时,母亲也是这般口吻,无可奈何的,带着商量的语气。
“你再不喝药,我往后都不理你了。”楚娰清将碗硬塞到他手里,冷声威胁道。
“你敢?”慕容君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怎么不敢?我现在就走,你这副德行怕是连马都骑不了。”楚娰清说罢,气呼呼地作势离开。
“回来!我喝就是。”慕容君墨成功被威胁道,苦着脸答应下来。
“恩!赶紧的!再不喝就凉了。”楚娰清满意地勾唇,催促道。
慕容君墨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端起碗置于唇边,轻抿了一口,“苦!不喝了!”不由分说地将碗重新塞给楚娰清。
楚娰清无语望天,曾经受了那么重的伤,连着痛都没喊一声,现下倒好,一副药将他的英雄气概全部抹去。
“你给我坐下来!”她恶狠狠地命令。
“清儿?”慕容君墨无比可怜地睇了她一眼,不敢反抗,安分地坐到桌边。
楚娰清挪了凳子并肩坐下,而后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我喂你喝!若是觉得苦了,吃口橘子好不好?”
她温温而笑,几许发丝垂落下来,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尽的温婉风情,慕容君墨呆愣地凝着她绝美的侧脸,久久找不回思绪。
“喝吧?”见他迟迟不肯张嘴,楚娰清再次放缓声线劝道。
“恩。”慕容君墨回过神来,唇角弯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其实药并不苦,他矫情而已,想她亲自伺候。
可如今,这样温柔似水的她,让他差点招架不住。
楚娰清哪里知道他的坏想法,只是一门心思要他喝药,以至于无所不用其极,一改往日蛮横姿态。
于是,温馨的一幕幕留在慕容君墨脑海深处,以至于多年以后,每每忆起,一颗心都泛起难掩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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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药,吃了简单而可口的早膳,两人并未急着离开,心照不宣地颇为留恋杏花村的宁静,祥和。
“早啊!大哥哥,大姐姐。”虎儿奔出屋子,甜甜地打招呼。
“早!虎儿要去私塾吗?”楚娰清喂完马,转身将虎儿抱起,爱怜地摸着他的头发。
“恩!不能陪你们玩了,记得多和哥哥培养感情,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虎儿挤眉弄眼地说道,又好奇地问,“对